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這一下,雷天罡氣得滿臉通紅,青筋隆起,將拳頭都揚了起來。
「聽到了不,快去裝飯,當着孩子的面開開心心的把飯吃光了。」
封柔芸實在是無法忍受雷天罡這個時候還對肖恩動手恫嚇,沒有半點惻隱之心,旋即冷冷的道。
「夫人,你」
雷天罡頭皮一麻,目瞪口呆的看着封柔芸,好半晌後,才從嘴中吐出難以置信的聲音。
這一桌子佳肴,他不僅沒能吃不半口,如今還要用白飯陪吃,陪着開開心心的吃,根本無法讓他接受。
「立即去,今日孩子要是吃得不開心,你以後都不要再吃了。」
封柔芸抬起頭,望着身前的雷天罡,帶着威脅的聲音,在這雅致廳內傳了開來。
「呃,好吧,小子,算你狠!」
雷天罡頭皮一麻,旋即便是朝着肖恩拋去了一個兇狠的眼神,就連聲音,都是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不過,儘管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龐大的壓力,以及日後的口福之下,雷天罡還是不得不選擇屈服,乖乖的去裝上白飯愁眉苦臉的吃了起來。
「呃!」
肖恩仿佛失去了心情,越吃越慢。
「這叫開開心心嗎,這叫津津有味嗎?」
見到肖恩仍然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封柔芸旋即柳眉微蹙,玉手輕敲着桌面,很不滿意的道。
「我」
在夫人蓋世凶威面前,雷天罡連半點掙扎的餘地都沒有,心知在肖恩這一波「身世」牌打出之後,自己已經敗得一敗塗地。
無奈之下,唯有苦着臉強自擠出一絲笑容,將一大鍋的飯一碗接一碗,源源不斷的「開心」吃着。
「咯咯咯,好飽啊,太香太好吃了!」
風捲殘雲,直到某一刻,整整的一桌子菜進入到了肚子裏,肖恩才狠狠的打了一個飽嗝,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才悠悠然的說道:「還有」
「還有」
雷天罡聽了,脖子一縮,一股寒意瞬間便是湧上心頭,旋即憤怒的咆哮道:「小子,你可不要太過分了,說什麼我也不會把碗吃到肚子裏的。」
「吃什麼碗呢,誰讓你吃碗了,你把碗吃了,下次我用什麼裝飯!」
肖恩拍了拍鼓脹的肚皮,然後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吃飽了,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說完,肖恩特意給雷天罡送上了一個挑釁性的眼神,然後一溜煙的朝着風雷谷的方向掠了回去。
雖說他是眾矢之的,風雷學府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任何的波動,總逃不過雷天罡二人強大的感知,因此,肖恩走得也極為安心。
「夫人,你看這小子,哪裏有一句真話,哪裏會有這麼巧,平時不去想,偏偏吃飯的時候就想起了老奶奶,還有老爺爺,分明就是自己編的,這你都信?」
見到肖恩離去,雷天罡頓時為自己叫屈,將所有的疑點如同倒豆子一般,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封柔嘗臉上淚跡未乾,搖了搖頭,幽幽的道:「不信,別說是一點,就連半點都不相信。」
「那你還」
雷天罡一聽,頓時也是鬆了一口氣,仿佛看到了挽回頹勢的希望。
「能不嗎?你看這孩子,多可憐!」
那充滿憤怒的話語伴隨着一股冰涼的氣浪蔓延在整個雅廳內,瀰漫着一種讓人想跪拜的威嚴,封柔嘗杏眼圓睜的指着雷天罡怒叱道:「我不管,以後你可要對這小傢伙好一點!」
「否則」
轟!
雷天罡一聽,頓時猶如遭受雷擊,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跌坐在地上,滿腦子迴蕩的,都是痛不欲生的苦澀。
這叫不信嗎?
這種氣勢,簡直要比信以為真還要恐怖萬倍啊!
他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這小子到現在都沒有叫一聲師父,對他好點?沒門!」
一想到至今都沒有聽到自己最想聽到的稱號,雷天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狠狠的低吼道。
封柔芸沒好氣的白了雷天罡一眼,嗔怪道:「真的是個榆木腦袋,他叫我什麼?」
「師母啊!」
雷天罡一時沒轉過彎來,微微一怔,應道。
封柔芸抿了抿嘴唇,道:「那不就行了,沒有師父,哪裏來的師母,沒見到這個機靈鬼嗎?明明看出了我是黑袍人,卻偏偏隻字不提。」
「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雷天罡一拍腦袋,頓時恍然,旋即又再疑惑的道:「這和揭不揭穿你是黑袍人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小傢伙,至情至性!」
封柔芸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如果揭穿了身份,那麼下一次我出現的時候,他就不敢胡來了,這和叫不叫師父的道理一樣,鬥心眼,你可比這小傢伙差遠了。」
「那可未必,我們走着瞧!」
雷天罡矛塞頓開,心頭一寬,旋即眼神變得火熱起來,他就不信,棍棒之下,打不出一個師父的實名來。
啪嚓!
清晨,薄薄的淡白霧氣籠罩着後山山頂,久久不散,輕風吹過,忽然帶來一陣肉體接觸的悶響之聲。
咻!
肉眼可見的漣漪,蕩漾開來,震得空間都是有些扭曲,一道如龍的鞭影在半空飛舞,鞭影之下,少年面色鐵青,拼命飛掠。
他的速度,不可謂不快,甚至有種閃電的感覺,不過,掠得再快,其身上一道鞭痕,同樣清晰可見。
在這一刻,他的臉上哪裏還有昨天的得意,有着的,只是在承受着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的扭曲,額頭之上,冷汗橫流。
嘭!
那道鞭影的未端,被一隻手穩穩的抓住,這恐怖的一槍鞭然沒有絲毫的懸停,便是狠狠的抽下,連帶着少年自以為酷炫的身法,卻停在了空中。
嗤!
空氣略微波動,最後鞭子宛如長了眼睛一般,重重的砸在了肖恩肩膀之上,頓時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肉模糊的猙獰裂口。
「啊!」
嘴角一陣劇烈的哆嗦,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直鑽入心間,肖恩只覺得自己的肩膀似乎忽然間被撕裂了一般,殷紅的鮮血,不受控制的溢流出來。
「糟老頭,你不會是對昨天晚上那頓飯吃不上懷恨在心了吧,這麼快就動鞭子了。」
痛得齜牙咧嘴的肖恩咆哮道,在這股劇烈的疼痛之下,他就是連腳尖都有些發軟,差點把持不住的栽到地上。
那道蟒鞭的可怕程度,遠遠的超出他的想像,饒是他八轉金身的強悍,都是在一觸之間便被撕裂。
尤其是那一縷縷風紋的滲入,更是如同傷口上撒鹽一般,讓得肖恩終於明白,什麼才是世間最可怕的酷刑。
「小樣,誰和你計較這些,不是一個月的時間快到了嗎?現在不過是出現早點而已,小子,剛剛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還有得你受呢!」
站在地上,雷天罡嘴角微掀,確實是有點公報私仇的味道。
這條風蟒鞭出現的時候確實是有點早了,要怪就怪肖恩進步太快,二十天前就掌握了九轉勁力融合,而現在也即將到了凝而不發的地步。
出於某種原因,雷天罡無法指點肖恩對種種力量運用的技能,一切只能是靠肖恩自己慢慢領會和摸索。
這就是他粗暴獨特的授徒方法,也是他曾經訓練了八名勉強認可的天才,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領悟的原因。
不過,那時是病急亂投醫,如今得此佳徒,他又怎麼可能不悉心教導,不過,在那「悉心」之下,要說沒有昨天的憤怒,也是假的。
這可是師出有名,即便是肖恩背後那位見到,也無可厚非。
咻!
於是,鞭影落下。
「吱!」
伴隨着劇烈疼痛的,便是滲入體內的殉爆之力,那種酥麻之感,令到肖恩有着一種飢餓般的迷戀。
「再來!」
肖恩緊緊咬牙,旋即他手掌緩緩抬起,一道執着與倔強之聲,自他的嘴中緩緩而出。
這種痛苦,同樣是修煉,這種機會他都不懂得好好的利用,還真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少不了你的!」
望着那咬牙堅持下打擊的肖恩,雷天罡那剛毅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寬慰的笑意,旋即他微微點頭,手掌中,風蟒鞭再次飆射而出。
咻!
下一瞬間,蟒鞭蜿蜒,直接是洞穿了虛空,在天空上划過一道長長痕跡,最後便是毫無懸念的落在少年的身上。
如此,日復一日!
砰砰砰!
山谷之中,風蟒鞭墜落的速度很快,帶着厲風般的嘶嘯,讓得一道道有些滲人的悶響以及略微夾雜着痛苦聲音的哼聲,接連不斷的傳了開來。
那道軟綿綿的蟒鞭,在雷天罡那鬼神難測的力度控制之下,肖恩幾乎是如同縛在木樁上的犯人,根本就避無可避。
於是,那條猶如世間最可怕的刑具的風蟒鞭,每每降臨到肖恩的身上,鞭上的密鱗,都會扯走一塊血肉,留下道道猙獰的染血裂痕。
雷蟒鞭擊打在身體之上的那種鑽心疼痛,讓得肖恩的小臉,痛苦得幾乎有些扭曲了起來,身體之上,隨着雷天罡手掌的揮動,身上裂痕越來越多。
砰!
又是一道風蟒鞭匹練射出,那渾身皮開肉綻的肖恩,終於是到達了所能承受的極限,雙腿一軟,脫力的癱了下去。
劇烈的喘息了半晌,肖恩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抬起頭來,艱難的裂嘴笑道:「糟老頭,怎麼樣?」
「還不錯,比半月前,已經強上許多了!」
雷天罡臉龐含笑的說了一聲,眼眸之中,有着一抹難以察覺的欣慰,而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半個月以來,肖恩所表現出來的韌性,出乎了他意料,所承受的痛楚,同樣超出了他的想像。
從剛剛開始不到半個時辰,再到現在能夠堅持到兩個時辰,這說明什麼?
說明以往半個時辰留在肖恩身上的鞭痕,現在兩個時辰才能夠做到,這已經是一個很了不起的進步。
不過,即便是這樣,肖恩想要掌握這道鞭法,還有相當大的距離。
聽着雷天罡的話,肖恩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脫力般的坐在泥地歇息了好片刻時間,這才回到石室,早已經忍受不住疼痛的肖恩迅速點燃檀香,然後盤坐下來。
嗡嗡!
身體四周盤旋着密密麻麻的乾坤丹,形成磅礴的元力河流環繞室內,肖恩也是迫不及待的運轉功法。
而這些都是肖恩每日必須要的程序,既為增加日積月累的底蘊,也為儘快完成「先天訣」的經脈拓展。
噗!
半個時辰過去,肖恩體內突然傳出低沉的悶響,一股雄渾的氣息不受控制的升騰而起,這讓他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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