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會很麻煩吧?那些大臣們會認可太子殿下,恐怕不會那麼容易認可你。」
整個朝堂之上,多少大臣們嫉恨宴辭,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如今他們都在憋着勁兒,等太子殿下回來,好收拾宴辭呢。
結果你告訴他,太子殿下就是九千歲?
那些大臣估計都得在陸太傅的帶領下,一起崩潰!
林晚意說完這句話後,又十分認真地補充道:「不過你這樣選擇,我會更高興一些。」
她不想自己以後頂着都督夫人的身份,然後看着皇太子去迎娶其他女人做太子妃。
臣妾做不到。
宴辭嘴角微彎,「我家夫人高興,就比什麼都要強。雖然這樣做,會更難一些,但有困難,我去克服好了,總不能把困難留給自家夫人來克服。而且婠婠,要相信你男人我,可是很厲害的。」
「太子殿下,您這偷吃了什麼,怎麼嘴這樣甜呢?」
宴辭見她這樣輕快揶揄,突然俯身親了親她的嘴角,溫柔道:「偷吃了我家又甜又軟的夫人,所以才會這樣甜。」
林晚意:「」
她總算是發現,每次自己想要皮一次,但總是浪不過宴辭。
甘拜下風。
許是今日氣氛正好,宴辭忍不住多跟夫人親近親近,結果沒過多久,宴辭就再次被孩子給踢了。
這一次還是踹在了腹部。
雖然身體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估計對自尊傷害很大。
而宴辭一想到是寶貝女兒踢的,活生生地忍了下來,他磨了磨後槽牙說道:「娃啊,你可一定要是一個閨女,如果是閨女,爹就既往不咎。」
如果是兒子,他鐵定要秋後算賬!
教育兒子,從小打起。
林晚意看着他那個憋悶的樣子,笑得花枝亂顫,眼尾泛紅,杏眸波光流轉,宴辭看得又是一陣眼熱,他無奈地起了身。
「婠婠,你先歇着,我去再看一會兒兵法。」
「別看兵法了,睡吧,明日你還要忙碌。太子殿下還活着的消息已經傳入京城,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該知道,其實你就是太子了吧?」
宴辭點頭,「他們已經在查是哪家寺廟了,如今朝堂之上,除了我的人外,他們都想要迎回太子。可能明天,最遲後天。」
「太后娘娘知道這件事嗎?」
「她是知道的。」
林晚意伸手,緊緊地摟住了宴辭的腰,「孩子可能也是過幾日,就要生了。」
「婠婠,等你要生了的時候,不管什麼時候,你立刻讓天璣他們給我送信,聽到沒有?」
生孩子對女人來說,是過鬼門關。
之前因為他的疏忽,已經讓這個孩子到來了,生育之痛他不能替婠婠承受,但在生孩子那種危險時刻,他希望可以陪伴在她的身邊。
「我也希望你可以陪伴在我身邊。」林晚意靠在他懷中,在心底補了一句。
但如果你當時有更重要的事情,更危險的事情,我自己也可以面對一切!
我能獨立,但我也想要你心中時時刻刻念着我。
**
乾清宮之中,皇帝已經臥床不起了。
他整個人臉頰往下凹得厲害,眼底泛着青影。
多日來的噩夢,折磨得他日漸憔悴,表情卻愈發猙獰。
他靠坐在明黃色的軟枕上,微微閉着眼,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剛要喊趙福安進來,突然聽到了外間兩個小太監,在那竊竊私語。
「聽說了麼,太子殿下竟然還活着,馬上就要回宮了!」
「哎,太子殿下看到陛下病成這個樣子,肯定是得心疼壞了啊!」
本來稍微緩過來一些的皇帝,聽到後猛然咳了起來,他咳得架勢太劇烈了,大有一種要將心肝肺都咳出來的模樣!
聽到聲音,外邊伺候的內監宮人們,趕緊淅淅索索地奔了進來。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啊?」
「快,快去喊太醫!」
皇帝死死地扣住了趙福安的手,目眥盡裂道:「去!去把宴辭給朕喊來!」
趙福安的手腕,硬生生地被皇帝的指甲,給摳破了皮。
他連忙收回手,弓着腰道:「是,奴才這就去找都督大人。」
皇帝歇了力,靠在軟塌上,他渾身無比,看着屋頂柱子上的雕龍,漸漸看不太清楚了。
但心中卻有一個執念。
不能讓太子回來,他回來,肯定會找自己報仇的!
這邊趙福安找到剛下朝的宴辭。
這幾日都是宴辭代替皇帝上朝,那些大臣們也都憋着,他們知道干不掉宴辭,所以都在等着把太子殿下迎接回來的。
「都督,陛下找您。」
「嘖,他終於急了啊。」
宴辭還記得上次皇帝跟他說過,不把太子殺了,就不要回來見他。
結果耐心就這麼一點點?
走到了皇帝寢宮跟前,裏面靜悄悄地,估計皇帝如今連砸東西的力氣,都沒有了。
宴辭步子微頓,「這兩日他晚上睡覺,有沒有做了噩夢說夢話?」
「沒有。」
趙福安也挺鬱悶的,他還想要通過這個,來都督跟前立個功。
誰想到,這陛下明明噩夢連連,嘴巴卻很嚴。
宴辭卻也不意外,畢竟這個皇帝,心理素質可是很強大的,自己髮妻跟親生兒子,都能殺了,這世上怕是除了他自己,其他任何人他都不在意了吧!
「煙貴妃那邊怎麼樣?」
「她買通宮人,從宮外帶了一個野男人進來,這幾日,都在顛鸞倒鳳。」
宴辭譏笑一聲,「別去打擾,等日後徹底氣死皇帝,我還得靠她。」
「是。」
等到皇帝徹底不行了,太子殿下要順理成章繼位,那個時候,煙貴妃定然就會跳出來,打算母憑子貴了。
畢竟如今後宮,皇帝的幾個宮妃中,她的身份最高了。
可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而已。
但一想到這人頂着跟母后相像的樣子,行苟且之事
宴辭對趙福安又吩咐道:「想辦法弄花了她的臉。」
「是,都督。」
宴辭邁步走進藥味沖天的皇帝寢宮,黑色的官靴,在紅色飛魚服裙擺下,若隱若現。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直接殺了皇帝。
他要,慢慢地折磨他。
宮中鬧鬼的傳聞,太子還活着的消息,以及此時這皇帝寢宮之中,還在燃着的龍涎香之中,被宴辭命人加了一種東西。
那種東西,會放大人心底最不想面對的事情,導致情緒日漸失控,難以自制。
那東西,還是婠婠親自給他做的呢。
看他,多孝順皇帝啊。
而躺在龍榻上,奄奄一息的皇帝,在看到宴辭後,整個人好像是迴光返照一樣,渾身上下迸發出的龍威,猶如實質。
他大聲喝道:「宴辭,朕不是讓你去殺了那蕭景奕嗎?難道你失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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