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大隊燈火通明。伏魔府 m.fumofu.com
花容停好自行車,關了手電筒,邁步上台階。
刑偵大隊的辦公地點是一處三層舊樓,牆皮斑駁,有的地方都掉了露出裏頭的紅磚。
打拐支隊沒有獨立部門,這個很不受重視、人手也不多的支隊這幾天成了最忙的。
花容攔了個人,「請問花曉在這嗎?她是今天打拐在火車站附近被救回來的,我是她姐。」
「哦,知道,我正好要去那邊,跟我來。」
跟着對方上二樓,花容總算看見握着水杯坐在走廊里做筆錄的花曉。
基本上審訊室已經被人販子們佔滿了。
花曉又不是犯人,筆錄也簡單,乾脆在這裏進行。
「姐!」
花曉一下子就看見她,剛止住的眼淚又流出來,撲進她懷裏。
花容安慰了一會兒,叫她繼續做完筆錄。
「你一天肯定沒好好吃東西,這是奶讓帶的,趕緊吃吧。」
這麼晚,外面幾乎沒有什麼賣飯菜的了。
受到驚嚇,吃口家裏的飯菜更能撫平花曉擔驚受怕的心。
花曉確實餓了,猛吃了一半盒飯,肚子裏才有點底。
「我還以為那真是個小孩,就算有點奇怪的地方也沒在意,他陰森森看着我的時候真把我嚇壞了。」
「還衝出來好幾個人抓我,幸虧有警察早就盯着他們,直接把他們抓個正着。」
「後來想想,害怕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噁心。」
那人竟然是個長不大的侏儒,還裝小孩的樣子讓她跟他一起去廁所
太噁心了!
花曉並不歧視這類人,但利用這種病當人販子就太可恨了。
「以後遇到覺得不對的事,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趕緊走,就算損失點錢物,也比真的遇到危險強。」
花曉點頭,「我記住了,再也不敢了。現在想想,就算我有孩子緣,火車站那麼多人,上廁所為什麼非要找我,又不是兩三歲。我太笨了。」
要是她姐,肯定不會這麼容易上當受騙。
「你家裏人來了?」陸勁松看見花曉手上的飯盒,還是把給她拿的餅乾放在旁邊。
「啊是,這是我姐,陸隊長,今天謝謝你。」
花曉忽然臉紅了。
她沒跟花容說抓捕的時候亂成一團,比她嘴上說的兇險多了,那些人販子還用刀把她當成人質。
是陸勁松指揮得當,瞅準時機撲倒人販子救了她。
陸勁松才二十多歲,已經成了打拐支隊的副支隊長。
花曉受到驚嚇情緒不穩定,等着做筆錄的時候,聽見好多人在談論陸勁松。
七十年代的時候,工農兵大學其實是統稱。
被推薦上工農兵大學的人,因為文化程度、技能不同,被推薦上不同種類的院校。
雖然裏面免不了有渾水摸魚的老鼠屎,但不代表所有都是老鼠屎、進去就是混日子。
陸勁松就是其中之一,畢業後就進了刑偵隊。
他的學曆本就算拔尖,恢復高考後,研究生招收也陸續恢復。
經過單位領導允許,陸勁松掛職考上了研究生,今年剛畢業,繼續回他所在的刑偵隊工作,接着被借調到外省擔任打拐支隊副隊長。
就這份學歷,拿出來都頂呱呱,又心細敢打敢拼,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是副支隊長了。
起初找他們聯合偵辦的時候,看見陸勁松那麼年輕,還以為是他所在的地方同樣看不上打拐支隊,才弄來個這樣的副支隊長。
誰知道人家就搞了個大的,這次案件一破獲和通報,絕對是工作履歷里光輝的一筆。
比不上,實在比不上!
這些都叫花曉聽去了,還有幾個年輕未婚的女同志捂着嘴小聲討論陸勁松的身材,聽得她更是心跳加速。
救她的時候,陸勁松一直把她護在身後,密不透風。
人販子打她的時候,陸勁松還把她護在懷裏。
當時他穿的是便裝,花曉緊緊抓着他的衣服,眼裏只有那一片灰藍。
陸勁松:「不用謝,本來就是我該做的,要是沒吃飽,再拿餅乾填填肚子。」
花曉吃飽了。
吃了滿滿一飯盒,再拿餅乾會不會顯得她飯量很大?
可那是陸勁松給的,她捨不得不拿。
「陸隊長,筆錄做完了,我能帶我堂妹回家了嗎?」
陸勁松:「當然可以,要不要送你們?」
猶豫下,他還是這麼說了,雖然這裏很忙很缺人手,讓兩個年輕女孩走夜路也不好。
而且他看了筆錄,花曉的家離市里有段距離。
花容正想說不用。
陸勁松又道,「我正要去醫院,開車去,挺快的,走吧。」
他乾脆替她們做了決定。
警車是桑塔納。
安市刑偵隊總共只有三輛警車,剛才開出去一輛還剩兩輛。
陸勁松他們跨省辦案是坐火車來的,他借了安市刑偵隊的車使用。
二八大槓自行車根本放不進去,反正小偷也不敢來這偷東西,明天再過來騎就是了。
陸勁松拉開後面的車門,讓她們先進去。
等兩人坐好,才關上車門,去駕駛位。
花曉握着拳頭,心砰砰跳,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開車的人,哪怕光線昏暗,只能看到個輪廓。
「陸隊長,請問去醫院是有人受傷嗎?」
黑暗裏,陸勁松的聲音低沉。
「不算是,除了抓獲這群人販子,我們還救出來六個被拐來的婦女兒童,其中有個不到兩歲的孩子。」
「怕他哭鬧,人販子給餵了舒樂安定片,說是吃了這藥能讓他睡覺。」
「你們市裏的法醫說這是種新上市的藥,是有鎮定催眠作用的扛焦慮藥,給這么小的小孩子吃肯定不行。」
「送他來醫院的時候人還沒睡醒,嘴唇發紫,喘不過氣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花曉氣道:「這些人販子太可惡了。」
陸勁松嗯了聲,「只要能把人安靜輕鬆帶走,他們根本不考慮死活。」
反正是沒本買賣,死了再拐就是了。
刑偵力量不足,又那麼多山區、河流,拋屍並不算難。
一條命在有些人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車裏的氣氛有些沉重。
到了醫院。
陸勁松:「要不你們在車裏稍微等一下?我上去看看,一會兒就出來。」
花曉想跟着,不好意思說。
花容:「車裏怪悶的,我們也去看看吧,我跟師父學了點醫術,興許能用上呢?」
那么小的孩子,這麼點大就被拐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父母。
醫者仁心,都知道了,她做不到直接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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