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兔子溫謹言晚上找紀林蘇說的那些話,是刻意的誘導,想要借刀殺人,讓紀林蘇殺掉莫祁,或者莫祁殺掉紀林蘇,從而達到兵不血刃的目的。
可惜他的計劃還沒展開,就被扼殺在搖籃中。
四兔子溫謹言的死是三兔子安然做的。
安然身為看似柔弱的女生,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更何況溫謹言始終覺得安然有點蠢,更不把她放在眼裏。
所以一失足成千古恨,疏忽之下,稀里糊塗就被狠辣的安然給解決了。
安然解決了溫謹言,目的是讓莫祁和紀林蘇相互懷疑,進一步激化他們的矛盾。
接下來,二兔子莫澤擔心王豆豆從催眠中醒來,為了不暴露,就將王豆豆按在泳池裏溺亡,嫁禍給顏冰卿。
五兔子顏冰卿則是在先去衛生間的時候留下紙條,引着三兔子安然去了花房。
剩下的大兔子莫祁和二兔子莫澤,死於自相殘殺。
紀林蘇用莫澤作案的餘毒,解決了五兔子顏冰卿,成為最後的贏家。
復盤完畢,洛可可聽得眼冒金星。
總結來講,就是你殺我我殺你,我陷害你你陷害我。
彎彎繞繞,勾心鬥角,堪比宮斗大劇。
廝殺落幕,紀林蘇成為最後的勝者。
西裝兔拿出來了一個轉盤,上面被劃分為十等份,每一份的板塊上都標註着一個人的名字。
十個人的名字都在上面。
紀林蘇擁有三次轉動轉盤的機會。
按照協商好的遊戲規則,紀林蘇抽中哪三個人,哪三個人的性命就掌握在他的手裏。
其他人哪怕再不情願,可他們知道,在詭異副本絕對壓制之下,他們無能為力。
他們都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
紀林蘇三次轉動轉盤,指針都指向他自己的名字。
這樣一來,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不過那種概率太小,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之下,紀林蘇走到了轉盤前。
有西裝兔在一旁守候,無人敢放肆。
紀林蘇決定把決定眾人命運的機會,交予他的家人。
首先登場的是大壯。
紀林蘇指着轉盤,耐心的教導,「大壯,看到這個指針了嗎?你用手撥拉一下,轉到誰都算我的。」
大壯聽懂了,樂呵得跳起來去撲騰紀林蘇。
它還以為這是紀林蘇在和它玩遊戲,當然樂得配合。
眾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把大家的命運交到一隻狗身上,是不是有些過於草率了?
尤其是莫祁,更是氣得臉色發黑。
他也在十分之一的概率里,如果這條狗恰好轉到了他,那他的命運豈不是就被這條狗給決定了?
可笑到讓他無語。
大壯快樂的搖晃着尾巴,端坐在地上,抬起前爪,對着轉盤上的指針狠狠撥弄了一下。
唰——
指針高速旋轉起來,隨着轉速越來越慢,大家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整個人都繃到了極致,緊張到似乎下一秒心臟就會從心口蹦出來。
指針的速度降了下來,但仍在慢慢悠悠的繼續轉圈。
一圈,兩圈,三圈,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移動着,牽動着眾人的心。
最終,指針滑過莫祁的名字,險險擦過莫澤的名字,又以龜速一點點挪過顏冰卿的名字板塊,最後恰好指向了紀林蘇的名字。
指針完全停了下來。
不偏不倚,正對着紀林蘇的名字。
紀林蘇:「……」
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莫祁是笑得最猖狂的那個,眼角眉梢是掩飾不住的嘲諷,「真是自作自受。」
十分之一的概率,偏偏不偏不倚轉到了自己,痛失一次機會。
好笑程度,是莫祁半夜做夢都要笑醒的存在。
紀林蘇哭笑不得。
他沒想到大壯的手氣竟然這麼好,一擊斃命。
果然是他的好大兒,坑爹神娃。
不過紀林蘇對此也不太熱衷,最終是什麼結果他都無所謂。
只不過大壯轉出來的結果太戲劇性了,令人啼笑皆非。
「大壯真棒。」紀林蘇摸了摸大壯的狗頭,不吝讚美。
「汪汪!」得到誇獎的大壯樂得不停往紀林蘇懷裏拱。
第二次機會,紀林蘇決定派翠花上場。
翠花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又低頭舔了舔粉粉的肉墊,碧色的貓瞳孤傲又冷漠的瞥了眼在場的眾人,站在大壯的背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伸過懶腰,翠花用小爪子輕輕拍了拍大壯的狗頭,大壯就馱着翠花來到了轉盤邊。
翠花伸出小爪子,對着指針輕輕一撥拉。
停歇的指針再次高速旋轉起來。
這次的結果並不像上次那麼拖拉,很快就停了下來。
指針將將進入寫着安然名字的板塊。
看到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愁。
安然攥緊了拳頭,神色忿忿。
難道這就是天意?
她的生命被紀林蘇攥在手裏,那麼到了最終決戰時刻,她豈不是只能向紀林蘇低頭?
就算是命運的安排,她也無法接受。
這樣一來,她到時候就無法見風使舵,背叛紀林蘇了。
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只要她夠謹慎,一定能在紀林蘇發現前就做完一切。
紀林蘇死了,也沒辦法掌控她了,不是麼?
安然眸色幽幽,面上仍然沉着冷靜,看起來一副願賭服輸,心服口服的模樣。
還剩最後一次機會。
紀林蘇扭頭,笑着對景婪招招手,「你也來玩一次?」
對紀林蘇來講,這只是一場單純的遊戲罷了。
他也不需要通過掌控別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過,捏住他們的命門,也算是多一層保障,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紀林蘇不會動用這種權限,但也不會拒絕這等好事。
景婪頷首,走到轉盤前,隨手撥弄了一下指針。
其他人或許會覺得紀林蘇在兒戲。
可在景婪看來,紀林蘇對生命的態度從來都是敬畏而鄭重的。
他把他們當做他的家人,所以才將這種權利賦予他們。
沉寂幽深的眼眸倒映出少年的身影,眼底覆着的冰霜不可抑制的逐漸融化成水,柔和萬分。
指針逐漸停了下來,緩緩游移向莫祁名字所在的板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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