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小事情!
陛下的後代,那有關國運啊,怎麼能夠如此?
莫非,是那離皇后善妒慫恿的?
言官御史大夫人們,各個焦頭爛額,齊刷刷地來到了陸老太傅家。
他們不敢輕易冒頭,畢竟他們陛下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皇帝,但不管如何,多少都會給陸老太傅一些薄面。
陸老太傅聽到眾位同僚說了後,也是有一點震驚,他嘗試着問:「真有此事?」
李御史如臨大敵地點頭,「如今這件事都鬧開了,可陛下甚至都沒有否認!」
沒有否認,那就是事實啊!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最後希望陸老太傅明日在朝堂之上,跟着他們一起請命。
如果是往常的話,陸老太傅肯定一口答應了。
不知道為何,經過了這麼多事,陸老太傅也感覺到了,他們這位陛下的性子,可跟以往的任何官家都是不同的。
就,很任性,偏偏還就有任性的資本!
最後陸老太傅折衷道:「或許此事可能有什麼誤會,另外,如今皇后娘娘正懷有身孕,如果我們把這件事鬧得太大了,驚擾了皇后娘娘,那可就是不好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
的確如此。
倘若皇后娘娘被這件事驚得動了胎氣,陛下估計肯定不會饒了他們。
哦,還有容城王府那可怕的一窩子。
都是得罪不得。
最後陸太傅說道:「這樣,明日上朝,你們誰都不要提,等下朝後,老夫去探一探陛下的口風再說。」
幾個人面面相覷,如果是以往,老太傅早就衝到一線了,明天上朝也會第一個冒頭。
今日這是怎麼了?
不過隨後,就有人想起來了,人家陸家可是容城王府的姻親啊!
所以,陸老太傅肯定也會偏向於皇后娘娘?
雖然心中腹誹,但誰也不敢明日去皇帝跟前冒頭,最後就十分默契地同意了陸老太傅的法子。
正巧這一日,陸珈藍有一些事情,回了一趟娘家,知道了這件事後,她就對祖父說道:「祖父,陛下跟皇后娘娘感情好,這件事您就不要參與了,恐引起陛下的不喜。」
陸太傅點了點頭,「我打算到時候私下裏跟陛下提此事,到時候也把群臣的想法轉達給陛下,我並不會跟那些人站在一處,一起抓着此事。」
陸太傅是比較守舊,但是又不笨。
他們這位陛下,跟尋常的帝王都不同,當年還是做九千歲的時候,這位爺就是說一不二的主。
如今已經做了大周朝的皇帝,那就更是我行我素,而最最重要的是,陛下他啊,有這個資本專斷啊!
誰想到,翌日上早朝的時候,大臣們稟告完了正事,宴辭問他們還有沒有事情稟告。
幾個御史大夫言官們,頻繁地給陸太傅擠眉弄眼,但陸太傅就假裝當沒有看到。
這群老匹夫們,就是打算讓他做這個出頭鳥,真是可惡!
宴辭目光淡淡地掃了過來,那些擠眉弄眼的大臣們,瞬間乖巧如鵪鶉。
他輕笑了一下。
「各位愛卿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了,朕倒是有一事要說一說,就是事關坊間傳聞,朕不想再有子嗣的事情。」
滿朝文武聽到後,瞬間都豎起了耳朵。
宴辭發現大家都很好奇這件事,微微一笑,「這件事是真的。」
滿朝文武:「」
宴辭看到那些個御史,手持笏板,馬上就要出列,他又繼續開口道:「如今大周作為中心國,並不是太安穩,各種內憂外患,想必各位都是知道的,朕自然是想要把更多的時間跟精力,都放在國事上。」
有一個大臣壯着膽子稟道:「陛下說得是,可您也要注意龍體。是藥三分毒,萬一那藥對您龍體有損呢?」
其他人聽後,也趕緊都紛紛附和。
他們沒說陛下不要子嗣不對,但您不能損傷龍體吧?
宴辭看向第一個開口的大臣,「李大人放心,朕的身子不錯,熬到你看到曾孫成親,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位李大人很年輕,才剛有了兒子,聽到後表情十分複雜。
不管是誰說什麼,都讓宴辭風輕雲淡地給解釋了。
也不知道為何,今日的宴辭十分有耐心的模樣,給了一些人錯覺,總以為今日的陛下,十分好說話。
就有人突然就大膽了起來。
「陛下,是不是皇后娘娘太善妒,您沒有法子,才服用那種藥的?」
這人是翰林院的一位孫老大人,才學不錯,但為人特別古板。
比陸太傅都古板。
這不,隨着孫大人的話音剛落,就連陸老太傅都很震驚地看向他。
這老傢伙也太勇了啊!
皇后娘娘善妒的話,是能說的嗎?
果然,本來今日十分有耐心的年輕陛下,臉上的和善慢慢散去,黑漆漆的眸子裏,慢慢布上寒霜。
柴康等人,同情地看了看那位孫大人。
您怎麼就敢這麼勇呢,不知道皇后娘娘是陛下的逆鱗啊!
可大家意料之中的陛下發威,還沒有開始,旁邊站着的一人,卻是憤怒道:「孫耀會,你詆毀我家婠婠,到底是何意?咱們陛下英明神武,做的任何決定,都是他自己的決定,你何故把這件事推到女子身上去?」
開口說話的,正是腿已經徹底恢復了,然後也恢復上早朝的容城王離爵。
也不怪眾人忽視了他,因為平時宴辭也免了他每日的朝會,讓他根本身體情況來。
簡單來說,就是想來就來,不想來就讓離瑾來就行了。
而且平時離爵來了,也不會開口,這也是讓眾人忽視了他的緣故。
離爵冷哼,平時他不願與摻合那些事情,只等皇帝陛下下命令就行了。
可今日,這群老匹夫,竟然說他家婠婠?
這件事,離爵可忍不了!
孫大人一時間也忘記了這位也在,沒反應過來,頓時啞住了。
容城王離爵的腿,瘸了太長時間,但如今他一出聲,大臣們都想起來他脾氣不好這件事了。
就是,這人真的暴怒犯渾的話,估計都敢在殿前殺人!
宴辭倒也不會真讓岳父大人在殿前砍人,只不過他看向孫大人的目光,依舊冷冰冰的。
「容城王說得對,這件事就是朕自己決定的,今日談過之後,誰都不許再提。倘若再提,就不要怪朕不客氣了。」他突然微微一笑,十分真摯地說道:「你們也都是了解朕的,朕昔日的脾氣,可沒有容城王浩啊。」
眾人:「」
誰敢不記得呢?
那是讓全京城人都聞風喪膽瘋批暴戾的九千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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