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瑟瑟耐心的聽完之後,理解了立法過程無法推進的原因。
無非就是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千頭萬緒,就好像是你明明知道這裏是起點,對面是終點,要做的事情無非是要從起點走到終點,可偏偏走這條路的人太多,每人都各執己見,就會導致寸步難行。
而在這個時候,又不能果斷的砍掉所有人的思想,不僅不能砍掉,還要聽從他們的每一個意見,以至於處理的事情越發冗雜。
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在原地散步。
可如果這時候可以出現一個統籌全局的,事情自然而然會順利的多了。
此時此刻的周瑟瑟特別慶幸,當初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選修課上攝影作品被人抄襲了,並且還被倒打一耙,為了把那人告倒,周瑟瑟抱着著作權法開始啃,而她,對於書本上的內容,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相當於當時把整個著作權法背了下來。
周瑟瑟試探着問道,「副局,您要是信任我,我可以給您一個大體方向?」
對方笑而不語。
慈祥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小姑娘,很明顯不相信的。
周瑟瑟也不惱,「要不給我一本筆記本加一支筆?兩個小時之內,我會向您證明我自己。」
副局想了想,「沒問題。」
抽開辦公室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來了一本厚厚的筆記本,筆記本的封面上畫着鐮刀的圖案,下方用大紅色字體寫着為人民服務。
筆是鋼筆。
英雄牌的鋼筆。
鋥光瓦亮。
副局把本子和筆遞過去,「我把辦公室留給你,任你發揮。」
周瑟瑟說了聲好,就迫不及待的打開筆記本,開始刷刷寫字。
副局出去後,迫不及待的給團長打電話,「這小同志是什麼來頭?年紀不大,說話口氣倒是不小,直接來指導我工作了,哈哈!」
團長啊了一聲,「指導工作?小周做什麼了?」
副局嘆了口氣,「局裏最近不是想要搞一搞版權法嗎?她說她有主意,找我要了一個筆記本,一支鋼筆,刷刷刷的寫字呢,我把辦公室都讓給她了,看這小同志年紀也不大,要是最後證實她在吹牛,可別跟我這裏哭。」
團長哈哈一笑,「老東西,我以我的軍銜向你擔保,小周同志絕對能給你的工作帶來讓你意想不到的推動!」
副局逐漸正式起來,「為什麼?你怎麼那麼肯定?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
團長意味不明的說道,「別管她什麼來頭,總之你記住,她不是壞人,也不是敵特,她肯指導你,就會讓你的工作領先十年!」
副局:「嘖嘖嘖,果然是你的人,連吹牛都不帶打折的,我倒要看看你們一老一小怎麼忽悠我的!」
團長哼了一聲,「既然不相信我的話,那你就等着瞧好了!」
副局沉默一會兒之後,冷丁的味道,「她不是你外面兒的姑娘吧?」
那邊的團長毫不客氣的破口大罵,「你要再胡說八道,我就連夜跑去四九城給你腦袋開瓢了,幸好你嫂子不在跟前,要不然,要不然老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副局嘖嘖兩聲,「我就開個玩笑,你至於嗎?我又不是瞎,你那樣的人,就算給你個天仙來配,也生不出那麼俊俏的姑娘。」
團長氣的快要吐了血,「你給我等着,下次見面,你等着吧!」
老戰友兩人插科打諢了好半天,團長才嚴肅的說道,「不管小周同志做出了如何讓你感到驚訝的成績,你都不許跟我搶人,你聽到了沒有?」
副局也沒放在心上,「行行,我知道了。」
兩個小時之後。
周瑟瑟很自覺的從辦公室里出來,副局沖她招招手,「小同志,跟我一起下去吃晚飯吧,我總不能餓着你。」
周瑟瑟雙手抱着筆記本,「副局,您可以先看一下。」
副局隨手接過,揣進了自己兜里,「先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走走,我請你吃食堂。」
周瑟瑟被趕鴨子上架,只好跟着副局先去吃飯。
食堂。
有不少人過來和副局打招呼,副局當然知道他們最關心的是周瑟瑟,也笑呵呵的平易近人的介紹,「這是我一個遠方侄女,過來看我了。」
他吃飯快,還是在部隊時候養成的習慣,他吃完的時候,周瑟瑟碗裏的米飯還剩下三分之二,又不好意思催小姑娘,百無聊賴之下,他從口袋裏掏出來了那本筆記本。
周瑟瑟用餘光看着副局的動作,默默的笑了笑,得逞了!
副局剛開始只是抱着打發時間的想法,可隨着一句一句的看下去,整個人卻像是被打開了任督二脈,「丫頭,這都是你今天下午寫出來的?是你用了兩個小時寫出來的?」
周瑟瑟嗯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說,「寫的太快了,字跡可能有些看潦草,副局有看不清看不懂的地方儘管跟我說。」
副局:「」
他如獲至寶,「你慢慢吃,不急,一點都不急哈。」
——
大院
何大花幫忙洗豬下水,一邊洗着一邊和楊招娣吐槽,「我聽我家男人說,盛營長今天升官儀式上也是繃着臉,不喜不笑的,根本看不出升官的高興,最近看啥啥不順,就連是路過的狗,都得被他踹上兩腳,嘖嘖嘖。」
楊招娣壓低聲音小聲說,「小周走了,盛營長心裏難免難過,男人和女人又不一樣,女人哭一場就好了,男人好面子,就只能憋在心裏,你說盛營長不會憋出病來了吧?」
何大花琢磨了一下,「改天我得給盛營長透露透露。」
話音剛落。
隔壁傳來了一陣哭喊聲。
何大花蹙眉,「隔壁鬧了?曹副營長和柳葉子?還是頭一回聽着他們兩個人吵架嘞。」
楊招娣面上露出幾分糾結,最終還是和何大花說道,「今天上午曹副營長忽然抱回來個小女孩,看起來也就一兩歲大」
何大花吃了個大瓜,「!!!」
她拉着楊招娣,「你趕緊給我再說說,那女孩長啥樣?長得和曹副營長像不像?」
楊招娣愣愣得點點頭,「反正我看着和曹副營長挺像的,尤其是眼睛和鼻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都能看出來的,柳同志肯定也能看得出來啊,夫妻兩人從那時候就開始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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