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宴辭看上他家珈藍了?
天啊,這可如何是好啊!
這該死的太監,明明都不算是男人了,竟然禍害了一個固倫郡主還不夠,還要禍害別人家的姑娘嗎!
看着陸太傅一臉憤怒至極,但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宴辭嘴角一勾,臉上的假笑不斷加深。
「陸太傅不用太緊張,我只是很關懷你老人家而已。對了,聽說你的嫡長孫女今年雙十年華了吧,如果還沒有嫁人,那就儘快找個人嫁了吧。」
宴辭嘴角一勾,率先邁步走過朱紅色門檻。
陸太傅瞬間抖了抖,他頓時就下了一個決定。
回去一定要儘快給珈藍定親,趕緊把珈藍給嫁出去!
就是隨便找個男人嫁了,也比被送入都督府強!
陸太傅進來的時候,皇帝已經坐起來,但是他臉色蒼白,眼底發青,神情懨懨。
「陸愛卿,你們不用擔心,朕只是身子有恙,休息幾日就可以了。」
陸太傅鬆了一口氣,「如此甚好,臣等都太過於擔心陛下的龍體了,今日行為,還請陛下不要責怪。」
皇帝雖然十分病弱,但他也很清楚明白,陸太傅這些大臣,都是純臣,一心為大周好的。
他語氣稍稍緩和,「嗯,朕歇息一段時間就好了,讓各位大臣掛懷了,好在如今國泰民安,沒有什麼大事情,這早朝就歇一段時日吧。」
「遵旨。」
「另外,有什麼事情,可找宴辭,朕這段時間,有一些精神不濟,需要靜養。」
陸太傅都看出來了,皇帝的狀態,的確是不太好。
他到底沒忍住,還是開口道:「陛下,外邊傳聞,九皇子被圈禁了,這件事」
「有人查出,殺害老七的兇手跟老九有關,還需要繼續調查。」
陸太傅變了臉色,就不敢繼續問了,畢竟皇子之間互相殘殺,可是皇族秘辛,不是他等大臣可以詳細探聽的。
而宴辭嘴角瀰漫着一抹譏誚。
估計就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再加上年紀大了吧,心就軟了,或者還希望,之前的事情有什麼誤會,所以皇帝絕口不提蕭景安是梁人的事情。
誰能想到,如今的皇帝,會心軟成了這樣?
宴辭藏起眼底的譏誚,再抬起頭,陸太傅已經退了出去。
皇帝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收了起來,他冷漠吩咐道:「宴辭,去把那個梁人殺了。」
宴辭眉心一動,「陛下,是要殺了那個樓宵嗎?」
「嗯。」
「那九殿下」
突然皇帝手中的茶盞,就砸了過來,宴辭發覺了,但沒有躲閃,任憑那茶盞砸破了他的額角。
一抹鮮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陛下,息怒!」
皇帝大口大口喘氣,好像是抽風匣子,呼哧呼哧地響。
他語氣卻緩和了下來,硬撐着從龍榻上走了下來,走過來親自將宴辭給扶了起來。
「宴辭啊,朕不是沖你發火,朕是沖那老九,沖那林眉染,他們實在是太蠢了!」
「臣知道。」
「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皇帝把宴辭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宴辭啊,朕現在,可就只信任你了啊。」
「臣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皇帝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然後又劇烈地咳了起來,宴辭將他扶到了龍榻上坐好,喊內監進來伺候。
不一會兒,皇帝用了藥,就又睡着了。
宴辭走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淡去。
趙福安弓着腰,看着他臉上的傷,「都督,你臉上的傷要不要緊?」
「無礙。」
雖然這個小傷,對他沒有什麼大礙,但可以回去,讓婠婠擔心一下自己。
宴辭道:「還有其他事嗎?沒事我走了。」
再晚點回去,傷口就要癒合了,婠婠就不會擔心他了。
看着急切轉身就走的宴辭,趙福安一臉懵。
都督走得這麼快,想必今晚上,還有其他要事要處理吧?
估計是十分重要的大事!
都督府的馬車,速度很快,明明宴辭比陸太傅晚出來了一刻鐘,竟然馬上要追上陸府的馬車了。
因為已經快到宵禁時候,尋常百姓已經不能隨意上街,街上空曠,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聽得人十分心慌。
陸太傅聽着馬車聲音,就掀起帘子一看,這一看不要緊,竟然是都督府的馬車!
是宴辭追來了?
他頓時大驚!
「快,快點趕車!不能讓他追上來!」
看樣子,這奸佞小人是鐵了心的看上他們家珈藍了啊?
不行,絕對不行!
他們家珈藍就是出家做姑子,也絕對不會嫁給這閹黨!
陸太傅到了家,立刻讓下人關閉大門,踉蹌着趕了回去,就將大兒子陸寬給揪醒了。
「阿寬,你立刻讓你媳婦兒給珈藍定親!不,立刻找個人把她嫁了!」
陸寬剛從床榻上,被親爹給揪起來,一臉蒙圈,「阿父,這大半夜的,您這是怎麼了啊?雖然珈藍身子好了,但之前不是有個算命先生說,珈藍要活下去,只能夠嫁一個噬日年出生的人麼?而且那人還得是童子之身」
「什麼童子不童子啊,如果再不把珈藍給嫁出去,那宴辭就要對她強娶豪奪了!」
「什麼?!」
此時蹲在屋頂的天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差點腳底一滑摔下去!
不會吧,他們家都督不是已經有夫人了麼,怎麼還會對這陸家姑娘,強娶豪奪啊?
宴辭並不知道,這件事已經誤會到了這個地步,他正快馬加鞭地趕回了都督府。
都督府內,依舊燈火通明。
天璇快步迎了上來,「都督,您受傷了?我去喊玉衡來給您治傷?」
「不用。」
宴辭擺了擺手,快步往裏走,只是走了幾步,他突然回過頭來,「天璇,聽說前幾日,你將婠婠的一個心腹侍女,給弄哭了?」
天璇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
「主子,沒有的事情,屬下跟紫蘇姑娘」
「你最好沒事,」宴辭邁步往裏走,走了幾步,頭也未回,冷聲道:「你也告訴其他人,誰都不許欺負婠婠帶來的那些人。」
天璇連忙拱手道:「是,主子。」
他再抬起頭的時候,他家主子已經消失了。
因為宴辭見到那個心尖兒上的人,竟然披着大氅,站在了寢房門口。
他趕緊快步迎了上去。
「婠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林晚意自然是因為肚子太大,宴辭又不在家,她睡得不安穩,聽到了宴辭的聲音,這才走了出來。
她剛要開口,就看到了宴辭臉頰上的血痕,瞬間秀眉一蹙。
「宴辭,你的臉是誰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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