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之上
台上台下的人,心思各異。
寒墨轉過頭來,神情冷淡至極,「師兄方才想和我說什麼?」
花容張嘴欲言,見他臉色不是很好,便又轉開了話茬,「沒什麼,我就是想給你提個醒,師傅早間交給你的任務,想必晚上是要考較你的。」
「嗯,我已熟練,師兄放心。」
「那就好。」
花容沒再說什麼,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烈酒,轉頭剛要給寒墨倒上,忽見他已經仰頭喝上了。
「」這小子怎麼回事,借酒消愁呢?
再見對面,妙媛小師妹也喝上了,還接二連三的那種。
花容:「」
行吧,這兩個人在這裏比上了。
慕容灃目瞪口呆,「師、師妹,你這是」
怎麼了?
怎麼能喝成這樣,還停不下來了?
「我沒事的師兄。」妙媛面上笑的燦爛,可是內心有些失望和傷心。不看她也就罷了,如今還與她比上酒了,大蛇真討厭。
「那你別喝了。」慕容灃將她面前的酒壺子給拿開,拿的遠遠的,讓她夠不着,也就不想了。
妙媛撇撇嘴,「我不喝就是了。」
反正她也不想喝了,果酒還是沒有果子甘甜水潤的。
她剛要伸手去夠果子,就見高座之上,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我新收的關門弟子,是鬼族之人,名妙媛,字曼珠,為人聰慧,好學,與諸般弟子倒是並無異同。」
壞了。
妙媛心一慌,小手收了回來,怎麼談論到她的身上了。
身旁的人和對面的人,也同時抬頭看了過來。
就見高座之上,暝瀾伸手指着她,介紹道:「那已經醉了的弟子,便是我新收的徒弟。」
妙媛連忙站起身來,行禮辯駁道:「師傅說笑了,徒兒才飲了幾杯罷了,怎會醉呢。」
如此隆重莊嚴的場合,她要是醉了,豈不是給他老人家臉上抹黑嗎。
羽均騁視線看了過來,眼裏打量了她幾分,說出的話也試探了她幾分,「你就是鬼族的小殿下?」
她雙手交握行禮,「弟子閻妙媛,見過羽大將軍。」
「不必多禮,上次在荊棘山,我們見過。」
「嗯?」妙媛詫異的抬頭,正與他那漆黑的眸子撞上,一時有些心驚,好強大的修為力量。
即使隔了一段距離,她也能感知到他身上的氣息有多麼的強大,甚至她隱隱感覺到,他還收了些氣勢。
不過荊棘山
慕容灃端起酒杯站起了身,態度恭敬道:「羽大將軍說的,應該是前幾日我與師妹下山任務時,路過荊棘山一事吧?」
不然只說見過師妹一事,怎麼聽都容易讓人遐想,引人猜測,況且師妹剛剛成年,怎可受流言蜚語的干擾,影響了修煉呢。
羽均騁視線轉到他的身上,凝視着他的眼眸有些沉意,不怒自威,讓人不敢直視。
大殿內,氣氛忽而變得沉悶了起來。眾人手中端起的杯盞,拿起的果子與糕點也不由自主的放了下來。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也一同看了過來,呼吸都跟着放輕了。
這當眾反駁鳥羽族大將軍說的話,豈不是和當面打他臉沒什麼兩樣嗎?況且今晚的盛宴還是倉齡山專門為他準備的,他可是宗主大人特意款待的貴客啊。
慕容灃面不改色,手中端起的杯盞握的穩穩噹噹,沒有一絲的緊張。
「你說的對,我也見過你。」羽均騁彎唇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頗有幾分的冷傲。
眾人這才喘了口氣,放下心來。這慕容灃膽大過人,修為也快到了出師的境界,不過幾分壓迫罷了,他應該還是能受得住的。
便算羽大將軍是他們倉齡山的貴客,慕容灃說的話也是事實,也不算駁斥他。
慕容灃將手中的酒盞抬起對他,「那便敬羽大將軍一杯,歡迎將軍日後常來倉齡山做客。」
眾人剛放下來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這宗主大人與幾位長老們還沒有對羽大將軍敬酒呢,怎麼慕容師兄倒先敬上了。
羽均騁輕笑,轉頭看向暝瀾,「你的好徒兒倒是真的不少啊?」
見過了能文能武,修為高深的瑜恆,又見過了那輕盈靈動,灼灼其華的閻妙媛,如今又見到了這位膽識過人,氣魄非凡的慕容灃。
當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暝瀾勾唇一笑,「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收下他們?」
「好!」羽均騁舉起酒盞回敬他,同時也敬向閻妙媛,「希望我們日後,也能比試一場。」
他想看看慕容灃的實力如何,更想看看閻妙媛爆發後的真實樣子,是怎麼樣的?
他知道,能被上古神器幻靈所認主的人,絕非是一般人。
慕容灃低首飲盡,「自然,弟子榮幸。」
妙媛端起小桌案上的酒盞回敬高座之上,「來日方長,弟子榮幸。」
羽均騁一飲而盡,暝瀾隨後,眾人隨之又後。
喝完杯中酒之後,慕容灃拉着妙媛坐了下來,這一場交手才算風平浪靜的過去。
寒墨一言不發的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手中握着的杯盞顫抖的厲害,仿若下一秒他就能摔盞衝出去一般。
「師、師弟?」花容轉頭看他這個樣子有些擔心,要是什麼話他都能說出來就好了,可是寒墨師弟便是這般有什麼話都不說,放在心底藏着掖着的人。
這要是憋急了,可容易生事啊。
況且今晚,他喝的真的是有些多了,若是晚間師傅不找他還好,若是師傅晚間找他了,見他這副喝醉酒的姿態,定是要生氣的。
高座之上
畫溱顏的視線遠遠的看了過來,臉色立馬便沉了下來,有些不太好看。
身旁的楚夢承給他敬酒,叫了他好幾聲,他才轉頭看了過來。
「畫長老這是看什麼呢?」楚夢承疑惑的看他,隨即順着他方才的視線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正見畫長老他的幾個好徒兒在那邊拼酒呢,還隔着距離便與他的幾個好徒兒喝上了。
楚夢承:「」這幾個小兔崽子啊,他來的時候再三叮囑過他們,不許多喝酒,不許多喝酒的!
畫溱顏端起酒杯與他碰上,「沒什麼,三月後的祭祀大典別忘記了。」
楚夢承:「」這酒還讓不讓人喝了?三個月後的糟心事,你現在提它幹什麼呢?
若麟見他們碰杯,也連忙舉起自己的杯盞敬向中間的畫長老,道:「你們這是在說什麼呢?」
畫溱顏沉着臉,轉頭與他酒杯也碰了一下,「沒什麼,三日後慕容弟子與雲羽弟子的比試別忘記了。」
若麟:「」早知道不敬這酒了,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梵離聽到後,神色也頗為不自在,這兩個現在都是她覺得刺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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