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山墜落虛空,整個人的臉色難看至極。
「絕對是金仙大圓滿的修士!」
僅僅只是一個照面便將他雙臂斬斷,根本沒有什麼反抗之力。
而蘇錦山的暴喝聲當然也有了一些效果。
那就是虛天宮所有奴役此時都清醒了過來,緩緩從蘇媚身旁退開。
可此時的蘇媚雙眼空洞麻木,兩行血淚掛在眼角,面無表情的躺在地上。
四肢被砸爛,半張臉都血肉模糊一片。
空洞的雙眼仿佛失去了色彩一般,麻木不已。
孟婉舒看到這一幕眼神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別說是她,若換做是李觀棋,只會做的比孟婉舒更狠!
如果是李觀棋,他會將蘇媚所在意的一切都親手粉碎。
蘇錦山御空而上,站在自家虛天宮之外不敢前行半步。
三道身影將他攔在外面,眼神平靜,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蘇錦山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蘇媚。
雙眼充血,衣袖之中雙拳緊握,極力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男人五官筆挺俊朗,即便人到中年,可臉上卻並沒有太多歲月留下的痕跡,長得十分耐看。
孟婉舒斜眼看了一眼男人,隨後便轉身來到李觀棋的身旁。
此時李觀棋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孟婉舒來到他身旁緩緩將其攙扶了起來。
隨後轉頭對着林晉霆二人微微躬身行禮。
這可讓二人受寵若驚,也是抱拳回禮。
而孟婉舒起身之後則是攙扶着李觀棋,緩緩走向半空。
身旁兩側的四位仙君始終距離孟婉舒不過三十丈的距離。
而那些金仙大能則是緩緩聚攏,站在孟婉舒的身後。
當蘇錦山看到掌權之人竟然是一名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時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難以想像,這個女子在九鼎天宮裏面的身份地位到底會有多可怕,才會有這麼多護道人。
此時蘇錦山顧不得去管地上半死不活的蘇媚,看向孟婉舒行躬身大禮,彎腰低頭抬手沉聲道。
「在下虛天宮宮主,蘇錦山,見過女君。」
女君,在仙界之中通常用來形容年齡比自己小卻身份高貴的女子。
蘇錦山剛說完,臉上堆着笑臉便欲要起身說話。
可下一息…
轟!!!
一股茫茫天威驟然落在他身上!!
砰!!
蘇錦山身形墜落虛空,直直的砸在地面青磚之上。
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男人的雙膝被這股力量生生砸斷。
一宮之主,竟然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宗門廣場之上。
玉仙翁只是掃過去一個眼神而已。
孟婉舒的聲音緩緩響起。
「誰讓你抬頭了?」
話音落下,孟婉舒腳下生蓮,帶着李觀棋緩緩走下。
每走一步,玉仙翁所釋放的威壓便更重了一分。
手腕一翻,兩把椅子出現在廣場上,孟婉舒帶着李觀棋落下。
落座之後孟婉舒下巴微抬,俯視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男人寒聲道。
「有話,跪着說吧。」
蘇錦山緊咬牙關,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李觀棋一臉玩味的靠在椅子上,雙腿已然恢復,體內藥力涌動,傷勢在飛快的恢復着。
而他體內仙元也隨着功法運轉的煉化之下逐漸增多。
整個人的氣息也變得愈發的深沉,隱隱有着突破天仙二重境的趨勢。
這一幕看的玉仙翁是心花怒放。
「嘿,一瓶千年的青玄靈芝液就能吸收到這樣?」
「這基本上一點都沒浪費啊而且這小子的丹田好大!!」
想着想着,玉仙翁不由得湊到了二人身邊,他想更近一點的觀察一下李觀棋。
可老者剛一動,李觀棋竟是緩緩轉頭。
二人四目相對,李觀棋起身對着老者躬身行禮。
「晚輩李從心,拜見前輩。」
老者撫須而笑,一步出現在二人身後笑道。
「好好好,不錯。」
「老夫名…算了,外界都叫我玉仙翁,你叫我玉老便是。」
李觀棋笑着點頭。
「那晚輩就斗膽稱您一聲玉老了。」
說話間李觀棋順手攬着老者的手臂,又拿了一個名貴木材所做的椅子給老者放在孟婉舒身邊。
可誰知老者卻直接把椅子放在了李觀棋的身旁,反手拉着李觀棋的手笑道。
「坐坐坐,別客氣。」
可老者還未落座,眼瞼便微微抖動
因為他在李觀棋的體內察覺到了兩股自己無法窺視的氣息!!!
一股便是李觀棋的體質到底是什麼。
另外一股竟是給他一種淡淡的危險之感。
仿佛只要自己敢去釋放氣息探查,自己也會有些危險。
玉仙翁鬆開手,雙手攏袖面帶笑意,腦海中則是念頭急轉。
「嘶看樣子這個小傢伙的機緣不淺啊!」
孟婉舒溫和的聲音緩緩響起。
「玉老,放開他吧,我與他談談。」
玉仙翁聞言點了點頭,隨後便撤去了蘇錦山身上的威壓。
噗!!!
男人仰天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煞白,身體顫抖。
只能用雙手跪伏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足足過了半晌,蘇錦山這才略微緩過神來。
孟婉舒坐在椅子上,身姿挺拔,眼神平靜的看向蘇錦山。
「你知道都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蘇錦山身體顫抖的低聲回道。
「回女君,在下已經得知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
孟婉舒的聲音無比平靜。
「蘇錦山,那你現在聽好了。」
此話一出,蘇錦山跪在地上的姿態更低了。
「女君您說」
孟婉舒緩緩起身,整個人的氣質渾然一變!!
曾經她毫不在乎的身份,此時孟婉舒卻無比適應。
「虛天宮、蘇錦山、又或是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
「我孟婉舒,九鼎天宮聖女!」
「他是我夫君,殺了你虛天宮殺手又如何?」
蘇錦山冷汗直流,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不如何」
孟婉舒繼續開口道。
「那破爛虛天石就不給你又如何?」
「沒錯,你女兒也是我欺辱如此,你又如何?」
蘇錦山的牙齒都要咬碎了,心中雖然對蘇媚此時的遭遇心痛不已,卻只能咬牙沉聲道。
「不不如何。」
孟婉舒緩緩蹲下身子看向眼前的男人。
一隻手十分粗暴的抬起男人的臉,指着自己開口道。
「記住我這張臉。」
「如果,我夫君不願與我一同前往帝皇天,選擇留在這十地之中歷練。」
「若是我夫君在臨欒界域內出現任何問題,我必定踏平你虛天宮!!!」
「記住,是只要在臨欒界內出事兒,我不會管是不是其他勢力出手,我只會算在你蘇錦山的頭上,明白嗎?」
男人的脖子扭着抬頭,竟是不敢與孟婉舒的眼神對視。
屈辱,卻又無可奈何。
損兵折將,女兒受辱,弟子死傷,重寶丟失
一樁樁一件件,此時面對九鼎天宮和眼前聖女,蘇錦山卻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最後還要卑微奢求對方不要繼續追究虛天宮的責任
這,就是絕對的實力碾壓!!
男人喉嚨微微蠕動,垂眸沉聲道。
「蘇錦山謹記女君之語。」
砰!!!
孟婉舒將男人的臉按在青磚之上,砸的四周一陣震動。
「把這些下界奴役都放了吧。」
話音落下,虛天宮修士紛紛解開這些人身上的枷鎖和封印之力。
這些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孟婉舒,紛紛躬身行禮。
孟婉舒直言道:「能不能逃走,就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話音落下,所有奴役紛紛運轉起久違的元力,搖搖晃晃的御空離去。
做完這一切,孟婉舒起身來到李觀棋身旁。
深呼吸了幾次,這才抬頭對着他展顏一笑。
「棋哥。」
李觀棋抿嘴偷笑。
「怎麼不叫夫君了?」
「為夫被娘子護着的感覺還沒享受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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