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龍小七極度不爽的開始跑圈圈。雖然他一百二十個不樂意,可又不得不按照趙穎的命令執行。挨了兩腿也就罷了,就當跟這個女瘋子打過照面了。惹不起,以後多躲着點就行了。
龍小七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可心裏頭的那股火氣根本就壓不住。他這是被一個女人打,堂堂七尺大老爺們被一個女人打,偏偏又打不過對方……
「嗯,跑快點,加油。」趙穎捏着酒壺,坐在訓練場的邊緣為龍小七加油。
聽到這話,龍小七真的很想發飆,那股子憋屈感越來越盛。可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敢露出任何不滿,必然招惹上這個女瘋子,肯定還得再次被揍。
忍,忍了!
一圈又一圈,一圈接着一圈,龍小七不緊不慢的跑着。饒是他從前在家裏從不間斷自我訓練,在跑了十公里之後也開始有點吃不消了。
腳步開始遲緩下來,像是灌滿了鉛,每一次朝前抬起都費力無比。與此同時,呼吸也變得急促凌亂起來,開始大口的喘着粗氣。
「嗯,你跑不動了嗎?不行了嗎?」趙穎一邊抿着白酒,一邊向龍小七發出柔柔糯糯的聲。
「呼哧!呼哧!……」
喘着粗氣的龍小七看了趙穎一眼,不僅沒有加快速度,反而把速度放慢了,嬉皮笑臉。他可不是一個容易被人激到的人,男人激不了他,女人也激不了他。擺渡一下黑閣看新節
看到龍小七的嬉皮笑臉,趙穎依舊笑眯眯的,表情一如既往。似乎沒有看出龍小七的軟抵抗,又或者對龍小七的反應壓根就不放在身上。
「指導員,炊事班準備好酒菜了,咱們……」老薑興沖沖的跑過來,向趙穎匯報。
「嗯,喝酒的事等會再說。」趙穎擺弄的着酒壺,盯着龍小七跑步的身影道:「老薑,這次你不扛旗。」
「什麼?」老薑立即瞪大眼睛問道:「為什麼?我不抗旗的話,戰旗連還有誰能扛?誰有資格扛?」
他是戰旗連唯一的護旗兵,最後的護旗兵。如果他不扛旗的話,那就沒有人去扛旗了。因為誰都沒有資格,就現在而言,只有他老薑一個人可以代表戰旗連。
「嗯,抗完旗你就要走了,你走了,戰旗連就沒了,戰旗連沒了,就再也沒有護旗兵了。」趙穎凝視老薑的雙眼道:「我無法決定戰旗連的命運,但是我可以讓護旗兵傳承下去。換句話說,即便戰旗連沒有了,也有人會把戰旗連一直傳承,並且把護旗兵永遠的傳承下去!」
趙穎的聲音依舊是柔柔糯糯的,可口吻卻充滿了堅定與信心。戰旗連必然要被裁撤,她沒有辦法,可戰旗連裁撤,並不意味着護旗兵這個兵種的永遠消失。
老薑的眼睛亮了,跟隨趙穎的目光看向不緊不慢的奔跑的龍小七。他已經猜到指導員想要幹什麼了,指導員要幫他,或者幫戰旗連培養一名護旗兵,最後的護旗兵!
「忠誠,信仰,缺一不可,這是護旗兵最基本的要求!」老薑一臉嚴肅的沉聲道:「指導員,你知道的,護旗兵不是誰想當就想當的,如果沒有忠誠,我寧願護旗兵永遠消失。」
「嗯,他的父親是龍戰,夠嗎?」趙穎輕飄飄的扔出一句話,仰頭抿了一口酒。
聽到這句話,老薑一臉的震驚,繼而眼眶開始紅了,伸出顫抖的手指着遠處的龍小七,不停的嗡動嘴唇。可嗡動了半天嘴唇,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陡然間,老薑的身體猛地站的筆挺筆挺,似戰場上支撐戰旗飄揚的旗杆。那張滿是滄桑的臉頰變得嚴肅無比,有些發紅的眼睛開始變得深邃、專注、認真,仿佛在面對一件最為莊嚴的事情一般。
「還剩多少公里?」老薑發出從未有過的渾厚聲音。
這聲音壓根就是一名鐵血戰士才能發出來的,充滿了戰場的硝煙,充斥着浴血戰鬥之後的蕭瑟。
「二十公里。」趙穎回答道。
「二十公里,68分鐘之內完成!」老薑不容置疑的盯着趙穎道:「如果完成,我就會把他訓練成護旗兵如果完不成,我會把他送走,送進龍隱部隊!」
這是沒有任何商量的,能完成,就讓龍小七成為戰旗連真正的護旗兵。完成不了,就把他送進龍隱部隊。而送進龍隱部隊,則是老薑最後能做的。
倘若有別人聽到老薑的話,恨不得自己變成龍小七,然後痛痛快快的完不成。
龍隱部隊啊,士兵的終極夢想,龍的聚集地!
趙穎點點頭,罕見的放下手中的酒壺,走到跑道中央,迎着龍小七高聲道:「龍章的孫子!龍戰的兒子!龍大的弟弟」
龍小七的眼睛瞬間眯起來,死死盯着趙穎。
「68分鐘,二十公里!」趙穎用一種懾人的眼神盯着龍小七,一字一頓道:「龍家,天塌了!」
龍小七的腳步慢慢的停下來,站在趙穎的面前,瞳孔爆射出璀璨如星辰書一般的光芒,俯視對方。
趙穎只有一米七二,而龍小七的身高足有一米八多。當她被龍小七近距離俯視的時候,竟然升出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她覺得很詭異,因為她太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了,經歷過哪些東西了。可就是站在這裏,卻升出被龍小七這個新兵蛋子壓迫的感覺,恐怕說給誰聽誰都不會相信。
「你在激我?」龍小七發出惡狠狠的聲音。
「嗯,我再激你,龍家的天塌了。」趙穎的聲音再次變得柔柔糯糯,抿嘴一笑道:「完成,你就是最後的護旗兵完不成,你就是龍隱部隊的一條龍,自己選擇。」
龍小七轉過頭兇惡的看了一眼老薑,繼續用俯視的姿態盯着趙穎道:「女人,你結婚沒?」
「嗯?」趙穎怔了一下。
「你有男朋友沒?」龍小七再次發問。
「嗯……」趙穎又是嗯了一下,皺了下眉頭。
「哈哈哈哈……」龍小七仰頭髮出狂笑,抱着膀子道:「根據你平時走路兩條腿根部的間隙,可以初步判斷出你還是一個處。你嗜酒如命,臉上掛着如此大的刀疤,可以判斷出許多人對你望而生畏,幾乎不會有人對你展開攻勢。還有,你問我究竟像不像女人,證明你很在乎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性別。基於此,我可以判斷出你是個連親嘴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的處。」
趙穎的臉開始變得酡紅,而這酡紅絕對不是酒精的原因。
「護旗兵?隱龍部隊?呵呵,我龍小七根本就不在乎,這個賭注對我來說太蛋疼了,我要新的賭注!」龍小七兇惡中夾雜着霸道,強硬無比的對趙穎道:「如果完成了,那就讓我教你怎麼親嘴!女人,趙穎!!!」
說完之後,龍小七粗暴無比的撥開趙穎,瘋狂的順着跑道狂沖而去。
天塌了?沒錯,天塌了,可還有地撐着!
狂奔的龍小七完全就是一頭惡龍,他完全不考慮自己能否在68分鐘之內跑完二十公里,所能想到只有他們龍家的天塌了。他得為龍戰報仇,他得找回自己的三姐與小哥。
他不是因為一個賭注而狂奔不休的,更不是因為成為護旗兵才瘋狂爆發的,他是為了自己,為了整個龍家。
這是屬於我的戰鬥!
看到龍小七惡龍一般的模樣,趙穎有些失神的拿起酒壺抿着白酒。而旁邊的老薑,則激動的熱淚盈眶,因為他在龍小七的身上清晰的感受到曾經熟悉的氣息。
「太像了,太像了,龍小七跟連長簡直太像了!」老薑捏着拳頭,狠狠的說道:「這就是龍的氣息,兇惡不可方物,以戰為本,以惡為名!」
老薑說的連長不是別人,就是龍小七的父親龍戰。這是一個曾經的傳奇,如今的傳說。最早的時候,龍戰就是戰旗連的連長,護旗兵,亦是戰旗連最後一任連長。
從他之後,戰旗連只有指導員,再無連長。而當年,老薑就是跟在龍戰身邊的新兵蛋子,他怎能不清楚自己連長身上的氣息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不僅知道連長的,他還知道龍大的,現在又清晰的感受到龍小七的。甚至說龍戰於龍大身上的氣息加起來都沒有龍小七來的濃郁,而這種濃郁之處就在於一個惡!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2s 3.89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