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蟻是一個儒者,所宣傳的自然是儒家的思想。以仁愛治國,並法治兼用。
楚王坐於大殿之上設宴款待之。楚王在宴席眾臣之時問政,當然還有小蟻。於是楚王面向小蟻,問道:「先生,若要治理好楚國寡蟲當如何去治理呢?」
小蟻盛一勺酒倒於酒爵之中,在每個大臣的身邊都擺放有盛酒的器皿,最顯眼的不還是青銅冰鑒。這件青銅冰鑒是有一個方鑒和一件方尊缶組成的青銅套器,方尊矢置於方鑒之內,其底部一側有幾個長方形榫眼,另一側有一個長方形榫眼,一把長柄青銅勺可探到尊缶內底。
小蟻飲下酒道:「大王若要想治理好楚國,當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用仁愛治國足矣。」楚王聽後道:「可寡蟲好惡,不好仁,將如何施行先生的仁義呢?」小蟻答道:「大王如若好惡,也能治理好楚國,好惡者必有好惡之心。大凡好惡的君王大多手段剛猛,那麼大王若是用此種手段治理惡官,髒官,懲治貪官污吏,駕馭群臣之上成為乾剛獨斷之君,那門楚國在你的治理之下政治是一片清明,而後制定法典約束臣民,使其有序的管理,楚國就會一躍成為霸主之首,就像當年的楚莊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小蟻這個回答令楚王是十分的滿意,之後又道:「寡蟲不僅好惡,還好色,將如何施行先生的仁義呢?」小蟻道:「大王好色證明大王有愛蟲之心,這也許就是大王的仁愛吧。大王若是將這份仁愛來施政,百官就會感激大王的恩德;大王若是將這份仁愛推廣,施之於民,萬民就會擁戴大王。先師孟子曾有這樣的一句話,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王還有什麼擔愁治理不好楚國呢?」楚王十分信服小蟻的這些言論,但是心中還有一些疑問,道:「先生雖說的在理,但是歷代國君以霸道治國,入主中原,謀天下之利盡為所用,這又是為何呢?」
小蟻面向楚王,又要開始它的長篇大論了,道:「自周室東遷之後,天下大亂,禮崩樂壞,各諸侯國與諸侯國相互征伐,大國兼併小國,戰亂頻繁。齊國經歷賢相管仲的治理之後,國力強盛,會盟諸侯,匡扶周室,成為中原之霸主。但是自桓公之後,齊國陷入動亂之中,不久矣,這是為何呢?是桓公沒有施行仁政的原因吧。楚國地闊多武將,有五毒之首,蜈蚣、毒蛇、蠍子、壁虎和蟾蜍為將鎮守楚國之疆域,使秦國不敢深入的原因。若是大王在楚國施行仁義治國,守信與其它的諸侯國,受到你的恩惠的諸侯國就會信任你,正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天時、地利、蟲和可再次入主中原與秦國爭霸,對內以施行仁政,並法治兼用,整頓吏治,百姓生產得利,則國富民強,民意在於楚國,再加之楚國以山勢險嶂為屏,乃楚之大勢也。」楚王聽後,很是興奮的站立,道:「先生講得好,深合寡蟲之心。」
宴畢之後,小蟻就要離開楚國啦,返回趙國的都城邯鄲,有楚王相送。小蟻與楚王同乘一輛車,這是多麼高的待遇啊!馬車行止城門之下,小蟻起身緩緩的下車,楚王一同下車與小蟻相對而站。小蟻面向楚王鞠躬行禮,道:「楚王,小蟻就此告辭了。」楚王回禮道:「寡蟲本想挽留先生,可先生去意已決,若是先生在趙國不得志之時可返回,寡蟲在壽春等候先生的回來。」小蟻再次叩首,道:「小蟻多謝楚王之厚愛。」楚王道:「去吧,先生在趙國一定要多保重。」小蟻退後幾步,叩首道:「楚王,告辭。」隨後上身後的馬車,駕車離去。
在小蟻的心裏,一直惦記着白芍,急着趕回趙國的都城邯鄲。它駕着馬車一路狂奔,一刻也不敢耽擱。心裏一直在想早一點見到白芍,經過漳水的時候,這是它與白芍相遇的地方,印象很是深刻不敢忘懷。還記得它暈死在道路之上,若不是被白芍父女所救,可能現在的它已經不存在了,早已成為他鄉的亡魂,因此它是心懷感激的,感激它們的恩德。
過漳水就進入邯鄲了。小蟻駕車入都城,卻不見白芍出城迎接,心中產生一種隱約的不好的感覺。丫鬟綠腰一直守候在府院門前,在此等候小蟻的回來。
小蟻駕車行止在白府的大門之前,探出頭來,見到白芍身邊的貼身丫鬟站於大門之前,而不是白芍其蟲。下車來,上前急問道:「綠腰,怎麼不見白芍?」丫鬟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道:「這是小姐寫給公子的帛書,吩咐奴婢一定要交到公子的手中。」此時的小蟻頓時是傻了眼,呆呆的望向站於身前的丫鬟,還有丫鬟身後的白府大門。接過帛書拆開一看,令它不敢相信這件事會是真的,道:「不,不,這不會是真的,不是真的,因為它說過它要等我回來的。」丫鬟趕緊道:「公子,小姐也是身不由己啊。」小蟻一直搖頭,道:「不,不,它是不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我要見白芍,白芍。」丫鬟阻攔道:「公子,公子,小姐,它,它,它已經進宮啦。」小蟻連連後退,一直在否決道:「不,不。」白老大蟻走出府門,望向小蟻那副失望透頂的樣子,道:「小蟻。」小蟻強忍着刺痛,躬身行禮道:「大蟻,請您告訴我這不會是真的。」白老大蟻低聲道:「這是真的,這是太后的懿旨,做為臣下也是無能為力。小蟻你有一個大好的前程,不要因為一個女子而毀了你。你出使魏國和楚國,是有功的,我去向大王請命,封你為司過的官職,糾正百官及其君王之過失,你可以在趙國施展你的大志。」小蟻再次躬身行禮,道:「謝大蟻能夠告訴我這些,我明白了。」隨後轉身便離去,白老大蟻伸出手來,呼道:「小蟻。」望着小蟻離開的背影,那個孤獨的背影。身後的侍從走上,道:「老爺,要不要追它回來。」白老大蟻嘆氣的道:「它的魂已經不在了,即使是將它追回來也是無濟於事的,過幾天它會想明白的。」
小蟻走在繁華的街市之上,此時的它就像是失了魂,如同行屍走肉,又像是沒有歸屬的孤魂。尋得一家酒肆。小蟻走進這家酒肆坐了下來,叫來一壺清酒,獨自一蟲飲着悶酒,憂愁上心頭,更有舉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之感。直到夜半,案桌之上是一片狼藉,酒水更是撒了一地。小蟻趴在案桌之上睡去,店小二正要上前去叫醒它,被店老闆阻止了,道:「讓它睡去吧。」因為白老大蟻早已料到它會去這家酒肆,提前給它結了帳。
次日,趙王雍與白芍大婚。趙王雍站於宮殿之前,身穿袞服,頭戴九旒冕,等待白芍的車輦。白芍坐於閨房之內,在梳妝枱之前,頭戴鳳冠霞帔,有幾個丫鬟服侍,面對銅鏡,看着銅鏡之中的自己。如今已是日曬三竿了,小蟻初醒過來,卻發現自己還在酒肆之中,提起仁義之劍走出酒肆,駕車向趙王宮奔去。此時在它的心中只有白芍,什麼功名利祿它都不要,能夠與白芍在一起遠走天涯海角,此生足矣。白芍走出閨房到大堂,面向白老大蟻行禮,道:「爹爹,女兒要走了。」白老大蟻揮揮手,道:「去吧,去吧。」隨後抬頭,望着白芍走出的身影,呼道:「芍兒。」看來在它的心裏還是有些捨不得。白芍奔進,流下眼淚,道:「父親。」白老大蟻伸出手來擦去它兩邊的淚水,道:「莫哭,莫哭,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應該開心才是,莫哭,莫哭。」白芍連忙點頭,強忍歡笑,道:「嗯,父親,自女兒走後無蟲服侍父親左右,女兒不孝。」白老大蟻安慰道:「芍兒進宮之後要好好的服侍大王,為大王誕下子嗣,使其開枝散葉就已經是在盡孝了。」白芍點頭道:「嗯,女兒要走啦。」白老大蟻道:「走吧,走吧。」
白芍走出府門,宦官站於兩旁。白芍仰望身後的府門。一個宦官上前,躬身道:「小姐,我們入宮吧。」白芍上身後的車輦,向趙王宮緩緩的駛去。
車輦停於趙王宮之前,兩邊有丫鬟的陪同,站於石階之下,仰望石階之上的趙王雍。趙王雍轉身,喜道:「白芍妹妹。」白芍跪下叩首,仰望之,道:「大王。」趙王雍急於奔下石階,站於白芍的身前,道:「白芍妹妹免禮。」白芍這才緩緩的起身,兩蟲一起攜手上石階。
它們正要入趙王宮之時,小蟻駕車向趙王宮奔來,兵士上前阻攔,呼道:「停車,停車,這裏是王宮禁地,停車。」小蟻不顧兵士的阻攔,闖入趙王宮,停於宮殿之前,下車,呼道:「你們慢。」趙王雍轉身道:「小蟻。」眾臣上前職責道:「小蟻,你大膽,竟敢對大王是如此的無禮。」白老大蟻上前,勸道:「小蟻,有什麼話不能回府去說,還不快退下。」小蟻道:「大蟻,此時若是不說,一切都晚了,您應該是知道小蟻的。」趙王雍面向白老大蟻,道:「王叔,這是怎麼會事?」白老大蟻立即跪下,道:「大王,請治老臣之罪。」隨後又拉了拉小蟻的衣袖,道:「小蟻,還不快跪下,請求大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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