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村里發生的一切,周瑟瑟隻字未提。
可是耐不住點點嘮嘮叨叨的和小朋友說了很多。
當天晚上。
何大花在被窩裏憤憤不平,「這老太太也忒不是個東西,你娘雖然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但是最起碼對你和春生算好的啊,這老太太,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要了?我還真沒見過這種人!」
李峰困的只想打呼嚕,「我知道你給嫂子鳴不平,有什麼話明天說行不行?」
何大花一巴掌拍在李峰的胳膊上,「好啊,你現在就嫌我煩了是不是?」
李峰瞬間清醒了,小聲賠不是,「當然不是,這不是眼看着天不早了,你今天包了那麼多水餃,我心疼你累,想讓你趕緊休息,有什麼話明天白天再說。」
何大花重重的哼了一聲,翻過身去。
畢竟帘子那邊就是老太太和春生,李峰壓着聲音,「我的祖宗,你怎麼又生氣了?過年之前你說,從初一到十五,你不能生氣,生了氣,今年就要天天生氣,結果從初一到現在初五,你都生了八百回氣了。」
何大花:「行!我不生氣,我不和你說話我就不生氣,從現在開始,你一個字都別跟我說,各過各的吧,別搶我被子!」
李峰:「……」
不遠處的政委家。
劉紅艷長吁短嘆,「老盛命也挺苦的,攤上了這麼個親娘。」
政委枕着胳膊,看着那盞白熾燈,「是啊。」
劉紅艷用胳膊拐了拐政委,「那他們小夫妻兩人的婚事,你得多上上心,主動點,小兩口可能不好意思來麻煩你,你得比較自覺。」
政委失笑。
「你笑什麼?」
「媳婦兒,實話實說,紅霞的事兒,我一直覺得你會在心裏記恨着周瑟瑟,我實在沒想到,我媳婦兒這麼大氣。」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和你結婚這麼久了,你天天給我做思想報告,我還能沒有一點思想覺悟嗎?紅霞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和人家有什麼關係,人家小夫妻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了她那麼多回,她自己非要作死。」
「我媳婦兒深明大義。」
「我也是打心眼兒里佩服瑟瑟,她真的很厲害,你知道嗎?我聽清明說去年她盤鋪子的時候,是去借的貸款,你知道什麼是貸款嗎?
就是可以從銀行里一次性拿一部分錢去買鋪子,但是每個月必須要還一定的數目,要是兩個月都還不上,不僅鋪子會被銀行佔有,起初給銀行的那些錢也要不回來了!」
「是嗎?」
「是啊!你說這種魄力,是不是很多男人都比不上?」
「嗯,你說得對。」
——
翌日
周瑟瑟沒想到回來之後第一個來自家拜年的竟然是曹坤。
曹坤鬍子拉碴的帶着丫丫進來,「西江,弟妹,過年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
周瑟瑟把他們父女兩人請進來。
點點原本正在跟着老太太一起繡手帕,看到丫丫之後,小傢伙下意識的躲到了老大的身後,兩隻手扶着老太太的腰,從旁邊歪着腦袋看丫丫。
曹坤輕輕咳嗽一聲,「西江,弟妹,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過來除了給你們拜個年,也是和你們道歉的,柳葉子已經判刑了,我倆也已經離婚了,從現在開始,過往的一切就隨着這個年過去好不好?咱們還是好戰友,好鄰居。」
周瑟瑟搓了搓大拇指。
說實話。
要是說柳葉子做的事情,曹坤都不知,周瑟瑟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可是事到如今劉葉子已經坐牢了,也沒有人來指認曹坤,她更沒有證據,多餘的話也不能說。
而且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周瑟瑟皮笑肉不笑,「我們沒什麼意見。」
曹坤笑起來,「弟妹敞亮人,我母親還沒來得及過來,我一個大老爺們帶着個小閨女,日後總是會有需要麻煩弟妹的地方。」
周瑟瑟半真半假的笑道,「不過我看丫丫倒是比點點成熟的很。」
點點趁機來了一句,「我都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呢!」
曹坤一怔,然後點點頭,「對,我家丫頭的確不需要大人操太多心,丫丫,叫人。」
丫丫站起來,咧開嘴,衝着周瑟瑟一笑,「嬸嬸,叔叔。」
周瑟瑟眯着眼睛盯着她嘴角的那麼假笑,也露出了一抹恰到好處的虛偽的笑,「嗯。」
曹坤不一會兒便帶着丫丫走了。
丫丫出門的時候,還扶着門框往回看了一眼。
眼睛陰測測。
點點抱着周瑟瑟的大腿,「娘,我不喜歡丫丫,她怪怪的。」
周瑟瑟捏着點點的小揪揪,「不喜歡就不和她玩兒。」
周瑟瑟看了兩個好日子。
一個是正月二十八,一個是二月初六。
「瑩瑩,你和陳老闆商量商量,你倆想在前面結婚還是在後面結婚,你們先選個日子,剩下的是我和你哥的。」
「嫂子,你和我哥先結吧,我們往後稍稍,畢竟我是做妹妹的呀。」
「不用過問陳老闆啦?」
「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就能拿主意。」
「呦!我們家瑩瑩還沒嫁過去,就已經是老闆娘的派頭了。」
「嫂子!」盛瑩瑩笑着過來抓她癢,「正好你和我哥給我們兩個人打個樣。」
「這兩天我得先把婚服做出來,你哥要穿軍裝,至於陳列,他的西裝肯定要去買,咱們這裏沒有好的西裝料,你和陳列挑個時間去縣裏走一趟,我給你錢,要是你有相中的嫁衣,就直接買了回來,要是都相不中,我來給你做。」
「行,我明天過去問問他什麼時候有空,你都不知道這兩天廠子裏有多忙,之前要去我家的時候,他還騙我說年後是淡季,就算待到二月份回來都沒關係,但是現在還沒過初十,他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
周瑟瑟拍了拍盛瑩瑩的肩膀,「別忘記給家裏寫封信回去。」
盛瑩瑩都有點ptsd了,「嫂子,還請……請他們啊?」
周瑟瑟自然而然的應聲,「當然要請他們,孩子結婚,自己的父母怎麼能不到場,你把信寫好之後拿給我,我順便寫信邀請劉福海和順子一家過來,明天我去拜訪胡老闆的時候,正好把信寄出去。」
盛瑩瑩不自然的哎了一聲。
周瑟瑟看出她心不在焉,笑笑也沒說什麼。
關於親人,有時候,該做的場面活兒一定要做,你不做,就算你有一百個道理,也會被外人戳脊梁骨。
她不怕,愛咋咋地。
但是盛西江的工作性質擺明了不能不在意。
哎!
誰讓她就找了盛西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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