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殺了我,你就不怕加劇家族與軍方之間的矛盾嗎?」夏夜持槍而立,冷眼望向柳含珠。
此番爭鬥雖由柳含珠挑起,可在1定程度上這已經不再只是兩女之間的私怨,這1點從剛才那幾位在台上公然開口批評的導師就可以看出,這也是夏夜此番為何始終不用全力的原因。
但現在,柳含珠這困殺之勢1成,就顯得有點極端了。
柳含珠雖然性格驕縱,但並非真的沒有1點腦子,聽到這話也是面色微微1變,可還是咄咄逼人步步緊追地道:「怎麼?你怕了?要是現在認輸,我也可以收了靈術。」
...倒是貪心,面子裏子都想要。
夏夜撇了撇嘴,抬頭看向9道冰錐的上空。
9色光線從冰錐之中射出匯聚於冰牢之上,此時此刻儼然化作1顆光火之星,正懸掛在自己的頭頂,搖搖欲墜。
夏夜的眼神之中甚至有點失望——她還以為...柳含珠此番能拿出什麼高招呢。
不敢真用秘術怕重創自己,用出的就只是1些戲法1般的手段...其實夏夜倒真不介意對方用1些秘法的,她也不見得會怕。
而看到夏夜此番不屑1顧的表情,柳含珠的俏臉也是再次陰下:「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柳含珠抬手1指,那光火之星便轟然墜下猛地將夏夜吞沒,聲勢浩大,竟是引得台上的1些導師紛紛站起,面色忐忑的向着場上望去。
只見夏夜此時依舊站立在那光與火的中心,1手持槍,雙眸緊閉,似是在忍耐着光火對自己的灼燒。
與此同時,她身上的衣物更是突然灼起,火勢兇猛,若是普通的馭靈師再次,只怕這1身的火焰,就足以將其燒做重傷!
可在夏夜身上,那火焰甚至沒能侵襲燒灼她的皮膚1分1毫。
可站在火光中的夏夜,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呼吸1滯。
火焰將夏夜身上的外套褪去,只留下1件貼身的背心式的寒絲織甲與軍綠色長褲,而與之相襯的,則是夏夜身上那1條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雖然被衣服蓋着,但1條猶如長蛇1般的傷疤的頭尾卻是斜着盤在她的肩頭和側腹,像是她的身體被什麼妖獸給斜着刨開過,又讓人給重新縫上。
露出的腰肢另1側,則是1條橫着的切痕,那是靈器造成的,災後夏夜追殺邪靈師殘黨時被1邪靈師暗算所留,連帶着腸子都被腐蝕掉了半截,如若不是隨隊的醫護馭靈師出手及時幫夏夜止住了傷勢送回後方治療,現在的夏夜怕是已經成了棺材裏的1具屍體。
在她的右側下巴處1直向下到鎖骨,是1塊被啃咬過的傷疤,那是1隻鑽在死人屍體裏的鬼猴的傑作,在夏夜為隊友收屍時突然從屍體裏竄出咬了她1口,幸運的是那隻鬼猴還是幼體,還沒長全的牙齒距離要穿夏夜的頸動脈只差1指。
而在她後背也不再光滑,暴露在外的背部有1半都是坑坑窪窪被強腐蝕性液體留下的傷口,那是在災難前掩護受災群眾撤離時,1位馭靈師處理不慎放過了1隻箭雨毒蛙,為了保護身後的幾個小孩,靈力所剩不多的夏夜只能將他們護在懷中用背去強行擋下那些毒箭...
任何1道傷口,都是夏夜曾在鬼門關前徘徊過的證明。
可以現在醫護馭靈師的平均能力,只要救治及時,身上並不會留下太多過於明顯的傷口,而夏夜這1身的傷痕,便愈發說明1件事——這些傷口陪伴了夏夜很久,處理的也非常粗糙,甚至還多次被重新撕開過,以至於後來接受正規治療時根本無法徹底消除這些傷疤...
作為帝都學子,每1個武科的馭靈師都獵殺過妖獸經歷過生死,可像夏夜這樣把身體弄得猶如殘破的布娃娃1樣的...幾乎沒有。
既然有技術能防止留下疤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把那些礙眼的傷疤去掉。
看着夏夜那1身的傷勢,圍觀的每個學生心中都是1顫,只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1隻被困的兇悍野獸,而那野獸哪怕面對困勢,目光之中也沒有絲毫頹勢,反而帶着更加讓人膽顫的殺意。
哪怕夏夜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向他們,他們都能感受到夏夜身上流露出的殺氣!
1些剛剛入學,經驗還不是那麼豐富的學生,更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連看1眼夏夜的勇氣都沒有!
此時此刻,光火正在灼燒着夏夜身上那些傷痕,因為處理不及時而殘留體內的邪靈師靈力也妖獸氣息也在這光火的烘烤下化作絲絲白煙從傷口下湧出,夏夜咧了咧嘴,汗水順着額頭淌下,眼中卻是閃過1抹訝異。
因為屬性克制,光火落在身上的感覺並不美妙,可讓夏夜沒想到的是那些傷痕下的殘留物卻也正因為光火的淨化而消散。
雖然很痛,但又很爽。
只是1切事情都過猶不及,若是讓那些光火淨化過度傷到了自己的陰寒本源,那可就不行了。
是以夏夜抬眸掃向同樣目光震驚地看着自己、以至於都有些失神的柳含珠,手中長槍猛地1砸地面,清脆的震吟將其驚醒。
柳含珠猛地抬起頭,對上了夏夜的眼睛。
那是怎樣1種眼神?
像是1隻渾身遍佈傷痕的野狼正在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最可口最美味的獵物,以至於對方在看到自己時那1身的傷口都跟着咧開嘴笑了起來。
以至於柳含珠自己的靈魂都跟着顫抖起來,那1雙狼1般的眼睛更是深深地烙印在了靈海深處!
柳含珠眼下1口口水,心中隨之升起無限的惶恐——她要殺了自己!
夏夜要殺了自己!
這是柳含珠心中唯1的念頭。
在這恐懼的催化下,柳含珠下意識地丟開了手裏的鞭子,雙手印決1掐,伴隨着1聲嘹亮的鳥啼,1雙7彩羽翼在她身後豁然張開!
面對被自己嚇出秘術的柳含珠,夏夜冷哼1聲,也是不再留手,用出了自己的全力!
此意,乃夏夜於3水市征戰、徘徊生死之際所悟,槍意孤寒,雖為冰霜與暗影,卻在戰場、鮮血與殺戮的滋養下更顯鋒芒,饒是烈火與聖光,亦難讓其退避分毫!
霸王槍意!
槍桿再次砸響地面,籠罩着夏夜的光火頓時崩散,體內的陰寒之息反而以1種最為狂暴的方式從體內用處,這1刻,仿佛黑暗成了此間主宰,以至於陽光都要退避3舍!
而在那蠕動的陰影之中,寒霜1點點爬上夏夜的身體,猶如1遵亮銀寒冰重甲覆蓋全身,就連那手中的寒月槍也在龍骨1般的冰甲覆蓋中整整膨脹了1圈、長了數寸,就像是1條白龍聽話地落在夏夜手中!
下1刻,黑暗之力便如血管1般沿着冰寒重甲攀附夏夜全身,勾勒出1副虎頭霸王的甲紋,幾縷黑暗之息摻雜在夏夜髮絲之間將其頭髮高高豎起,最後更是落下1片黑幕搭在夏夜兩側肩頭,化作暗影披風,無風自動!
夏夜面前,萬千光羽散落,似是萬箭齊發。
夏夜身後,陰影覆蓋萬物,如有萬軍隨行。
暗影與寒冰在夏夜手中凝聚着,隨着她抬手的動作化作冰甲頭盔戴在了頭上,下1刻光羽落地,將夏夜的身影完全吞沒!
「柳家秘術...柳含珠,你過分了!」台上的1位老師怒而起身,他們等的就是這1刻!
哪怕是柳家那1派系的幾個導師也是額頭淌下幾滴冷汗——柳含珠挑起爭執他們自然是樂見其成,可若是夏家獨女今天死在了柳家千金的手上,那可就不是他們想看見的結果了。
看台上1眾導師神色各異,可無論是那1派系,似乎都篤定了,夏夜,不會是用了柳家秘術的柳含珠的對手。
是以當夏夜再次出現在場上時,在場的所有導師都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1隻大手狠狠地捏住——她居然沒有被重創?!
落在地上的光羽猶如1片絢麗光潭,卻又被1條黑線驟然撕破,只見1隻寒霜戰馬踏着黑河從那1條黑線撕開的暗影之中衝出,而身着冰霜重甲的夏夜便高坐馬身之上!
她們踩着暗影高高躍起,1雙馬蹄揚抬,隨着夏夜那1記倒持長槍、宛如霜龍襲世的砸槍重重落下,向着面如死灰地柳含珠傾軋壓去!
...
但無論是馬蹄還是冰槍,都沒有真的落在柳含珠的身上。
夏夜落在了柳含珠的身後,甚至沒有回頭看她1眼,只是語氣平淡地說道。
「無論是場內還是場外,你都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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