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院門被猛然推開,宋錦心說小人兒力氣着實大。
「怎麼了?」
阿軒起初是由顧清禮這個親爹教導,後來某一天被常良策撞見,直接把活接了過去,用常先生的話來說,顧清禮這是在浪費時間,他教導完顧清禮,這個學生就該好好去消化鑽研,而不是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教孩童上。
當時宋錦不在,否則就要給老頭開懟了。
但後來發現老頭教導孩子着實有一手,比顧清禮這個親爹高明多了,便也欣然接受。
被常先生教導一個月,有些偏執的阿軒漸漸變得平和,跟一般孩童也不差,但依然穩重,從不似今日這般撞自家門。
可現在
阿軒跑得小臉紅彤彤,有些喘不過來氣,更不要流利講話了。
直接上手拽住宋錦胳膊,還不忘拖上她放廊下的藥箱。
宋錦眨眼,這是讓她去救人了?
宋錦也不含糊,抱起阿軒,另外一隻手準備挎藥箱,就被阿康搶了去。
「師父,我跟你一道去。」
宋錦應了聲「好」,抱着阿軒出門,也是出了門,阿軒那種缺氧的狀態才改善,把事情說了下。
「丑婆病了?」
宋錦在記憶中搜索這個人,想起是那個她才來這個世界第二日,在黑龍潭遇到的那個好心老婆婆,也是那個老婆婆當日把自己的乾糧餅分給了阿軒阿泉,宋錦一直記着這份恩,但後來事多便搞忘了。
阿軒使勁點頭,「丑婆喊不答應,弟弟和阿宗守在那。」
宋錦心中如墜了塊大石頭,莫非那老婆婆沒了?
宋錦加快速度,後邊的阿康一下子被甩出一大截。
按照阿軒所說,宋錦拐過一條僻靜的坑坑窪窪小路,便看到一處獨立的破落院落。
宋錦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聞,據說丑婆從不跟村里人來往,村里人提起她都說她孤僻。
但宋錦記得,那日丑婆熱心指路,回頭又把自己的口糧分給阿軒阿泉,這麼善良的阿婆,絕對跟孤僻冷漠沾不上邊,想起她臉上醜陋疤痕,宋錦突然福至心靈。
「娘親,就是這兒。」
宋錦把阿軒放下,推開木柵欄,院子很小,但收拾的很乾淨,甚至不見一根雜草。
面前立着兩間低矮的小茅屋,一間是廚房,一間為臥房。
聽到動靜,阿泉連忙把門打開,露出一張掛着淚痕的小臉。
「娘親,婆婆叫不醒,她是不是死了?」
宋錦揉了把阿泉的小腦袋,「不會,婆婆只是睡着了。」
進了房間,宋錦差點滑倒,這才注意到地上都是泥濘,撲面而來的是讓人不適的霉味。
而在這方又黑又不透風發霉泥濘的狹小屋子的角落裏,支着一張低矮的小床,床上此時正靜靜躺着一個人,是丑婆無疑了。
別說孩子們這樣認為,她看一眼也以為人沒了。
宋錦顧不上其他,快速上前給丑婆檢查,發現還有氣,頓時鬆了口氣。
不過,燒昏迷了。
宋錦迅速給樹洞下單,買了一粒特效退燒藥,從袖子裏拿出,掰開丑婆的下頜給餵了進去。
這個地方是不能住了,否則真會沒命。
宋錦掀開被子,找了件丑婆的衣服給蓋上,直接抱上丑婆離開。
把丑婆安置在診室小木屋的病床上,宋錦忽然想多蓋一些房子,像丑婆這樣的病人就可以住在裏邊。
畢竟非親非故的,不便帶回家。
丑婆的燒在半夜退下,宋錦這才放心下來,阿康堅持留下來守着,宋錦磨不過便也由着他。
等宋錦簡單洗漱過後回後院,發現有淡淡的火光從窗子處透出。
推開門,就見那人依然脊背挺直的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
大體是聽到動靜,那人這才擱了筆轉身,見是她回來,索性起身過來扶她。
「忙完了?累不累?」
「怎麼還不睡?不困嗎?」
夫妻二人同時開口,心心念念的卻是對方。
二人皆是一愣,旋即都笑了。
「痛並快樂着!」
「這話倒是新鮮!」顧清禮由衷道,說着便把俏麗的娘子給攬入懷中,一陣稀罕。
等一切歸於平靜,二人又抱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說着說着,話題轉到丑婆身上。
想起丑婆所住的小院,宋錦忍不住多問了一些。
實在是原主記憶里沒這號人,不過想想原主從前那副唯大柳氏馬首是瞻的嘴臉,有大柳氏攛掇着,哪裏會去想着跟別的村民交好。
要知道,很多信息可都是從家長里短里來,不跟人湊一堆如何能知?
「丑婆啊,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你可以去問問通叔。」
顧清禮的確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丑婆並非土生土長的顧家村人。
二十年前那場波及半個明昭的大災荒,無數人南下,西南並不富庶,甚至算得上窮苦,但總有人跑來安家,丑婆便是其中一個。
至於後邊為何一個人居住,不跟村里人住一起,應該是因為她臉上的疤。
第二日早,宋錦帶着宋麟楚懷他們去自家地里拔黃豆,宋錦事先在商城裏買了勞保手套。
幹了的黃豆杆比較傷手,有手套保護着好很多,村里人見宋錦幾人帶着手套,都好奇的來圍觀,發現這東西剛好把五指包裹住,這樣便不會被一些荊棘劃傷手,更妙的是盤在地里的黃豆杆也更容易拔出來了。
「真不錯!我家五歲的臭小子都能當一個勞力使了。」
「錦娘,這東西哪裏買的?多少錢?如果不貴的話我們也去買些回來,以後大老爺們幹活也更輕鬆些。」
問這話的正是里正。
宋錦正要找他問丑婆的事,但現在田野里都是人,不是說那事的時候。
「通叔,這東西是我在縣城的時候跟一位外邦游商所買,當時也沒想到它這麼好用,買的不多,也不知道下次需要去哪裏找他。」
通叔顯然也是個有見識的,一聽「游商」二字便知道沒戲了,失落的同時又慶幸,畢竟這手套也是要花錢的。
其他人一聽,也是同樣的感受,心裏大起大落。
一位大娘倒是靈機一動,借了宋錦的手套仔細看了一番,「這東西我能織,用麻線便可以。」
旁邊一位嬸子也點頭,「不錯,大娘你家有紡織機,正好可以紡些線織成手套。」
既然有人能紡織手套,其他人便轉移了目標。
「大牛娘,到時候你算算成本,能不能便宜些賣給我們?」
這話一聽就是實在人,不貪圖便宜,說的也是實情,大娘立即高興的承諾,「放心,我定不會多要你們的錢,但成本多少我得回去做了看。」
手套的事告一段落。
宋錦趁着中途休息的空檔,拿了一雙新的勞保手套過去找里正。
看到宋錦過來,里正停下手裏的活計,走過來坐在田埂上,先給自己灌上半肚子的水嗓子才不那麼干。
「錦娘找我有事?」
宋錦把那雙手套塞到里正手裏,「這是多餘的,我家用不完,給你用吧。」
顧通撇嘴:蹩腳的藉口,農家的工具,哪裏會有多餘的。
但也不拆穿,欣然接受了,這麼個新式東西,他也想上手試試,回頭也讓老婆子用布頭試試能不能做些出來。
「的確有事找通叔,是關於丑婆的,我能問問關於丑婆的事,通叔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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