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後就要進攻赫圖阿拉了,諸位覺得是合兵推進好,還是分兵進攻比較合適?」王永吉問在場的所有將領。
眾人都不說話。
這個問題太嚴肅了,他們沒辦法回答。
見眾人不說話,王永吉再次說道:「地形也是個大問題,咱們得想辦法提前派人親自查探一番。否則很容易遭到建奴埋伏,導致兵敗。」
吳三桂想了想,建議道:「總督大人,各部軍中有不少建奴降兵,到時候可以讓他們帶路。」
「確實可以讓他們帶路,但降兵的忠心有限。為了穩妥起見,本督覺得還是提前探查道路的情況比較好。」
王永吉說完這句話後,新的問題又來了。
如果合兵進攻,只需要探查一條道路的情況。
可如果是分兵進攻,分幾路進攻就要探查幾條道路的。
這不但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還要面臨建奴騎兵的威脅。
「總督大人,」劉肇基忽然問道:「末將以為當務之急是確定好分兵還是合兵,然後再選一條進兵路線。到時候各部派出精銳探馬探查道路,遇到建奴後就算不敵,也能全身而退。」
「李兄此言差矣!」劉肇基擺了擺手:「作戰計劃不能過早制定,否則有泄露的可能。當年的薩爾滸之戰就是因為泄露了軍情,最終才導致失敗。」
吳三桂理直氣壯地說道:「在座的諸位沒有外人,都是深受朝廷信任的軍中骨幹,誰會泄露軍情?」
「呵!」李憲忠沒說話,冷笑了一聲。
他雖然沒有明說吳三桂有嫌疑,冷笑的意思卻不言而喻。
吳三桂知道越解釋嫌疑越大,索性跟着冷笑一聲後閉口不言。
現場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李總兵,」王永吉看向李定國,「你覺得是合兵推進好,還是分兵進攻比較合適?」
李定國想了想,「末將以為無論分兵還是合兵,都要探查各條道路的情況。」
「為何?」王永吉不解的問。
「從遼東進攻赫圖阿拉有四條路可以走!」李定國指着架子上的地圖說道:「第一條是從鐵嶺南下三岔兒堡,經過尚間崖抵達薩爾滸後方的界凡寨,再往後是古勒寨,馬兒墩寨,赫圖阿拉。」
「第二條路是從瀋陽東進,經過撫順以及撫順關,抵達薩爾滸......」
「第三條路是從遼陽沿着太子河向東走,出清河堡後抵達鴉鶻關,後面是赫圖阿拉。」
「第四條路是從寬甸堡出發向北,過了阿布達里崗就是赫圖阿拉。」
「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要熟悉這四條道路的情況,否則進攻的時候兩眼一抹黑,防守的時候也無法根據地形優勢組織防守。」
「道理本督都懂,」王永吉點頭說道:「但同時查探四條道路,耗費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其實還好吧,反正冬天已經來了,各部探馬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派出去探查一番,有結果最好,沒有結果對我軍來說也能承受。」李定國笑着回答。
王永吉開始思考。
探路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首先面臨的問題是不迷路!
山路最容易迷路。
大雪之後的山路不但容易迷路,還有生命危險。
如果想找出各條小路的終點就要深入探查。
需要人員成倍增加。
人員一多,就要建立簡易糧道。
耗費的糧草也一併增加。
深思熟慮後,王永吉決定按照李定國的建議執行。
平遼大軍先是將各部探馬匯合到一起,然後兵分三路。
除鐵嶺南下那條路以外,其他三條路全部探查。
平遼大軍忙碌的時候,福建的鄭成功也沒閒着。
此時他已經接到了朝廷命他出兵的消息。
他沒有立刻出發,而是在等二叔鄭鴻逵與他匯合。
鄭鴻逵出海了。
說是去打海盜,實際是向過往商船兜售鄭氏商隊的旗幟。
如果商船買了他的旗,他就下令放行。
如果商船不買賬,他就讓水師以打海盜的名義炮擊那些商船。
商船上雖然也有火炮,但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比不上福建水師的火炮。
商船為了不人財兩空,只能花錢免災。
十月二十五,準備就緒的鄭成功來到鄭芝龍院子外,打算向他告別。
院門口的施琅將鄭成功攔了下來:「少爺留步。」
「怎麼了?」鄭成功問。
「總兵大人正在見一位重要的客人,現在不方便見您。請您暫時先回去,等總兵大人見完客人後我再去請您。」施琅回答。
「什麼客人竟然比我還重要?」鄭成功故意發起了牢騷。
「少爺見諒,我也不清楚對方的身份。」
「那好吧,」鄭成功轉身之後又轉了回來。
他靜靜地看着施琅,一言不發。
施琅被盯得心裏有些發毛,下意識地後退半步並問道:「少爺有事?」
「確實有一件事,」鄭成功向前一步,「之前我聽說鄭氏商隊有人向建奴走私,為此我特意查了一段時間,結果卻一無所獲。」
施琅揣着明白裝糊塗:「少爺多慮了,鄭氏商隊確實靠走私起家,現在也一直沒停。」
「但原則是不向遼東,朝鮮走私,商隊所有商船都嚴格遵守這個規矩!」
「不對!」鄭成功冷着臉搖頭,「有人壞了規矩。」
「誰?」施琅不動聲色的問:「請少爺說出他的名字,我立刻將他抓過來當面對質。」
「逗你的!」鄭成功大笑着說道。
「少爺以後還是少開這種玩笑吧,一點也不好笑。」施琅跟着笑了起來。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鄭成功的笑容里夾雜着一絲冷漠。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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