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全天下其他女人都不能生,還是……他不能生?」
「……」
尹筱柔啞然。燃武閣 www.ranwuge.cc
啞然的同時,她也敏感地意識到了阮雲羅話語中的不對勁。
「你什麼意思?」
尹筱柔皺眉打量着阮雲羅,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這麼說,「你想提醒我什麼?是想挑撥我和將軍嗎?」
「我能有什麼意思?」
阮雲羅劇烈地咳嗽了一陣,虛弱地笑了笑,故意扮蠢道:「我時日無多,想看到一代新人換舊人,希望你和我一樣的下場而已……」
「是嗎?」
看着阮雲羅病弱無力的樣子,尹筱柔失望。
她沒想到,阮雲羅的內心竟然這麼軟弱。連報復都只是期望蕭重景再找個女人……
虧她還特意花錢收買田雙雙,嘖,真是抬舉她了。
付出那麼多,又被男人辜負成這個樣子,竟然一點都不恨……哼,光顧着生悶氣,竟然能氣病了……
生悶氣有什麼用?難道要指望着怨氣衝天天道循環老天開眼嗎?
即便真如她所願,老天開了眼,又能怎樣?
一代新人換舊人,對於蕭重景而言,只不過是多了個女人而已。這麼賢惠的祝福,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至於她……
尹筱柔冷笑。
她有自信,即便自己跟阮雲羅面對同樣的情況,也絕不會跟她似的這麼沒有氣性。
不想着收拾背叛自己的男人,也不想着收拾害自己絕子的婆婆,連詛咒都光盯着她一個人使勁兒……
真是病得不輕。
這麼想着,尹筱柔心中愈發輕視。
她輕蔑地瞥了阮雲羅一眼,故意刺激道:「那夫人您可得多喝點清火茶,活久一點。否則,我真怕你活活氣死,看不到我未來的風光……」
說完,她嗤笑一聲,得意洋洋離開了隨風園。
「呸!」
看着尹筱柔離開的背影,萬嬤嬤氣憤地啐了一口。
她有些着急地看向阮雲羅,「夫人,難道您就由着她這麼輕狂?」
「這就氣了?」
起身洗乾淨臉上的妝粉,阮雲羅笑着安撫,「一時的口頭輸贏有什麼好在意的?她要猖狂,那便讓她猖狂。不猖狂起來,她怎麼會露出破綻?又怎麼會甘心給我做刀?」
「也對……」
萬嬤嬤點頭。
她心中當然明白這是阮雲羅的計劃,只是眼見着尹筱柔這麼囂張,實在氣不過罷了……
等氣頭過去,回想着剛才發生的一切,她好奇地看向阮雲羅,「夫人,尹筱柔真的會那麼做嗎?她真的敢?」
「她當然敢。」
阮雲羅笑容篤定。
尹筱柔這個人,欠缺的品質有很多,比如禮義廉恥道德良心……但唯獨勇氣和心眼兒,她真是一點兒不缺。
甚至多的有點兒過分了……
尤其她現在上了蕭重景的賊船,又名聲壞了跳不下去,除了一條道走到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可,咱們自己弄點藥不行嗎?」
万俟拂在一旁靜靜聽着,忽然有些不解。
她好奇地看向阮雲羅,「夫人,您為什麼要一定要借尹筱柔的手呢?」
「自己動手當然可以,但善後麻煩。」阮雲羅笑,「而且,相比於髒自己的手,我更喜歡看狗咬狗的劇情。」
她前世受了那麼多苦楚,不一點一點地折磨回去,內心如何平靜?
內心不平靜的話,她又如何過得好今生?
將腦海中所有的仇人過了一遍,阮雲羅看向萬嬤嬤,囑咐道:「尹筱柔和蕭重景這邊一切正常。席老夫人那邊,你注意盯着點,樊嬤嬤這種時候忽然跑去菩雨山,肯定不對勁。」
「是,夫人。」
籠煙閣。
正當尹筱柔放棄尋找蕭重景,正打算出府時。她得到消息,蕭重景回來了。
「是嗎?」
眼見着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尹筱柔高興極了。她忙問石榴:「將軍人呢,到哪兒了?」
「瑤……」看着尹筱柔的臉色,石榴有些猶豫地回答,「將軍……去了瑤春園。」
「瑤春園?」
聽見這個名字,尹筱柔怔了一下。
她皺眉,蕭重景最近不都是在書房嗎,怎麼忽然搬到瑤春園了?
難道……他想在瑤春園常住?
這怎麼行?
因為蕭重景這一番明顯的冷落,尹筱柔心中暗自焦急。
想到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着落,她連忙動身,秉持着「山不來找我我便向山行」的原則,急匆匆向着瑤春園走去……
瑤春園。
蕭重景醉醺醺地正躺在榻上,忽然一陣馨香襲來,他發覺,自己身上多了個女人。
他笑了笑,一把便將女人拉到胸前,迷迷糊糊半睜着眼睛調侃,「鶯歌嗎?今兒怎麼這麼主動?燕舞和浮煙呢,怎麼沒叫過來一起……」
「一起?」
尹筱柔皺眉停住了動作。
望着蕭重景輕浮急色的表情,她忽然覺得有些噁心,立刻沒了興致打算起身……
但這時候,蕭重景卻忽然變了臉色。
「我讓你停了嗎?」
一把拉住尹筱柔,蕭重景抬着下巴顛三倒四地道:「你們這些女人,我真是給你們臉了……一個個算什麼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是公主了……呵,不識好歹的……」
「砰!」
蕭重景話沒說完,腦袋便被狠狠地砸了一下,昏了過去。
將玉雕擺件重新放回床頭,尹筱柔皺眉甩開了蕭重景的手指。
呸地啐了他一下,尹筱柔出門皺着眉呵斥小廝,「你是怎麼伺候的!明知道將軍喝了酒會口渴,也不知道在床邊放杯水……弄得將軍為了倒水摔了一跤,也不知有沒有事,你快去看看吧……」
「啊?」
小廝被嚇了一跳。
他心裏委屈,明明是尹筱柔自己搶着伺候的,怎麼現在全賴在他身上了?
他招誰惹誰了……
「啊什麼啊?還不快去?」
尹筱柔不耐煩地又說了他兩句,將鍋全都甩乾淨了之後,便一臉晦氣地離開了瑤春園,動身出府來到了帽兒巷。
在帽兒巷的最角落找到了一個綢緞莊,又在綢緞莊的後院裏找到了正在休養,鍛煉左手的夏赫。
一見面,她便十分炸裂地問:「有乾淨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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