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師傅不知道花容要幹啥,她說明天開門就明天開門,到了晚上按部就班做準備工作。燃武閣 m.ranwuge.com
反正他只佔兩份股份,只要開店,叫他幹啥他幹啥。
除了老伴,也就花容能叫他聽勸。
學校已經不上課了,剩下幾天自由複習,六點鐘一開宿舍樓門,就跟小鳥出籠似的往圖書館跑排隊,天天爆滿,連過道里都是人。
吃完早飯,花容去坐公交車的路上順便又買了份報紙,在老位置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報道。
「老闆你咋這麼早就來了!」
花容讓趙姨去忙,不用管她。
趙姨都不知道該干點啥,根本沒客人,忙啥?
後廚里廖師傅也時不時扒頭看看外頭,賣了一輩子點心都沒今天着急。
「廖師傅看我帶什麼來了。」
「咋又是報紙,我不看!」
他認字,但年紀大了眼花,看那么小的字還得戴眼鏡。
再說有啥好看的,還不是沒良心的兔崽子把西式糕點夸上天。
「行吧,那我讀給你聽。」
這可是她寫的稿子,又去當面找了這家報社,付了錢專門讓人刊登的。
不聽多浪費!
聽着聽着,廖師傅就聽進去了。
不少人都有喝茶看報紙的習慣,尤其國營廠、學校以及一些單位,都有訂報紙的習慣。
一定就是一年。
免費的不看白不看。
只要沒工作,倒杯茶,往那一坐,看會兒報紙就下班了。
高梅在一家國營廠的工會工作,非常清閒,再混兩年就退休了。
家裏頭孫子孫女都有,正是調皮玩鬧的年紀,整天惦記的就是給饞嘴的孫子孫女做點啥飯菜吃。
小孩子愛吃甜,肚子餓的快,時不時高梅就買些點心放家裏頭給他們填肚子。
「報紙上這幾天真熱鬧,出了個毒點心,我可不敢買那家點心了。昨兒報紙上說吃外國點心好,有雞蛋有牛奶,下了班我特意去買的。」
習慣性得朝那個位置看,卻看到一篇標題寫着「西點就真的高大上嗎?」的文章。
她心裏頭咯噔一下。
「點心就是點心,都是高油高糖,油跟糖吃多了容易得三高,三高是啥?」
「奶油分動物奶油跟植物奶油,茉莉西點鋪裏頭放的奶油都是植物的,不容易消化,還會發胖嘶,奶油還分這麼多?」
原先物質匱乏,糖啊油的根本不夠吃,肚子缺油水,除非遺傳的。
看着看着,都忘了這家報紙同樣的地方同樣的熟悉味道,都刊登了幾次自相矛盾的新聞。
報社:他們也很無奈啊,可是有錢賺!
下頭還寫了老人小孩怎麼吃得健康,最後的最後才寫了一句,御尚坊有毒的糕點是被人故意投毒鬧事。
鬧事的人運氣好,沒吃到毒點心,而是紅棗過敏,這說明啥,更說明人家真材實料,沒用亂七八糟的東西。
短短几句話也就兩行字。
要是寫在開頭,人家根本沒耐心看下去,偏偏在教了健康飲食後,寫在末尾,還沒老太太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掃一眼就記住了。
哦,原來是被壞心眼的害了,人家也不是真中毒!
高梅看着看着,情不自禁戴上眼鏡,原來孩子老人吃東西還有那麼多講究,甚至做起筆記來。
前頭說得那麼有道理,最後說得肯定也對。
雖說只要是點心都是高油高糖,但也比吃什麼植物奶油好,御尚坊更是真材實料。
想起家裏剛買的西點,其中有不少放了奶油的,還是拿去給二兒子吃,他年輕,吃點不好的玩意沒事,等下下班就去御尚坊重新買!
高梅滿以為去了就能買到,誰知御尚坊裏頭好些人,還有不少直接預定好幾盒。
趙姨寫着單子,手指頭都酸了。
「您的兩盒點心,臘月二十來拿哎呦您的四盒只能排到臘月二十一了!」
好傢夥,這都買上過年用的點心了?
高梅多拿出幾張錢,「我也要,我要定六盒!另外再買點現成的!」
幸虧來了一趟,否則過年都買不到這家的點心了!
中午來買點心的人還相對較少,到了晚上下班後尤其多。
花容跟廖師傅儘快制定出三種新年禮盒裝,用了不到三天,訂單就排到大年三十了。
這下子再也不用怕賣不出去,做點心做到手軟。
與之相對的,五十米外新開的西式糕點鋪只紅火幾天客人就越來越少,哪怕掛出可以預定春節禮盒的也沒多少人預定。
「彼得先生,他們都說啥咱這是植物奶油,吃着不好,要吃動物奶油的。」
「那些蠢貨怎麼會知道還有動物奶油?他們配不上吃那麼好的東西,他們買得起嗎?」
這翻譯也不知道,甚至黑了臉。
洋人罵髒話真難聽,不是連帶着他一起罵了?
咋的,你們在自個兒國家都用好材料,在我們這就用差的,還對外說都是外國進口的好東西,這麼坑人活該沒生意,老子不伺候了!
沒了翻譯,彼得這下連別人說什麼都聽不懂,營業不到一個月就灰溜溜關店了,也不知道就此不開了、還是換了其他地方。
「姐,你看我給你做的呢子大衣,好看不?紅的多喜慶,給你過年穿。」花曉拿來件衣服。
她如願買到了台二手縫紉機,租了間屋子給人定做衣服。
弄到些呢子跟條絨面料,仿照最近挺火的外國電影做了大衣,還有些條絨褲。
賺到些錢,還特地給自己跟花容都做了一件。
「對了姐,咱哪天回家啊?」
「今年我不打算回了,已經跟奶說了。」
「哦,那我也不回了,沒意思。那姐咱倆去我租的房子住唄,正好一塊過年。」
花曉回家就是為了看奶奶、跟花容幾人,不過肯定多少會遇上她爹娘。
想起來就不高興,還不如在燕京待着。
「行,正好我還沒找到地方住,期末考完就搬過去。」
最後一科考完,學校里全是大包小包回家的身影,沒幾天就空了。
花容搬到花曉那。
平時基本不住,房子很小,但兩個女孩子在一張床上擠擠也夠了。
臨近年關,琉璃廠擺攤的、開店的也漸漸關門,哪怕外國人不過春節,沒人賣東西他們還來喝西北風嗎。
更多時間花容都在御尚坊幫忙。
早上起來就下了雪。
從住的地方到御尚坊比較遠,跑步要四十分鐘,正好鍛煉。
花容跑過去,老遠就看見店門口站着個傻乎乎的「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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