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兒挨着夜北承坐了下來。
頭上的珠釵叮噹作響。
夜北承見她額頭上的珠簾快要遮住了眼睛,便抬手將珠簾別到了她耳後。
林霜兒頓覺視野開明。
「夫君,好看嗎?」林霜兒指着自己琳琅滿目的腦袋,有些欲哭無淚。
夜北承道:「好看,霜兒這麼喜歡,怎麼不戴夫君送的?」
林霜兒道:「這是公主送的。」
夜北承道:「既然是她的心意,霜兒收下便好,只是以後,只能戴夫君送的,知不知道?」
「好。」林霜兒眯着眼笑了笑,臉頰上的兩顆梨渦可愛又俏皮。
齊銘目光一直巡在林霜兒身上,見兩人親密互動,只覺心中無比煩悶,仰頭便狂飲了一大碗酒。
烈酒入喉,胸腔只覺得一陣火燒火燎。可他不管不顧,抬手又給自己倒了一碗烈酒,再次一口飲盡。
此刻,他是後悔的。
倘若當初,他沒有在母親和林霜兒之間猶豫不決,現在,她應當是自己的妻子。
可如今,他只能遠遠將她看着,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了。
趙卿卿悻悻的站在一旁,眼下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慧宜走過來,冷眼睨了趙卿卿一眼,道:「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這裏又沒多的位置了,你看哪裏空着便去哪裏將就擠着吧。」
趙卿卿漲紅了臉,可如今被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意思再賴着不走,只好咬着唇,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目光在空位上停留了一瞬,慧宜當即皺緊了眉頭。
另一個空位竟然不是挨着齊銘的,而是挨着白譽堂。
慧宜站在白譽堂面前,神色似是很嫌棄。
白譽堂將椅子扶正,一雙桃花眼堆簇着笑意:「公主請坐。」
若放在以往,慧宜早就喜滋滋的坐下來了。
可今日不同往日,她早就識破白譽堂的面目了。
這人就是個笑面虎!
「你坐那邊去,本公主要坐這裏!」慧宜當即擺出了公主架子。
白譽堂挑了挑眉梢,當即站起身,挪了挪椅子,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慧宜,自己也挨着夜北承坐去了。看書菈
慧宜心滿意足的坐在了齊銘身旁。
林霜兒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
方才就覺着白譽堂的神色不對,似是有些失落。
如今看見這一幕,她頓時明白了過來。
慧宜喜歡齊銘,而白譽堂喜歡慧宜!!
思及此,林霜兒看向白譽堂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同情。
之前便聽夜北承說過,白譽堂心裏有個心上人,他愛而不得,曾為她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想必是愛得極深的。
原來白譽堂愛而不得的心上人,竟然是慧宜?
想通了這一點,林霜兒又定定地看了看慧宜和齊銘,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真是好複雜的虐戀。
白譽堂忽然抬眸看向她,那深眸中暗流涌動,是她看不懂的情愫。
「霜兒姑娘怎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白譽堂不由笑道。
他看上去很可憐?
她這眼神,怎麼有點像是憐憫?
林霜兒回過神,心裏頓時有些心虛,忙道:「沒,沒什麼」
夜北承見她緊盯着白譽堂不放,眉心微蹙,抬手便將她的小腦袋轉過來面向自己,沉聲道:「霜兒看別人做什麼?碗裏的肉都要涼了。」
林霜兒低頭一看,碗裏竟不知何時堆了滿滿一碗的熟肉。
夜北承還在往她碗裏夾菜:「先吃東西。」
林霜兒早就餓了,看着碗裏色香味俱全的肉,眼睛也不亂瞟了,眼下只顧着拿起筷子專心的埋頭乾飯。
夜北承道:「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慧宜也餓了,只是坐在齊銘身邊,怎麼着也得顧忌一點形象,比不得在林中時,與林霜兒大快朵頤的吃野果。
吃了幾片鹿肉,烤串便被送了上來。
林霜兒一下子就被那香辣嗆鼻的味道給勾住了。
她舔了舔唇,拿了一根肉串,直接張口咬。
孜然的焦香在空氣中散開,烤串被炭火烤得滋滋作響,肉質外焦里嫩,林霜兒咬在嘴裏,別提多滿足了。
林霜兒的吃相雖然隨意,可一點也不魯莽,看上去反而很能激發人的食慾,那普通的烤串在她嘴裏似乎變得十分美味。
看着林霜兒吃,慧宜頓時被勾起了食慾,也學着林霜兒的樣子,拿起一串烤串,直接張口咬,也不管嘴上會不會沾到油漬。
緊接着,後面又上了烤豬蹄。
夜北承替林霜兒夾了一個放在碗裏。
林霜兒放下烤串,直接將豬蹄拿在手裏啃,索性連筷子也不用了。
慧宜也學着她,徒手抓着豬蹄啃着吃。
以往在宮裏,這豬蹄都是宮裏御廚用刀剔了骨頭,將肉切成薄片才拿給她吃的,這樣野蠻的吃法,她還是頭一次嘗試。
沒想到,這樣的口感竟然與眾不同,緊貼着骨頭的肉似乎更有嚼勁,慧宜吮了吮手指頭,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豬蹄表面被炭烤得焦黃酥脆,金黃的脆皮上裹了一層辣椒和孜然。
林霜兒和慧宜被辣得吸氣捲舌頭,但又被這滋味勾得停不下來。
「夫君,好辣,我想喝水。」林霜兒嘴唇被辣得通紅,轉頭求救似的看着夜北承。
慧宜道:「喝什麼水?本公主這有好東西!」說着,便喚來紫蘭,將自己從宮裏帶來的果酒拿了出來。
夜北承自是不許林霜兒喝酒的,這小東西酒量極差,一杯就倒,便說道:「她不能喝酒。」
慧宜道:「這果酒不醉人,小酌兩杯還是可以的。」
說着不顧阻攔,自己起身親自給林霜兒碗裏倒了滿滿一碗果酒。
眼下,慧宜徹底放開了性子,便不再顧忌形象了,直接捧着酒碗猛灌了一大口果酒。
那果酒的甜香四溢,用來解渴解辣都是上好的佳品。
林霜兒瞧着慧宜喝得十分痛快的樣子,桌底下的小手輕輕扯了扯夜北承的衣袖。
「夫君」她舔了舔唇,眼裏流露出渴望。
夜北承不發話,她也不敢擅自喝酒。
見她實在想喝,夜北承端起林霜兒面前的酒碗淺淺抿了一口,嘗這味道酸酸甜甜的,僅有淡淡的酒味,想着應當是不醉人的,便放任林霜兒小酌幾杯。
林霜兒早就渴了,見夜北承同意,直接就端起酒碗,咕嚕嚕就喝了起來,純當用來解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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