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柳顏歡忙起身,準備去找裴鳶。
她讓裴鳶在關慶街的盡頭將兩頂轎子換過去,現在突然出現第三支迎親的隊伍搶親,她不知道丟的新娘子是裴箋還是裴順喜!
剛走出院門,裴鳶迎面過來。
「你先別急,被劫走的是裴順喜。」
他一開口,柳顏歡舒了口氣。
「孫府的那頂轎子怎麼是空的?」想到這個,柳顏歡的眉頭蹙了起來。
若是正常迎親,這轎子怎麼可能是空的。既是空的,就說明這是一場蓄謀的搶親。可裴順喜在京都的名聲那麼差,誰會搶她啊?
柳顏歡雖然不解,但難保會有人暗戀痴迷她。畢竟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既然是喜轎,那一定顯眼。讓人去問問那轎子去了哪,挨個去找吧。」
今日是黃道吉日,偌大的京城肯定不止他們一家大婚。若是挨家挨戶地找,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呢。
柳顏歡在院子裏徘徊了幾步,想起裴順喜昨夜以及今早的行為,她是那麼勝券在握,好像有人和她裏應外合似的。
柳顏歡忽地明白過來,冷笑一聲:「別找了!這搶親的戲碼怕是她自導自演!」
若不是自己提前提防她,那孫府轎子裏的就是裴箋!
被搶走的人就會是裴箋!
裴鳶也明白過了,「我叫人回來。」
他也不想為了裴順喜浪費時間和精力。雖然是自己的親妹妹,但和他是一點也不親,平日看見他都不知道打一聲招呼的。還不如裴箋,每次見到他還會問候一兩聲,做了糕點會往他這裏送一盤。
哪怕知道那是她為了在府中求生,故意討好他,那也比兩個不討喜的妹妹強。
「既然是她自己認識的人,定會將她送回來的。」柳顏歡轉頭回院子裏去休息了。
「夫人,前院來人問夫人新娘子丟了怎麼辦!」
「就說我一時情急,暈過去了。」說罷,柳顏歡躺下假寐起來。
前院有裴茗和洛氏在,找人這事讓他們急去吧!
紅綢貼心地為柳顏歡關上門,「夫人暈過去了,去請府醫來看下。」
而前院已經亂成一團,洛氏急得在大廳踱步,根本不敢看孫家人的臉色。裴茗雖然比洛氏淡定,但也沒好到哪去。
怎麼偏偏遇上了搶親的事!
「大人,已經打聽過了,有一頂喜轎從東門出了城門,瞧着像是咱家的喜轎!」小廝疾跑進來道。
「那還不快去追!」洛氏急得不行。雖然她不滿意和孫家的這門親事,可也不能在大婚這日將人得罪了啊!
而且裴常勝走之前還叮囑過她,孫思閒是他的心腹,不能失了他的心。
「出了城門後,周圍沒什麼人,已經不知道蹤跡了!」
洛氏兩眼一黑,巴不得和柳顏歡一樣暈過去。可是她暈不過去!
「那也快派人去找!」裴茗黑着臉道。
出了城門,不知蹤跡。等裴順喜再找回來,這個媳婦孫家要不要還真難說了!
裴茗的心情非常不好,在他看來,妹妹的婚姻應該給他置換更多的資源,可裴順喜這門親事是低嫁。這就算了,孫茆這個妹夫還不給他該有的敬重。
有一瞬間,裴茗都想,沒有這個妹妹算了。除了給他添亂子,就沒有一個能給他助力的!
「裴鳶在哪?讓他調兵出去找!」
「世子爺應該在裴老夫人那。」下人支支吾吾道。
他們可不想去榮壽堂找裴鳶,雖說世子爺以前在府上是二爺的時候,待下人多有寬厚。可老夫人身子不好,若是他們用這事驚擾了老夫人,那世子爺可就立馬翻臉了。
「哎喲,如今裴鳶可不比以前了,是你們能叫得動的?」三太太張氏在一旁挑火,「親家的手上不也有兵嗎?親家去找呀!」
「無皇上調令,兵馬不能隨意動用。」孫茆冷冷道。
「原是這樣啊!」張氏冷颼颼道,「看大姑爺這樣子,這媳婦也不是很重要呢。」
「夠了!趕緊給我閉嘴!」裴長遠呵斥道。該說的都說了,他要是再不制止,那不就成他的意思了嗎。
洛氏氣得不行,看三房夫妻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挑唆他們二房和孫家的關係。
「報官吧!」裴茗一錘子定音,小廝忙去報官。
等一通折騰下來,已經過了午時。將軍府里中午的席面更是一團亂,主人家忙着找丟的媳婦,哪有空管後面的事。
不是這個孩子撞翻了席面,就是那個吃多了酒發酒瘋。來的客人吃完就匆匆跑了,根本不想多待。一場婚禮成了一場鬧劇。
倒是忠義伯府和柳家一片祥和。
蕭夫人今日笑得嘴角都沒下來過,一下子兩個兒子娶親,雙喜臨門,娶的都不錯。她一想到新媳婦進門,馬上有人接管她的管家之事,就更加開心了。
「妹妹今日看着年輕不少!」張夫人親熱地挽着蕭夫人,二人在一處說話。「哎呀,你如今是了了一樁心事,可恨我家那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嫁出去呢!」
蕭夫人哈哈一笑,「若不是你家可唯太優秀,我也想讓我家小子求娶的。」
張夫人忙嘆一聲,「算了吧,我可不想我女兒嫁到你家後,咱倆結仇。「
蕭夫人哈哈大笑,「可唯人呢?我怎麼沒瞧見?」
「一早去給舒文添妝去了,我讓她睡會兒,下午再來!」
而此時的張可唯,正恍惚不已地被柳舒文架着,二人的馬車正往京郊駛去。
「柳二,要是被你姐知道你今日的行為,你姐一定會弄死我這個幫凶的!」
「怎麼會呢,我姐多寵你啊,你要銀子就給你銀子的。」柳舒文麻利地給弓箭換弦,然後調整鬆緊度。
早上迎親的時候,她的轎子就撞上了孫家的那頂轎子,她掀開帘子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轎夫是官府正在通緝的江洋大盜。一進蕭家,她便將這事告訴了蕭望川,蕭望川說他去解決,讓她乖乖待着別亂動。
她要是不亂動,她就不是柳舒文了!
「你確定能在拜堂之前趕回去嗎?」張可唯深嘆一口氣,自從她開了毓秀書院之後,總是會遇到找麻煩的人,所以她的車夫和身邊的丫鬟都換成了會武功的。不然她也不敢作死帶着柳舒文出來。
「能啊!」柳舒文沖她眨了眨眼睛,「我可惜命了,來之前我讓人傳話給我姐夫了,他會來救我們的。」
張可唯:?
讓裴茗那個文弱書生來一起送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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