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善堂內,沈大夫人反手就給了蓮兒一個耳光!
「你們都是啞巴嗎?這等大事,為何不稟告我?」
蓮兒差點被沈愈白掐斷手腕,現在又被大夫人打了一個耳光,立刻哭了起來。
「夫人,是您說過自己要睡覺,誰都不可以吵醒您,除非是侯爺或者是世子來了啊。」
沈大夫人:「」
而沈愈白已經狂奔到了琉璃閣,這裏一片寂寥狼藉,下人都沒有剩下多少個。
林晚意跟她的那些從林家帶來的侍女們,也都消失不見了!
沈愈白看着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寢房,身子一晃,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
「婠婠,你竟然說走就走?!」
不,她不能就這樣離開!
沈愈白知道眼下靜寧郡主還沒有決定答應自己,他怎麼能夠真正失去婠婠?
想要真正和離,光有和離書還是不行的。
想到這裏,沈愈白冷着臉,立刻出了門,就朝官府衙門奔去!
而沈大夫人這邊,聽聞林晚意帶着嫁妝就跑了,氣憤得不行,就帶了一些粗壯的婆子跟兇巴巴的小廝,直接去林家了!
**
九月的驕陽,依舊烈如火。
林晚意讓朝顏帶人先把嫁妝等行李,送回林家,她本人則是直接去了官府。
和離後需要修改戶口,撤銷婚書,走完這個流程,她才算是徹底恢復了自由身。
其實大周貴族之中,和離者甚少,而且速度也不會這樣快。
比如,雙方同意和離後,雙方的長輩族人,還要再行勸說。
尤其是女子方,族人多數會反對和離歸家,再加上雙方親族之間,會有一些千絲萬縷的關聯,最後和離經常會無疾而終。
林晚意擔心中間會再生什麼風波,所以在拿到和離放妻書後,就果斷帶走嫁妝,來官府修改戶口,一刻都不曾耽擱。
她看着放妻書上最後一行字: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她歡喜是肯定的,但沈愈白休想歡喜了!
雖然和離了,但並不代表她的報復就結束了,上一世林家被滿門抄斬,她被變成廢人後還被烈火焚身,何其慘烈?
如今侯府門楣還挺立着,一切並不算完。
只是一個新的開始而已!
林晚意從馬車上下來,帶着茯苓走進官府,管理此事的官差看着那放妻書,再看着林晚意,十分震驚!
「世子夫人,你竟然要跟世子和離?」
潛台詞就是:你是不是傻啊!
你們林家只是御醫世家,但對方可是侯爵之府!
能夠嫁過去成為正妻,已經是積了八輩子的德了,竟然還要和離?
林晚意語調平靜地說道,「嗯,這件事世子也是同意了的,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找人看一下,這放妻書到底是不是沈世子的筆跡。」
「我認得,這的確是世子的筆記。」
沈愈白當初才俊雙絕,寫出來的詩備受全京城文人們追捧,他的筆跡十分特殊,不容易仿寫,所以這個官差是認得的。
只是,畢竟是侯府的世子夫人要和離,這等大事情
見到這位大人猶豫,林晚意看了看窗外的夕陽,她突然拿着手絹,按了按眼角,上面頓時紅了一片。
她突然低聲道:「大人可曾聽說過容城王府的靜寧郡主?」
「當然知道了,容城王」官差突然卡殼了,因為他想到,那位郡主進京可是選夫婿的!
如今這世子夫人,哭哭啼啼的模樣,莫不是沈世子要娶靜寧郡主,所以才跟原配和離了?
呸!神馬玩意啊!
這官差頓時義憤填膺道:「和離了好,世子夫人,哦不林小姐你稍等,下官這就替你辦理相關事宜!」
「勞煩大人了。」林晚意十分哽咽地點了點頭。
官差辦理得很快,還滿眼同情地親自將林晚意給送了出來。
林晚意則是勾了勾唇角。
她可沒有說什麼,一切只不過是這位官差大人合情合理的推測罷了。
正想着這些事,林晚意突然聞到了熟悉的檀香,猛然抬起頭,就看到了宴辭斜靠在軟座上,一手撐着下巴,十分愜意地看着她。
「宴都督?」
「聽說,你跟沈愈白和離了?」
林晚意嘴角抽了抽,都督您這『聽說』的速度夠快啊,差一點就要超過她本人了!
不過提起了這件事,她倒是真高興,所以就大大方方地點頭,「嗯,和離了,我剛去官府辦好戶籍修改那些。倒是都督您,怎麼會在這裏?」
宴辭看着她明艷的小臉,眼角眉梢都是欣喜。
原來跟沈愈白和離,她是真心高興啊。
不得不說,這件事真取悅了他。
收到消息說他們和離了,宴辭一邊讓人過去幫忙搬嫁妝,另外一方面放下一切他親自趕了來。
因為那官府的人,可能會因為懼怕侯府,反而為難林晚意。
好在,她太聰明,竟然自己就解決了!
宴辭對着她勾了勾手指,聲音低啞醇厚充滿了誘惑,「婠婠,你過來給我揉揉腿,我就告訴你我為何出現在這裏。」
林晚意嘴角抽了抽,「我倒也沒有那麼想知道。」
宴辭笑了。
他有的時候感覺婠婠乖得要命,但有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好像是有爪子的小貓。
時不時就會撓一下人。
林晚意雖然不想給對方捶腿,但也不能把人趕下去,所以只好讓車夫趕車回林家。
自己突然搬了一大堆東西回去,只是讓朝顏交代幾句,可父母他們可能還會擔憂,所以她急切地想要趕回去安撫家人。
拉車的兩匹馬十分健壯,蹄子踩在地上,發出踢踏踢踏的聲響。
突然顛簸了一下,林晚意想要去扶橫木,好穩住自己的身子,結果宴辭竟然長臂一伸,將她給攬入了懷中!
宴辭笑得一臉無辜,「都怪這路,太不平了,回頭得讓人去修理修理。」
林晚意沒有料到,這人竟然還有這番惡劣模樣,她掙扎着要起來,結果手卻不知道按到了哪裏!
宴辭本來玩味的目光,嗖然變得十分深沉危險。
他嘴角一揚,「夫人是在暗示我麼?」
「我沒有嗚」
她的話還沒說完,宴辭的吻已經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沈愈白騎馬攔住了這輛馬車!
他可還記得,之前那個丫環乘坐的馬車,就是這種藏青色布頂的!
「停下來!婠婠,我有話要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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