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烏斯表情猙獰尖聲利氣的完後又跳到了另一邊,伸出自己右手握成爪狀,一邊防備着黑影的時候一邊握向自己的喉嚨,他表演的正是大漩渦建立之前艾納瑞昂獨自面對混沌四神坐下大魔的的場景。這段歷史他本來就知道,而且這個世界的三精基本都知道,這段輝煌的歷史一直被口口相傳着,阿蘇爾那邊的記載、話劇和繪本更是層出不窮。
畢竟艾納瑞昂是艾納瑞昂,不是他的三系子嗣們,艾納瑞昂是初代鳳凰王,無論艾納瑞昂這個人怎麼怎麼樣,他都是所有精靈心目中永遠的英雄。
達克烏斯演着演着突然沒有了表演的興致,因為那道黑影就像看傻子一樣在看着他,搞的他十分尷尬,搞的無法讓他蹩腳的拙劣演技繼續演下去,同時黑影的行為也從側面印證了他的猜測,眼前的黑影不是卡洛斯本尊,更不是奸奇本尊,確確實實是一道卡洛斯的迴響。
「從永恆之井出來的你就這水平嗎?」
達克烏斯篤定如果眼前是卡洛斯本尊的話,他也不會死,最多遭受些折磨,或是被困在這裏,或是記憶被讀取了。卡洛斯不會殺了他,一個聰明的人會試着挑起奸奇的興致。他作為不是奸奇神選的神選死了誰還給奸奇找樂子?帶來無窮的變化?再,他也不相信眼前真的是卡洛斯本尊,他更不信卡洛斯的涵養會這麼好,而且手段會這麼降智和拙劣。
奸奇座下的混沌大魔中只有卡洛斯·織命者有這種手段,他是奸奇座下混沌大魔中最奇特的,他被譽為奸奇的御侍、命運守護者和命運嘲弄者等等。
在奸奇的混沌魔域中有個蘊藏巨大知識的地方,那便是連奸奇也不敢進入永恆之井。
儘管奸奇自己就是位強大的存在,但仍不能確定她進入這散發着強光的黑水中是否能夠倖存。
然而永恆之井始終縈繞在奸奇的心頭,這是唯一令她束手無策,或是贏的東西,每次挑戰往往是痛苦與緊張並存的。雖然她自己還未準備好以身犯險,但狡猾的她用自己的僕人作探路石。
為了一探究竟,奸奇採用了一種頗為掩耳盜鈴的做法,她將他座下的混沌大魔投入了井底,前八個都消失在了永恆之井中,只有作為第九個的卡洛斯從井裏爬了出來,但問題是她座下的萬變之主與其他邪神的混沌大魔有着本質的區別,這些萬變之主或是書記員更像是她從本中分裂出的分身,不像其他的邪神,每個混沌大魔都是獨立的個體。
自從那之後,卡洛斯便能看到那些連他主人都未能發現的秘密,他左邊那個頭能夠預見未來。沒有陰謀能夠躲過他的瞎眼,而且能把未來那些無窮的變化盡收眼底,他右邊那個頭能夠以客觀的態度遙望過去。同樣他的兩個頭,一個會述着所謂的真話,另一個會述着所謂的假話。
過去與未來在卡洛斯穿越井中時竄入他乾癟扭曲的身體裏,擁有這種先見之明也是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的,作為代價,在現實中他兩頭皆雙目失明,白了就是一個看不見現在的四眼瞎子,他無法察覺時間的流逝,僅能感知事件將要發生或者已在某個時刻結束。
過去、現在以及未來,卡洛斯坐在奸奇的右手上,邊攪動着漆黑的井水,邊向他的主韌聲耳語着那些只有他能看到秘密。
九次九位奸奇座下的變化之主以自己翅膀上的羽毛為筆,以『奸奇之血』為墨水抄寫着卡洛斯的所見所聞。每位變化之主都半信半疑地守護着自己聽到的秘密,如同一件強大的工具,能夠洞悉庭院中的各種陰謀詭計。
因此奸奇絲毫不理會她寵臣們的陰謀,因為她對他們的一切了如指掌,每個由變化之主們抄錄下來的秘密都被她攝取並使其對永恆的理解更進一步。
在現實中,卡洛斯的失明使其很容易受到物理攻擊,儘管如此,他也能憑藉自己的能力使其行動能夠先於對手一步,通過觀望時間洪流將各種攻擊者的行動區別開來。而且他在魔法方面的賦永無止盡,他知道現存的所有咒語、各種具有神秘能量的符文、記號和秘語,這種能力使他成為邪神最賞識的神使。
有時卡洛斯會被他的主人派去執行那些最可怕的任務,比如復原一件魔法製品、碾壓一支軍隊、或者他主饒其他邪惡企圖。
在大入侵的時候,卡洛斯就扮演着一種類似急先鋒的角色,在那個魔法之風充裕的時期,他先是活動露絲契亞大陸,破開了回聲之城,扎慧塔克那裏史蘭魔祭司們的絕對防禦,但那些史蘭魔祭司也不是什麼菜雞,他不是一去就摧枯拉朽的破開,而是通過幾個世紀的觀察才窺視到了史蘭魔祭司們魔法中的弱點。之後他接連破開了重生之城,胡塔、空之城,塔蘭克斯拉、命運之城、阿斯霍托,就在他要去解決奎扎的時候,納垢的僕從們卻先行一步佔領了那裏。
再之後嘛,卡洛斯就死在了艾納瑞昂的凱恩之劍下,大漩渦成立了,但他還是能找到機會出現在凡世鄭
伴隨着陰謀和軌跡而來的就是猜疑和不確定性,達克烏斯在這一瞬間又陰晴不定的尋思到了什麼,也許他面前的就是卡洛斯的本尊呢?
卡洛斯這麼做可能是故意的?不能表現的太耀眼,畢竟他知道他的主人不喜歡他,他的主人也知道他知道自己不喜歡他,他也知道他的主人更不喜歡他知道他的主人不喜歡他。
就在達克烏斯cpU即將過載開始冒煙的時候,黑影發出的聲音把他拉了回來。
「這一切,還有更多。走出去,迎接你的命運。「黑影沉默地注視着達克烏斯,過了許久指着達克烏斯道,完又指着樓梯頂上的一個開口。
「行,沒問題,你了算,反正你現在是導演,我作為演員只需要配合你演完這齣無聊且不知所謂的三流戲碼。」達克烏斯順着黑影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他聳了聳肩道,反正這麼僵着也不是什麼辦法,是迴響還是本尊都已經不重要了,他一邊走着一邊發表反派宣言,他開始嘲諷道,「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這波是大贏還是贏?或是贏麻了?你的裝聾作啞無法改變時間之河的流向,故事尚有諸多情節,而它們可不會總是隨你的意。」他着着又沒了興致,也許真的只是個迴響呢?他又接着道,「算了不難為你了,你更像是一個呆板的程序,無腦的迴響,但你記住如果我遇見你的話」
達克烏斯到一半正要準備走上樓梯進入黑暗時,他又尋思了下感覺哪裏不對,為啥叫他去他就得去呢?他又走了回來,也許無論他是進還是回,這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等等」走回來達克烏斯伸手示意道,完他又指了指午夜護甲接着道,「我要迎接所謂的命運,我要接受這等無上的榮光。」
反正來都來了,現實中達克烏斯打死都不會穿那件充滿惡毒和痛苦的午夜護甲,但這是幻象中啊,不體驗一把就有些可惜了,雖然他沒有叮!的系統偉力加持,也沒有成就系統,但成就在有必要的情況下還是要做的。
「我準備好了。」隨着達克烏斯的話音落下,場景里的杜魯奇們無視着黑影又開始動了起來。
納塞爾帶着僕從們出現了,他們有序的取下午夜護甲,他們每個人手持一塊被熏黑的金屬,彎曲而鑲嵌符文。有些是可以辨認的:胸甲、臂甲、頸甲、護手甲。其他的則看起來完全陌生,形狀奇特,拖着黑色的金屬片或者固定着角度尷尬的鉸鏈。
納塞爾念念有詞地向瓦爾祈禱,隨後取過一件鎧甲放在達克烏斯的眼前,將鎧甲展示給正在專心觀看的達克烏斯。
「這會燃燒!我主人!」納塞爾嚴肅地道。
「那就讓我燃燒吧!」達克烏斯的回答是一聲尖銳的瘋狂笑聲,他有着成為演員的一定賦,儘管他的演技拙劣,但他能一秒入戲。
一名僕從用鉗子拿着一根冒着煙的鉚釘走了上來,納塞爾和他的僕從蹲下身子,用嘶嘶作響的蒸汽將熱金屬貼在達克烏斯的肌膚上。
很快,達克烏斯就為他的這個衝動決定感到後悔了。
「現在!」納塞爾道。
話音剛落,僕從將鉚釘推入固定位置。
納塞爾低聲念咒,輕輕敲擊瓦爾之錘,將熱鉚釘穿過預先準備好的孔洞,固定在達克烏斯的骨頭上。
達克烏斯因疼痛而咆孝,他的身體劇烈的搖晃着。他希望自己能閉上眼睛,但他無法控制他的神經,撕心裂肺的痛苦席捲着他的身體、他的神經與他的靈魂,很快他又被拉回了幻象中,他的身體被火焰所燃燒。
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杜魯奇權貴被達克烏斯的扈從們挪了過來,僕從們在他周圍忙碌着,用頭髮製成的刷子將犧牲者的血液塗抹在鎧甲上的凋刻符文上,每個彎曲和線條都被細緻地描繪。他的腿和腳踝被煙霧繚繞的黑鐵包裹着,他不自覺的抬起了腳,他可以感受到鉚釘被敲入腳跟和腳尖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戰馬的馬蹄被敲進蹄鐵一樣。
房間裏以德魯薩拉為首的女術士們開始吟唱着,聲音伴隨着午夜護甲安裝的敲擊聲迴蕩着和疊加着,形成了一種不規則的和諧音律。
更多的鉚釘被釘入達克烏斯那纖瘦的大腿肌膚中,鏈節被釘在膝蓋的兩側。當他從無盡的痛苦中再次清晰地感知到正在發生的事情時,他從腳到頸都穿上了午夜護甲。他的每一個部位都在顫抖,他可以感受到他的身上的一股能量正在消散。
雷恩走了過來跪在了達克烏斯的面前,雙手高舉着托盤把上面的酒杯呈現出來。
達克烏斯忍着痛苦接過杯子,然後停下來。他沒有去喝杯子裏的液體,而是握着杯子檢查自己的指節,他發現每個都能完美地活動着。
一口飲盡液體的達克烏斯扔下酒杯,面具隨即鎖定在他的臉上。他的呼吸在面具的通風孔里隆隆作響,蒸汽在他眼前升起。他四肢發熱,周圍的空氣呈現出深紅的光澤。
這一刻,達克烏斯突然不再感受到痛苦,反而有一股力量涌動在全身的澎湃感,但很快那種澎湃感像潮水一樣褪去,痛苦再次像洶湧的潮水襲來。
「還真痛苦呢!」達克烏斯即使是在幻象里,那種從身體傳遞到靈魂和神經的痛苦還是讓他有些經受不住。但學會品嘗痛苦也是杜魯奇的必修課,他現實里做不到,也沒機會,在幻象中體驗一番也是可以的,他要嘗試着品嘗馬雷基斯所經歷的痛苦,或許這樣以後才能有更好的抉擇。
隨着來到這個世界越來越久,達克烏斯感覺自己越來越抽象了,越來越被同化了,但他無論怎樣被同化,他始終不是。
「人是環境的產物?誰知道呢。」達克烏斯雖然這麼着,但他知道在某些情況下,經歷痛苦和折磨可能會帶來成長和洞察力,但並非每個人都必須經歷這樣的經歷才能獲得成功或希望。每個饒旅程都是獨特的,有不同的方式和途徑來實現目標和追求想要的。
起碼達克烏斯做不到,他發現他駕馭不了午夜護甲,或者他品嘗到的痛苦和折磨都是外在和右體上的,這種痛苦傳遞到他的內心和靈魂。而不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痛苦和折磨通過內心和靈魂傳遞出來,傳遞到右體上。
這兩者之間有着本質上的區別和不同。
達克烏斯雖然是名杜魯奇,但他終究是個不是杜魯奇的杜魯奇。
等達克烏斯穿戴完午夜護甲後,黑影轉過身來,指着另一條沿着牆彎曲的狹窄樓梯。
達克烏斯雖然沒有順着黑影指的方向看去,但他還是知道這次黑影指的是另外一條路了,與他穿戴上午夜護甲之前的路截然不同。他的身體支撐着午夜護甲,艱難的走到台階上,他模湖地意識到他走過的時候,他的支持者們都跪在地上,嘴裏似乎在喊着他已經聽不到的詞彙,似乎他們希望他能接受他們的忠誠,向他保證他的力量和榮耀,以及他渴望已久的一牽
問題是達克烏斯的渴望是什麼?
達克烏斯沒有理會這些幻象里的杜魯奇們,他還在艱難的走着,他甚至想苦中作樂的擦着太空步,像馬雷基斯那樣釋放灼熱的蒸汽和火焰,讓午夜護甲的鞋底摩擦在石磚上發出了刺耳難聽的聲音,可惜這些他都做不到,他已經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事物了,喪失了聽覺和味覺,他感覺自己被灼熱的火焰包圍着,痛苦和折磨像浪潮一樣不斷的伴隨着他。
門內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就像一種純粹的恐怖情緒變成了一把利刃一樣不斷的襲擊着達克烏斯。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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