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秉煜點了點頭,兩個六品將軍離開朝廷倒也不算什麼大事,便也沒有猶豫,直接准了。燃字閣 www.ranzige.com
黎木樨接到聖旨時正與家人一同用晚餐,待傳旨太監離開,母親陶知微心疼的道:「這才回來,又要走了,半刻不得閒。」
黎木樨收了聖旨道:「沒辦法,救人如救火。」
黎世謙雖也心疼女兒,但到底父女兩個同朝為官,也能體諒女兒不易,便開口道:「木樨啊,雖然爹知道這些事你能應付,不過,還是要小心。」
在陶知微面前,黎世謙並沒有明說這一趟會有多危險,怕陶知微過於擔心。
黎木樨點頭,而後道:「娘,爹,放心吧,不會有事。」
黎願思好不容易把姐姐盼回來,如今聽說姐姐又要走了,當下拽着黎木樨的衣角,「姐姐,不走行不行?」
黎木樨把黎願思抱起來笑道:「乖乖在家等姐姐回來。」
黎願思雖然不樂意,但到底家教好,並沒哭鬧,只是撅着小嘴眼淚汪汪的抱着黎木樨的脖子不撒手。
陶知微有些受不住,也背過身去輕輕拭淚。
黎世謙忙攬過夫人溫聲安撫,「夫人,木樨被陛下委以重任,這是陛下看重她,我們該開心才對。」
陶知微紅着眼睛道:「我何嘗不知?只是孩子剛從戰場上下來,馬上又要去苗疆那般毒蟲毒障遍地的地方,我怎麼能不擔心?」
黎木樨笑道:「娘,放心吧,此去估計一個月就能回了,更何況,洛茴會與我們同去,她醫術高明,就算有普通毒蟲毒障也能應對,不會有事的。」
陶知微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要照顧好自己。」
黎木樨應下,便也不再多說,回訪收拾行李,等待明日出發。
次日一早,沈洛茴早早登門,黎木樨也不拖延,兩人騎了馬直奔大將軍府。
路上,黎木樨道:「此去道路險阻,你身體扛得住嗎?」
沈洛茴道:「無妨,我雖不曾習武,但也並非十指不沾陽春水,沒事的。」
黎木樨點頭沒在多言。
昨日與沈洛茴商議的時候,黎木樨本是不同意她去,只是沈洛茴雖然平日裏看着清清冷冷與世無爭,骨子裏卻是十分執拗,根本勸不動,黎木樨無法,便也只能同意。
只是心裏到底還是擔心沈洛茴是否能抗住,畢竟苗疆之地不同他處,他們這些習武之人都不敢保證自己沒事。
一路到了大將軍府,蕭初旭與蕭雲錦已經到了,五個人齊了,也不囉嗦,上了馬一路南行,直奔苗疆。
眾人心事重重,也沒人有心思說笑,黎木樨更是十分警惕。
黎木樨本意是不要聲張,能瞞多久瞞多久。
但因着她跟蕭初旭也得跟着一路,若是陸鶴羽自己倒還可以說是稱病不上朝,可加上她跟蕭初旭,便沒辦法用稱病的理由了,畢竟,哪有那麼巧的事?陸鶴羽遇刺背後那個幕後主使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相信這種鬼話。
故而這一次,就成了一個公開的秘密。
五個人剛出了城,卻聽身後馬蹄聲急促,有人在喊他們。
黎木樨等人停了馬,一回頭卻見是謝清俞追了上來。
蕭初旭意外的道:「陛下不是讓你在家養傷?你怎麼還跑出來了?」
謝清俞道:「我與你們一同去。」
黎木樨皺眉道:「謝參軍,你傷的太重,跟我們一起去苗疆不是胡鬧嗎?」
謝清俞道:「寧遠將軍,我未入仕的時候曾四處遊學,去過一次苗疆,會一些苗語,你們要去的十萬大山裏面的苗人不比漢苗混居處的苗人,他們都不會說漢話,你們這樣去了,言語不通怎麼辦?更何況現在幕後主使是誰,手能伸多長,我們並不知曉,所以你們就算找了嚮導翻譯,也不如我更知根知底啊。」
「可是」黎木樨擔憂的道:「聽洛茴說,你傷口十分嚴重,又是個文人,苗疆之地環境不比大燕,我擔心你恐怕難以承受。」
「寧遠將軍放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雖比不得你們武將,可也不是個只會舞文弄墨的書生,這些年我隨大將軍南征北戰從未退縮,再惡劣的環境我也遇到過。」
說完,謝清俞看向了陸鶴羽。
他這是下意識動作,因為以往他要冒險時,軍中也會有武將阻攔,但他據理力爭之後,陸鶴羽總會尊重他的選擇,這一次,他依舊看向了陸鶴羽。
陸鶴羽見他看向自己,微微一愣,卻是並沒有馬上做出反應。
他不記得前塵往事,對身邊這些人也全無印象,現在表面上看沒有露出馬腳,不過是黎木樨一直有意無意向他透露他以前的事,這才讓他裝的下去。
至於謝清俞,黎木樨沒有多說過他們以前相處方式,只是說過謝清俞這次受傷很重是為了救他而獨自一人明知前路危險,卻還是八百里加急趕到燕都求救。
陸鶴羽本能的看向了黎木樨,黎木樨一愣,倒不是她對謝清俞有什麼意見,只是在此之前,她與謝清俞不過點頭之交的同僚,根本不熟悉,就算平時能看到一些陸鶴羽和謝清俞兩人之間的交往情況,可畢竟時間太少,她猜都不好猜。
見黎木樨沒有反應,陸鶴羽想了一下對謝清俞道:「你說的很對,但你的身體情況,我不能讓你再為我冒險了,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
陸鶴羽這話倒是也沒有讓謝清俞意外,大將軍雖然向來大部分時間尊重各人選擇,但那必然是他經過權衡之後覺得此事可行才會同意。
輕嘆一口氣,謝清俞下了馬,直接走到陸鶴羽馬前跪下,「大將軍,清俞知道此行危險,故而今日臨行前已經寫好了遺書放在家中,若我有失,一切後果我自行承擔。」
一句話,讓眾人都十分震驚。
蕭初旭看向黎木樨,有些不忍的道:「我看參軍是鐵了心要去,不然」
黎木樨嘆着氣搖了搖頭,卻是什麼也沒說。
謝清俞眼中的堅定她看得見,那種視死如歸的態度,不是三言兩語勸的回去的。
陸鶴羽看着謝清俞,半晌沒有開口。
他雖然不記得謝清俞,但他為官多年的本能還在,甚至雖然不記得是誰教過自己識人之法,但他卻仿佛已經把這種本事化成了本能,深刻於骨血之中。
他相信謝清俞的誠意,那就,更不能讓他冒險。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4.03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