紀桑晚到的時候,白氏兄妹已經被太子拉着進入正殿了。
皇上高坐堂上,看見幾個人皺了皺眉。
白瑜梗着脖子,率先開口:「皇上,本王想要求娶侯府嫡女紀桑晚,成為北川未來的女主人,請皇上下旨!」
北川求娶這京城的姑娘本是一件小事兒,皇上對於紀桑晚也有印象,只不過經過了紀桑晚及笄宴上的事情,白瑜的態度有些命令的口吻。
然而白瑜還像是沒發現一樣,跟太子梗着脖子站在那邊,似乎想要爭一口氣的樣子。
白瑜太蠢了,與太子爭氣做什麼。
但是兩個男人的對壘,方才在外面,誰都想要爭這難得的面子。
紀桑晚過去,嘴角淺笑,仿佛不在意這敵人一樣。
白瑜上來那股子勁兒,就算是白翩翩發現不對,也只能及時找補了。
「皇上,皇兄難得心悅一個姑娘,才會當眾求娶的。
桑晚郡主若是到了北川,我們也會好好對待的!」
「求娶?」
此時,太子白了他們一眼。
「你們要不要重複一下,方才在洛府到底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太子疾言令色的看了白瑜一眼,畢竟太子在端朝尊貴,受辱之後是如何都藏不住自己的憤怒呢。
「正好,沈大人和趙大人都在這裏,父皇不如先了解一下情況,他這那裏是因為喜歡想要一門婚事,分明是在威脅桑晚郡主,威脅整個皇權。
不知道是誰說的,不同意郡主嫁出去,便要發動戰爭!」
紀桑晚與太子一黨的關係不是很好,但是誘導白氏說出的話,足夠讓太子發難了。
皇上臉色也在瞬間難看。
自己的事情,不一定會有人做主,但是紀桑晚卻知道,威脅到皇位的事情就不一樣了。幾乎是在那一瞬間,紀桑晚有了別的想法。
皇上臉色不善的看着白氏兄妹。
「自從你們來到端朝,朕也算是把你們當成上賓,若是國君有喜歡的人在端朝,朕也應該撮合這件事情。
但是國君如今說的什麼話,是覺得我們端朝怕了你們不成?」
這會兒,白翩翩才緊張的拉了拉白瑜。
「皇上,皇兄並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剛才場景的問題,他們步步緊逼,都幫着桑晚郡主說話,說我們北川配不上她一個端朝郡主。
皇兄是個急性子,一時之間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讓人曲解的。
我們並不是這個意思。
皇兄一心求娶,若是桑晚郡主不願意,也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出言傷人吧!」
這會兒,白翩翩努力把矛頭指向紀桑晚。
心想着,這端朝和平與紀桑晚比起來,孰輕孰重一眼就能看出來。
皇上絕對不會為了紀桑晚,視兩國的和平不顧的。
他大概是想到這一點,所以特別的胸有成竹。
紀桑晚卻不是個軟柿子,突然開口:「公主可真的會轉嫁矛盾啊,京城中誰人都知道,今日是我的及笄禮。
我與公主不熟,本就沒有邀請。
你們不請自來也就算了,你們是端朝貴客,我與姨母都歡迎。
但是不包括,這國君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我。
你們若是真心求娶,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起那樣輕浮的話,直接差人到皇上面前說一聲,便自然有人與洛家商議。
你們破壞了我的及笄禮,壞了我的名節,竟然還敢惡人先告狀?」
「我們北川民風淳樸,喜歡直接說就好了,哪裏那麼多條條框框!」
白瑜不承認,看向紀桑晚,一臉的自在。
「既然你覺得本王毀了你的名節,那你也只能嫁給本王,方才不會被人說閒話。
本王也是一國之君,北川雖然比不上端朝,自然不會委屈了你。」
白瑜說完,看向皇上。
「皇上,本王這話說的沒錯吧。
害桑晚郡主名聲有損,是本王顧慮的不周全。如今本王便親自解決了這錯誤,免得端朝有人過度解讀這件事情。
兩國和親本就是一件好事兒,端朝也沒幾個比桑晚郡主更合適的姑娘了。
請皇上賜婚!」
說實話,賜婚的事情從來沒有什麼毛病。
問題在於兩國的和平。
若是白瑜只要一個紀桑晚的話,那皇上大概率會同意的。
白氏姐弟相視一笑,露出勢在必得。
皇上也在此刻遲疑。
北川的事情,沈妄沒有完全說的清楚。
這會兒,沈妄正準備開口。
現在開口,不是壞了紀桑晚本來的計劃嗎。
誰知道,趙毅搶着走到前面。
「皇上,白國君進京的時候,曾經在市井之上輕薄過紀姑娘。
那日微臣剛好路過,救下了紀姑娘,便因此與國君結下樑子。
他當時就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看上的姑娘一定要得到,那時候國君怕是誤會了本官與紀姑娘的關係。
就是這樣一場調戲,難道也算是真情?」
白瑜憤恨的看了趙毅一眼。
「那又如何,本王不是不負責任。一個貴女而已,本王娶了她那是抬舉她了。
怎麼趙大人也心悅這桑晚郡主,才會一次一次,不願意放手?
可惜,本王是外邦國君,這和親關乎於兩國的和平,斷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輕易糊弄的。
如今本王只要紀桑晚,就只要他!」
趙毅謙卑有禮的上前。
「本官倒不是與紀姑娘有私,也沒有什麼私心,只是想說一句話而已!」
趙毅再上前一步,跪在殿前。
「皇上,臣身為丞相,本應該為了端朝鞠躬盡力。
今日若不是國君一句話,臣也不會站在這裏!」
皇上心煩意亂,直接開口問道:「他到底說了什麼話!」
「國君說,端朝與北川邊境年年交戰,損失城池,皇上不可能為了一個世家千金大動干戈,到時候端朝未必打得過北川!」
這話若是沈妄說的,可能有包庇的嫌疑。
誰不知道趙毅自從入朝為官,為人清廉,也不沾染什麼官場利益,深得皇上的喜歡。
再說,這趙毅如此造謠,只為了紀桑晚不遠嫁,想想也不應該。
太子及時開口:「父皇,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兒臣也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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