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
謊言,虛假。
謊言,虛幻,偽善,子虛,作假,失實,烏有,不實,荒謬,虛偽……
假。
偽。
——推倒重來。
構築謊言。
構築謊言,構築虛假,構築虛幻,扭曲現實,重塑自然。
謊言,虛幻,偽善,子虛,作假,失實,烏有,不實,荒謬,虛偽——錯誤,錯誤,謬論產生,檢查節點,檢查節點問題,錯誤排除。
——推倒重來。
拆解謊言,鎷嗚璋庤,閹峰棜鐠嬪氦,闁瑰嘲媯滈悹瀣唉,闂佺懓鍢插Λ婊堟偣鐎n亝鍞——檢查正確,發現節點,開始修正,扭轉錯誤,篡改真實,連接儀器,尋找原因,尋找原因……尋找正確。
界明刀被抽出了,鐣屾槑鍒琚鎶藉嚭浼蜚——鐣屾槑路璇″強鍧娐瘋皫璇——修正,界明·詭敘坊·謊語被抽出了,完全抽出,權能釋放,連接天堂,連接詭敘坊津照命尊,連接成功,檢定祭祀,檢定坐標,檢定位置,櫻島,夜都,銀座便利店,位置確定,妯卞矝錛屽閮斤紝閾跺駭渚垮埄搴,坐標確定。
鸚鵡明末,名字確定。
整理連接點,祭祀鸚鵡明末,與櫻島·夜都,銀座便利店前,抽出界明刀,界明·詭敘坊·謊語,以此來連接神明,了解。
在一瞬間,無數的信息被分析,然後傳達到了這把界明刀的主人眼中,被完全抽出的界明刀代表着完全釋放的權能,這也是一個祭祀能夠做到的一切,尤其是詭敘坊津照命尊的這一把界明刀,謊言和虛假的界明刀,這把刀固然擁有着強大的權能,但是這把刀卻很是危險,畢竟,它就連刀的使用者也會欺騙。
比如現在。
在完全抽出界明刀之後,鸚鵡明末感受到了一種不對勁,這是一種危機感,她本以為這是界明刀給予她的,畢竟她自己也知道,這一把界明刀的權能太過於恐怖了,能夠扭曲現實的力量,如果沒有合理的控制的話,就完全猜測不到結果,而也意味着,現在這把刀已經不能夠以一種可以控制的眼光去看待了,現在,這把刀已經開始編織屬於它本身的謊言了。
不,不對,鸚鵡明末感受到刀上傳來的反饋,不僅如此,不只是如此,這是鸚鵡明末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抽出刀,她完全去掉了對界明刀的控制,而現在,這把界明刀仿佛在笑,為什麼笑?她不知道,可是她能夠明白這把刀或許從來都沒有被她控制過,哪怕只是推出了一個指節的時候,這把刀也在偷偷執行着它自己的權能。
就現在,這把刀在恍惚雀躍着,它正在掙扎着,被完整抽出的刀也第一次展現在了鸚鵡明末的眼前——前半段的刀,也就是刀柄,還有那半段刀刃的部分,都是十分正常的,看起來就是一把普通的刀,若不是那上面依舊散發着權能的味道,或許不會有人認為這把刀有什麼特殊,但是那後面的半段刀刃……就不一樣了。
一把刀的刀刃應該是怎麼樣的?冰冷,精湛,用金屬鍛造出來的刀刃光滑而猙獰,一把刀的刀刃必然是鋒利的,必然是讓人一眼就能夠感受到刀的氣息的,他們會很明顯地預料到,若是這把刀落在身體之上,就必然會出現傷口,可是,現在的這一把刀不同。
嚴格來說,就是那被抽出的後半段刀刃,不同。
首先,那部分的刀刃是黑色的,不,或許那甚至不能夠被稱為刀刃,它的形狀和模樣都不符合刀刃的概念,那是一種不規則的形狀,最多只能夠看出來是長條狀,但絕對不是刀刃的模樣,其次,這黑色的長條物是『活着』的,最簡單的,便是那些黑色正在微微扭動着,這種情況鸚鵡明末實在是太熟悉了……這種蠕動着的黑色,仿佛就是邪教徒一般。
不對,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鸚鵡明末才發現自己的背上已經開始淌出冷汗,按理來說,她早已經能夠控制好自己的心態,可是現在她的背上卻有冷汗流下,對……太奇怪了,不,不是說冷汗,而是說這把刀,這把刀現在的半段刀刃,就像是邪教徒一樣,難道說,詭敘坊津照命尊祂……
這不可能!
這並非盲目的衝動,而是確信,詭敘坊津照命尊不可能是邪神,不然作為祂的信徒,鸚鵡明末應該會第一時間感受到作為邪教徒的變化,所以說,那半截刀刃是界明刀自己構築出來的謊言,對,這樣就能夠解釋得通的,那把刀在自己構築出謊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什麼時候……
「叮——!」
她聽見了一道三角鐵的聲響,而這道聲音的來源——那根煙斗,現在,那一根煙斗已經穿過了漣漪的屏障,也就是說,那根煙頭已經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間隙,來到了這個黑白色彩的世界之中,而那道三角鐵般的聲響,就是界明刀和煙斗碰撞的時候發出來的。
而在接觸的那一刻,界明刀仿佛一支畫筆,把煙斗的顏色和周圍的景色攪合在了一起。
對,攪合,就像是繪畫一樣,在白紙上用鉛筆繪製出一幅圖畫,然後用手在上面大力搓弄,把畫上的景色雜糅起來,就是現在的模樣,那把界明刀就像是搓弄着圖畫的手,把煙斗和世界擦在了一起,在這黑與白的世界之中,灰色忽然大量出現,這正是被界明刀所攪拌之後產生的顏色,而這也意味着,拿一根煙斗的物理屬性被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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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擁有了自己的意識,鸚鵡明末駭然,從抽出界明刀到現在才過去多久,這把刀就已經完全適應了當下的狀況,並做出了應對,這就是在告訴着鸚鵡明末,這把刀從一開始就能夠知道周圍發生的事情,換個說法,這把刀受鸚鵡明末控制也是謊言的一部分,而現在,鸚鵡明末放棄了這把刀的掌控,這也意味着這一份謊言已經不再需要維持了,界明刀可以很肆意地宣揚着自己的存在,然後,以自己的意願行動。
在這之前,它需要先處理當下的事情。
這裏是短暫的、時間和空間的間隙,而界明刀的面前便是那推開的煙斗,界明刀並不是人類,所以它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那煙斗上給予他的強烈的危機感,於是刀便開始了反擊,通過謊言把這一片地方描述為圖畫,然後,通過權能來改變那煙斗,改變現在。
但是停留在這裏並不是理智的做法,長時間暴露在這個間隙之中會失去時間感和空間感,因此,在扭曲了煙斗的下一刻,鸚鵡明末感受到自己的腳步一輕,四周再次擁有了顏色,而不再是黑與白,她回來了,回到了時間和空間能夠干涉到的地方,也就是現在,只不過,和剛才不同的是,現在她的手中已經沒有界明刀了,詭敘坊津照命尊的界明刀浮在半空中,顫抖着,它在提防着那煙斗。
新的謊言。
新的虛假。
新的謊言,新的虛幻,新的偽善,新的子虛,新的作假,新的失實,新的烏有,新的不實,新的荒謬,新的虛偽,新的██,新的██,新的██,新███,████——!
界明刀如果擁有表情,那麼現在它一定是一副驚恐的表情吧,因為它發現,它無法使用謊言來直接干涉那一根煙斗,它甚至無法抹去煙斗存在的證據,而且,在脫離了時間好空間的間隙之後,那根煙斗又回到了原狀,四周剛才被扭曲的景色依舊是被扭曲的,可是煙斗卻變了回來,被那個女性拿在手中,毫髮無損。
「有點意思。」名為子規的女性點了點頭,「還挺有意思的,看來在這一小段時間裏面發生了不少事情,你的刀,還有我這根煙斗,你們這種權能太麻煩了……我都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不過現在看來,你的這把刀就算完全抽出來了影響也不是很大啊。」
鸚鵡明末沒有回答,她嘗試呼喚着界明刀,可是界明刀卻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而現在,完全抽出界明刀的代價已經開始出現了,她的耳畔開始浮現出囈語,只能夠聽得出音節,除此之外什麼也聽不出來,聽不出來是哪裏的語言,聽不出來聲音的性別,那只是囈語,可就是這簡單的囈語,讓鸚鵡明末的大腦仿佛爆炸一般,疼痛無比,這些話語之中蘊含的信息!鸚鵡明末一下子反應過來,這些囈語之中包含着什麼信息,可是鸚鵡明末無法理解這些信息,但哪怕無法理解,這些信息都開始影響着鸚鵡明末的大腦,這是一種被動的接受,這些囈語的內容一定是和神牽扯極深的東西,可是她聽不懂。
或許應該慶幸聽不懂,現在只聽得出音節就已經是這樣難以忍受的疼痛感,那若是聽明白了裏面的內容,估計下一秒污染就會撐爆她的大腦,可是……可是現在的疼痛感也足以擊潰鸚鵡明末的理智。
「████,██,█████,███████,██,█,█!」
囈語還在繼續。
鸚鵡明末痛苦地跪在了地上,她的雙手按這自己的大腦,捂住雙耳,這些囈語依舊穿過了她的阻攔,湧入到了她的大腦之中。
而就在這時候,雨變大了。
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嘩啦啦的大雨,拍打在了鸚鵡明末的身上,神奇的事情也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那些雨聲蓋過了耳畔的囈語,取而代之,而也是這樣的變化,讓鸚鵡明末大腦的疼痛感褪去了不少。
至少,現在她的思維回來了。
而也是這一片雨,讓鸚鵡明末明白了,現在並不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裏。
——淨池瑾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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