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進了藏寶閣後,何蠻子一下被閃耀的寶光給晃暈了頭,他頭一次來這煉器宗一等一的禁地聖地,眯着眼才勉強能看清裏面的光景。
陳蠻則是輕車熟路的走到那些寶光之中,所有在空中飛舞的法寶都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待陳蠻走進去後,那些法寶又自動將道路封死。
何蠻子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候外面那看守弟子的聲音突然響起,「何師弟,釋放出你自己的靈氣波動即可。」
聽見聲音何蠻子哦了一聲算是回應,也不問為什麼,就乾脆照着那人說的,爆發出自己一身渾厚磅礴的靈氣。
下一刻,若是陳蠻看見了這一幕定要捶胸頓足,只見這屋子裏的法寶全部都湧向何蠻子,沒錯,是全部,十成十的寶光都在往一點匯聚。
這可比陳蠻當初那可憐的三道寶光要霸氣許多,此時的何蠻子,就像是置身在法寶的河流中,身邊流淌的不是河水,而是一件件的法寶。
何蠻子伸手要去抓一道自眼前流過的寶光,但那寶光里的法寶像是有靈性一樣,如一尾扎手的泥鰍般從他手裏逃脫。
孩子心性的何蠻子非但不氣急,反而高興的合不攏嘴,他也樂得被這些「玩伴」調侃,竟然還跟它們打成一片了。
從他眼前飛過的,有捆仙繩,七孔金環刀,散魂鈎爪,三角幡。
總之都是煉器宗較為常見的法寶,甚至還有那三寸劍丸。
然而何蠻子面對如此眾多的法寶,卻是處變不驚,他心裏只記得一句陳蠻說過的話,進來了儘量選個坐騎法寶。
雖然他並不覺得王永那紙鶴載人飛行時,就有多麼的威風,但既然是陳蠻告訴他的,那何蠻子就堅信不會有錯。
很快的,何蠻子敏銳的目光就捕捉到一道寶光,那寶光里是一個巴掌大小,木馬一樣的小玩意兒,很像是世俗中百姓人家孩子的玩具。
何蠻子也像個小孩子似的被這「玩具」所吸引,撥開了其他環繞在身邊的法寶,眼中慢慢就只有那一隻木馬。
其他的法寶見了,紛紛開始在何蠻子身前靠攏,要堵住他向前的道路,就跟那鄰家小娘子對鍾情的男子爭風吃醋一樣。
何蠻子對其他法寶視而不見,有時候繞開有時候推開,只顧着慢慢走向那隻木馬,而那木馬也是走走停停。
它並非是一鼓作氣將何蠻子甩開,而是始終保持着一定距離,任由何蠻子跟在後頭。
這時其他的法寶竟然有開始攻擊那隻木馬的,一道道寶光齊心協力飛向那隻木馬,看那架勢竟是要將其撞毀。
何蠻子見狀面色大變,馬上加快腳步,儘量伸出右手,想要在那木馬被諸多法寶擊毀之前將其抓在手中。
那隻淪為眾矢之的的木馬也意識到了自己危險的處境,但還是調皮的在那些法寶之間轉了幾圈,後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何蠻子。
這流光的速度,快過了所有法寶,就連有聚靈三品目力的陳蠻,也只是看見一道光影向自己掠來,還沒反應過來時,那木馬已經落在他的手上。
待其身上寶光褪去後,何蠻子看着手裏的法寶,傻笑成了苦笑。
這外形,實在是不怎麼美觀。
手裏這東西哪是一隻木馬,這分明是一隻把乾草用泥巴粘在一起的草泥馬,更離譜的是被何蠻子拿在手中時,這草泥馬身上還不斷有泥渣掉落。
在何蠻子抓住這隻草泥馬的同時,其他法寶也都沒了之前那般興奮,一件件就跟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小孩子似的。
一時間,這不算寬敞的藏寶閣里,竟是充斥着一股哀傷的氣氛,但這一切越走越深的陳蠻卻是全然不知。
陳蠻穿過數不盡的法寶,來到了藏寶閣的一處較為偏僻的廊道里,順着廊道直走,許久才看見前面有一點亮光。
「這什麼破地方,我好像一直在走下坡路,難不成這裏建在地底?」陳蠻邊走邊打量着四周環境,自言自語的說道。
又走了百十來步,陳蠻終於看清了那一點亮光,那是一個石陣,周圍有不多不少正好有九十九盞長明燈。
在那石陣的中央,陳蠻看到了一個金絲楠木精雕細琢的盒子,盒子方方正正,體表刻畫着複雜繁瑣的符文,陳蠻一個都不認識。
陳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裏的,只是在進入藏寶閣時,他便感受到好像是來自那木盒發出的召喚。
比當日較技時丑牛聖柱對他的召喚,尤為強烈。
陳蠻看着那些文字符咒縱橫交錯,有些險象環生的石陣,猶豫了片刻還是大膽抬起右腳,試探的踏進石陣,什麼也沒發生。
隨後他更加大膽,索性走到那石陣中央,彎腰撿起了對自己發出召喚的木盒,一瞬間,陳蠻的目光就被盒蓋上雕琢精細的金絲圖案所吸引。
打開盒蓋後,陳蠻看見裏面靜靜的躺了一塊玉佩,嘗試着將那玉佩取出,不知怎麼的,那玉佩在沾到陳蠻手指時,就突然像是有了共鳴。
原本是個死物的玉佩竟然在細微的震動,那力道一開始微乎其微,到後來帶動着木盒也在震動,險些就脫離了陳蠻的手掌。
陳蠻忙不迭伸手去抓那枚玉牌,在抓到手的瞬間,那玉佩的兩面突然浮現出幾個小字。
一面刻「陳蠻」二字,一面刻「內宗」二字,不用那器字證明,持此玉牌,那就是最好的證明,陳蠻已經是煉器宗內宗弟子!
在那玉佩上浮現出四個大字的同時,陳蠻腳下那石陣也開始光芒大放,下一刻,竟有一白髮白須的老者身形出現在陳蠻面前。
陳蠻正要暴起攻擊時,那老者卻突然淡淡開口,「老夫匠神。」
他是匠神!
陳蠻忙將自己舉起的右手按下,一臉震驚崇敬的看着眼前那老者虛幻的身影,匠神老祖,他在初入煉器宗時就已經聞其大名。
「你是,匠神老祖?」陳蠻激動的指着那老者問道。
老者緩緩點頭,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晚輩,你能來這裏取走自己的身份玉牌,說明我煉器宗又多出了一名內宗弟子,老夫甚感欣慰。」
「老祖,這三百年來你去哪裏了,為什麼丟下自己的宗門於不顧?」陳蠻抱拳問出了一個問題,一個煉器宗上下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那老人嘆息一聲,又微微搖頭,「老夫也是被卡在天象大關不得突破,這才無奈選擇了閉關,誰料這死關竟閉了三百餘年。」
「煉器宗淪落到今日的境地,老夫也有錯啊!」匠神老祖一臉悔恨的說道。
這麼一番話下來,陳蠻就只聽見了四個字,天象大關!
也就是說,這匠神是要突破天象問鼎長生的存在,陳蠻的心此刻在砰砰直跳,天象,那可是甩了玄門不知幾條街,再加幾十間茶樓酒肆的境界。
天象是什麼概念,那是書里記載的,能夠取日月,拿千山,縮地成寸飛劍千里的存在,估計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一百個李昊天的人物!
陳蠻即便是親耳聽見了,也不敢相信眼前這看似普通的老者,竟有那等通天的本事,於是就傻傻的站在那裏看着那老者,也不說話。
畢竟突然有個人來跟他說我要突破天象大關,一旦突破就是長生大能,擁有無限壽命,這怎麼能讓陳蠻相信,怎麼能讓他突然面對如此一座大山!
匠神似乎也洞穿了陳蠻的心思,只聽他乾咳一聲道:「咳咳,老夫本尊閉關,這只是一道殘魂意念,能夠以實體形態出現在你面前的時間不多。」
「接下來老夫就來為你封正。」隨後匠神老祖說道,說出這句話時,那虛影的氣勢也渾然一變,到真有了幾分高人風範。
「封正?」
「嗯,接受了老夫的封正,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煉器宗內宗弟子,平日在外頭行走,碰到難以解決的問題也可以報上老夫名諱。」
陳蠻聽到這裏暗自腹誹,當今世上不知還有幾人能記得你的名諱。
但這話他可不敢當面跟老祖提問,就只能埋在心裏自己琢磨。
這時匠神又繼續開口,「這是老夫在修煉上的一點心得,修真一途,分前期的血氣雙修,和後期的性命雙修。」
一聽說匠神的修理心得,陳蠻立馬來了興趣,那血氣雙修與性命雙修兩個元素很快勾起了他的興趣。
「血氣雙修體現在聚靈和引氣兩個大關,大部分修士終其一生止步引氣,就是因為過不了後面的性命雙修。」
「性命雙修從玄門開始,磨礪自己的心性,親身經歷人世間的喜怒哀樂,斬去生平煩惱,可修成無上神通。」
「之後要問鼎天象,那便是與天奪命,天劫下來也只好自求多福。」
匠神隨後一指點向陳蠻,一道光芒沒入陳蠻的眉心,陳蠻頓時覺得頭腦一陣空明,以前在金剛訣上很多不怎麼理解的東西,現在都仿佛有了很深的感悟。
「老祖!」陳蠻大喊一聲。
但卻已經晚了,那匠神的虛影已經消失在他眼前,石陣的光芒也最終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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