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是蘇小情口中霸凌別人的太妹?
紀林蘇有些不可思議。
蘇小情在騙他?
可是她身上的那些傷和慘烈模樣,看起來也不像作假。
紀林蘇試探性的問:「她們打你,為什麼不告訴老師?」
蘇姣姣露出一抹勉強的苦笑,「謝謝你的關心,不過,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小情她是我妹妹,她本性不壞的,只是青春期有些叛逆罷了……」
「欺負你的人是蘇小情?」紀林蘇詫異的拔高了聲音。
蘇姣姣茫然的望了紀林蘇一眼,點了點頭,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驚訝。
一切都反了過來。
在紀林蘇進入學校前,從蘇小情口中聽說的,是蘇姣姣霸凌蘇小情的版本。
但在這裏,則是另一個版本——蘇姣姣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她們的確如蘇小情所說,是姐妹關係。
不過蘇姣姣從小脾氣很好,是老好人的存在。
反而蘇小情,跟着媽媽幾經輾轉,學了一身不良的社會風氣。
蘇小情的媽媽嫁入蘇家後,很快拿捏住了蘇父,也給蘇小情改姓為「蘇」,入了家裏戶口。
蘇小情儼然是一副正牌大小姐的模樣,行事高調張揚。
而蘇姣姣因為父母是家族聯姻,父母之間並無感情,從小就不受父親喜愛。
繼母完全拿捏了蘇父,連帶着蘇小情的身份也水漲船高。
她這個原本的大小姐,反倒成了局外人,在家中越發沒了地位。
蘇小情看不慣蘇姣姣的溫柔乖巧,覺得她很裝,所以學校里經常集結一群小姐妹,變着法欺負她。
蘇姣姣孤立無援,但她始終相信,蘇小情有一天會改邪歸正,所以一直在縱容原諒蘇小情。
兩個版本有些相似,但在核心上完全不相同。
【鏡中人】規則。
【4、不要完全相信蘇小情說的話。】
【5、不要完全相信蘇姣姣說的話。】
這麼看來,她們的話都有可信點,其間又摻雜着謊言。
紀林蘇又安慰了蘇姣姣幾句,隨後找了個藉口離開。
不論真相究竟是什麼樣,鏡中和鏡外必定只會存在唯一的真相。
他需要去找蘇小情當面對質,從中搜尋疑點。
只有證據足夠充分,他才能判案。
【鏡像世界】規則第三條。
【3、若求真相,自在鏡中。】
對於鏡外人來講,他在鏡中。
但是以他自己的角度來講,他照鏡子,鏡子另一邊的人才是「鏡中人」,而他身在鏡外。
兩邊互為鏡中,互為鏡外,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難以分辨。
「頭好癢,感覺要長腦子了。蘇小情說蘇姣姣霸凌她,蘇姣姣說蘇小情霸凌她,這姐妹倆加起來八百個心眼子。」
「她們兩個肯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我先入為主,覺得蘇姣姣不是什麼好人。」
「可是,蘇小情也很可疑。」
「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我的興趣,把我騙得暈頭轉向了。」
副本內。
紀林蘇揉了揉眉心,第一次覺得問題有些棘手。
更關鍵的是,景婪去哪了?
等等……
紀林蘇後知後覺,他忘記問蘇姣姣,為什麼學校里不允許有鏡子的存在了!
那麼後花園為什麼又存在噴泉池?
這分明和蘇姣姣說的話自相矛盾了。
紀林蘇本想折回去,但轉念一想,現在的蘇姣姣一定不會還留在原地等他回去質問,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到了學校後花園。
穿過僻靜的小徑,眼前是一條「y」字形的分岔路口。
距離紀林蘇前方不到十米的距離,一左一右,各自有兩個圓形的噴泉水池。
池邊砌着潔白的大理石,中央是一個手捧淨水瓶的女神像,聖潔又美麗。
兩個噴泉水池一模一樣,一左一右相對,宛如鏡像。
紀林蘇走過去,將兩個水池都打量了一遍。
水面淺淺的,十分清澈,堪堪沒過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但當紀林蘇將手伸進水裏時,哪怕將半隻胳膊都伸了進去,也沒有觸碰到池底。
他將手縮了回來,甩去胳膊上的水珠,心下瞭然。
這就是他要找的媒介之門。
左邊還是右邊?
【5、如果猶豫不決,請記得選擇右邊,右即right。】
按常理來講,他需要違反正確規則,應該走左邊。
不過這裏是鏡像世界,相反的,左才是right。
那麼,雙重否定表肯定,最後他在這個世界,還是得選擇右側。
紀林蘇哼着歌,往右邊噴泉水池走。
他剛把一隻腳踏進去,水面忽然劇烈波動起來,泛開一圈圈漣漪。
有什麼東西即將冒出來,把他往「門」外擠。
紀林蘇不甘示弱,狠狠撞了上去。
巨大的阻力和他抗衡着,門內的東西想要出來,紀林蘇想要逆流而上,進入門中。
雙方互不相讓。
水面宛如沸騰的水,振動得越發激烈。
終於,暗暗較勁的雙方正面撞上。
紀林蘇半個身體沒入水中的同時,水底那人也冒了出來。
在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後,紀林蘇神色一怔,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下來。
水下那人更是放棄了原本的打算,任由紀林蘇朝着自己的方向撞了過來。
嘩啦——
水面翻湧,紀林蘇倒在景婪的身上,兩人一起浮出了池面。
紀林蘇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第一時間去看將他摟在懷裏的男人,「景婪?」
「嗯。」男人非但沒有鬆手,摟着紀林蘇腰的手反而更緊了些。
漂亮的銀灰色眼眸中,滿是愉悅的氣息。
是他熟悉的狗男人。
紀林蘇嘴角微抽。
他往四周看去,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環境,同樣是學校的後花園,一左一右的兩個噴泉水池。
但是……
紀林蘇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校服,原本在左胸口的校徽,如今卻變成了右胸口。
他來到了「鏡外世界」。
「我找了你好久,還碰到了一個贗品。」
說到贗品時,景婪的語氣冷了下來。
「乖。」紀林蘇摸摸景婪的頭,給炸毛的大狗狗順順毛,像是在哄小孩。
景婪沉默的望着他:「……」
「嘿嘿。」紀林蘇笑得無賴,又無辜的眨巴眨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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