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張口想說些辯解的話,但中途又放棄了。
她低聲道:「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我說——除了你。」
零猛然抬頭,正對上路明非扯着嘴角半笑不笑的表情。
她直直盯着路明非的眼睛不放。
路明非避開她的視線,惡聲道:「看什麼看,我眼裏有虱子啊?」
「沒有虱子,但是有一隻很溫柔的獅子。」零認真道。
她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動作。
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還是挺可愛的。
「獅子」路明非哂笑:「獅子的眼裏藏着個我還差不多。」
「我從來都不是個溫柔的人,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他托着下巴撐在桌子上,低低道:「我對你說這些話,是因為你對我有用」
「我會當個有用的工具的,絕不會有被你拋棄的那一天,我以我的姓氏和生命向黑王起誓,我會陪你到世界盡頭,哪怕要付出」
路明非把她剩下的話堵回了肚子裏——用手指。
他收回抵在零淡色櫻唇上的食指,吐槽道:「對着我發誓算什麼,我要你的命又沒用,還有,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再這樣下去,你三無人設要崩了好嗎。」
「沒崩,我從一開始就是喜歡你的。」零輕輕道。
路明非假裝沒聽見,他轉過臉,沒好氣道:「總之,以後不准在學院裏主動跟我搭話。」
零指着攝像頭,說道:「我已經拜託蘇恩曦黑掉了諾瑪在這裏的監控,學院看到的是正常畫面。」
「薯片!這傢伙越來越不知收斂了!」路明非咬牙切齒道。
「告訴她,下次再這樣,我就禁用她的言靈。」他冷冷道。
零點了點頭:「她應該聽到了。」
路明非眼睛微眯,目光從攝像頭上一掃而過。
某個房間內,被他的冰涼視線掃過的蘇恩曦渾身顫抖了一下,她用一隻手死死捂住了嘴,但零星的悅吟聲還是從指縫間漏出。
「對不起,我下次下次不會了」她迷離着眼神,「嘶哈」「嘶哈」地呼着氣。
酒德麻衣的房間在她隔壁,她沒有像蘇恩曦那個沒有下限的女人一樣用監控偷窺,但還是豎着耳朵聽聲音。
隱約傳出的奇怪聲音讓她蹙起了眉頭,很快,一抹誘人的紅暈爬上她的雙頰,她忍不住啐了一口:「不知羞恥!」
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讓酒德麻衣心裏空落落的,可惜她早畢業了幾年,沒辦法像零一樣入學,去陪在他身邊。
她好想當他的學姐,狠狠調戲他,每天叫他起床,用曖昧的口吻問他要不要特殊服務,然後慢慢彎下腰,「不小心」露出些風景,在他被撩撥得受不了的時候,忽然收手,他那時候那副樣子,一定很有意思。
她嘴角上揚,止不住地浮現出笑意。
浮想聯翩了半響,她又回到了現實。
現在的情況是,她根本見不到幾次他,話都說不上幾句。
而且,在他默然無言的時候,她不敢也不想破壞氣氛,去做那些出格的事。
「啊啊可惡!」酒德麻衣恨恨錘了下桌子。
「總覺得自己大學白上了,一點能留下的回憶都沒有。」她嘆氣道。
東京大學作為頂級學府,提供給學生的經歷不可能不精彩。
「當對幸福的憧憬過於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靈深處升起。」她輕輕默念道。
她畢業於音樂系,雖然也看過很多哲人語錄,但唯獨對這句話記憶猶新。
「屬於我的終究會屬於我,誰也奪不走。」她對自己說。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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