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公子站到門前,就聽到裏面不只有樂聲,還有男人的說笑聲。
只是樂聲也挺大,他聽不真切。
想再仔細聽聽,忽聽裏面喊道:「瑤瑤,讓我親親」
瑤瑤!?姚公子火氣立即衝上。
他花了那麼多錢,還沒有挨着瑤瑤的邊兒,這是個什麼狗東西,竟然在此調戲上了?
他怒容滿面,伸手要推門,小二趕忙攔住他。
「公子,公子不可呀。」
姚公子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一把推開他:「滾開!」
「哐」他推開門進去,屋子裏的燈卻突然一下子滅了。
驚叫聲一片。
屏風也倒了,亂成一團,姚公子不管不顧,衝進房間裏。
「瑤瑤!」他大吼一聲,窗台那邊有個聲音顫聲哭道,「奴在這裏。」
姚公子跌跌撞撞過去,冷不防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頭還撞到一旁的椅子背上,頓時起了一個大包。
屋裏的女人們早都趁亂趁黑跑得沒影兒,只剩下兩個男人在廝打。
顧蓉蓉和冷星赫在隔壁房間,重新要了一桌酒席,聽着隔壁打得熱鬧。
「這菜確實不錯,」顧蓉蓉贊道,「大俠嘗嘗。」
冷星赫點頭:「你若喜歡,我去問問廚子做法。」
顧蓉蓉差點被嗆到:「不必,不必。多謝大俠。」
冷星赫執起酒壺:「這酒」
顧蓉蓉臉色微冷:「這酒的確有些問題,我得好好查一下,看來,這余州護城使,我們也得會一會。」
「梁翊川為人心胸狹窄,剛愎自用,而且自視甚高,與他打交道,要留神些,」冷星赫頓一下,又說,「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也不必怕他,若他有什麼不軌之心,打就是。」
顧蓉蓉吃一口菜,眼睛微彎:「大俠對梁翊川似乎很熟悉呀。」
冷星赫清清嗓子:「因為我在這一帶比較多,官府的人都得了解一下,以防萬一。」
「說得也是,」顧蓉蓉側耳,「更大的熱鬧來了,先解決眼前,我們再說余州。」
酒樓門外,姚夫人正下馬車。
她今晚本來是去相熟的夫人家參加宴會,出來的時候便有些晚了,走到半路,不知怎麼的,馬車還出了問題。
正在等修車之際,遇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姚夫人本就信這些,一見老道士氣質非凡,而且還能把她家的情況都說得差不多,頓時就更加相信。
老道士說話高深莫測,告訴她說,世間萬事皆有因果,她最操心的兒子的婚事,在今晚或許會有着落。
對姚夫人而言,現在最掛心的,還真就是兒子的婚事,一聽老道士所言,再無半點懷疑。
根據指引,來到酒樓外,剛下馬車,就聽說裏面有人打架。
她慢步往裏走,剛一進去,冷姜安就拿着準備好的煙花,在酒樓門前放。
煙花升空,絢麗多彩,平時只有年節才能看得到,這一下,就吸引來不少百姓。
姚夫人上樓。
剛上到一半,忽然聽到屋裏的人叫道:「他放開我,他娘的,放開!」
這是!姚夫人一愣,問身邊婆子:「你聽見了嗎?這是誰的聲音?」
婆子還未答言,又聽裏面的人叫道:「你敢和我爭樂姬,敢調戲瑤瑤,本公子弄死你!」
婆子這下完全聽清了。
「夫人,是公子!」
姚夫人火氣湧上,不是因為他兒子和人爭風吃醋打架,而是因為居然敢有人敢和他兒子爭風吃醋打架!
小二此時也苦着臉過來:「夫人,您不能進去。」
「滾開!」姚夫人怒罵。
小二垂首讓開,知道攔也攔不住。
顧蓉蓉從旁邊屋裏往外看,姚夫人四十來歲,身材中等,穿的倒是挺華麗,就是太華麗了,珠寶首飾戴了滿頭,恨不能把整個頭都戴滿,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
顧蓉蓉心說,這姚夫人的氣勢可不小,難怪姚員外好色又得偷偷摸摸。
姚夫人站到屋門口,裏面的燈還黑着,什麼也看不清。
「來人,掌燈!」
小二趕緊提着燈過來,屋裏的燈燭早不知道被弄到哪裏去了,只好又點了新的。
光線慢慢照亮,姚夫人一眼看到自己的兒子。
「什麼人竟然欺負我的兒子!」姚夫人衝進去,抓起門後的頂門棍就打過去。
一下正中姚員外後背。
姚員外正壓着姚公子,這一下打中,但他中了藥,也不怎麼覺得痛,稍稍頓一下還是不撒手。
姚公子感覺都丟人丟到家了,外面吵吵嚷嚷,好多百姓都來看煙花,不知道是誰還喊了一嗓子。
「哎呀,姚公子怎麼和一個男人打起來啦,為了一個樂姬呀!」
無論什麼時候,爭風吃醋的事,總是最惹人注目,煙花看完,人就湧上來。
連酒樓里原來的食客也紛紛上樓看熱鬧。
屋裏燈火點燃幾支,終於大亮。
姚公子滿臉羞憤,怒罵道:「起開,你這個狗東西,放開我!」
姚夫人喝斥婆子和門外小二:「都愣着幹什麼,趕緊過來幫忙。」
兩人趕緊過來,把上面的男人拉起來。
這男人外袍早不見了,只剩下中衣,靴子也掉了一隻,頭髮散亂,遮住半邊臉。
姚夫人一邊拉一邊罵:「瘋子,混帳!敢欺負我兒,定叫你付出代價!」
姚公子也在罵:「狗東西」
後面突然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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