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春的心慌慌的,因着宋珩遲遲不歸,她覺都沒睡好,午後早早地醒來,候在房中。讀爸爸 www.dubaba.cc
不多時,宋府大門處終於傳來響動,緹春提裙跑了出去,便見仿佛被血水浸泡過的宋珩躺在木板上,由着阿福和雙壽給抬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緹春驚訝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她此刻看見了什麼。
阿覃聞着那濃重血腥味,忍着作嘔的衝動,「快,快抬進屋裏去。」
阿福和雙壽當即聽命,緹春隨後便跟了上去,「把大人的衣物換下來,除了傷處以外,清理乾淨,阿覃,快去叫大夫。」
「是!」
阿福和雙壽儘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宋珩的傷處,緹春不便離的太近,便在房門口候着,她一邊聽着宋珩隱忍的呼吸聲,一邊驚詫於聖上竟真下如此狠手,不就是沒有親自把那兩枚妖丹交到朝廷上去嗎?但那妖丹也是宋珩辛辛苦苦得來的,不過是最後關頭讓路屹安佔了便宜,怎能當作半分貢獻都沒有,輕易便將人打成這個樣子?
再者、再者宋珩也是他的親侄啊!難道他連半分血親的情分都不念了嗎?
緹春無法理解,驚詫之際,阿覃匆匆趕回:「不好了姑娘,附近的醫館忽然都關門了,連只賣一些藥材的藥材鋪也通通打了烊,現下是大夫也找不到,藥材也買不到,這可如何是好?」
「怎會這樣?」
「不好了夫人,大人忽起高熱,昏過去了!」
緹春一聽立馬往屋裏去,只見床上的宋珩雙眸緊閉,膚色緋紅,墨法如瀑般散在一旁,乾淨的寢衣因着血液透出粉紅色,緹春見他呼吸愈發微弱,當即冷靜下來:「阿覃,你和雙壽在這看着,想辦法先讓宋大人降溫,阿福跟我上街找大夫。」
阿福牽了馬車出來,緹春上車,車立馬上街而去。
緹春憑藉着記憶回憶了下方圓幾里攏共的醫館,她將地址告訴阿福,挨家挨戶地找去,意料之中的都吃了閉門羹,緹春心知這是有人在暗中作祟,且此人與上次阻礙遲鷹尋醫的,大抵是同一人。
阿福見哪哪都尋不到大夫,心下涼了半截:「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緹春也是辦法都想盡了,無奈之下,緹春一拍板:「去豫王府。」
阿福愣了個完全:「啊?」
緹春有理有據道:「怎麼,好歹宋大人是豫王的親兒子,豫王還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去不成?」
「可是」
「沒有可是了,時間緊迫,現在就去。」
幸而豫王府離宋府不遠,緹春快馬加鞭,半個時辰便到了。
緹春下了車,直奔豫王府大門,門口的守衛看見她當即攔下了她:「何人如此大膽?青天白日擅闖豫王府?」
緹春一字一頓道:「我是緹春縣主,宋玄使新娶的夫人,我來夫家見一見公婆,如何算擅闖?」
守衛愣住,看看緹春這一身,又看看緹春乘坐而來的馬車,好像是宋府的,守衛稍微緩和了態度:「你等着,我進去通報一聲。」
緹春候在門前,不多時,守衛出來了:「你走吧,王妃此刻不在府里,王爺今天身體不適,早早歇下了,你就不要再叨擾他了。」
緹春急迫道:「可我真的有事!宋玄使性命垂危,需王爺和王妃伸以援手!」
守衛皺了皺眉頭,態度強硬道:「王爺說不見就是不見,再者,三年前宋玄使搬出王府的時候他自己就說的很清楚,從今往後是生是死,都與豫王府沒有干係,今次縣主不知緣由找上門來無可厚非,但縣主而今既已知,就請自覺些,回去吧。」
「你們!」緹春火冒三丈,但一想到宋珩還奄奄一息地在宋府的床上躺着,她便沒法再耽誤下去。
「阿福!回府。」
「緹春?你們怎麼在這?」
緹春一回頭,正是先頭很早就跑出去的遲鷹,「怎麼樣,找到大夫了嗎?」
遲鷹搖搖頭,他看了眼豫王府的大門:「你來找豫王和豫王妃了?」
緹春不知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事,微微點點頭。
遲鷹面色凌厲:「他們怎麼說?」
緹春憂心道:「他們不見我。」
遲鷹哼了聲:「我就知道,這天下再難找出比他們更冷血無情的爹娘了!」
緹春能想到的辦法都想盡了,看遲鷹的模樣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接下來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着宋珩去死嗎?
兩人無助地踟躕在原地,這時,一道陌生的男聲自緹春身後傳來:「遲鷹?」
遲鷹回過頭,見那人霎時一笑:「衛將軍!」
那人佯裝不滿地「哎」了聲,遲鷹又改口:「衛先生。」
那人遂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對嗎。」
「您何時回來的?」
「前兩天。」那人說完,上下打量了下緹春,眼中帶着新奇和驚喜,「這位是?」
遲鷹連忙介紹:「這位就是我們公子新娶的夫人,也是聖上親封的縣主,緹春縣主。夫人,這位是當今赫赫有名的白虎大將,也是衛玄使的父親,衛國公。」
緹春心說怪不得看着眼熟,原來是衛長策的父親,緹春行禮道:「見過衛國公。」
衛青山連說客氣,「我呢還在折柳書院教書,你呀就和他一樣,叫我一聲『衛先生』吧。」
緹春從善如流。
「對了,你二人怎的在此處呢,聽說聖上又召阿珩進宮了?」
遲鷹連忙道:「是啊,公子傷的很重,我和夫人就出來找大夫,沒成想到現在一個都沒找到」
多餘的話不必多說,衛青山心下瞭然:「行了,我猜也是這種情況,我帶了大夫,就在馬車上,你們先上車,等到宋府再說。」
衛青山輕車熟路的模樣讓緹春懷疑這種事情不是偶然,事實證明,緹春的懷疑沒有錯,衛青山到了宋府不用人領就直接找到宋珩的臥房,他讓大夫進去瞧,不會兒便有人出來。
「還是老樣子,臥床養傷即可。」
衛青山點點頭,讓遲鷹帶着大夫去開方子,一系列動作下來,緹春終是微微傻了眼。
「看蒙了?」
緹春呆呆地點點頭,謹慎着措辭問道:「聖上經常這麼嚴苛地對待宋大人嗎?」
衛青山眯起眼睛想了想:「嚴苛是真,經常卻是不那麼經常,這次的豺狼新娘案聖上許給他,本就是有意鍛煉他,若是成功,便將他在玄使中的名次進一位,哪知他還是失敗了,因而聖上發怒,也是情理之中。」
緹春完全不能理解:「皮開肉綻,也是情理之中?」
衛青山笑了笑:「你不知道,聖上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了,可是他卻一次都沒有成功過,堂堂豫王之子,至今還是個排名第十八位的玄使,聖上怎能不急呢?不過話說回來,聖上這次下手是狠了點,但是你不用擔心,都是皮外傷,無關內里。」
衛青山所說的每一個字緹春都能聽得懂,可是將那些字連起來,緹春又聽不懂了,「難道您就不覺得,這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嗎?」
衛青山愣住:「什麼?」
緹春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說出來:「我說,這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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