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麻倉瑞希跪在井邊,做出了完美的「otz」的狀態。
她整個人都震驚地快石化了。她萬萬沒想到,因為自己現在巫力全無,導致根本回不去啊!現在怎麼辦!再回攘夷隊伍肯定不現實!也沒辦法回私塾!要流落街頭了麼!?
瑞希站起來,悲催地摸了一把臉。
她算是體會到了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感覺。
在這種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她決定……一切交給自己的運氣。
瑞希拿起一根樹枝,立在岔路口,放倒。
&是左邊麼。」
她撿起樹枝,走了過去。
在連續走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中途還有幾個好心人幫忙稍了一段路之後,瑞希終於到了城鎮裏。
她接連問了幾個店,最後在一個小酒館裏得到了工作。
酒館的老闆娘是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婦女,臉上已經滿是皺紋、還塗着大紅唇,嘴裏叼着煙吞雲吐霧的,她聽了瑞希的來意之後,只是淡淡地瞥了對方一眼:「我這裏不收白工的,如果幹活手腳不利索我會辭退你。」
&心!我一定好好幹活!」瑞希握拳,信誓旦旦地保證。
老闆娘見對方這仗勢,臉上也帶上了幾分笑:「光是說得好聽是沒用的哦。」
就此,瑞希在這家登勢酒館暫時住了下來。而老闆娘被別人叫做登勢婆婆,她也就跟着這麼喊。
瑞希並不是第一次打工,畢竟父母那樣子,在十二歲被麻倉本家帶走之前她又輾轉於各個親戚之間、十四歲之後還搬出來住了,她的零花錢都是自己打工賺來的。
曾經在女僕咖啡廳打工過的她,對於這種小酒館的女招待的活簡直就是輕車熟路。並且因為她的存在導致生意都好了不少。
登勢也是個好老闆娘。在小酒館裏的小日子很安穩,瑞希在空閒時間努力地靜下心來潛心研究,爭取早日恢復自己的力量回家去。
只是,瑞希也能察覺到有一絲不太和諧的地方,她想了許久之後,終於在一天店打烊後問道:「登勢婆婆,您的家人呢?」
登勢一愣,臉上浮現出一絲懷念:「我丈夫已經去世了,沒有孩子。」
「……對、對不起。」問了不好的問題啊……瑞希默默地去收拾杯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什麼,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登勢拿下煙斗,緩緩吐出一口白煙,「明天關店一天,我出去一下,你也休息一下吧。」
&哦,好的。」瑞希點頭應了。
第二天,登勢就出門去了,瑞希則是覺得沒什麼地方可去,在附近溜達了一圈回來,剛好撞見有人來酒館。
&今天酒館不開麼?」
&那個啦,那個……今天不是她丈夫的忌日麼?」一個上了年紀的客人說道,還帶着幾分感嘆,「她的丈夫當年也是街上響噹噹的人物啊……」
在一旁豎耳聽八卦的瑞希趕緊上前問:「是怎麼回事啊?」
&是酒館新來的小姑娘啊。」中年人拍拍自己的肚子,很有一番賣弄的意思,「她的丈夫是當年街上的捕快,我記得叫做……寺田辰五郎!很有名的!可是在上戰場的時候死了,那之後老闆娘就開了這家酒館,也沒有改嫁……今天應該是去掃墓了吧?」
瑞希聽完之後道了聲謝,沒有再問其他的。
在登勢回來之後,她問道:「登勢婆婆,你想見見你的丈夫麼?」
登勢一愣,笑了出來:「小丫頭說什麼傻話?」
瑞希走過去,手肘擱在櫃枱上,雙手捧着臉抬頭看她:「我是可以通靈的陰陽師哦,可惜我現在巫力被封了……否則一定讓你見見他。」
「……」讓我見鬼麼?登勢嘴角一抽,別過了臉,「我可不想見他。」
&什麼?」瑞希面露不解,悄聲道,「登勢婆婆你別擔心,等我恢復了巫力,我幫你去看看他的靈魂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
&我就更不想見他了,他在這個世界上逗留會讓我擔心的啊。」登勢嘆了口氣,「再說了,我可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張被歲月磋磨的老臉……至少,在他心裏,可以保留那個美麗青春的我……」
瑞希臉上帶上了幾分不可置信。
「……你那一臉『你居然有美麗青春的時候』的懷疑表情是什麼意思?找茬么小丫頭!老娘年輕的時候可是街上一枝花呢!超級多的人追求的呢!」
「…>
&不信麼?!這明擺了不信的敷衍態度!?」
&什麼,我信啊……只是,歲月真是不饒人呢>
「……你是真的想找茬吧小混蛋?」登勢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徑自抽煙。
瑞希笑了笑沒說話,而是上去拿出了酒杯,給對方倒了一杯酒。
登勢瞥了一眼,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算你還有點眼色……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小丫頭有喜歡的人了?」
瑞希笑容一僵。她放下酒瓶,看着登勢,面帶困惑:「老闆娘啊……喜歡一個人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呢?」
她迄今為止喜歡過兩個人。
第一個是自己的初戀夏目貴志,因為對方長的是她喜歡的類型、經歷和自己相似有認同感。在十四歲那年,對方站在樹下朝自己微笑的那一刻讓自己怦然心動。
第二個就是坂田銀時了。這個算是比較特殊,一直以來都是好友的相處模式,是在突然間發現對對方感覺有點不一樣……可是真的要說為什麼喜歡,一點都說不上來。只是在得知花魁事件的那一刻,內心酸澀無比並且想把人直接打死算了——好在最後想起來他還有用,不能那樣子簡單粗暴了事。
所以她很困惑……到底怎樣算是喜歡一個人呢?
登勢嗤笑了一聲:「一個小丫頭片子想那麼多……等你真的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自己是最清楚的那個。」
瑞希撇了撇嘴。這不是跟沒說一樣麼……她還以為如此專一的登勢婆婆會有什麼好的想法呢。
這個地方有點與世隔絕的味道,瑞希也在這平和的日子中心態放鬆了許多。雖然她偶爾也能聽一耳朵的內容,但是她想到自己世界歷史書上攘夷軍的勝利,對高杉等人可謂是信心滿滿。
直到一個月後的一天,一位酒館客人在喝酒間帶來了一個消息——幕府平定了攘夷軍,攘夷叛亂分子皆被擒,一律死刑。
瑞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呆滯的,她微笑着給對方倒了一杯酒:「不好意思,請問攘夷軍被捉是怎麼回事?」
&謝謝……」喝酒的大叔受寵若驚地捧起杯子接酒,「那個……就是前幾天啦,我也是聽說的,攘夷軍戰敗了,那幾個領頭人都被抓了……還有那個誰……吉田松陽還是松陰的,被斬首了……」
瑞希手一抖,酒瓶摔在了地上砸了個粉碎。
&喂!小姑娘你沒事吧?」
&是你,說什麼斬首,將小女孩都嚇到了。」登勢走了過來,推了瑞希一把,「瑞希,下去收拾一下。」
「…希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微微一欠身,退了下去,腦袋一片混亂。
松陽老師竟然死了?那高杉他們怎麼辦?桂還好,銀時肯定受打擊,還有高杉……指不定都要黑化成「世界負我我寧成魔」的大魔王了……糟糕!得趕緊找到他們!死刑的話……需要去劫獄吧?
當天晚上,瑞希收拾好了行李,並且留書信一封給登勢說明了情況,在凌晨的時候悄悄地想要溜走。
&故曠工可是要扣工資的。」
瑞希腳步頓住,訥訥地扭頭:「登勢婆婆……」
&在這裏呆的時間一個月也不到,我可不會給你算工資,再加上扣除你昨天砸碎的好酒,清算下來也就沒錢了。」
「……好貴!你騙人啊那酒明明是最便宜的那種!別以為我不喝酒就不懂酒的價格了!上面好歹有標籤我會看啊!」
&簽貼錯了。」登勢淡定地說着,上前一步,抽着煙,悠悠地嘆了口氣,「你現在是要去做危險的事情吧?」
「…然覺得自己沒錯,瑞希也還是有些被抓包的尷尬,有種做錯事被長輩抓到的感覺。
&個女孩子幹嘛和那幫蠢男人一樣呢?」登勢嘆了口氣,拿出來一個木匣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她將匣子遞過去,「既然要去做危險的事情,怎麼可以沒有武器呢?你想空手戰鬥不成?」
瑞希困惑地眨了眨眼,打開匣子,裏面是一把十手。
這種武器頗為少見,瑞希拿起來在手裏把玩了一下,面露遲疑:「這是……」
&是我亡夫的東西。」登勢面露一絲懷念,「你之前不是問我有沒有有名的攘夷志士留下的武器麼?雖然我的丈夫只是個小小捕快,但是好歹算有點小名氣吧。」
瑞希握緊了十手,面對着登勢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多謝你,寺田夫人。」
登勢一愣,隨即笑了笑:「突然被這麼叫還真是不習慣啊……還是叫我登勢婆婆吧。」
接着,她臉色一變:「我只是把這個借給你,記得要儘早還回來啊!」
&定會的。」瑞希朝對方一笑,握緊了十手,「我出門了。」
登勢老闆娘那帶着點蒼老的聲音中暗含着一絲溫柔:「路上小心。」
瑞希走出了一段路,忽而站定,回頭看了看。發現登勢已經不站在門口了,大概是去招呼客人了。
她面露一絲糾結,看向身旁的亡靈:「寺田先生,真的不用和老闆娘說了麼?」
回答的人有着一頭黑色的微卷短髮,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容,望着那家店的眼神很溫柔。
&好……等我救出我的朋友之後,再回來找老闆娘。」瑞希朝對方一笑,黑眸中閃爍着堅毅的神色,「寺田辰五郎,請助我一臂之力。」
寺田辰五郎一笑,
&更喜歡稱呼自己為通靈人啦……」麻倉瑞希撓撓頭,「請你暫時成為我的持有靈,等事成之後,我會幫你達成你的願望,助你成佛的。」
雖然我現在巫力被封住了……瑞希故意沒提及這個事情,將十手系在腰間,踏上了尋找友人的旅途。
然而她最先找到的,不是她有點猶豫要不要先找的坂田銀時,也不是她想最先找到的高杉晉助,而是……
&子野太助!」瑞希看着這個叫住自己的人,一臉震驚,「喲……喲!沒想到最先遇見你啊……」
&為當時不知為何,敵人都沒看見我,沒有抓我……」黑子野太助摸摸頭,緊接着有些着急地說道,「瑞希小姐你快去找大家吧!他們的情況很糟糕……」
&確很糟糕啊……」瑞希皺起眉頭,思索着,「吶,你知道他們在哪裏麼?」
&時先生被捕入獄,高杉先生不知所蹤,桂先生的話……我倒是知道一些。」
桂和一些沒被捕倖存下來的攘夷志士們在一起,窩在一個貧民區的小樓上。然而饒是這樣子也被發現了,正準備着做一場最後的廝殺。
瑞希過來的時候一群人都以為敵方來支援了,但在看到來者之後瞬間放鬆下來,有幾個激動的還哭了。
瑞希無視了他們,瞥了烏壓壓有五十多個人的幕府軍,再看了看桂這邊可憐的十幾個人,輕聲嘆息了一聲,走到桂的身旁:「出了什麼事?」
&們戰敗被俘,銀時被迫在我和高杉還是松陽老師中做出選擇,被逼着手刃了老師。」知道目前情況緊急,桂並沒有廢話也沒有推脫,而是壓低了聲音直接將話說清楚。
瑞希怔了片刻,點了點頭:「知道了,這裏由我來,你帶人先走。」
&怎麼可……」
&嘴,你不是被稱呼為逃跑小太郎麼?這個時候怎麼傻了?連逃跑都不會了?」瑞希瞥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道,「還是你覺得只有銀時和高杉可以,我沒有資格做你的將領?」
桂一愣,隨即笑了:「遵命,瑞希閣下。」
他沒有絲毫猶豫,帶人趕緊撤。
瑞希面對着幕府軍隊,拿起十手,擋住了欲追桂等人的幾個人員,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我好久沒有這麼憤怒了啊。」
她強壓下心中翻湧上來的怒意、無措、悲傷混雜起來的情緒,感受着重新能夠動用的、比以前多了一倍的巫力,黑眸沉靜,聲音低沉:「辰五郎,超靈體,in十手。」
五分鐘後,除了黑髮少女之外,再無第二人站立於此。
&來我的陣法還是成功的啊……」瑞希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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