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中的大後方表面上也是太平,沒有戰火中的屠殺和殺戮,但是只要留心去觀察,很快就會發現很多黒暗,甚至和淪陷區一樣,同時也會發現各各政府部門的「特務」穿梭在大後方的重慶;但是不論淪陷區還是大後方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沒有改變,那就是有權有錢人的活法依然是快樂!他們不會為吃喝發愁,因為他們在黑暗中做着見不得陽光的勾當,甚至是在喝前線兄弟們的血肉的勾當......
一陣吵罵聲和打人聲、哀求聲傳來,這讓剛放鬆一定的心情又是一陣煩躁,戴上軍帽看了一眼門口的礦諾川笑着掏出一塊大洋遞給這個理髮師傅:「儂能在培都讓老鄉「打」頭修面!幸事!不找了!過幾天再來!」我同樣用上海話笑着說;
「謝謝!軍爺!這小鬼子一轟炸也沒生意了!慢走軍爺」理髮師傅走到門口拉開門,就在此時一個女孩子抱着兩個小一點的女孩跌倒在理髮店門口.......
皺着眉頭看着說:「礦諾川快點去扶她們起來!」其實,此時的礦諾川已經動了.......
嘴裏說着抬眼看着門外的人群,七八個壯漢圍着三個年輕精瘦的青年和一個中年精瘦的男人打,地上被砸爛的雜耍物件一地,很顯然這四個雜耍藝人伸手非常利落,只是不還手而己......
礦諾川已經扶起了地上的三個女孩子,「礦諾川,讓他們停手!」我眯着眼睛看看說.......
隨着一聲:「你個臭丘八,當兵的,敢管袍哥的事!打他」礦諾川被一個壯漢推到了一邊嘴裏用重慶話罵着;
「礦諾川!你沒長手呀!」看着這一切我冷冷的說了一句......
礦諾川讓我再次看到了鄂倫春人的勇猛,同時看到了從戰場中走回來兄弟的殺性……
這四個走江湖買藝的看礦諾川為幫他們已經動手,相互看了一眼......
江湖中有一句話:「寧惹十個練武的,不惹一個賣藝的」,敢走江湖賣藝,手腳上沒有兩下子肯定會在江湖中餓死......
慘叫聲和濃重川話辱罵聲不斷……
隨着警哨聲傳來,十幾個警察已經將看這裏圍了起來!向前走到正在抹着鼻子和嘴巴上血跡的礦諾川面前:「礦諾川,有失水準呀!為什麼不用你帶的刀呢?刀呢?」;
「啊!長官!刀」礦諾川一臉驚訝的拔出短刀遞給我,一雙眼睛看着我有點迷惑,接過短刀笑着對礦諾川說:「你這刀利不利」.......
猛的一轉身手中的短刀划過一個剛爬起來壯漢的脖子,然後向前一衝對着另一個壯漢的肚子就是一刀,刀進入的那一刻手腕用力一擰拔出短刀,伸手抓住一個嚇住的壯漢的短髮,短刀狠狠從下向上刺入了他的肚子.......
「殺人啦.......」一聲聲大叫小呼....「
「住手!把刀放下、要不就開槍了」此時圍着的警察舉起了步槍和手槍對準了我,這時看熱鬧的人群紛紛向後退才發出大叫「殺人了!殺人了!殺袍哥嘍......」起浮的大呼小叫聲中我看了看這些警察和四個驚住的雜耍藝人把滴着血的短刀遞給礦諾川.......
「刀不鋒利,回去讓胡立鐵重給你打一把!敢打我的生死兄弟,那就是死!」我的話從牙縫裏擠出........
礦諾川接過刀看着我沒有說話........
看着警察平淡的說:「誰是你們的頭?讓他過來!這是我的證件」.......
一個年齡大的警察走到我的面前接過證件的那一刻又推了回來轉回身對着其他警察:「都把槍放下!長官!啥子情況?」?
「他們認為自己是袍哥,毆打我的兄弟!把沒死的押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要放人!要不你看這把槍可以打死他們嗎?」平無表情冷冷的說了一句;勃郎寧手槍!手槍柄上的兩個字讓這個警察打了個哆嗦;
「卑職知道了!卑職見過長官!卑職是行動隊外勤隊的「鄧林民」」這個叫鄧林民的警察向我警禮說;
「好!鄧林民!這裏的事交給你了!我帶人先走了,有事去軍統找王月琴副科長.....」;
「礦諾川,領上他們!我們走!」我看了一眼礦諾川!此時礦諾川的鼻子和嘴巴已經不流血了,再看了一睛在地上收拾雜耍東西的兩個年輕人:「不要了!回去從做!」;
「報告長官!怎麼回事?」看熱鬧的人群里擠出來錢林虎對我大聲說,同時賀虎和五個兄弟也走到我的面前以「三角式」的方位將我圍在中間;
看着錢林虎和賀虎一眼:「這幫「渾水混子」破壞了我們的行動!祺斌(註:是冒充我的賀虎)礦諾川把兄弟們帶回去吃飯!休息!東西壞了就不要了!讓他們的老大給賠!如果敢不賠!嘿嘿....」我看着錢林虎、賀虎、礦諾川說.....
「是!長官」賀虎顯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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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了看皮鞋上的血點,搖了搖頭:「錢林虎我們去花旗銀行,礦諾川、賀虎領他們回去休息」我看着礦諾川說;
「是!長官!」.......
花旗銀行的門口站着兩個抱着孩子的外國女人,看到我的那一刻,兩個女人向我跑來,清楚地看到眼淚已經滿臉的翠西和麗莎「親愛的.....親愛的,你終於回....回來了」翠西和麗莎停站在我的面前哽咽的說;
伸手將兩個女人緊緊抱:「回來了!我們進去說!呀!孩子尿了」猛然間我感覺到自己的腿上一陣濕熱......
看着重慶的美國花旗銀行和上海的基本一樣,「Tracy, this officer is(註:翠西、這位軍官是.....」)一個中年女人走過來微笑的伸手接過孩子看着我問;
「陳經理他就是我的丈夫!晏!剛從前線回來」翠西用流利的中文說;
「恭喜!翠西!這一下好了」.......
坐在辦公室里:「快點讓我看看那個是千金、那個是兒子,都讓我抱着」我笑眯眯的看着翠西和麗莎然後看了看懷裏的兒子和女兒再看看流着眼淚,站在我面前的翠西和麗莎:「麗莎!你現在還俗了吧!也應該還俗了,女兒都給我生了!洋尼姑」我一本正經的說;
我的話讓翠西和麗莎同時笑了,開心的笑了……
「祺斌!我們過了黃河看見你一個人拿着刀向日本兵衝去,我們.........你這一年......」翠西和麗莎不停的問着我,我卻是看着懷裏的孩子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她倆人的話;
猛然間我想到崖洞村的爹,爹的口頭禪就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想到這裏我卻呵呵的笑了……
「翠西、麗莎我答應過你倆,我們按照西方的結婚!然後我媽媽要見你們倆個媳婦」我抬起頭看翠西和麗莎笑着說;翠西和麗莎的臉瞬間紅了!
說也奇怪懷裏的兒子和女兒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我這個「爹」不哭也不鬧.......
門外一陣腳步聲,「報告長官、翠西嫂子、麗莎嫂子!呀!長官的孩子!讓我們抱一下」霍爾先生、李項村、王亮、楚晉堂、錢林虎、頓珠郎吉、巴圖勒、周槓走進辦公室里,這一下顯得辦公室有點小了!
「哦!上帝保佑!我們又見面了!郎先生!你應該也是我的妹夫!」霍爾先生走到我面前笑着說;
看着眼前這個洋人大舅哥,我笑着將懷裏的孩子讓翠西、麗莎抱走:「Mr Hall! My eldest brother! We met again in Chongqing! Japanese spies robbed your gold yesterday and returned it(註:霍爾先生!我的大舅哥!我們在重慶又見面了!日本特務昨天搶你們的黃金還回來了吧」)我用英語對霍爾說;
霍爾先生睜大眼睛看着我:「郎!你的英語說的真的流利!剛剛警察和軍統、財政部的人還回來了!可惜的是現金沒有了!他們說是「日本人燒了」,日本人想用他們的假法幣來擾亂銀行和市面的各行各業……幸虧你帶來了這麼多錢存在我們花旗銀行!這一下好了!李先生說還有大量的黃金存在我們這裏,妹夫!如黃金數量大!那不如你買我們花旗銀行的「股權」,這樣更有收益保障......」......
看着這個大舅哥,我心裏不由的想「霍爾不愧是做銀行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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