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福伯再次的瞪起了眼,鼓着氣道:「我叫你和孩子說什麼來着,你再不說,別怪我翻臉了。」
喬泰苦笑了一下,確實是,他的客氣,倒是令到這開心的飯局顯得沉重了,便望着肖恩輕聲道:「小兄弟,你坐到我身邊來吧。」
「嗯。」
肖恩聽了,雙眼一亮,走到了喬泰的身邊。
「呵呵,好孩子,快坐,快坐。」
喬泰和善的拉着肖恩的雙手,直到肖恩坐了下來,又是悅顏的道:「喝茶。」
位置面前,是一杯熱氣騰騰的熱茶,茶香撲鼻,肖恩想也沒想,端起了茶一口喝了下去,然後微笑的坐着。
突然間,喬泰面色一變,對着肖恩厲聲喝道:「還敢笑,不到一個呼吸間,我已經殺了你兩次,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聽到了喝聲,一股寒意湧上了肖恩的心頭,微微一怔,頓時站立起身,對着喬泰恭恭敬敬的躬了個身,一臉真誠的謝道:「多謝喬伯伯指點,小子受教了。」
能夠讓肖恩叫聲伯伯的人不多,福伯是一個,肖恩知道是福伯是因為自己閱歷尚淺,對自己不放心,才逼着喬泰教導自己的。
這不是武學,卻是比起任何的武學都要珍貴得多。
同時,內心中也接受了喬泰。
喬雅一臉茫然的問道:「爹,你和臭小子倆打什麼啞謎來着呢?我怎麼看不懂。」
當然,還有喬橫,同樣的不明所以。
「你們兩個也給我認真的聽着,我和小兄弟從見面到認識不過是一刻多點,但他輕易的讓我拉住了他的雙手。」
見到肖恩這麼快就能明悟,喬泰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正容的道:「還有,桌子上的那杯熱茶,他也是想都沒想的喝了下去,更比我親手殺他容易得多了。」
喬雅和喬橫這才明悟的點了點頭,尤其是喬橫,一個毫無心機的粗豪漢子,最容易上這種當。
「殺戮,往往源於貪婪和嫉妒。」
喬泰繼續的對肖恩說道:「例如你身上還有別人想要的秘密、寶物、功法、武學等等,甚至你的天賦潛力威脅到別人,都會成為殺你的動機和理由。」
這無疑是在教導肖恩要先學會保護好自己的秘密,才能夠避免招惹到更多不必要的麻煩,肖恩一邊聽着一邊感激的點着頭。
「殺人,有時候不需要自己去動手,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什麼都可能隨時發生,譬如挑撥,嫁禍,又或者是將你出賣給有能力殺你的人。」
喬泰又肅然道:「還有,假如你得罪了我的女兒,又或者是我的女兒想要殺你,我隨時都會出手殺你。」
語氣中,無疑是教導肖恩在提防各種各樣的陰謀手段的時候,同樣的要將對手背後的勢力考慮在內。
這是任何時候都無法避免的,除非這世上沒有能殺得死你的人。
肖恩認真的聽着,誠心的點着頭。
言傳身教,說得比他在天絕谷中聽到的還要透徹得多,同樣的,這也是他吃得最珍貴的一頓飯。
「我和你說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而已,更多的是要你自己去親身體驗。」
喬泰又不無感慨的道:「小兄弟,如果你還有什麼想要問的,老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肖恩點了點頭,道:「喬伯伯,能不能和我說一下福伯的事,例如身上」
「哦!你能感應得到?」喬泰聞言,面上出現了驚異之色,說完,目光望向了福伯。
肖恩點頭道:「是的,我能夠感應得到,但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福伯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小輩的關心,他不忍心拒絕,同時,他的經歷對肖恩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訓示。
「福伯是一名煉藥師,曾經是這片大陸中頂尖的存在。」
見到了福伯點頭,喬泰沉聲道:「可惜,在十年前,給自己的弟子出賣給對頭之人,在晉級的時候,遭遇到了強敵侵襲,氣血回涌,導致了經脈阻塞。」
「從此福伯沒法調動元氣,沒法凝聚出火焰,也就無法再煉製藥液。」
頓了一下又緩緩的道:「福伯這次進山,就是因為採摘到了可以治療他身上頑疾的活脈草,才會遭受到迷霧山脈中的群獸圍攻,還好是遇上了你。」
「不過,即便是活脈草保住了,但我們還是沒有能力醫治得了福伯身體上的頑疾。」
欺師滅祖,肖恩最恨的就是這類人,聞言,眼中掠過了一抹冷冽的殺芒,沉聲道:「喬伯伯,能不能和我說一下,出賣福伯的惡徒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裏?」
肖恩自小就是師父養大的,可謂是師恩如山,他最痛恨的,就是欺師滅祖之徒。
喬泰苦着臉道:「你就別為難喬伯伯了,你福伯是絕對不會讓我說的。」
肖恩只好道:「但你總得讓我知道,為什麼有了活脈草,還是無法治療福伯身上頑疾的原因吧。」
喬泰無奈的道:「煉製導脈元液,最少需要二品以上的煉藥師才能夠煉製,就算我們傾盡所有,奠元大陸也不會有煉藥師肯出手幫助我們。」
福伯神色同樣是黯然。
肖恩聞言,沉默一會後,才緩緩說道:「我來吧,還有,將迷霧山脈中得到的雷雲豹的魔核也給我準備好了。」
僅僅只是煉製高級元液,還難不倒九天第一煉藥師的愛徒,更何況,如果有合適的材料,就算是丹藥,肖恩也有把握煉製出來。
聽到了肖恩的說話,喬泰面色更覺訝異,雷電屬性的獸核最能疏脈散瘀,但極難煉化,只有三品煉藥師才能夠煉化獸核。
如果單憑活脈草煉製出來的導脈元液,也是只有五成治癒福伯頑疾的概率,但如果能有三級雷屬性的獸核,最少能夠增加三成以上的概率。
「讓孩子試試吧。」福伯倒是顯得平靜。
他早已對自己身上的頑疾看淡,治不治得好倒是無所謂,這次能夠採摘得到活脈草完全是個意外的收穫。
同時也很欣慰自己沒有看錯肖恩,這孩子真的是有着一顆赤誠的心。
「好吧,先休息一晚,我們明天再去煉製吧。」喬泰的內心中,也是希望肖恩能試,無論是成功與否,至少是一種希望。
肖恩也很睏乏,十多天沒有能正常睡上一覺,現在就像是回到了家中一樣,可以安安穩穩的大睡一覺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正午時分,才一臉愜意的起了床。
這一覺,足足睡了八個時辰,精神達到了真正的飽滿狀態,身體也是,洗漱了一番之後,正想要出到客廳中。
劈劈啪啪!
一陣雜亂的聲音從客廳中傳了過來,喧譁的吵鬧聲跟着響起,很不對勁,肖恩加快腳步,朝着客廳的方向走了過去。
「福伯,你沒事吧?」客廳中,傳出了喬雅焦急的聲音。
「婁賓,你不要太過分了。」
喬橫憤怒的聲音,緊跟着也響了起來。
衝到了客廳中,目睹了客廳狼藉的一幕,一股怒意在肖恩心頭涌了起來。
福伯嘴角溢血,扶着福伯的喬雅杏目圓睜,嬌俏的臉上佈滿了憤怒的潮紅。
喬橫雄壯的身軀橫立在福伯的身前,一雙緊握着的鐵拳微微抖動着,脖子上青筋隆起,一張粗豪的面孔漲成了豬肝顏色,但卻是死死的忍着,沒有出手。
碎椅爛桌散落一地,凌亂不堪,一張完好的椅子上坐着一位面色陰鷙的精瘦中年男子,男子身後站着三名氣焰囂張的少年,都是身穿灰色的衣衫。
中年男子是名煉元境四重強者,其餘的三名少年也是處在聚元境六到八重之間。
見到了肖恩走了出來,福伯大驚,連忙開口說道:「孩子,快回去,這裏沒有你的事。」
肖恩像是沒有聽到福伯的說話,大步走到了喬雅身前,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沒等到喬雅出聲,一個同樣是身材瘦小的少年走了出來,一把聲音無比的尖銳刺耳的響着:「小子,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裏的閒事你也敢管,是不是不想活了?」
人還在,這就好辦了,肖恩壓下心頭的怒火,平靜的道:「哦,我很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身材瘦小少年氣焰囂張的道:「我們天狼武館特意送來戰帖的,你們百草堂是個什麼東西,派個糟老頭出來胡弄過關,真當你大爺我不開眼了。」
「這麼說,福伯是你打傷的了,還有,你們送來的戰帖又是什麼意思?」肖恩語氣依然是平靜,少年溫和的面孔更加的是顯得人畜無害。
見到肖恩出來,喬橫鬆了一口氣,他有所顧忌,但肖恩沒有,見識過了肖恩狼性的一面,他知道,憤怒的肖恩不可怕,只有平靜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的。
當初斬殺雷雲豹王的時候,就是這麼平平靜靜的走了出來的。
「不錯,正是你大爺婁賓打的,怎麼着?戰帖嘛,三日後是鍊氣台名額爭奪戰的日子,你們百草堂已經有差不多十年不敢參加了。」
瘦小少年看着肖恩,得意的道:「還有,我家少爺看上雅兒姑娘了,這也是你們天大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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