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來,那名參將和米特里都愣住了。一窩蟻 www.yiwoyi.com
只是二人的臉色卻有着明顯的不同。
參將一臉的難以置信,而米特里在短暫的愣神後,眸光卻微微一閃,只是他並未說話。
說話的是參將,他情緒激動的道:
「元帥!就是要走那您也該走啊!您怎能不走!」
「您是我們圖元國....」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摩柯丁打斷了,他搖搖頭,嘆聲道:
「我快五十了,這麼多年打過的勝仗雖比敗陣要多,但也不是什麼名將,這次來大乾,是大帝看我這麼多年立下不少苦勞的份上才讓我來的,想讓我再立下一功,得個好名聲。」
「但如今...呵,終究是我沒把握住啊。」
「如今我又有何顏面回國呢?死了這麼多人,我如何向他們交代?」
「鎮北王明日極有可能就要攻來,我就留在這裏,組織剩下的人來抵抗,給你們爭取點時間。」
說到這,他 又看向了米特里,接着道:
「米特里,你回去後,幫我向大帝轉達一聲,大乾如今已不是當年那個大乾,他們現在實力很強。」
「以我之見,還是不要再來的好,這西京....就讓與他們吧。」
說到這,摩柯丁摸了摸臉,眼神黯淡無比。
「我會轉達給大帝的,元帥。」米特裏面色不變,沉聲回道。
那參將卻還在勸說,摩柯丁搖搖頭,開口道:「不要說了,托萬,我已經決定好了。」
「米特里,你先去召集兵馬,帶領他們集結,糧草也帶上,這一路還挺遠的。」
米特里早就在等這句話了,他連連點頭。
「是,元帥,那我先去召集人馬。」
話一說完,米特里沒有絲毫猶豫,當即離開了營帳。
「元帥!我不走!我會在這裏陪着你的。」參將面容堅毅,開口道。
見米特里離開了營帳,摩柯丁看向參將,沉聲道:
「托萬,你跟了我後面有十幾年了,我信得過你。」
「如今敗局已定,已經沒辦法挽回,我必須要死在這裏。」
「若是我回國,一定會被亞瑟親王抨擊,指責我統軍不力,這才導致戰死這麼多人。」
「米特里是亞瑟親王的人,先前我很敬重他,但這場仗打下來,我知道他和亞瑟親王是一個德性。」
「等回國後,米特里極有可能會將這次的失敗原因全部推在我身上,如此一來,他就不會受到懲處,所以你必須要回去!」
一番話說完,參將張着嘴巴,一臉的詫異之色。
「怎麼會呢?您是為了我們圖元國而戰,怎會受到....」
摩柯丁打斷道:「不,你永遠想不到他們會藉此做出哪些事來。」
「雖然這次死了很多人,但我想亞瑟親王甚至會藉機向大帝請願,召集更多的兵馬, 掌握更多的兵權!」
「任何戰爭,都不過是牟利的一種手段罷了。」
參將臉色一僵,但很快,他就開口道:「既然這樣,元帥您更應該回去啊!」
「不然豈不是任由他們將這場戰事的失利推給您?」
摩柯丁苦笑一聲:「我為了阻擊鎮北王而犧牲,遠比我帶着一群潰兵回國要有說服力得多。」
「你回國後,只需說我是為了阻擊鎮北王而死,這樣任憑米特里怎麼說,亞瑟親王怎麼抨擊我,至少我的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我們這些人,只能這樣了啊,這就是我們最好的結局了。」
一番話說完,參將沉默了,一股沉痛感油然而生,他動了動喉嚨,但卻再說不出話來。
摩柯丁慢慢站起身子,他拍了拍參將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托萬,今天的戰鬥,想必你已經明白了,今日的大乾已經不是當初的大乾了。」
「這鎮北王秦澤,是個很可怕的對手,他總能出其不意,不管是那三十萬大軍,還是今日那些武器,他的身後,究竟還有什麼,誰也不知道。」
說到這,他略一停頓,而後才接着道:「將他作為敵人,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
「回國後,絕對不能再來大乾了。」
「當然,這話我也只能和你私下說說,接下來大帝一定還會派兵馬過來...不,就算大帝不願意派兵來大乾,亞瑟親王也會製造矛盾,接着這次的戰事,慫恿大帝派兵過來。」
「總而言之,這是必須要發動的戰爭。」
「而你,托萬,我只能勸你不要再來這裏了,相信我最後的判斷吧,這一次,我想我的判斷沒有錯。」
參將面色悲痛,他的目光茫然而無措。
摩柯丁嘆了口氣,「去吧,托萬,我的家人,還請你幫我照看照看。」
「這次回去,能放下軍中事務就就放下,好好度過你的餘生。」
參將眼眶紅了,他彎下了腰,將手搭在胸口,鄭重的向他鞠了一躬。
——
夜深了。
已經是凌晨時分,正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時候。
空氣中的肅殺冷冽讓人情不自禁渾身發顫,而地面上也已經覆蓋了一層冰霜。
慘白的月光下,一支大軍正在這寒冷的夜晚朝着遠處而去。
米特裏帶領着還能離去的人,在這夜色中行走,由於是夜間,加上一整天下來他們人人都很疲倦,因而現在行進的速度很慢。
理所當然的,人人臉色低沉,來時的雄心壯志已經徹底消失,現在心中已經是一片頹喪。
而在軍營中,剩餘的人此刻只能無助的龜縮在營帳中。
這一夜,沒有點燃的篝火,沒有滾燙的飯食,有的,只剩下被遺棄在這裏的絕望。
呻吟聲時不時在營帳中響起,攪擾着人人不得安寧。
誰也無法安心入睡,除了一些傷勢太重已經死去的人,只有他們能享受着冬日夜晚的安寧。
營帳中,摩柯丁坐在毯子上,圓瞪着雙目,眼神中卻沒有焦點。
片刻後,他抽出腰間的匕首,放到了脖頸上。
這時,營帳外又傳來若有若無,被壓抑着的呻吟聲。
那是強忍疼痛的聲音。
「嘭」的一聲。
匕首從摩柯丁鬆開的手中滑落在地。
他跪在了地上,頭貼着地面,嘴中在無聲的嗚咽,身子在輕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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