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闆,就這兩塊了。」趙秀傑信心滿滿道。
「嘩!」
掌聲響起,周圍的人紛紛朝趙秀傑豎大拇指。
「趙公子選的這兩塊料子真是上等質地!我也看中了!」
「不愧是青山珠寶的少東家,有眼力!」
「要我看,這兩塊料子是這一批鮮貨中最好的了!出玉的概率都超過九成!」
「九成?不止!九成九裏面都有玉!」
周圍的人紛紛讚嘆。
就連張明玉也一臉佩服的道:「趙公子,你真有乃父之風啊!眼力果然毒辣!」
「這兩塊籽料色相好,水相好,無裂!無瑕!」
「裏面定有美玉!」
趙秀傑得意洋洋,嘴角一翹:「那是自然。」
「我看未必。」一道淡淡聲音忽然響起。
這聲音在一片讚美恭維聲中,顯得很不和諧。
所有人都朝聲音響起處看去,目光匯聚在葉天賜身上。
打量着葉天賜,張明玉臉色一沉:「年輕人,你什麼意思?」
「你們說他選的籽料裏面有玉,我說沒有,就這意思。」葉天賜淡淡道。
張明玉不屑的笑了:「年輕人,你以為你這是特立獨行嗎?錯!」
「你這是無知!」
「你這是在嫉妒趙公子!」
張明玉毫不留情的呵斥葉天賜。
趙秀傑輕蔑道:「葉天賜,我本來是要幫你選的,可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現在看我選了兩塊好料子,又站出來嫉妒我,咒我選的料子沒有玉。」
「之前沒看出來,你怎麼這麼垃圾呢!」
聽他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紛紛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葉天賜,對他指指點點。
「趙秀傑,所有人都在恭維你,你是不是真覺得自己很有眼光?」
葉天賜眼神冷了下來。
「反正比你強!」
「比我強?誰給你的自信?」
葉天賜指着趙秀傑腳下的兩塊籽料,道:「我敢斷言,你選的這兩塊料子裏面沒有玉!」
他本不想和趙秀傑較真,但趙秀傑蹬鼻子上臉,一直在嘲諷他,擠兌他。
他只好以牙還牙。
趙秀傑被激怒了:「葉天賜,你敢和我打賭嗎?」
「賭什麼?」
葉天賜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趙秀傑指了指兩人各自挑選的籽料,哼道:「就賭咱們選的籽料裏面,誰的裏面有玉!誰的裏面沒玉!」
「可以,怎麼定輸贏?」葉天賜神色平淡。
趙秀傑猶豫了一下,這一個瞬間,他忽然有種想反悔的衝動。
因為葉天賜的神色太正常了,沒有一點驚慌。
這種正常反而讓趙秀傑警覺起來,莫非葉天賜有什麼詭計不成?
但他轉眼就明白了,葉天賜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無非就是玩心機,詐唬他罷了!
「出玉的贏,沒出玉的輸。」
「如果都解出玉,出玉多的,出玉品質好的贏!」
趙秀傑信心滿滿道,他認為自己一定會贏!
葉天賜眨眨眼:「賭注怎麼講?」
「賭注?」
趙秀傑翻了個白眼,一臉傲氣道:「你只需想好你自己的賭注即可,我不需要,因為我不會輸!」
「還是明說吧,萬一我運氣好,贏了你呢?」
葉天賜眼中有着些許戲謔。
趙秀傑不以為然道:「我要是輸了,我把我選的籽料全吃了!」
葉天賜微微一笑:「可以,我的賭注和你一樣。」
老闆張明玉站了出來,大手一揮:「你們說的話,大傢伙都聽着呢,誰都不要反悔!」
「這樣吧,我來做個公證人!」
「為了公平起見,你們每個人選夠五塊籽料,怎麼樣?」
說着,他還給趙秀傑使了個眼色。
趙秀傑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陰惻惻的笑道:「就照張老闆的話,每人選五塊籽料。」
「葉天賜,我要再加一項賭注!」
葉天賜眼睛微眨:「說。」
「如果我輸了,不管你買多少籽料,我給你買單!」
「同樣,要是你輸了,不管我買多少籽料,你也得給我買單!」
趙秀傑陰笑着。
在他看來,葉天賜鐵定不敢答應。
可他失望了,葉天賜沒有絲毫的猶豫,甚至答應的很爽快:「好啊!這項賭注加的妙!」
說完,他走過去,沒挑沒撿,依舊和之前一樣,隨手又拿了兩塊籽料,湊齊了五塊。
和葉天賜不一樣,趙秀傑上前又開始一塊一塊的挑選,比之前挑的還認真。
聽說有人要當面對賭,人們紛紛圍過來。
甚至消息傳出,街上的人都跑來看熱鬧。
明玉齋內很快就圍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
人群中有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身穿布衫,戴着氈帽和墨鏡。
一個妙齡女子站在老者身邊扶着他,臉上同樣戴着墨鏡,雖看不清相貌,但身姿窈窕。
「爺爺,有人在對賭。」妙齡女子低聲道,聲音清麗。
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個美女。
「看見了,柔兒,你猜他們誰會贏?」老者的聲音有些沙啞。
「爺爺,這還用猜嗎?肯定是青山珠寶的少東家會贏。」
老者點點頭:「柔兒,你眼光不錯!青山珠寶是咱們的競爭對手,趙青山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他的言外之意也是認定趙秀傑會贏。
「爺爺,我也不差啊。」女子哼了一聲。
老者微微一笑:「對對,我孫女也不差!咳咳……」
他忽然咳嗽起來,妙齡女子連忙取出水壺給他餵水,又餵他吃下一顆藥,老者才安靜下來。
場中,趙秀傑終於挑選夠了五塊籽料。
「把解石機搬過來!」
「有請李師傅!」
張明玉大手一揮。
幾個夥計立刻把解石機搬到近前,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這是我明玉齋專門負責解石的李師傅,技術經驗都很足,由他解石,兩位沒意見吧?」張明玉徵求葉天賜和趙秀傑的意見。
兩人都點點頭。
「那……先解誰的?」張明玉問。
「先解我的!」趙秀傑站出來,拍着胸脯。
他迫不及待的想證明自己的眼力。
別說五塊籽料都賭漲了,就算只賭漲三塊,也能秒殺葉天賜!
「先解趙公子的,李師傅,動手吧!」張明玉揮揮手。
有夥計把趙秀傑選的五塊籽料全搬到解石機旁,李師傅調試了一下機器,當即開始解石。
「嗡嗡!」
切割聲音很刺耳,勾動着在場所有人的心弦。
每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李師傅的手,以及切機下的那塊籽料。
「好像漲了……我去!見綠了!」
「陽綠!顏色好正啊!」
「別急,等李師傅再開一個口,哎喲!又出綠了!」
「兩邊出綠!裏面絕對跑不了啦!」
「妥妥的賭漲了!」
「厲害!厲害!不虧是青山珠寶的少東家,這眼力夠狠辣!我真服了!」
……
看到趙秀傑的第一塊籽料就出了玉,而且是顏色很正的陽綠,周圍的人都忍不住驚呼,對他更加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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