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往前奔跑了一段距離,距離遠處那巨大的黑影逐漸近了起來。
「停下」二小姐輕輕在姜小北耳旁喊了聲。
姜小北氣喘噓噓:「怎麼了?」
「你有沒有注意到周圍多了些什麼?」二姑娘語氣有些嚴肅。
姜小北這才把注意力放到四周:「咦,這些骨頭好奇怪,貌似之前那些地方都沒有,一直到這裏」。
原來這裏地上四處散落着一些生物骨骼,仔細一看數量十分的多,有些露在地表,而有些則是埋到了土裏,只露出了半截在外,想必完全埋在土裏的會更多。
姜小北用腳去觸碰自己腳下的一截骨頭,這是一排肋骨,單根肋骨和單根肋骨之間空隙極小,而且骨骼彎曲的弧度非常大,似乎不是人類的骨骼,骨骼風化嚴重,已經近乎腐朽了,在姜小北腳下碎裂開來。
「你看哪個顱骨,很奇怪?」二姑娘在背後晃了晃他,指着前面了一塊頭顱骨。
那是一塊狹長的顱骨,腦顱尖起,上面有着兩個結狀物,看凹陷進去的眼眶是分佈在兩旁的,整個顱骨顯得很大。
「應該是什麼獸類的骨骼,不是人類的」姜小北說道。
「恩,但是可能你沒感覺到,來到這裏之後,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有些不舒服」。
「可能你失血多了,幻覺罷了,我都沒感覺到」姜小北說罷就把二姑娘放了下來,讓她躺在地上。
「你幹什麼,還不走,萬一那傢伙追上來怎麼辦」。
「他要是還能追上來,我們可能也只能認命了,但是你的傷在不處理我怕真要出事了」。
說罷,張小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兩包速凝血撕了開來。
「還好我這些保命的東西都沒放在背包里,這會倒派上用場了」,速凝血是通俗叫法,這玩意其實英文名叫Celox是一種乳白色的顆粒狀東西,用來緊急止血的,灑在傷口上可以很快凝成血痂止住流血。
「那還不趕緊的」二姑娘臉色蒼白輕聲說道,放開了捂住傷口的手,小半件衣服已經染成了紅色,甚至沾到了姜小北背後,顯得觸目心驚。
「好,好,你別動」姜小北顧不得其他,輕輕掀開了她的衣服,紅色血液在白皙的肌膚襯托下顯得格外刺眼。
張野的飛劍划過二姑娘的左腰一側,姜小北把藥粉撒上後,輕輕按壓住了傷口。
「還好沒傷得很嚴重,不會有事的,一會在包紮好就可以了,看你嚇的臉色發白的」姜小北看着二姑娘蒼白面容,有些心疼。
「你才嚇得臉色發白,你欠了我一條命,要是我死了,你還給誰」。
「最多下去陪你唄,你還想怎麼樣?」姜小北試着鬆開了手,見傷口出血基本已經止住了,撕下自己的內衣給她包紮住傷口。
「呵呵,這樣就算還了麼,你想得倒美?」二姑娘似笑非笑。
「那你還想怎麼樣,雖然說咱認識三年了,但你也別坑我呀」姜小北包紮好傷口後放下了她的衣服,給她拉好了外衣的拉鏈。
二姑娘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也沒再接他的話:「可以的話走吧,找個安全地方休息」。
「恩」姜小北也在處理了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一番後,背起了她繼續往前行去。
隨着兩人逐漸接近那巨大的柱子黑影,這根巨大柱子的真面目逐漸露了出來。
「別告訴我這是真的,世界上哪有那麼大的樹木……」姜小北喃喃說道。
「飛劍都出來了,有一顆大到沒邊的樹木很奇怪麼,不會告訴我你沒有看過小說吧,玄幻的」二姑娘鄙視他。
姜小北訕訕道:「還真是沒看過,上面都寫了什麼?」
二姑娘是這樣回答他的:「神仙有,妖怪也有,重點不是都寫了什麼,而是讓我們接受能力漲到爆表都快沒邊了」。
那個巨大柱子形黑影赫然是一棵無比巨大的樹,樹幹筆直,高空中還有紛亂的眾多小樹枝蔓延開來,巨樹如同支撐了整個天地一般,往上的樹身淹沒在了黑暗中,不知道能有多高。
接下來又走了將近兩三個小時,兩人這才真正的接近了這顆巨大無比的巨樹之前。
姜小北伸手撫摸巨樹樹皮,站在樹下感覺就像站在一棟摩天大廈之前,巨樹樹根盤繞,深深植於土中,巨樹樹皮類似柳樹,溝壑縱橫,自上而下形成不規則的長條形,外表皮塊狀之間的溝壑很深,手指都可以全部伸進去,而且堅硬無比,姜小北費了好大勁也沒扣下哪怕一點點。
「真是好神奇的大樹,你知不知道,和童話故事裏的那個豆莖的故事中的的豆莖很相似,覺得可以爬上天了」姜小北讚嘆道。
「那個只是童話故事,但是這個巨樹可是真的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靠在拱起的一隻巨大的樹根上休息好一會,二姑娘恢復了一些精神。
「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下了」姜小北也坐了下來,剛才的奔走已經覺得是筋疲力盡了。
「呵呵」二姑娘伸出手指戳了戳姜小北:「我想我發現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哪裏?」姜小北疑惑道。
二姑娘伸手指了指天上,姜小北抬頭看去,巨樹往上數十米的高空開始有了枝椏,有些大有些小,對着巨樹來說怕是不值一提,但是對人來說那些非常巨大的枝椏非常高抬頭看上去也是遮天蔽日,而那些小的枝椏怕是最小的也有大卡車那麼粗壯。
「你說樹上?」姜小北搖了搖頭:「怎麼可能,要是只有我的話或許還能爬上去,你又受傷那麼嚴重,我們在找別的地方吧」
二姑娘搖了搖頭「這裏地勢平緩,哪有什麼可以讓人藏匿的地方,而且你注意到沒有,這裏也不知道靠什麼發出的光芒和白晝一樣,但是現在正在慢慢暗下來」。
姜小北才注意到卻是如此,只覺得女人確實是比男人心細許多:「難道這裏也有白天和夜晚麼?」
「有這個可能,而且這裏光線昏暗,可以觀察到的距離短了,路上的獸骨也不是沒看到,要是有什麼危險,我們躲都來不及」
「但是我也不可能扔下你不管」姜小北表情堅毅。
二姑娘「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誰讓你扔下我了,你敢丟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看下我的腰帶」。
姜小北把她靠着樹放了下來,拉開她的軟殼外套,把內衣掀開來,二姑娘的腰帶原來是細條的繩索編制而成的。
姜小北眼睛亮了起來:「好厲害,你的意思是我先上去,然後再把你拉上去麼,但是這腰帶拆開來夠不夠結實?」
二姑娘眨了眨眼睛:「放心吧,國外代購來的,花了好多錢,解開來有四十米,數據說能支撐一點二噸重量,而且耐磨性很好,應該綽綽有餘了」。
「希望你不是被坑了……」姜小北伸手就去解她的腰帶,腰帶扯出來時候二姑娘的褲子自然鬆了,姜小北也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粉紅色……
二小姐伸手抓住褲腰,有些羞澀了。
「咳咳,這東西怎麼解開?」姜小北連忙說話,避免她的尷尬。
「那頭有個繩結,一拉開就可以全部鬆了」
姜小北拉開了那個繩結,一用力,果然整條腰帶散開來變成一小堆繩索,然後雙手抓住一截用力扯了扯。
「看上去真是挺結實的,好吧,也沒其他辦法了,咱們試試」
拖得越久越不安全,姜小北脫下自己的外衣墊在了二姑娘的股下和腰間,然後用繩子和外衣給她做了個簡易的安全吊帶,期間磕磕碰碰的,二姑娘原本蒼白的臉色都泛出一絲微紅了。
「我先上去了」姜小北說道。
「恩,小心點,別掉下來,砸到我就不好了」二姑娘如是說。
「……知道」
姜小北脫下鞋熱了熱身子,伸出手指摳在樹皮上的縫隙之間,爬了上去,由於樹皮之間的溝壑所以爬上並不費力,比想像中容易許多,但是由於右臂受了傷,途中休息了幾次,耗費了近二十分鐘,總算爬上了最近的一根枝椏上。
「呼」喘了一口氣,姜小北俯下身去衝着二姑娘揮了揮手,然後先把繩子繃緊綁在枝椏上一根大腿粗的分枝上,由於繩子有些細了,手上不受力使出渾身解數才把二姑娘拉了上來。
「繩子比我想像中結實多了,你也重多了」姜小北喘着粗氣道。
「我很輕的好麼,你在干說我重,我和你急」。二姑娘翻了翻白眼。
姜小北站了起來:「這裏地方太小了,而且不夠高,我們在上去一點吧」說罷指了指右上方的一隻巨大的枝椏。
「恩,小心點」
再次耗費了將近大半小時,姜小北累得虛脫,總算上到了這隻巨大的枝椏上,枝椏離地面約莫四五十米高,相當於十層樓高些,枝椏比足球場寬度還要更粗,雖然可以活動空間很大,但是邊緣傾斜,上來時候着實費了不少力氣。
姜小北收好繩子後累得毫無顧忌躺了下來,因為外衣被二姑娘當成安全吊帶了,內衣一半撕了包紮傷口,剩下一半在拉二姑娘上來時候裹在手上防止繩子拉傷手,此時也不知道丟哪裏了,所以整個上身赤裸了。
「呸」二姑娘啐了他一口,起身巡視了一下,剛才休息足夠了,雖說整個人還是虛弱不堪,但是趔趄着也能勉強站起來走路了。
「你小心別掉下去,我可不想在下去接你了……」姜小北風涼話傳來。
「我還有自知之明」二小姐見他累得起不來,從外衣口袋裏掏出了兩根巧克力丟給他。
「吃吧,只有這兩根了,多了沒有」
姜小北接住了,今天除了趕路就是沒命的跑了,還受了傷,體力消耗極大,已經是飢餓得很了,但是也只是剝開巧克力,咬了兩口只吃了半根,把那根完整的放進口袋拉好拉鏈,剩下半根遞迴了給二小姐。
二小姐接了過來,坐在姜小北旁邊,也不說話輕輕咬着那半根巧克力,姜小北看見了她眼眶似乎有些晶瑩……。
「矯情,也就是餓你一頓罷了,又不是沒挨餓過」姜小北看了她一眼,摸了摸褲子口袋,口袋裏一把摺疊小刀還有半包煙和打火機竟然還沒丟,於是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兩人休息着不說話,似乎都有種不明的氣氛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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