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箱庭筆記 白麋鹿魔女簡史·叄拾伍 邪教徒

    【櫻島·白海】

    【烙印居酒屋】

    在櫻島隨便找一個人,詢問,請問你有信仰的神明嗎?得到的答案肯定會是『有』。

    就好比詢問一個人請問你這一個星期有沒有喝過水?那得到的回答也肯定是有,畢竟一個星期不喝水的話,身體肯定承受不住。

    但是也有人會咬破自己的嘴,讓自己血液流入口腔,亦或者咽下別人的血肉,這樣,即便失去了水,他們也能夠存活下來,只不過這樣的代價便是讓他們逐漸脫離『人』這個範疇,逐漸步入另一個世界。

    與此相同,有的人會選擇信奉那些沒有名字的神明,或者不屬於神話的神明,那些詭異的,在劃分之外的神明,在大部分人的口中,叫做邪神。

    因為這種神明往往不知掌管着什麼,也不知道信奉祂會需要什麼代價,未知,往往是最危險的,正如第一步邁入月球的那位宇航員,當他走到月球的背面,當他不被任何人注視的時候,他又會看見什麼?

    在那個地方,他看不見他的家,但是他會知道所謂的『未知』,比如,為什麼看向月亮的時候,只能夠看見其中的一面,在陰影之後的月亮背面,便是他所見到的未知,在那之後,這位宇航員所看見的一切,又有誰會知道呢?

    神是有私心的,祂們需要信徒的信仰,但神也是慷慨的,祂們庇護祂們的信徒,在這些未知之前會保護着信徒,不論出於什麼目的,至少在面對那些未知的東西的時候,這一份信仰能夠保護櫻島的人。

    但是櫻島的人民並不知道這一點,對於他們而言,信奉神明是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情,這是他們的習慣,從百年之前就有的習慣,這是常識,也是常理,從出生……不,在出生之前便銘刻上的烙印,這是他們意識之中的信仰。

    而神使,是神明的代言人。

    成為神使的方法沒有人知道,不過,目前廣泛認為的可能性是,先成為一位『祭祀』,也就是先進入『神社』,畢竟在櫻島人的理解之中,神社是距離神明最近的地方,在神社之中,還有神明的恩賜——神明的界明刀。

    界明刀和別的刀具有着本質的區別,在界明刀之上,有名為【規則】的東西,這是神明的恩賜,讓弱小的人類也能獲得面對危險的力量,如果說,界明刀是外物,那麼那些信奉邪神而被污染的人,靠的便是內力。

    污染是一種很難去描述的東西,甚至連其存在都幾乎不為人知,污染……污染的是人的肉體,人的精神,人的思維,還有信仰,是可以把一個人扭曲成另外一種存在的力量,而被污染,也就證明信仰已經開始改變了。

    當然,並不是污染之後會被改變信仰,也有先改變信仰然後才被污染的人類,在已知的記錄之中,污染和邪神必然是聯繫在一起的,二者缺一不可,畢竟,信奉邪神,就相當於走到了月亮的背面,窺見了那未知的一角。

    而現在,就在櫻島的白海,在烙印居酒屋的前方,窺見未知的人正在掙扎着。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好吧,現在再去形容他的外貌似乎已經不重要了,畢竟,他的身上已經覆蓋了一層黑色,帶有些許紫的黑色,那黑色從他的口腔、雙耳、鼻腔的位置溢出,粘稠,令人反胃。

    「……那是什麼?」望月痛皺眉道。

    「在你知道三日月的存在之後,這些東西你也該了解一下了。」子規不知何時坐到了窗台旁,用手中的那個煙斗指着那個男人,「信奉邪神的人,被邪神的力量污染之後便是這個模樣,諾……你看他臉上,這個狀況估計半個腦袋已經沒救了。」

    「為什麼之前沒有見過?」

    「我也不清楚,這陣子整個櫻島信奉邪神的人多了好幾倍,如果是半年前,你估計個把月都看不見一位……現在你都能在街上看到了。」

    「你不用去處理一下嗎?我看他是朝着你們的店過來的哦。」

    「不用。」子規搖了搖頭,「會有人來處理的。」

    街道上的人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男人,在最初的驚詫之後他們趕忙遠離了這個男人,時不時還帶有幾聲尖叫,但並不驚慌,畢竟現在這個男人看起來只是髒兮兮的,額,還讓人反胃噁心,可是他還沒有展現出危險性。

    在街道的遠處,還有人看向這邊,好像還有人拿起了手機,應該打算拍下這一幕,也對,留個記錄,在之後的茶餘飯後還能當做一個談資,而且,保不齊這些記錄下來的視頻會不會有用,還是提前準備一下吧。

    那個男人朝着居酒屋走來,然而,就在下一刻,汽車的轟鳴聲響起。

    只見一輛吉普車猛然衝出,狠狠地撞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倒飛而出,身體砸在牆壁之上,血液混合着黑色的濃稠物濺射而出,把居酒屋的牆壁塗上了這一層深色,而也是在這一刻,那些圍觀着的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們忍不住發出了尖叫。

    然而,緊接着,他們又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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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輛吉普車的車門打開了,一位神使走了下來。

    黑色的披肩,臉上的戴着白色的面具,腰間的腰牌,還有他腰間的那把蕨手刀,而開車的似乎是一位女性,白色的長袖上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隻手搭在車窗上,顯然沒有下車的打算。

    頓時,四周還在看向這邊的人趕忙跪下,俯下身,垂着頭,就連方才拿出手機想要拍照的那個人也伏在了地上。

    他們的本能和習慣讓他們忘記了剛才的那所謂車禍,內心的虔誠信仰也讓他們跪拜,當然,此時他們想的應該是——神使來了,不用害怕了。

    是啊,神使來了,什麼都能夠解決了。

    之間那位男性神使看着不遠處那流着血的軀殼,朗聲道:「居民編號,安次嶺和江,褻瀆神明,背棄信仰,妄圖挑釁神明,並殺害妻子安次溫子,證據確鑿,你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被記錄在案,你的處理結果已經下發,束手就擒,否則就地格殺。」

    「快點,忙着呢。」那女性卻對着男性神使喊道,「那團東西還沒處理,趕緊把這個弄走……要不是沒人開車,我才懶得陪你出來。」

    「……」

    男性神使嘆了口氣,拔出蕨手刀,他一步上前,那蕨手刀徑直插入了那躺在地上的人的胸口,從位置看來,應該是心臟的地方。

    那人身上的黑色猛然抽搐,幾次呼吸的時間之後,又平靜了下來。

    男性神使俯下身,撥開那人的眼皮,之間在眼皮之下卻不是眼睛,而是一團漆黑,他又接着檢查了那人另外一隻眼睛,又檢查了那人的口腔,還有耳朵、鼻腔,最後,他看向吉普車之中的女性神使,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一隻手把蕨手刀插回到刀鞘之中,一隻手拎起地上的那人,也不管那人身上的血和黑色的粘稠物是否會髒到他的手,他便這麼拖着那人朝着吉普車走去,而那女性神使也不知是按了什麼,打開了車尾箱。

    男性神使把那人往車尾箱一扔,然後把車尾箱一關。

    他拉開吉普車的副駕駛位,坐上,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對着遠處跪拜的人喊道:「行了,準備走了,都起來各干各的去……別堵着交通。」

    女性神使一腳油門,吉普車便朝着來的地方行駛而去。

    但是在經過烙印居酒屋下,那女性神使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她抬起頭,看向居酒屋二樓的窗台,然而她什麼也沒看見,那敞開的窗子處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夠再普通的地方。

    看錯了嗎……

    女性神使嘆了口氣,正準備收回視線,但在這時候,她看見了居酒屋的大門,嚴格來說,是大門之內,在她的視線能夠看到的地方,在居酒屋一樓的牆壁之上,有一把界明刀。

    那把刀的刀鞘是銀灰色的,而刀柄是紫金色,典雅,幽靜,刀身很長,比一般的太刀還要長,第一眼望去不會覺得有什麼特別,最多只是覺得這刀很長,不過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又說不上什麼,總之,這把刀……有點眼熟?

    「怎麼了?尾村。」副駕駛位的高坂紐乃問道。

    「沒事,只是看到了個東西而已。」尾村增鶇回答道,把視線放回到眼前的路面之上。

    而在居酒屋的二樓,子規閉着眼,豎着耳朵,片刻之後,她對着望月痛聳了聳肩。

    「走了?」望月痛問道。

    「走了。」子規說道,「你不也聽見了嗎?」

    「聽見了,但問問總比不問好。」望月痛指了指窗外,「這就是你說的有人處理?神使都出現了,媽的……這都發生了什麼……」

    「其實這也是我想問的。」子規的眉頭緊鎖,似乎很是疑惑,「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對了,你今天還會夜都嗎?」

    「不回了,去你家借宿一晚,我已經和奈說過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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