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退下了,溫憲送到門前,看着娘娘走遠後,才折回膳桌旁。
太后憐愛地看着孫女:「方才嚇着你了吧。」
溫憲搖頭,按下心中煩惱,目光堅定地說:「孫兒早就決心不為這些事煩惱,皇阿瑪自然能對付佟國維,豈容他放肆,但為了朝廷為了大清,皇阿瑪有他的隱忍,那麼做女兒的,就更該忍耐。」
太后很欣慰:「這就好,這就好……」
可這些話,只是在祖母跟前的故作堅強,隔天上午,毓溪來到寧壽宮時,就見妹妹獨自坐在窗下,一貫活潑熱鬧的孩子,氣息都消沉了。
婚期將近,有情人終成眷屬,這般大喜的日子,妹妹卻如此憂愁,看得毓溪十分心疼,怪不得在永和宮坐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額娘就要她來看看妹妹。
「四嫂嫂……」
「坐着吧,我見過皇祖母了。」
毓溪命宮女們退下,可溫憲還是起身了,取過扇子,待四嫂坐下後,給嫂嫂扇風去熱。
「我不熱,皇祖母屋子裏多涼快,倒是有些渴了。」
「有剛沏的白茶,我喝着味兒不錯。「
毓溪沒客氣,笑着等妹妹給她倒茶。
待嫂嫂舒服地喝下一碗茶,溫憲才問:「我哥的膝蓋可好些了,太醫怎麼說?」
毓溪輕拭嘴角,應道:「不妨事,在家帶着念佟和弘暉招貓逗狗的,我看他精神好得很。」
「那就好,四哥是該想開些,被皇阿瑪責罰又不丟人,我們兄弟姐妹哪個沒挨過揍。」
「可是四哥很擔心你。」
「我?」
「額娘要我過來看看你,想必額娘也是一樣的擔心。」
溫憲不禁有些氣惱,浮躁地說:「舜安顏是什麼頂天金貴的人物不成,不就是中了點暑氣,至於嗎,你們一個個的圍着我做什麼?」
能撒氣才好,就怕憋在心裏,毓溪溫和地看着妹妹,而溫憲被這般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紅了眼圈,委屈地依靠在了嫂嫂肩頭。
「又出這樣的事,他為何不反抗,哪怕為了我也不成嗎,他不怕我心疼嗎?」溫憲着急地哭了,「他是不是還沒有當額駙的自覺,他是皇帝的女婿呀,該讓他爺爺跪在他跟前才是。」
毓溪笑道:「這綱常倫理,皇阿瑪還叫佟國維一聲舅舅呢,咱們不能太為難舜安顏。」
溫憲氣得揮拳頭:「誰為難他了,他是傻子嗎,這會子要是能見到他,我一定指着他的鼻子罵,太窩囊,氣死我氣死我了!」
「不着急,慢慢說……」毓溪忙輕拍妹妹的背脊,溫和地勸着,「是四嫂不好,招惹你生氣。」
可溫憲哭了,哭着發脾氣:「你怎麼就不好了,你們誰都好,是他蠢,是他沒出息。」
讓妹妹靠在自己肩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毓溪和胤禛明白,想必額娘更明白,溫憲此刻的煩惱浮躁和傷心,並不只為了舜安顏,她最不樂意見到的,就是她與舜安顏的事,將長輩親人卷進來,乃至影響朝廷。
可身為尊貴的公主,對於此,妹妹卻什麼也做不了。
「過幾日他進宮,你當面問他。」毓溪說,「興許他有他的顧慮,咱們別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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