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裏。一筆閣 m.yibige.com」
蕭欽宇瞥了眼喬施然的棋譜,伸手在上面點了一下,「這裏能解。」
喬施然怔了一下,又瞥了眼棋譜上他剛才手指的位置,見果真能解,面上不由得一喜。
「這本譜子你研究過?」喬施然坐在石凳上,仰頭好奇地看向身邊英俊的男人,「你叫什麼名字?」
「兒時見過。」
蕭欽宇不置可否地道。
兒時他住在隨風園,阮雲羅喜歡研究這些東西,他跟在旁邊看着,多少也學了些皮毛。
不過這些經歷他跟喬施然也說不着,他來這裏可不是為了陪這些貴族小姐下棋喝茶的。最重要的是找到筱柔,否則她一個人在這種地方,萬一被人欺負了可怎麼辦?
這麼想着,他看向喬施然的目光中便帶了些焦急,「你看沒看見一個叫尹筱柔的姑娘?」
「尹筱柔?」
聽見是個姑娘的名字,喬施然目光一黯。她搖了搖頭說了句不清楚,便收回視線繼續看自己的棋譜。
蕭欽宇不屑地看了眼她冷淡的樣子,撇了撇嘴,扭頭便走了。
茶軒里,阮雲羅看着蕭欽宇的背影,手腳一片冰涼。
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改變,這兩個人為什麼還是遇見了?
難道那些事情又要重來一次?
回想起前世種種,阮雲羅猛地打了個寒顫。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你怎麼了?」
惠國夫人嚇了一跳,心想這青天白日的,阮雲羅該不會是瘋了吧?
「我身體不舒服,今日就先告辭了。改日找個時間,我一定親自向老夫人告罪。」
阮雲羅匆匆說完這番話,立刻快步離開。
既然蕭欽宇能出現在這裏,說明尹筱柔肯定也在,她絕不能讓落水事件重演,絕不能讓她再次成為惠國夫人的恩人!
望着她焦急的腳步,惠國夫人莫名有些不安。
她這是怎麼了?
中毒了?還是吃錯什麼藥了?
或者是……有什麼陰謀?
秉承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原則,惠國夫人坐不住了,她猛地也站起身,急匆匆跟着阮雲羅的背影追了出去。
「姨母?」
望着阮雲羅和自家姨母急匆匆的背影,喬施然一頭霧水。
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她連忙將棋譜交給丫鬟,自己也匆匆追了上去。
於是,賞秋宴上便出現了一幅奇景。
三個主子連同十來個丫鬟,如同糖葫蘆似的一個跟着一個,穿過行廊,繞過假山,來到了花園。
忽然,齊齊望向花園另一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在那裏,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側身背對着他們,正蹲在池塘邊的石板上捉金魚。而他的身後,一個背影纖細的姑娘站在那裏,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就在眾人以為他是在緊張那孩子的安全時,她忽然伸手一推。
咚——
孩子落進了水裏。
尹筱柔連忙收回手指,她看着池塘里不斷撲騰的孩子,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然後立刻一邊喊着「救命,有孩子落水了」,一邊也跳下水去。
正當她想抱着晟哥兒上岸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從天而降,從她懷中一把搶過了晟哥兒。
等她反應過來,懷裏已經空了。
而那個男人抱着孩子,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便向着岸邊游去。
看着他的背影,尹筱柔心裏着急,她費了那麼多力氣冒了那麼大風險,怎麼能為他人做嫁衣?
不行!
她咬咬牙,立刻跟着男人的背影追了過去。
「孩子沒事吧?」剛一爬上岸,尹筱柔立刻擠到惠國夫人身邊,見她抱着昏迷不醒的孩子低頭正抹眼淚,連忙自告奮勇道:「夫人,小少爺這是嗆水了,必須得立刻把肚子裏的水排出來才行,否則恐怕會有性命之憂!要不……您讓我試試?」
「你試?」
惠國夫人低低笑了,笑聲壓抑着恨意。
她抬頭,用淬了毒的目光看向尹筱柔,喝令道:「來人,把她給我踹進池塘里餵魚!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上來!」
「是!」
幾個婆子立刻得令,立刻押着尹筱柔將她一腳踹進了河裏。
「你們幹什麼!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只是想救他!」
尹筱柔立刻慌了,她拼了命地掙扎想游上岸,但每次靠近岸邊卻都被打了回去……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卻忽然看見了阮雲羅。
她大喜,連忙在水裏撲騰着面向阮雲羅,大喊,「夫人,夫人救我!」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阮雲羅。
阮雲羅目光沉靜,不急不躁地看向惠國夫人,解釋道:「她是蕭重景從西北帶回來的姑娘,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我更不知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做出這種事。」
「就是!」
萬嬤嬤這時候才從驚嚇中回神,見自己家夫人遇到麻煩,連忙站出來解釋,「這件事情跟我家夫人絕對沒有關係!」
「先看看孩子吧」
這時候,旁邊的渾身濕透的男人忽然開口。
眾人一看,這才發現他竟然是三皇子,連忙紛紛附和,「對對對,先看孩子,大夫呢,大夫怎麼還沒到!」
惠國夫人一聲不吭,她跪在地上緊緊地抱着自己的小孫子,像是抱着命根。感覺到小孫子的身體越來越涼,她將臉埋在他小小的身上,悶聲流出絕望的眼淚。
「要不我試一下?」
這時候,阮雲羅忽然開口。
她回想着前世尹筱柔的辦法,又想到名醫張仲景在《金匱要略》中「以手按據胸上,數動之」的辦法,終於略有些底氣。
於是她目光看向一個侍衛,命令道:「你將晟哥兒放平,用手按動他的胸口試試,也許有用。」
「這……」
那侍衛有些為難地看向惠國夫人。
小公子身嬌體貴,他貿然去按,按出毛病可怎麼辦?
「姨母,這辦法我在張仲景的《金匱要略》中看到過。雖然書中寫,這是個救治自縊之人的辦法,但這種時候,有辦法總比沒有辦法強。」
喬施然跪在惠國夫人旁邊,心疼地望着自己面容青紫的小表侄,壓低聲音着急地道:「姨母,您仔細想想,她要是真想害人,剛才就不會那麼急匆匆跑過來了。明擺着她是想救人!」
「姨母,這邊園子每年只用一次,沒大夫的……現在拼一拼或許還有機會,如果再拖……」喬施然哽咽着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聽聞此言,惠國夫人的身體顫了一下,反倒堅強起來。
她抬頭,小心翼翼地將懷裏的晟哥兒交給侍衛,命令道:「快,照着阮夫人的話一字不漏地做!只要能救回晟哥兒,重重有賞!」
「是!」
侍衛心中一震,立刻接過晟哥兒放置在地上,依照阮雲羅所言,開始一下一下按動他的胸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所有人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結果。
又過了一會,就連阮雲羅也緊張起來。
畢竟上一世,尹筱柔有惠國夫人的信任,她一上岸立刻便對晟哥兒開始了救治,沒有任何耽誤。而這一世,因為尹筱柔剛才的那幾聲夫人救命,她喪失了惠國夫人的信任。
耽擱了這麼久,她已經不確定這方法到底還管不管用……
「大嫂?」
就在這最緊張的時候,蕭欽宇懵懵然走到了阮雲羅的身邊。
他望着眾人凝重的表情,不解地撓了撓頭,不甚關心地問:
「你看見筱柔姑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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