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一大早騾馬店裏就熱鬧了!當走進一個陌生的地方,表面上去看一切都是那麼好,好的讓人不覺得真實,但是融入後就會發現各種不同的關點,不同的人,不同陣營的人和潛伏滲透都!這些人在表面上裝得讓所有人無法相信他們內心深處真實的目的,但是,仔細留意觀察和琢磨他們的行為和說過的話,很快就會明白什麼是立場的不同,什麼是階段的不同,什麼是信任的不同,什麼是目的的不同!進入這個七彩天空下的營地,真的有如進入了一個新的群諜亂戰看不見硝煙的戰場,硝煙的背後同樣充滿了陰謀和血腥的殺戮……
一夜的思索中反反覆覆的回憶,自從救下蘇維埃共產縱隊的十五個人開始,潛伏在他們中間的日本特務「武田毅雄」所說的那些事結合從「櫻機關機關長:三島由紀江」皮包內得到的文件」,再到」契卡」出逃着江靜給我所講述的一切,再到再次救下「程鈞」後的點點滴滴……
走出屋子看着貼紅雙喜字的騾馬店裏的人,這一刻我還是下了最後的決心:「按照程鈞這個女人按排的路向前走!」也只能這樣了,我們現在同樣在淪陷的地區,不過這個淪陷地區的佔據者是蘇聯這個俄毛子…....
其實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蘇維埃共產縱隊都是中國人而不把這些俄毛子從我們的領土打走?這個問題我也問過程鈞,而程鈞卻有十萬個理由,但是這些理由從來不就事論事的回答我......
剛換上一身新衣服坐在門口的「知事」桌前提起毛筆在「結婚證書」寫下「嘉禮初成,締結良緣;情敦鶼鰈,望相敬如賓;祥葉螽麟,定克昌於厥後;同心同德,宜家宜室;永結鸞儔,共盟鴛蝶,夫:王四寶、妻:李春妮、王小芬、誓成!民國三十二年初春,海參崴滿拉寧屯子!立書」!「好字!好文!先生地確文墨翰風之美」鄉紳放下禮品拳抱一拳笑容的對我說;「呦!鄉紳和保甲大臨!兄弟這騾馬店是光彩四溢!余大蘭姐快點引客」我也是笑着站起抱拳......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ト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夫:劉猛、妻:王大翠、王菊香!此證。」放下筆抬起頭看着手中提着大紅被面,新銅盆、一卷花布.....的「滿拉寧屯子」的鄉新們抱拳........
治好的男孩子女孩子在嘻笑的穿梭在騾馬店院子的桌凳之間,這一刻我感覺到了一種人間煙火的喜氣之感......
李保三(三哥)、李陸、高煜和、劉增貴、王財旺用馬車拉來了一馬車的野味,一頭野豬和二十多隻野雞野兔兩隻野狍子......
在喧鬧聲中我笑着抬起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笑着看了看連夜換好的「表皮帶」,再抬手摸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那個「3529」鑰匙」;心裏回憶着「武田毅雄」的話「我在共產縱隊的代號棕雄鑰匙」邁步向屋裏走去,我能感覺到一雙眼睛在一直盯着我,眼睛的主人應該就是「蘇維埃共產國際縱隊的程鈞」......
一邊倒茶水一邊聽着走進屋裏的腳步聲,沒有回頭的說:「程鈞!和你們蘇維埃共產國際縱隊聯繫上了!今天就來帶我們兄弟去你們蘇維埃共產國際縱隊的營地!你也應該讓在騾馬店外監視我們的同志進來,喝點水吃點喜酒!對嗎?」;
「你、你都知道了?」程鈞的語氣中帶着狐疑;
「對!我也是你們的同志!只是我們不是一條暗線上的同志而已!為什麼我會將膠捲交給你!你應該已經交回去了吧!是共產縱隊的政治部還是蘇維埃內務部?今天我也可以告訴你「棕熊計劃」和「鑰匙計劃」!坐下來說!」我笑着對程鈞指了指熱炕沿後接着說:「我本不應該告訴你!但是、唉、我又和你!算了我們這樣了我也不把你當外人了,「棕熊計劃」和「鑰匙計劃」是1934年至1936年期間擔任內務人民委員會黨中央書記根里克·雅戈達同志給契卡下達的紅色潛伏滲透命令!(注根里克.雅戈達!男!1891年11月7日,國籍:前蘇聯。在1934年至1936年期間擔任內務人民委員會黨中央書記。後被定罪槍決……)但是現在己經民國三十二年了,他也被大肅清或者說是大清洗了!這就是我不願意回歸的原因之一……」.......
我的這番話可以說是死無對證,至於什麼「棕熊計劃」和「鑰匙計劃」我也是綜合了所有自己知道的隨口編在了一起,但是也也只有知情的內部人才能發現我話中的漏洞!
「契卡和克克勃」在1936年到1937年過渡期的很多文件已經被大清洗的人消毀了!沉默中的屋子裏程鈞張大了嘴巴和眼睛看着我,一時間屋裏更加顯得沉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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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隸屬蘇維埃共產主義縱隊我的俄國名字叫「瓦西里涅夫」!呵呵!這麼多年我在關東軍里都快忘記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和日本鬼子一樣做事,我也去慰安婦所、妓院、也殺了不少我們的同志,但是為了潛伏和任務我也沒有辦法!你能理解嗎?說真的我都每晚會驚醒問自己,自己是誰?任務是什麼?完成任務後回來會不會被清洗和肅清?程鈞去叫你們的同志進來吧!但是、劉猛、王四寶你也知道不是我們的同志!路東灃也不是!不要帶他們走!我想你應該同意吧!」我一臉誠懇的笑着說;「嗯!讓他們三個留下!我們一起歸隊!應該會對你進行甄別!這是必須的紀律」程鈞看着我說;
這話瞬間讓我的心放了下來!只要按照我的想法向前發展就成!但是也就在此刻我也重新審視了程鈞........
「程鈞!我的名字叫郞書軍!你知道就行了!明白嗎!行了!去請你們的同志吧!我們走!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回營地了!」說到這裏心裏回憶了一下俄語:「Явернусь,исмертьсноваиснова6удетра36итамною,ипустьте,ктоменянеждал,скажут,чтомнепове3ло,удивлены,ите,ктонеждал,непоймут,чтотывыжили3-3атвоихстраданий,наогненномполе6итвы,этоты,спасименяотсмерти,какявыжил,толькотыия3наем,толькопотому,что,вотличиеотдругих,тыумеешьмучительнождать...(註:會回來,死神一次次被我挫敗,就讓那不曾等待我的人說我僥倖,感到意外,那些沒有等下去的人,不會理解,虧了你的苦苦等待,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是你,把我從死神手中,拯救出來,我是怎樣死裏逃生的,只有你和我兩人明白,只因為同別人不一樣,你善於苦苦等待).......」我用俄語看着程鈞背出這首詩!
而程鈞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騾馬店院子裏猛然靜了下來,這一刻的我笑着站起來向走進來的身着蘇軍軍裝的一個上尉:「同志!我們現在可以跟你們回去歸隊!我是瓦西里涅夫中校!我們在齊齊哈爾完成了任務,越境反回在這裏修整兩天!程鈞同志和我們一起回來的!可以證明」看着這個上尉敬禮對我說:「同志!我們奉政委同志的命令帶你們歸隊!我是王子根上尉」!
「好!楊東華、仝山林、馬三寶、牛民道、周槓、巴圖勒、吳漢雄收拾裝備我們歸隊!」我看着騾馬店院子裏吃飯的鄉親們大聲說;這一刻的尷尬局面讓我也是無奈了!
也幸好提前給王四寶、劉猛、路東灃、余大蘭她們說了.......
我們兄弟背上槍和背包在鄉親們的護送下走出了騾馬店!走出騾馬店時我看到的是幾十個穿着蘇軍軍裝手拿武器的「蘇維埃共產縱隊的隊員」.......
微笑的轉回身對鄉親們抱拳:「今天我們兄弟該歸隊了!謝過鄉親們送行!」說話時眼睛看向混在人群中的路東灃微微點頭......
出了滿拉寧屯子在路邊停着六輛卡車,我笑了!但是心裏明白我們這是要被押解到蘇維埃共產縱隊的營地呀……
坐在車上看着路兩邊已經開始變綠,我閉上眼睛心裏盤算着下面應該如何應對......
一陣顛簸讓我睜開眼睛,這時我看到程鈞的眼睛看着我,對視的那一刻我看出了程鈞的迷茫、迷惑不解但是沒有懷疑的眼光.......
看延伸通向遠方的鐵路軌,我真的有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會出問題!但是我和兄弟們沒有退路,只能冒着個風險了.......
蘇維埃共產縱隊的營地很大,裏面是房屋沒有圍牆但是「鐵絲網」將這一片營地圍在裏面......
木門前崗哨、警衛、巨馬路障!卡車進入了蘇維埃共產縱隊的營地內,看着滿營地走動的全部是穿着蘇軍軍裝的中國人,我看了一眼楊東華、仝山林、馬三寶、牛民道、周槓、巴圖勒、吳漢雄!
下了卡車的第一件事就是程鈞走到我面前:「瓦西里涅夫同志!你和你們小隊的同志請先將所有的武器交給我們保管!然後帶你們去領軍裝和休息!在禁閉室休息!理解一下!我也必須去禁閉室接受甄別」;
「好!但是我也必須告訴你,請轉告你的政委同志!我們是軍人!讓我們交出槍,這是對我們的不信認!我們兄弟畢竟完成了任務!同時希望我告你的話,告訴甄別的同志!行了!帶我們去禁閉室吧!」說完不等程鈞說話笑着對身邊的兄弟們擺了擺手跟着那個上尉向前面一排營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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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遠處的一個窗口前站着四個男人,他們默默地看着我們幾個走向禁閉室的營房......
「高政委!他們真的是潛伏在日本關東軍里的同志?我深表懷疑!」;
「李團長;你的這個懷疑從哪裏來的!程鈞同志是可以信賴的!他們地確是炸了「516櫻要塞」從齊齊哈爾千辛萬苦的逃回來!我們不能無緣無故的懷疑!」陳副團長扶着圓眼睛說.......
「報告!程鈞歸隊!」程鈞在門口說;
「進來!程鈞!帶瓦西里涅夫同志他們回來,路上.....」高政委看着已經換上軍服的程鈞問;
「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他們很服從命令」程鈞敬禮的手放下看着四個人說;
「好!程鈞!你們小隊就回來了你一個人呀!把這一次行動給我們講一講」陳副團長笑着說.......
「......大概就是這樣子!但是「瓦西里涅夫」同志的身份很保密!因為、這是1934年至1936年期間擔任內務人民委員會黨中央書記「根里克·雅戈達」同志給契卡下達的紅色潛伏滲透命令!代號是「棕熊計劃」和「鑰匙計劃」;我不知道的計劃!現在也無法核實!只有通過「內務部」同志核實!同時我還發現了一個問題:「瓦西里涅夫」同志的所有資料和上線下線都已經犧牲了!我己經無法繼續甄別他了!但是我親身經歷了「齊齊哈爾」行動!我可以用生命證明「瓦西里涅夫」同志沒有問題,對蘇維埃政府的忠誠是不可懷疑的」........
這個屋子裏的四個男人用紙條卷上了煙絲......
「我們表決一下吧!一、繼續甄別「瓦西里涅夫」同志!二、我們把這件事情必須通報「內務部」核實代號是「棕熊計劃」和「鑰匙計劃」是不是有?是不是1936年前擔任內務人民委員會黨中央書記「根里克·雅戈達」制定的潛伏計劃!三、我們以常規開始進行甄別!同意舉手!」高政委說完第一個舉起了手......
隨着高政委一聲「通過」對我的甄別開始了.......
一張木床,床上被褥沒有枕頭,床邊一張舊木桌,桌上放着一個飯盒、勺子、綠色茶缸!這個沒有窗子的小禁閉室只有我一個人!我笑着坐在床上然後盤腿打坐,耐心等待着蘇維埃共產縱隊的核實和甄別!
此時心裏明白從今天開始我必須不說話,要說的就是重複的話:「......我隸屬蘇維埃共產主義縱隊,我的俄國名字叫「瓦西里涅夫」!1936從「契卡」抽出冒充俄籍日本人「藤原武健」加入關東軍,為後斯的「蘇日鐵路」提供情報,後在偽滿鐵路警備隊,中佐軍銜!繼續潛伏等待命「內務」人民委員會黨中央書記「根里克·雅戈達」的命令!完成收集關於遠東日本關東軍的情報!......關於「棕熊計劃」和「鑰匙計劃」我必須看到內務部長官的手令......這樣很多是死無對證的!....」雖然有很多漏洞但是我深深的知道:越是老牌特務,他們懷疑的第一出發點就是「語言中是否有漏洞,如果沒有一絲漏洞肯定就有問題!」.......
一切從心裏過了一遍我的嘴角露出微笑的看着從門照入的夕陽餘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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