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中,陸鶴羽一雙星眸圓睜,整個人處於一種蓄勢待發的狀態,若是黎木樨當真遇到危險,陸鶴羽說不得就得破壞規矩了,哪怕到時候需要用更多時間攻城,他也絕不能讓黎木樨有事。詞字閣http://m.cizige.com
而眾人也都是緊握手中兵器,氣氛一時間前所未有的凝重。
但處於戰場上的黎木樨卻遠沒有燕軍軍中那般凝重,甚至騎在馬上頗有種閒庭信步的感覺。
此時黃德舉着雙刀向她衝來,她目不能視,耳朵卻聽得分明。
也是拜這雙被醉臥紅塵廢掉的眼睛所賜,如今她聽力增長的十分迅速,僅憑聲音,便已經能從腦海中構想出對方攻過來的招式,距離和速度。
「錚」的一聲金鐵交接的聲音響徹戰場,黎木樨右手一橫,便已經用「斷神」架住了黃德的雙刀。
這一下黃德驚的眼睛瞪大,他本不願意趁人之危,這一擊便沒有用盡全力,畢竟殺一個雙目失明的女子,就算這女子曾經是赫赫有名殺得楚軍聞風喪膽的女將軍,他也下不去手。
但即便沒有用全力,黃德也清楚自己這一下用了五成力,便是一般的對戰中,這雙刀下去,對方就算能擋住,也得被震得雙臂發麻。
卻怎料黎木樨僅僅一隻手持劍便已經架住了他的雙刀,而看起來黎木樨似乎並沒有收到任何影響,連面色表情都未曾變一下。
當下黃德大驚之下下意識縱馬後退,而黎木樨卻是順勢長劍下劈,這一下若是劈中,黃德便是不死也得重傷。
所幸黃德畢竟是在西涼邊境與西涼那些悍不畏死的猛將廝殺出來的人,對危險的直覺讓他在剛才震驚之後便下意識後退,這才讓黎木樨這一劍沒有直接劈的他皮開肉綻,但他胸前鎧甲上卻出現了一道鋒利無比的狹長劍痕。
這一劍,竟是破了他的鎧甲,再近一點便會劃破他的前胸。
黎木樨只輕輕一笑,「這人情,我還了。」
黃德明白,剛剛這一劍黎木樨也沒有用全力,否則他必然無法躲開。
這是黎木樨在還他剛剛那沒有用全力劈下的雙刀的人情。
這一下,便是黃德也不得不正色起來。
他已經清楚了,就算黎木樨現在雙目失明,可她武功仍在,而且雙目失明帶給她的麻煩似乎並不像想像中那麼嚴重。
黃德道:「好,接下來,我可要認真了。」
黎木樨輕笑,「正合我意。」
既然是斗將,手下留情算什麼呢?
兩軍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任何仁慈在這個戰場上都顯得多此一舉。
所以黃德第一次攻擊手下留情,黎木樨承了這個人情,反擊的時候也手下留了情。
如此一來以往,兩人各不相欠,接下來就得打起精神,手底下見真章了。
卻說黃德不愧是手下斬殺無數西涼悍將的猛人,這一認起真來,雙刀當真威力無窮。
但黎木樨雖然雙目失明,仗着聽力大漲,與黃德對陣起來也是遊刃有餘。
先前兩陣都結束的太快,雖說威懾力十足,但看得人卻當真不覺得多過癮。
而現在黎木樨和黃德打的難解難分,一時間讓眾人看的眼光繚亂,卻也都覺得十分過癮。
雙刀勢大力沉,舞起來虎虎生風,偏偏又兼具技巧,兩把刀配合無間,把黎木樨罩在刀影之中,仿若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
而長劍「斷神」是傳世名劍,劍刃薄如蟬翼,吹毛利刃,劍身光華若水,舞起來發出陣陣龍吟,雖然被雙刀夾擊,但劍出如龍,鋒芒畢露,再加上黎木樨出劍速度極快,甚至在周圍留下道道殘影。
兩人誰也不敢大意。
黃德額上已經見汗,一雙手臂肌肉鼓脹,已經是全力迎戰。
黎木樨倒是臉不變色心不跳,雖然眼睛蒙着蛟紗終究是對她還有影響,但一手劍法卻並沒有絲毫落入下風,隱隱還有突圍破陣之勢。
聽到黃德呼吸漸重,黎木樨知道時機快到了。
她一劍直刺黃德面門,黃德驚嚇之餘忙抽刀回擋,而此時黎木樨卻是縱身一躍。
等黃德再次向前看時,面前馬上已經沒人了。
而他身後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黃將軍,你輸了。」
高手過招,勝負只在一瞬之間,剛剛黎木樨察覺到黃德力有不逮,對着他面門刺出的一劍乃是虛晃一槍,趁着黃德抽刀回擋的時候,黎木樨卻是縱身一躍落在了黃德的馬上,她站在黃德身後,「斷神」直指黃德後腦,這一戰,黃德輸的徹底。
扔了雙刀,黃德道:「我輸了。」
黎木樨並未想殺黃德,畢竟黃德也的確是個難得的將才,殺了實在可惜。
於是聽到黃德扔了雙刀之後,黎木樨便也收了劍。
這一仗贏得漂亮,燕軍不由得高升歡呼,興高采烈程度空前絕後。
而黎木樨正準備回到自己馬上的時候,突然聽到破風聲驟起,她反應迅速,一個後空翻躲過這支冷箭,落於馬上時,眼見的蛟紗卻是應聲而落。
與此同時,燕軍中響起一聲怒喝,「好狗膽!」
怒喝同時是一陣破風聲,卻是蕭初旭見楚軍中竟然臭不要臉的放冷箭偷襲黎木樨,當下一聲怒喝,張弓搭箭,一支利箭裹挾着破風聲勢如破竹,卻是一箭直射楚軍軍中,把剛剛放冷箭那人一箭封喉!
蕭初旭的劍法不是頂尖的,槍法也不是頂尖的,但他的箭術卻是無人能及,這一箭去勢洶洶,把那個放冷箭的王八蛋一箭封喉之後去勢不減,竟是把那放冷箭的人身後兩個人也一起串了糖葫蘆。
一箭殺三人,震懾的楚軍肝膽俱裂,甚至那被連累的兩個倒霉蛋身邊的一個將領被嚇得當場面色慘白,手捂着心臟墜於馬下,竟是被活活嚇死了。
而黎木樨落在馬上之後,蒙眼的蛟紗落地,她也緩緩睜開眼睛。
一雙貓兒眼眼神犀利,看向楚軍陣地那四個剛剛新鮮出爐的屍體,卻是眼中淡漠毫無情緒,仿若看到的不過土雞瓦狗。
但她目光掃向江玉赫的時候,卻是眼中殺意盡顯。
兩軍對陣,沒人敢擅自放冷箭,沒有江玉赫這個主將授意,借那些將軍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放冷箭,畢竟稍有差池就可能壞了主將的計劃,誰也不是傻子,不會拿自己的腦袋去當賭注。
她手中長劍緩緩抬起,直指楚軍中的江玉赫,聲音冷的仿若三九天的冰碴,「江玉赫,我必殺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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