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了三天後,也就是十二月十九日。
在一個天氣晴朗的中午時分,四艘撒日國軍艦風帆拉滿,以全速姿態從西南方向急速返回到了他們的大本營塔斯曼群島。
塔斯曼群島,這同樣是撒日國在海外的一座哨所,但與文班島有所不同的是塔斯曼群島內赫然建立着撒日國的軍事訓練基地。
在往常,每當有艦隊進行遠海訓練時都會來到此處,一些新入編的海兵們都會來到這裏,跟隨着教官們進行海上訓練,故而此地的軍隊編制要比文班島高得多,在往日不進行作戰訓練時,塔斯曼群島內總是一片安寧祥和,而今日,在這幾艘軍艦返回島嶼後,島上的安寧立刻被打破。
「你確定沒弄錯?!」
島上軍階最高的阿諾德上校雙手叉腰,一臉嚴峻的審視着從軍艦上剛下來的船長吉姆。
船長吉姆摘下帽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點頭道:「長官,我很確定!那就是來自焱國的艦隊!」
「我粗略估計,那是一支至少由五百艘以上軍艦組成的艦隊!如今他們正肆無忌憚的航行在這片海域!」
待話落下,阿諾德看向了其他軍官,而這些人也七嘴八舌的給出了同樣的回答。
阿諾德叉腰的手慢慢放下,但很快,他又抬起一隻手,打斷了他們嘈雜的聲音。
他突然一聲喝罵:
「該死!他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我們這裏!」
「這幫該死的混蛋是要侵入我們的領海啊!」
吉姆汗水岑岑,立刻道:「長官,雖然他們出現在了北海,但就他們航行的方向來看,未必是要進入我們的領海。」
話音剛落,阿諾德怒聲道:
「他們都已經來到了北海,那麼毫無疑問,他們即將進入我們的領海!」
「不能這樣放任不管!我們的領海怎能讓焱國人隨意進入,必須扞衛我們的的主權!」
說到此處,他環視一圈眾人,接着振聲道:
「來!都準備好,我們需要去給與他們一個警告!」
此話一出,吉姆冷汗直冒,連忙道:「可是,長官,要知道他們幾個月前才擊敗了我們的艦隊,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恐怕不能近距離接觸他們。」
阿諾德陰沉着臉:「他們大張旗鼓的來這裏,其目的就是為了示威。」
「若是我們不聞不問,那麼他們只會更加的肆無忌憚,在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表明我們的態度與決心。」
「我們不需要與他們進行近距離接觸,只需要遠遠的給與他們警告就好,他們雖然贏了我們兩次,但在我撒日國的地盤,他們還不足以來顯示威風。」
吉姆雖然覺得這話沒問題,但還是小心的說道:「長官,或許我們應該先得到漢克中將的授意。」
阿諾德眉頭緊皺,臉色愈發陰沉:「漢克中將還在卡文迪許軍事基地,等我們去了那裏取得命令再回來警告焱國艦隊,他們早就進入我們的領海了。」
他看出了吉姆的擔心,故而接着說道:「不用擔心太多!」
「我們只是給與他們一個警告,焱國艦隊來的可不是他們的近海,我們身後就是國家,焱國人還不至於敢在這裏橫衝直撞!」
「表明我們的態度後,他們會識趣離開的。」
「示威到這,差不多就行了!」阿諾德一擺手,臉上滿是憤懣。
話說到這份上,阿諾德也不願再浪費時間,當即下令調度停泊在碼頭的軍艦,共計二十四艘,讓他們立刻追蹤着焱國艦隊而去。
而在臨行之前,阿諾德特地交代了一句,說若是焱國人真的無視了警告,那麼就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面進行監視,將焱國的動向全部掌握住。
與此同時,他又派遣一艘軍艦從另一條航線返回近海,讓他們將焱國人出現在北海的消息帶去馬洛島上的卡文迪許軍事基地,匯報給漢克中將。
——
而在另一邊,位於西南方向的薩利斯諾大陸上。
德爾塔聯邦,聖城撒爾維亞。
圍繞着那根古銅立柱上聳立的聖馬琳雕像,撒爾維亞最恢弘壯觀的聖馬琳廣場上已是人滿為患,荷槍實彈的近衛軍們穿着齊整的長款皮製軍服,踏着油光鋥亮的長筒皮靴,以筆挺的身姿牢牢護衛在廣場中央。
所有列兵的胸口上都懸掛着一枚精緻小巧的的純金色藍芙蓉勳章,右臂上的臂章印刻着一個鎏金的六芒星標誌,這彰顯了他們的獨特身份——屬於皇帝馮帕倫的專屬近衛軍,暴風特別戰鬥隊。
而如今,在近衛軍們那特意壓低的皮質帽檐下,他們的目光愈發顯得深邃而威嚴,這讓圍攏在廣場中央外的平民們即便是在處於當下這份狂熱中也不敢靠近。
而讓民眾情緒變得狂熱的原因,全是來自於廣場正中央的這個男人——帝國最偉大的領袖,皇帝馮帕倫。
他站在一個由十八名卑賤奴隸架起的木台上,頭上戴着和近衛軍一樣的戰鬥軟帽,穿着和他們一樣的長款大衣,腳上的靴子同樣油光鋥亮,其唯一的區別,是他腰間另外懸掛着一柄嵌滿寶石的佩劍。
而在他所站着的木台之下,是八個絞刑架,上面正懸掛着八具尚且溫熱的屍體,儘管屍體的腦袋上都被蒙上了黑色布袋,然而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身份。
他們是躲藏在帝國陰暗處的科索沃叛軍頭領,在最近這兩年,他們遊走在帝國各處,策劃了一場場謀逆活動,甚至在三個月前,他們潛入撒利維亞,組織了一支三十八人的刺殺小隊,險些潛入皇堡,一度讓皇帝陛下處於危險之中。
好在這支刺殺小隊中有人幡然悔悟,進行了告發,這才得以消除了這股危險,而在三個月後的今天,針對科索沃叛軍的清剿取得了顯着成效,科索沃叛軍中的八名頭領已經被吊死在了聖馬琳雕像之下,那麼剩下的那些科索沃叛軍們也將很快被清除乾淨。
而此刻,隨着木台上那個男人的抬頭,當他的目光像是天上的太陽一般從帽檐下露出時,所有民眾都立刻噤聲,等待着傾聽他的聲音。
緊接着,一道具有極強穿透力的聲音驟然而起:
「這些骯髒的!卑賤的!無恥的科索沃老鼠們,他們躲藏在陰暗的角落裏,時刻都在想着推翻我們所建立的這個偉大帝國!」
他那蒼白的臉色在開口後便立刻變得通紅,同時手也捏成了拳頭猛烈的揮舞了起來。
「他們說我殘忍,可這些下賤的雜種們本就該被絞死!」
「在今天我絞死了他們,而在明天,我還要絞死更多!」
「只有將他們全部絞死,才能讓我們的國家變得純淨!」
說到此處,他將音量再度提高,以近乎於嘶吼的方式喊道:
「我們哥爾特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我們不該被困在這片大陸,任何人想阻攔我們的腳步,我們都要將他給踩在腳下!踏着他們的屍體前進!」
「幾個月前,同樣骯髒下賤的焱國人屠殺了我們的同胞,而在今天,我所派出的戰士們必定是已經站在了焱國的土地上,他們不僅會為我們的同胞報仇,還會帶着他們的意志去征服那該死的焱國人!」
「在明年,我希望有越來越多的戰士們能夠踏上焱國的土地,去為自己爭取榮耀!去給帝國帶來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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