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中——】
【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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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名,老魏。」
「嗯。」
「羲雲。」
「這兒。」
「Moko。」
「我在呢。」
「Mode。」
「……」
「Mode人去哪裏了?」阿瘋把手中的名單扔在了桌子上,她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這幾天不是你們幾個負責執勤嗎?」
「Mode……她……」Moko右手握拳放在嘴前,她輕咳兩聲,把阿瘋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這裏,「她去機廳了。」
「……今天是元旦,她去機廳幹什麼?」阿瘋疑惑道,「你說她吃團圓飯了忘記開會了我都信。」
「她說就是因為元旦,機廳人少。」Moko回答道,「鍋哥和冬子不也出勤去了嗎?」
「他們兩個現在已經在處理魔女事件了。」老魏在一旁接話道,「再說了……咱們現在不也是在家裏面嗎。」
——正如老魏所說,此時在場的人並沒有『在場』,而是通過所謂的『視頻會議』進行交流。
畢竟今天是元旦。
屏幕分成四個方框,四個位置分別是他們四個人。
左上角的就是阿瘋,看樣子,她正在自己的房間,一盞明亮的枱燈,她的黑色長髮披在腦後,裹着一張羊毛毯,她手中拿着一隻黑色的筆,正在自己面前的名單寫着什麼:「有人在禪城那邊嗎?」
右上角的方框屬於羲雲,他似乎還在瓷總部的第十五層,身上還是那一件已經髒的不能再髒的衣物,繞過他,能夠看見他背後不遠處的巨大時鐘,聽見阿瘋的詢問,他搖了搖頭:「我還在總部這邊,【吾名何鑄】還需要更多的觀察。」
「我並不贊成你們把那東西放在總部,畢竟那可是一個箱庭的核心,十五層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小型的箱庭了。」——說出這句話的是屏幕左下角的Moko,她赤紅色的瞳眸沒有多少光亮,從屏幕中看去,她在一旁不知什麼地方拿起了一片薯片放入口中,她穿着簡潔的白色長袖,脖子上還有一條灰色的圍巾,「太危險了。」
「我倒覺得沒問題,反正影響不到我這邊。」屏幕右下角的老魏說道——老魏是一個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有着蜷曲的白色短髮和淡黃色的雙眸,他脖子上有一圈紅色的包裹物,頭上還帶着一頂藍色的帽子,「你們那邊出事了我也有足夠的時間跑路。」
「老魏你還在五邑?」羲雲好奇道,「你一個人在那邊?」
「不是,阿宅也在五邑這裏。」老魏擦拭了一下攝像頭,「我一直都在五邑這邊啊,我和你們不一樣,我還得上學啊。」
「你這話說的,我們幾個不也要嗎?」Moko裝作生氣般錘了一下攝像頭,仿佛這樣就可以打在老魏的身上,「不過現在放假。」
「……好了好了,說回正式。」阿瘋也學着Moko咳了兩聲,「關於禪城的那個新出現的【魔女】,你們有什麼看法?」
「已經確定有新魔女了嗎?」老魏挑挑眉,「我還以為是羲雲胡編亂造出來的。」
「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你不能看不起我的作品!」羲雲接過話,「剛才鍋哥和燊冬他們兩人的信號消失了,現實中的一切聯絡方式都找不到他們,已經可以確定是魔女事件,而箱庭的【錨點】也記錄下來了。」
「所以需要我們去一趟禪城嗎?」Moko對着阿瘋問道,「要不要取到他們兩人的記憶?」
「鑰匙在冬子手上,他不在的話我們沒有辦法去找尼莫西妮閣下。」阿瘋說道,「我想問的是,對於這個,第一次發生的,『正在誕生』的魔女……」
阿瘋雙手十指交叉,撐住下巴,看向屏幕之中的另外三人。
「正在『誕生』的魔女,如果能夠找出魔女誕生的規律或者條件,在處理魔女和魔女事件上,對我們來說是一大助力。」阿瘋說道,「有沒有可能……控制住這個新的魔女?至少讓我們能夠觀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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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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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很喜歡鐘樓,亦或者說是鐘塔。
在九州,鐘樓是一種古代的市政建築或者標誌建築,一般設立在城中心或者府衙的前面,一般是一種懸掛大鐘的垂直高樓,或者安裝時鐘較高的建築物,比如九州·九龍的九龍鐵路鐘樓、海口鐘樓,在九州之外,比如楓葉的和平鐘塔,五十星的市政廳鐘樓,亦或者布拉哈的天文鐘表樓,還有英倫三島那世界上最高的獨立式鐘樓——伯明翰鐘塔。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的到底是那上面的鐘表,還是整一座塔本身,他喜歡那巨大的指針一下接着一下的走動,喜歡那精密的錶盤和裏面複雜的機械齒輪,喜歡用不同文字書寫的符號,喜歡把它懸掛於高空之中的支柱,當這些結構融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他所喜歡的事物。
鐘樓是一個精準的機器,它屹立在大地之上,告訴能夠看見它的所有人,告訴他們一個時間,告訴他們自己就在這裏,它不分白晝還是黑夜地執行它的任務,一個最簡單枯燥的任務,就是展示一個數字,現在,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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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在群里的頭像也是一個鐘樓,出處是某一個遊戲的同人圖,那是一個赤紅色的鐘樓內部,破碎的時鐘和晶體碎片是鐘錶錶盤的基調,四周鑲嵌着金色的齒輪,隱約的窗還能夠看見昏沉的天空。
嘯看過許許多多的鐘樓,不論是九州內的鐘樓,還是九州外的,其他國家的鐘樓,都有各自的特色,他也見過現實中不存在的鐘樓,有時候是遊戲之中的一個圖片,亦或者夢中出現的宏偉的構築,那種和現實之中前強烈的反差,會讓他思考,若是讓自己真正置身於這樣一個世界之中,會是什麼模樣。
現在他的想法實現了。
「我去……」嘯的嘴巴微張,「……帥啊。」
嘯會紡織,也就是紡紗,織布,印染,印花,紡織印花,印花圖案,織花,織圖等各種技術的總和,大致分為紡紗與編織兩道工序,九州紡織的起源相傳由嫘祖養蠶冶絲開始,最着名的紡織物就是絲綢,嘯並沒有學習那麼多,他無非就是做點很簡單的紡織物——比如小五和小六的衣服。
而現在,他看見的便是一個紡織構築的【鐘樓】。
紡織物材質構造的、約三百米高的鐘樓,看不見水泥亦或者別的用來建築的材料,只是單純的紡織物,輕盈靈動,鐘樓拔地而起,外觀有點西方的風格,像那種四面都有鐘面的塔建築,整體筆直,沒有過多的裝飾物,幾扇窗戶——紡織物構築而成的窗戶,還有一個塔尖,四面再帶有些許突出,這便是這一座鐘樓的全貌。
在鐘樓的四條棱上,還繫着幾條絲綢,朝着四周延伸,一直蔓延到這個世界的邊緣。
是的,邊緣,這裏有邊緣,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紙板——那種用來包裝的紙板,也是貓咪很喜歡鑽進去的那種紙板,它倒扣在這個世界,不論東南西北還是頭頂的天空,都是紙板,雖然如此,這個世界卻不暗淡,它不知何處散發着柔弱的光,如初春的早晨,那一縷陽光第一次穿過澄澈的湖的模樣。
「這是什麼新型的整蠱遊戲嗎?還是說我在做夢……」嘯皺了皺眉,他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畢竟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和夢中那種朦朧感不同,他能夠感覺自己正實打實地站在地上,雖然那大地是紙板搭建而成的。
嘯居住在禪城,九州南方的一個城市,東接穗恆,南鄰香山,是粵江三角洲城市之一,位於粵江三角洲的腹地。
對嘯而言,這就是他的家。
雖然禪城的鐘樓沒有多少……當然,這是題外話了。
嘯蹲下身,右手按在地上——確實是屬於紙板的觸感,那種由紙漿加工而成的,纖維相互交織的厚紙頁,那種植物纖維亦或者非植物纖維——比如羊毛啊或者石棉等材料的觸感。
然而,除此之外這裏就沒有什麼別的事物了。
嘯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自己仍然穿着那一套和鍋哥他們吃飯時候的衣物,簡單的襯衫和一個毛衣外套,下半身是褐色的短褲,鞋子也只是簡單的運動鞋:「手機……對了……手機有嗎?」
如果這是夢的話,那實在是太真實了。
能夠在夢中保持清醒是一件很難的事,嘯做過很多次夢,但每次在接近清醒的那一刻自己就會完全醒來,然後夢中的一切記憶都會隨着時間褪去,直到自己再也想不起來。
他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
「看來不是在做夢。」嘯看向那個紡織鐘樓——姑且這麼稱呼那個建築物吧,他的手摸向右邊的口袋,果不其然,自己的手機就在那裏。
手指按在屏幕上,指尖所接觸到的屏幕蕩漾起波浪,指紋的驗證很快便通過了,他手機的主頁面跳轉了出來。
而左上角的信號格是空的——沒有信號。
「……果然沒信號。」嘯嘆了口氣。
他猛然抬起腳,用力踩了一下地面。
——紙板地面略微凹陷了些許,但是也只是些許,沒有更多的變化。
所以是要我去那個鐘樓嗎……如果周圍的紙板都是這個厚度,那麼自己應該沒有能力通過蠻力打穿這些紙板……能不能用火?算了,太危險了。
那種鐘樓看起來確實很吸引人……尤其是對我來說,現在幾點來着……哦,十點半,嗯?十點半?我回到家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那我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裏的?
我記得,我回到家了……然後是小五出來接我,再然後……再然後我好想就到這裏了?中間呢?沒有了……斯……感覺有點棘手了。
對……我好像看到了……紡織物?
嘯看向鐘樓。
對,來到這裏之前我應該是看到了紡織物!
就是這種紡織物——
從哪裏來的?小五,好像就是在小五的身後……
哎?
嘯皺起眉頭——從小五的身後?一隻貓的身後?
算了,先去看看那個鐘樓吧……
嘯抬起腳,邁出了第一步。
喜歡魔女的箱庭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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