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先知納什里克轉身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路被一個怪異的惡魔擋住了。
惡魔跟之前捕獲到雞蛇獸一樣大,四條長着尖刺的腿不斷的向灰先知竄來,它的頭像蛇一樣逐漸變細,變成一張皺起的嘴,從嘴裏伸出一條淫穢的舌頭。
巨大且無處安放的爪子從惡魔的肩膀上長出來,正在不斷的揮舞着,在它鱗狀的背上拱起一條棒狀的尾巴,尾巴上有一根滴水的毒刺。
納什里克驚恐地大叫起來,他試圖集中注意力施展魔法來消滅這個令人他厭惡的惡魔。然而,正當他試圖施展魔法時,他的鼻子裏卻充滿了一種奇怪的、令他作嘔的甜味,他的思緒被催眠麝香攪動得模糊,並逐漸崩潰。次元石從他鬆開的爪子中掉落,滾入草叢中。當惡魔向他竄來時,他一動不動地站着。
然而,納什里克並沒有迎接死亡,色孽獸的毒刺在刺入他胸口前停滯了,他集中思緒睜開一隻眼睛看了過去,只見色孽獸的皮膚表面附着着燃燒的黑火,色孽獸在地上滾動哀嚎着試圖着撲滅身上的火焰,但黑色火焰就像從色孽獸的體內竄出的一樣,無法撲滅。就在他鬆了一口氣準備撿起地上次元石的時候,他又變得驚愕了,他看見色孽獸後面站着一個正在盯着他的精靈玩意,他現在很確定眼前精靈玩意就他用第二視覺看到的恐怖存在。
「你就那個灰先知?」德魯薩拉的口中發出了冰冷的聲音,見納什里克沒有搭話,她接着自言自語道,「應該是了,時間到了,你該去死了!」
納什里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他能感覺到有個類似爪子的東西進入到了他的肚子裏,正在不斷抓撓他的內臟。接着他聽到了脊骨斷裂的聲音,他能感受到內臟器官被刺穿和擠壓時爆炸的感覺和血液肆意流動的感覺。他看到了黑暗正在逐漸蔓延,成了他的全部,並無限延長。他似乎聽到了一些東西,讓他想起一些古老且可怕的實體存在發出轟鳴般的笑聲。
這一刻的納什里克已經無法發出叫聲了,他試着坐下來,這樣他仿佛能感覺到一切。隨後他彎腰吐了出來,鮮血和內臟的碎塊從他的喉嚨中流了出來,濺到草地上,這讓他感到痛苦,同時又舒坦許多。接着越來越多的嘔吐物出現,越來越多,直到空無一物,每一次嘔吐都會給他的脖子和腹部的肌肉帶來巨大的痛苦。
「我的胃!」納什里克掙扎着把爪子伸了過去,但他卻什麼都感受不到,呼吸困難的他試圖使自己平靜下來,但驚恐籠罩着他,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最後,納什里克栽倒在了草地上,他正在閉合的眼睛中只看到了逐漸虛化的色孽獸,那個對他說了一句話的精靈玩意早已不見了蹤影。
制高點上的精靈們變得驚愕,他們目瞪口呆地看着逐漸出現在荒野的惡魔大軍。一些形狀開始顯現,從虛無中出現,站在斯卡文鼠人和精靈大軍的之間,他們能看到那些輕盈的形體在兩個世界的邊緣翩翩起舞,當惡魔在狂喜的旋轉中躍過荒野時,當惡魔鋒利的爪子和撕裂的鉗子發出深紅色的閃光時,恐懼在他們的心中燃燒。
「麻煩了。」達克烏斯知道他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他仿佛可以聞到色孽惡魔身上瀰漫着的麝香,這是最令他厭惡的惡臭,他拿出蹀躞帶上的藥水塗抹了起來,他要把大隻佬留在荒野上,只有大隻佬能控制荒野上的冷蜥,如果那些愚蠢的冷蜥脫離了大隻佬的控制,那些艾尼爾就要倒霉了,戰局會變得更加不可逆。
達克烏斯按住大隻佬的腦袋把他的頭貼在大隻佬的腦袋上,與大隻佬的眼睛對視着。躁動的大隻佬一開始有些錯愕,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大隻佬知道他要交代什麼。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他能感受到大隻佬那駭人的面容發生了變化,仿佛在說,放心這裏一切交給我,這一刻他與大隻佬的心意相通。
達克烏斯點了點頭抱住了大隻佬的腦袋,並在大隻佬的腦袋上拍了拍,如果之前的種種推論是正確的,如果之前嘎吱斗篷說的話語沒有誤導的話,他知道那個金池保護者在塔洛斯被傳送走後和他的隊伍來到荒野之前的時候應該做了一些什麼,或是金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然這些色孽惡魔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荒野上,現在擺在達克烏斯面前的是二選一的取捨,他選擇了去金池,一切的節點都在金池,只有解決掉金池的麻煩,荒野上的麻煩才能被解決。
還好之前分配的時候,達克烏斯留了一手,他認為金池是關鍵,他認為荒野上的戰鬥不需要全部的杜魯奇出動。他讓馬拉努爾帶着六分之一的力量,也就是五十個好手,再配上科洛尼亞為首的女術士趕往了金池,而另一部則在他和德魯薩拉的帶領下來到了荒野。他看不到這種未來,他不知道他的選擇是否正確,但現在糾結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他選擇相信德魯薩拉,相信拜涅、沙卡拉和克拉丁,相信大隻佬,他相信他們。
「我們現在馬上去金池,金池的保護者應該在你被傳送走的時候去金池了,如果沒錯的話,眼前的惡魔接下來或許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我們要阻止事情的發生。」達克烏斯看着騎着怨毒奔跑過來塔洛斯說道,他說的同時把箭囊和弓箭背在了背上,隨後快步跑到怨毒的側面,跳到了怨毒的背上。
塔洛斯沒有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他看着同樣看着他的親族們,他們彼此點了點頭,接着騎着怨毒沖向了森林中。
克拉丁倒吸一口冷氣,他現在感覺跟隨達克烏斯或許不是一個什麼好的選擇,當然這個念頭只是在他的心中突然閃過。他知道接下來他要面對他生涯中最艱難的一戰,他看到了憑空出現的尋覓者戰車,在他看來尋覓者戰車的設計並不精妙,但牽引戰車的坐騎速度極快,色孽獸扭轉的身體宛如一道邪惡的光劃破空氣,金屬車軸發出刺耳的響聲,宛如痛苦的靈魂在哭泣。
「或許你們現在跳下去還來得及。」克拉丁知道想要擋住這種戰車,拼的不僅僅是武器裝備,還要有極強的意志力,稍有不慎,便會陷入瘋狂,他轉頭看着戰車上的兩名艾尼爾劍舞者嚴肅說道。
然而,艾尼爾戰舞者並沒有用話語回答克拉丁,只是輕蔑的眼神看着克拉丁。他們同樣看到了尋覓者戰車,看到了混合了蠕蟲、蛇和孔雀所有品質的色孽惡魔,看到了色孽逐心者降臨在混亂的斯卡文鼠人身邊,用利爪將斯卡文鼠人撕成碎片,他們知道他們接下來要面對什麼,
「我能在刀鋒之主的注視下與你們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我很高興能認識你們,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克拉丁發出了嗤笑,他沒有因為艾尼爾戰舞者的眼神感到惱怒,他哈哈大笑了起來,說完後他駕駛着冷蜥戰車向恐怖的尋覓者戰車沖了過去,然而他發現他似乎無法控制冷蜥,戰車前的冷蜥似乎在接受其他的指令。
「等我們活下來後,會知道彼此的名字。」一名女性艾尼爾戰舞者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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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你們捲入了這場戰鬥。」塔洛斯騎着怨毒衝進森林的時候說道。
坐在塔洛斯身後的達克烏斯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周圍空氣中發生的變化吸引了,一種令人不舒服的濕冷感覺滑過他的皮膚,讓他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是一種淫穢的感覺,充滿了邪惡的腐敗味道。這種感覺沿着他的胸口爬行,順着他的手臂爬到他的腿上。他能感覺到這種感覺的進展、試探和摸索,讓他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因厭惡的快感而顫抖。緊接着,冰冷的氣息順着他的手指,蔓延到了他手中緊握的海之三叉戟上。
那種感覺立刻從達克烏斯的身上逃走,從海之三叉戟上退縮,就像從熊熊烈火中退縮一樣,他似乎能聽到那股無形的力量在逃跑時發出驚恐的尖叫聲。因為這種卑鄙的試探,他的胃感到一陣翻騰,他費了好大勁才恢復鎮定,他知道雖然邪惡的存在從他身邊消失了,但邪惡的存在仍然純在森林中。
「我聞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同樣在達克烏斯身前的塔洛斯也感到暈眩,他強迫自己清除這種無名的恐懼,他似乎感覺到什麼,他有些艱難地說道。
「你確定不是冷蜥身上和你身上塗抹藥水散發的味道?」
「該死,不是!不是!是其他的味道,你真的聞不到嗎?」塔洛斯的語氣變得有些惱怒。
「是,不是,我也聞到了。」這個時候達克烏斯也聞到了,隨着怨毒的跑動他感覺到那股腐臭的氣味變得愈發接近了。很快,他就看到一群衣衫襤褸拖着沉重步伐的的殭屍鼠人進入了他的視野,每個殭屍鼠人腐爛的爪子裏都拿着一個陶罐。在殭屍鼠人背後的是亡靈法師的瘦弱的身影,他能看到亡靈法師那張野獸般、麻風病般的面容上流露出惡毒的勝利表情。
達克烏斯調整了姿勢,從怨毒的背上站了起來,隨後跳到樹幹的樹枝上。而塔洛斯則操縱着怨毒徑直向殭屍鼠人的隊伍沖了過去,戰鬥在猝不及防間爆發了,艾尼爾戰刃揮過,兩隻殭屍鼠人被瞬間砍倒,還有一隻被怨毒撕碎了,罐子應聲而碎。其他的殭屍鼠人背負着沉重的罐子笨拙地移動着,這些沒有意識的軀體沒有採取任何行動來抵禦攻擊者。
哈斯克咆哮着,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他的爪子閃現出一道道灰色的瘴氣,散發着德哈能量。恐怖的能量朝着塔洛斯飛去,但當接近塔洛斯時候,海之三叉戟綻放出的光芒抵消了恐怖的能量。在塔洛斯疑惑的目光中,依附在三叉戟上的恐怖能量變成了半透明的狀態,並最終消失了,隨後三叉戟變換着不自然的軌跡,飄到了他的手裏。
哈斯克再次尖叫,瘋狂的用爪子做手勢,從他身後的黑暗中,雞蛇獸出現了。
雞蛇獸跳了出來,用爪子挖掘着地面,臉上的大喙猛地張開,脖頸上的羽毛因激動而顫抖。
塔洛斯感覺到怪物圓圓的眼睛正猛盯着他,似乎雞蛇獸仍然記得是誰割斷了它的翅膀。
雞蛇獸的狂怒讓塔洛斯和怨毒免於在一瞬間就被摧毀,因為它一看到塔洛斯就變得非常憤怒,它放棄選擇用能石化的眼睛盯着精靈,而是向前跳躍,準備用用喙和爪子撕碎精靈和冷蜥。
站在樹枝上不斷跳躍移動的達克烏斯並沒有選擇優先攻擊雞蛇獸和亡靈法師,雖然他把海之三叉戟暫時借給塔洛斯使用,但他留了一道後門。斯卡文鼠人會玩體系,他也會,而且他更擅長,不斷跳躍的他把箭囊中的箭矢搭在弓箭上,射向那群幾乎像靶子一樣的殭屍鼠人,燃燒的星火之箭在擊中殭屍鼠人腦袋的一瞬間就讓殭屍鼠人的屍體變得支離破碎。
剛才接觸的一瞬間達克烏斯就懂了,一個斯卡文鼠人能為異端學會亡靈魔法肯定不正常,尤其是殭屍鼠人拿着的罐子,他在看到的一瞬間就知道這些罐子來舊世界南方的尼赫喀拉,畢竟罐子的造型和紋路實在太刻板了,那這個鼠人的魔法和後續的操作肯定與這些罐子有某種關聯。
用海之三叉戟和怨毒靈巧走位躲開雞蛇獸攻擊的塔洛斯正準備發動反擊時,他聽到背後的森林傳來了動靜,一簇巨大的樹枝,像一隻手一樣綁在一起,向下延伸並在雞蛇獸沖向他時包圍了他和怨毒的身體。
被樹木抓住的雞蛇獸瘋狂的撲騰着,但它的撲騰就像鵪鶉一樣,它無法掙脫遠古樹人的束縛,隨後它被遠古樹人高高地舉到空中。
「那邊!」聽到動靜的卡利恩嘶吼道,他剛才率領災行者戰車加入到了荒野的戰鬥中,但又很快的拉開了,他和馴獸師們唯一的任務就是消滅雞蛇獸,確保雞蛇獸死亡,而不是屠戮那群奔逃的斯卡文鼠人,他在荒野上找到雞蛇獸的蹤跡後便帶着馴獸師們展開了追獵。
「照顧好森林,這個厄運是屬於我的。」戴斯魯的聲音在隆隆作響。
達克烏斯再次從一個樹枝轉移到另一個樹枝後看到了遠古樹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遠古樹人,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好好觀賞了,因為他看到遠古樹人的身體開始變得蒼白、僵硬,他知道那個雞蛇獸機制怪開始用致命的目光瞅着遠古樹人了,他從箭囊中掏出了破魔箭,搭在了弓箭上。
說來也搞,這些破魔箭還是達克烏斯第一次回克拉卡隆德的時候搞的,當時他在林場裏,卡利恩給他帶回了由地獄之災家族黑暗系女術士附魔完成二十支破魔箭,箭頭用鮮血祭祀過,銘刻着符文,有幾率穿透魔法屏障。
結果,達克烏斯在爭奪黑色方舟的時候把阿麗莎的朋友射死了然後就沒然後了,再使用就是去險惡群峰遭遇狼群射殺狼王的時候。
塔洛斯也注意到了戴斯魯正在逐漸變化的身體,同樣他的臉色也變成了絕望的蒼白色,因為他發現他什麼也做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看着戴斯魯走向死亡。
雞蛇獸咯咯地笑了起來,它知道它可怕的目光即將給眼前的樹人帶來毀滅,它一直盯着樹人,它知道要不了多久樹人的身體就會變成石頭,直到最後的生命火花熄滅。它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用什麼方式解脫已死樹人的束縛,用什麼姿勢打碎樹人被石化的手指。
卡利恩護住胸前的貓頭鷹之弩直接從災行者戰車上跳了下來,在鋪滿樹葉的泥土中翻滾幾圈後,他把弩搭在左臂上瞄準雞蛇獸突起的眼睛,與此同時達克烏斯也瞄準了雞蛇獸的眼睛。
雞蛇獸並沒有注意到有人已經瞄準了它,更沒有注意到樹人身體的空洞中發出了微小光芒,那些隱藏在遠古樹人身體裏的木靈噴涌而出,像被放飛的蜂群無人機一樣。
能在空中迅速移動的伯勞靈避開了雞蛇獸的目光,免受了被石化的力量,此刻的木靈已經沒有頑皮,只剩下兇狠。木靈的身體散發着光芒,呈現出可怕的形狀,可怕的荊棘、爪子和獠牙的身體。
下一刻,一道雷電聲由遠而近。
經過德魯薩拉強化和保養的破魔箭並沒有出現概率問題,直接突破雞蛇獸的護身符防護射向了左眼,卡利恩射出的箭矢則射中它的右眼,像蜂群一樣的伯勞靈附着在了它的身上,不斷啃食着它的身體,瞬間遭受重創的它爆發出慘痛的哀嚎,還在掙扎的它試圖用帶刺的尾巴、鋸齒狀的下巴和剃刀般的翅膀兇猛回擊。
「把它扔下來。」達克烏斯大喊道。
戴斯魯即將被石化的身體發生了逆轉,蒼白、僵硬像潮水一樣從它的身體上褪去,聽到達克烏斯叫喊的它直接鬆開了手臂,把還在掙扎的雞蛇獸扔到了地上。
卡利恩瞄準的時候,其他的馴獸師可沒閒着,他們最擅長對付這種能在納迦羅斯山脈中見到的怪獸了。連着鎖鏈的倒鈎魚叉和鋼叉被灌進了雞蛇獸的身體裏,隨着災行者戰車的高速運動,還在掙扎的雞蛇獸像一隻雞仔一樣被拖動着。沒了體系,沒了眼睛的雞蛇獸已經沒有了威脅,兩輛戰車拖動着雞蛇獸在森林裏轉動着,戰車上的馴獸師就像射擊靶子一樣,把源源不斷的魚叉精準的送入雞蛇獸的體內,等待着半死不死雞蛇獸的只有臨死前的折磨。
「看來這個厄運暫時不屬於你。」
達克烏斯從樹上跳了下來,對着正在看着他的遠古樹人點了點頭說道,接着又跳到了卡利恩的災行者戰車上。他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那個老鼠的蹤跡,不過他也能理解,除非那個老鼠腦子鏽住了,不然這會早跑了,不過無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廟就在不對,金池就在那呢。
「還有個老鼠。」達克烏斯對着跑過來的卡利恩吩咐道,同時他也用最近學到的追獵技巧尋找老鼠消失的蹤跡。
另一邊,荒野上的殘酷戰鬥還在持續着。
克拉丁的冷蜥戰車已經變得殘破,但還在衝撞着,畢竟核心的輪子在中間,而不是兩側。他的臉在交鋒的那一刻被色孽欲魔甩過來的倒刺鞭子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順着翻出的臉皮不停的流着,當然那個戰車的欲魔也沒討到好,被他弄死了。但他還是幸運的,因為他左邊的艾尼爾戰舞者在之前的交鋒中已經消失在尋覓者戰車那恐怖的卷刃里了。
克拉丁放棄了駕馭戰車,開始站戰車的左邊用他之前在奧比恩遺蹟中獲得的穿刺者長矛戰鬥着,他現在想跑都都跑不了,因為他知道制高點上的冷蜥接管了戰鬥。他能感受到戰場的不斷變化,與其說他是鈎爪之嵐,還不如說那隻恐怖的冷蜥才是真正的鈎爪之嵐,現在的戰鬥是不可複製的。
大隻佬雖然沒被賜福過,但它一點都不傻,而且可能是在達克烏斯身邊待久的原因,它似乎變得比其他巨角冷蜥更加聰明,在外人看來野性十足的它知道達克烏斯把它留在這裏的目的。
隨着大隻佬不斷的嘶吼,戰場的冷蜥集群脫離了騎士和馭手的控制,不斷的進行各種排列組合,站在制高點的精靈們發現之前呆板愚蠢的冷蜥在此刻活了起來,在它的嘶吼聲中不斷的調整方向,不斷拉出空檔讓制高點上的收割者弩炮進行收割,不斷找機會襲擊陣型出現問題的色孽騎手。
制高點上的杜魯奇們知道大隻佬在幹什麼,他們在不斷的找機會射擊拉出空檔的色孽戰車,而冷蜥騎士們則用噬魂者和連弩攻擊那些色孽騎手們。
「他根本不愛你。」
「你胡說!」德魯薩拉咆哮道。
「我能看到你內心深處的欲望,我有辦法讓他愛你!」
「閉嘴吧,你還是想想怎麼向你的主人交差吧!」德魯薩拉說到最後發出了尖嘯,她把黑柳木丟在了地上,她的身體開始急速變化着。
德魯薩拉不遠的位置赫然站着一個守密者,守密者是非常聰明的惡魔,沉默的言語和慵懶的手勢掩蓋了毀滅性的力量。她知道這些惡魔是所有不朽存在中最迷人的,而被守密者吸引就等於放棄了最後一絲意志。她知道這些色孽大魔知道每一個凡人最私密的欲望,利用這些知識來獲得一種不可否認的力量,吐出無法抗拒的低語許諾來誘惑凡人。她之前作為莫拉絲的侍女太了解這種生物了,但她沒有着了道,因為她知道她的愛人三次面對過這種生物,並且安然無恙的活到了現在。
災行者戰車和怨毒動了起來,順着哈斯克逃跑的小道疾馳着,很快他們就遇到了哈斯克放在那試圖延遲追擊的後衛。
這是一個令人憎惡的東西,一個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一個由地獄深坑出品的憎惡。
看到地獄深坑憎惡的一瞬間達克烏斯SAN值狂掉,他是第一次如此直觀的看着這種令人噁心的玩意,這就是一座不成形但是會動的肉山,以不自然的抽搐抖動挪動前進,劃着蟲子一樣的軌跡,使用眾多的附肢拖拽自己臃腫的身軀。各種生鏽的機械零件,比如齒輪、輪子、液壓泵等等都被裝到這怪物身上,似乎保證能以理想的速度移動,在大團的肌肉和骨頭中間,有不止一顆頭顱伸出來。這些頭顱看着都像是鼠人的,但是沒有毛髮,就好像長大了無數倍的噁心乳鼠。許多頭上都長着眼睛,但是沒有視力的也不少。盲目的頭顱就這麼旋轉、嗅探着獵物的氣味,發出嘶嘶的聲音,時不時對着空無一物的地方咬上一口。
「可以嗎?」達克烏斯直接問道。
「放心,少爺,交給我!」卡利恩堅定地回應道。
「把三叉戟對準那隻怪物。」達克烏斯轉過頭對着塔洛斯喊道。
見塔洛斯平舉海之三叉戟後,達克烏斯催動起了掛在腰上的蔻蒂胸飾,閃電突然出現在三叉戟的前端,並且逐漸凝聚升騰着,隨着一聲爆裂的轟鳴,從三叉戟前端噴射而出的閃電狠狠地轟在了憎惡的身上。
「靠!」達克烏斯怒罵道。
果然如達克烏斯想的那樣,憎惡難殺是出了名的,胸口被閃電轟出的大洞正在不斷的恢復着,被閃電轟飛的附肢也在重新長出來。次元石加注的能量在憎惡的體內燃燒,下巴嘎嘎作響,發出戰吼般的無聲回聲,然後向隊伍這邊衝來。
達克烏斯嘴裏罵罵咧咧輸出的同時,雙腳踩在了災行者戰車的圍欄邊緣,隨後精準的跳到了怨毒的背上。
「這個怪物交給他們負責,我們去金池!」
塔洛斯操縱怨毒與兩輛災行者戰車分開了,與此同時兩輛災行者戰車也開始拉邊,雖然無法在短時間擊殺這個怪物,但溜還是能溜的,而且災行者戰車最擅長的就是溜,只要戰馬不出問題。
哈斯克左右爪子各夾着一個罐子,沿着森林小路奔馳,他能感覺到他距離金池越來越近了,他已經可以感受到金池散發出的巨大能量了,他能感覺到金池的能量在陰影時刻的影響下不斷膨脹着,遠遠超過了納哈克的預期。巫妖堅稱金池的力量無法自行顯現,但他卻感覺到金池的邪惡力量在森林中蕩漾,顯然納哈克錯了。
還在奔跑的哈斯克撅過頭看着懸在胸前的頭骨,他枯萎的面容上綻放出野蠻的笑容。在他看來納哈克在很多事情上都犯了錯誤,當然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巫妖居然自欺欺人地相信他會與巫妖會分享金池的力量。也許納哈克的頭骨該被摧毀了,他饒有興致地甩動着尾巴,他希望巫妖能享受被遺忘的時刻。
想到這的哈斯克停下了腳步,他把兩個罐子放在地上,正當他把拴在脖子上的項鍊扯下將納哈克的頭骨甩到樹樹幹上時,正當他想聽到巫妖發出來自靈魂的尖叫和顫抖時,他聽到背後傳來了動靜。
轉過頭的哈斯克看到了正在向他奔騰並嘶吼的怪獸,他知道陰影時刻即將降臨,如果晚了的話陰影時刻很快就會衰落,所以時間才是最重要的,他需要迅速採取行動。
「oi~!」達克烏斯探出頭大喊一聲,吸引了哈斯克的注意力。
塔洛斯再次平舉海之三叉戟對準了哈斯克,而達克烏斯則從箭囊里抽出三支破魔箭,他的腳已經抬了起來,準備最後時刻的到來。
然而,激盪的閃電並沒有馬上出現,首先出現的是一顆碩大的火球,來的路上達克烏斯把很少用的紅寶石毀滅之戒交給了塔洛斯。
正在施放魔法的哈斯克不得不驅散掉直奔他而來的火球,當火球消失他再次準備施法時,他發現他自己中計了。他感覺自己站不穩了,他周圍的大地在不斷的顫動着,緊接着他看到一道閃電向他襲來,他憤怒咆哮的同時施放反制魔法去驅散那道會要了他命的閃電。
然而,閃電消失的那一刻,哈斯克發現自己又中計了,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看到消失的閃電後面還跟着一支箭矢。很快他發現他又錯了,箭矢不是一支,也不是兩支,而是三支,前兩支並沒有穿透他的防護罩,但第三支穿透了,射穿了他的喉嚨,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的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響,緊接着他的身體被海之三叉戟捅了一個對穿。
看着塔洛斯咆哮着用海之三叉戟舉起哈斯克身體的達克烏斯鬆了一口氣,好在哈斯克在這套連招下被弄死了,不然他就得用更狠的玩意了,雖然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但接下來保不准還要面對什麼,他是真的不想用。
瀕死的哈斯克看着掛在脖子上的納哈克頭骨掉在了地上,一幕幕的往事在他的腦海中迴蕩着,他最早不叫哈斯克,而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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