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與許三多帶來了不少東西。
許三多背着一個麻袋,「這是我家珍藏許久的臘肉,都是用異獸花枝鹿醃製的,我爹藏了許久,只有十斤,不要嫌少。」
徐廣想要推辭。
「答應我,以後再娶親不要再叫我啊,再叫也沒這麼多了。」許三多說着。
異種與異獸是有些不同的,異種相當於野獸中的異人,而異獸,則相當於野獸中的武者。
所以,異獸要比異種常見許多,但許三多能夠拿出這樣的東西,依舊珍貴。
趙勇帶的東西便少了許多,只是一隻雞,一包雞蛋,以及一隻…黑虎?
「這是?」
身材高大的趙勇顯得憨厚無比,舉了舉手中的黑虎,看着徐廣低聲說道,「師弟你不好奇我是怎麼入門的嗎?」
「我走的內城三大家族劉家的路子,我有個伯父以前是劉府的一位管家,劉家有豢養猛虎的愛好,雖不是異種,但猛虎本就兇猛,且劉家將其馴服的頗為聽話,這個小傢伙就是其中一頭生的,你既然打算從軍,那家中老娘、妻兒總得有個照應,這小傢伙長大些,也能震懾一些宵小。」
徐廣知道城中大族都有馴養猛獸、猛犬的習慣。
城中大族便是如此奢華,外城的人已經窮的吃不飽肚子了,內城的人依舊錦衣玉食,甚至還在家中馴養猛獸、猛犬。
不等徐廣推辭,趙勇便笑着說道,「劉家覺得黑虎不祥,本來是想丟的,師弟你不會覺得我這禮物寒酸吧?」
徐廣面露感動,無論是趙勇還是許三多,都是將他當成真正朋友的。
他心情激動,閉了下眼睛,將感動壓下。
「兩位師兄,快請進,今日就你們兩位客人,咱們吃飯吧。」
王銘帶了酒,幾人都喝到盡興,終究是少年人心性。
在王銘第一個開始吹牛後,其餘幾人的吹牛便再也停不下來。
許三多拍着徐廣的肩膀,「小師弟,我佩服你啊,我就沒有你這樣的勇氣,說去參軍就去參軍,城外黃天教的心思,誰能說真正了解呢。」
徐廣笑應着。
不止許三多,趙勇也表達了想要參軍的念頭,但他與劉家的約定,比徐廣與程家的君子協議更加苛刻。
趙勇是個重信之人,他這輩子只能將性命賣給劉家。
徐廣並沒有喝太多,在約莫天黑的時候,將幾人一一送回了家。
母親與大姐已經在收拾殘局,王問早已睡去。
「行了,小鹿已經在你房間等着了,趕緊去吧,別讓人等急了。」
大姐徐春依舊彪悍,說話間總是讓徐廣無言以對。
……
……
這個世界庶民階層的娶妻,顯得很是簡單,尤其是在如今城中大量缺糧的時候。
徐廣有些不太適應,但卻覺得頗為自在。
雖然與季小鹿認識時間不長,但他卻對其很有好感,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母親這幾日臉上的笑容都變得多了。
他早已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傳宗接代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如今自己成親,更是對其有了更深的感觸。
咯吱~
古舊的木門推開時,總是發着難聽的沙啞聲,徐廣站在門口,忽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兩世第一次成親,感覺無比奇妙,但也有些惶恐。
「是…廣哥兒嗎?」季小鹿養好的嗓子發着讓人心動的柔軟聲音,語氣帶着幾分嬌羞與喜悅。
少女總是藏不住心事,在徐廣為她母親立碑後,她便已經徹底將徐廣當成了自己的丈夫,也是唯一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大哥那日送她們母女兩人渡河,那搖搖晃晃的小船承載了希望,承載了她對未來的憧憬。
只是那日為了引走追兵,大哥跳下了湍急的衛水,她其實心中清楚,大哥多半一去不回了。
徐廣不知道季小鹿一瞬間竟有這麼多心思,只是木訥的站在原地,頗為尷尬的問了一句。
季小鹿忐忑的抱着趙勇送來的小黑虎,怯生生的看着門口的位置。
「小鹿,你…還沒睡呢?」
饒是季小鹿聽了很多徐母對徐廣感情方面木訥的描述,此刻也覺得腦子不夠用。
新婚之夜,新郎回來第一句,是問新娘子還沒睡?
季小鹿有些惱怒,方才腦海中的那些感動瞬間消失,有些無語的說道,「廣哥兒,你快進來吧!」
她發誓,要不是新娘子不能下地,她一定要拽着徐廣進屋。
隨着徐廣進屋,季小鹿吹滅了蠟燭。
黑漆漆的夜色下,徐廣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不知名的存在操控了一般,向着床上走去。
少女火熱的身子貼了上來。
「廣哥兒,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徐廣依舊緊張,但生物的本能欲望卻像是被點燃一般,他陡然轉身,一把抱住了貼在後背的火熱身軀。
「嗷嗷嗷~」
小黑虎被踹下床,顯得頗為委屈。
夜色前所未有的火熱,徐廣第一次知道這種事情的味道,也知道了許三多為何流連於此。
「小鹿兒,再來一次吧。」
「唔~」
直至午夜,徐廣終於發泄了積攢太久的慾念,有些憐惜的看着早已睡下的季小鹿。
少女面露疲倦,但嘴角含笑,有一種別樣的美。
他心中有一種頗為安寧的感覺,不知為何,在方才與季小鹿歡好後,他便感覺自己的兩道血脈之力在沸騰,無論是血眼、還是石膚,都在不斷活躍着,像是發生着某種變化。
似乎更強了一些,而血脈之力的強大,又反饋到他的身上,竟然躺在床上,鍛骨的進度便在不知不覺間增長了許多。
這是…
徐廣面露意外神情,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血脈之力還能通過陰陽調和提升?
不應該啊,他之前通過王銘打聽過城中的幾位異人,其中有妻子的不少,但據王銘所說,這些人只是將女人當做發洩慾望的渠道。
他的目光,不知不覺落在季小鹿的臉上。
難不成…是季小鹿的原因?
徐廣頗為驚訝,他現在承認,之前對搜索器說話有些大聲。
外面又開始落雪了。
……
……
清晨,季小鹿早早便起床了,去幫徐母去做飯,徐廣已經聽到了徐母讓季小鹿回去的聲音,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木門再度發出吱呀難聽的聲音,季小鹿端着臉盆步法古怪的從外面進來,帶來一陣冷風,她連忙放下盆,將門關上。
「廣哥兒,醒了嗎?娘讓我伺候你洗臉。」
徐廣從床上坐起,看着季小鹿在一旁忙碌着,他心中竟然生出一種這樣便很好的感覺。
每日陪着嬌妻,生兒育女,孝敬母親,就此度過一生。
只是這個念頭,轉瞬間便被他拋之腦後。
不說他身負血仇,便是為家中安定,他便需要繼續努力,他不想再經歷五年前父親被人重傷,自己只能在一旁看着的無奈了。
之後幾日,徐廣真的知道了什麼叫英雄冢,季小鹿柔軟嬌嫩多汁的身子,讓他幾乎流連忘返,甚至有些荒廢了修行。
在一日之後,徐廣終於下定決心,讓自己再次變得努力。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發現,與季小鹿歡好時,能夠引動血脈之力的變化越來越少,好似她體內的那種神秘力量已經消失。
他心中升起擔憂,難不成,那是季小鹿體內的本源?
徐廣第一時間便觀察了季小鹿的身子,又給她化妝帶着去醫館瞧了瞧,確定她沒有什麼事情,才放心下來,但心中也打定主意,等搜索器冷卻完成後,便搜索一下季小鹿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新婚後的黏糊讓他現在很喜歡季小鹿。
……
……
深冬時節,雪下的愈發頻繁,經常上一場雪尚未消融,便再一次落雪。
飛雲城到處都是皚皚白雪,徐廣一身黑色勁裝,季小鹿站在他身前,踮着腳尖為他披着大氅,這是前幾日用許三多送來的狼皮,季小鹿與徐母為他新做的。
「廣哥兒,外面這麼冷,家裏的糧食還夠,你就不要出去了吧?」
徐廣伸手在已經成為少婦的小鹿兒頭上摸了摸,繼而笑着道,「我心中有數,只是出去轉轉。」
季小鹿不再多言,自成親之後,她一顆心便放在徐廣身上,徐廣說的,她從不反駁,最多也只是發表意見。
穿上狼皮大氅的徐廣,他本就生的不錯,加上石膚血脈之力的改變,在雪景中,竟真有幾分古代貴公子的味道,季小鹿頗為自豪。
這便是她的夫君,在這個以夫為天的時代,徐廣只要做出一些事情,便能給她帶去自豪感。
徐廣甩動大氅,在空中化為一道圈,繼而邁過皚皚白雪,向遠處走去。
風雪太大,人很快便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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