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一旁的晴兒將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那一對眼眸早已彎成了月牙。
秦澤抬起頭來,抱着金長歌往裏屋走去,待到了床鋪前,他躬下身,將手中這具緊繃着的身軀輕輕放在了床上。
看着閉目「沉睡」的少女,他轉而又看向晴兒:
「暫且在南港待段時日,那幫洋人們已經帶着艦隊過來了,想來不出幾日,他們便有所動作。」
「待解決了與他們之間的紛爭後,我會班師回朝,屆時你們與我一同回去。」
晴兒急忙點頭:「是,陛下。」
說罷秦澤轉身準備離去,只是剛一轉身,他便扭頭道:
「醒了之後告訴她。」
「過去的是歷史,無法改變,因而也不必糾結。」
「得往前看,看國泰平安,看波瀾壯闊的萬里山河才是。」
「就這樣吧。」
秦澤向門外走去。
「是,殿下,我來送您。」晴兒跟上前去。
「不必了。」秦澤走出門外,踩着淡淡月光下了樓梯,獨身離去。
待他逐漸走遠,背影徹底消失,站在迴廊前的晴兒這才收回了視線。
「呼——」
她長長舒了口氣,臉上跟着安心的笑容。
金長歌這段時間精神的萎靡不振晴兒皆看在眼裏,她也一直為金長歌而擔憂,正如先前和秦澤的那番對話,也盡數都是她的肺腑之言。
陛下推翻了金家的統治,這自然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但小姐這個「金氏」的出身卻又擺在了那裏,這就實在讓人憂心。
她固然已經與家族劃清了界限,也憑藉自己的行為證明了她並非是那已經腐朽墮落的金氏,但真的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嗎?
好在陛下寬宏大量,他不僅沒有將小姐當做必須要剷除的對象,反而選擇了庇佑,放眼歷朝歷代,這種事雖然也曾有過,但也是屈指可數。
而這份「庇佑」是來自何處呢?晴兒明白這應是來自於「宅心仁厚」這明君身上才有的詞語。
換而言之,陛下應是為了向黎明百姓表示他是個足夠宅心仁厚的明君,因而才會選擇庇佑小姐。
可這樣的「庇佑」好嗎?能安然的倖存下來,這固然是好的。
但出於這種「庇佑」而活下來的罪人之女,又何嘗不是一隻被飼養在皇宮中的金絲雀呢,她的存在變成了給別人展示「宅心仁厚」的佐證。
雖然在前幾日得知陛下要將小姐帶回金陵後,晴兒心中已是非常欣喜,這自然是因為小姐將平安無事,但同時心底卻又惆悵於小姐今後的處境來。
這份惆悵着實讓晴兒心中着實難安,一直到今夜才徹底消失。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陛下的庇佑絕不是僅僅出於「宅心仁厚」四字,他是真心實意的認可小姐,並表現了極大的尊重與讚賞。
並且.....
想到這,晴兒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輕輕闔上了房門。
轉過身走至床前,看着金長歌閉目沉睡的模樣,晴兒嘴角微抿,就這麼靜靜地看着。
秀眉鳳目,玉頰櫻唇,雖是一副睡容,但這副相貌實在出塵脫俗,能讓人一眼看去便心生愛憐。
「小姐確實是好看得緊.....也不怪陛下他....」,晴兒嘴角微微翹起,輕聲喃喃自語。
旋即,晴兒忍不住彎下腰來,伸手摸向了她的臉。
雖然這幾日又消瘦了些,但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臉上多一分肉有多一分肉的美感,少一分也有少一分的美感。
晴兒一手輕輕觸摸着金長歌的臉,另一隻手卻摸向了自己那張豐潤的臉。
「要是能分一點肉給小姐就好了,小姐能更好看,我也能變好看點兒。」
「嘿嘿。」
少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閉上眼陷入了幻想。
而她這一舉動,卻讓金長歌是真忍不住了。
這軟乎乎的手在臉上是越摸越來勁,弄得臉上瘙癢無比,偏偏她還在這自言自語地淨說些胡話。
終於,在又過了幾息後,見她還沒有拿開手,金長歌猛地睜開眼,一把捉住那只在臉上作怪的手,但還不待她開口。
「啊!」的一聲叫,陷入幻想的少女已經睜開眼,率先驚叫了一聲。
「小姐...你睡醒了。」
晴兒在驚叫後才反應過來,而此刻床上的小姐正瞪着那圓溜溜的眼,眼珠上佈滿了血絲,緊緊盯着自己,看着模樣倒像是惱了一樣。
這不得不讓晴兒有些慌亂,她想將被捉住的手抽出來,但卻發現被抓得很緊。
「哼。」
金長歌噘嘴哼了聲。
「小姐,你什麼時候醒的?」晴兒賠着笑臉,心中有些懊悔,自己就不該將她驚擾醒,小姐剛剛肯定是為了哥哥的事哭了一場才睡過去。
而自己剛剛的自言自語也太羞恥了——於是,她的臉肉眼可見的躥紅了。
「你剛剛和陛下在說什麼呢?」金長歌卻沉着張臉。
「啊?」
晴兒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但瞬間,她就明白了,小姐該不是根本沒睡着,一直都是清醒的吧。
「你剛剛和陛下說什麼呢?」金長歌扣緊了晴兒的手,沉着臉又問了聲。
「沒...沒什麼呀,就...就是嘮家常。」晴兒選擇裝糊塗。
「哼,陛下有那閒功夫和你嘮家常?」金長歌用力一拽,將晴兒拽得趴在了胸前,另一隻手跟着就掐住了這圓乎乎的臉。
「哎別別別,小姐,疼。」趴在金長歌胸口的晴兒立刻苦着臉叫起了疼。
「又在裝蒜,我都沒用力。」金長歌知道這丫頭在裝,乾脆就成全了她,手微微使了點力氣。
「誰叫你說那些話的?」金長歌捏住晴兒臉頰上的軟肉,瞪着眼質問。
「我...我自己要說的。」晴兒捉住那隻捏住自己臉的手,眨巴着眼,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我是你說的那樣嗎?我有這麼軟弱?哼。」金長歌鬆了些力氣,但還是捏住她的臉不鬆手。
「不軟弱,我家小姐最厲害了,嘿嘿。」晴兒露出媚笑。
「不准嬉皮笑臉!」金長歌低喝一聲,手指往下一拉,將晴兒這軟乎乎的臉頰肉拉下去個苦巴巴的八字出來。
「那...我這不是為了小姐着想嘛....」晴兒癟着嘴。
「我好得很,哪裏需要你這麼為我操心,我又不是小孩子。」金長歌挑起了眉頭。
「陛下要是不好好對待小姐,今後去了金陵小姐也要受苦,那我就很難過了,小姐好不容易脫離苦海,那以後不僅要好好活着,還要過得開開心心的才是。」
晴兒看着金長歌的眼睛,雙手摟住她的腰肢,輕聲細語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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