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件事定下來了。
那就開始推動後續,首先是練兵地點。
「皇上,這練兵地點不能距離京城太遠,關鍵時刻隨時可以拱衛京師,因為這支新軍是屬於皇上一人的。」蘇曳道。
頓時間,皇帝心中一動。
之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練,但現在定下來了,這句話就顯得那麼重要,那麼動聽。
因為這新軍,不屬於八旗,也不屬於綠營。
蘇曳擔心遇到掣肘,也擔心接下來的軍費糧草會出現推諉舊習。
所以,就說這支軍隊屬於皇帝一人。
這其實不合規矩,但是現在軍機處和兵部,也都無力爭吵。
滿清畢竟是君主集權之巔峰,一旦皇帝決定下來,那臣子是無力抗爭的。
雖然這支軍隊還沒有練出來,但皇帝已經忍不住心生期待了。
一支專屬於他一人的軍隊,想想就讓人無比心動啊。
蘇曳繼續道:「但是這支新軍也不能距離京城太遠,因為有重炮和也有快炮,一日三響,只怕會攪得京師不得安寧。」
「所以,這支新軍最好在天津。」
皇帝聽了覺得有理,眾臣也覺得有理。
此時小站還不存在,就連天津馬場道也還沒有建造。
「目前天津保留比較完整的是水師營地,本朝以來天津滿洲水師營三立三撤,如今荒廢十三年,剛好可以拿來練兵。」蘇曳道:「當然,我們是陸軍,在水師營地多少有些不適合。所以需在天津另尋它地,建造兵站。但時不我待,新軍先在舊水師營地訓練,另外新兵站也一起建設。」
皇帝道:「准。」
蘇曳道:「因為這是屬於皇上的新軍,所以臣請皇上派遣專員,掌管軍費。專款專用,不必太多繁文縟節,不必走太多程序。」
清廷官場實在太腐敗了。
如果這筆軍費走軍機處,走戶部,天知道最後到蘇曳手中,還剩下多少。
但大家不敢剋扣皇帝的錢,說一百萬兩,那就是一百萬兩。
蘇曳又不貪污,所以至少暫時,他不會染指財權。
這筆錢,由皇帝派專員掌管。
蘇曳負責出單子,這位專員負責給錢。
把中間的環節,全部省掉。
當然,這也是不合規矩的。
但是,聖眷最大。
皇帝依舊道:「准!」
蘇曳道:「另外,新軍還需要幾個要員。」
「一為募兵,二為後勤,三為文化。」
皇帝道:「募兵,後勤,都清楚明了,後面那個文化,所謂何意?」
蘇曳道:「新軍,不但要學習戰鬥技能,更要識字懂文化,知道為何而戰?知道忠君愛國,這樣的軍隊才能百戰百勝,所以需要專門的文化教習官員,負責新軍的思想教育。」
皇帝道:「好,好,這個好。」
接着,皇帝道:「你可有什麼舉薦的人選?」
蘇曳道:「臣舉薦崇恩大人長子,廷忍作為新軍教化軍務處總辦。戶部主事懷塔布,作為新軍後勤軍務處總辦。」
這話一出,崇恩微微一顫。
他兒子的前途,這這就有了?
別看他是署理山東巡撫,但自己的官職都還沒有着落呢,只是署理而已,品級高,無實權。
所以長子廷忍,現在只是在鴻臚寺打雜。
而軍機大臣瑞麟的長子懷塔布,雖然已經是兵部主事,但那個位置庸碌,那裏比得上蘇曳提名的這個官職。
負責整個新軍後勤,這是多大的權力?而且和他這個戶部主事也比較符合。
皇帝道:「那募兵呢?」
蘇曳道:「募兵總辦,臣無人選。」
開玩笑,就算有人選,他也說沒有人選。
你要把所有位置占完,讓皇帝怎麼想。
接下來,散朝之後,皇帝又把蘇曳招到三希堂。
君臣之間聊了很久,敲定了很多事情。
直截了當的說,蘇曳手中一下子多出了幾十份空白文牒。
新軍三分之二的官員,由皇帝決定,但蘇曳有很大的舉薦勸。
三分之一,劃歸蘇曳,他可一言而決。
整整幾十份空白官身,最高的六品武官兩人,最低的九品武官。
什麼是權力?
這就是權力。
這就是那句話了,村裏的狗都能混到編制。
也就是說,蘇曳隨便填寫一個名字,就能讓他得到了一個實缺官職。
這是何等權力?
要知道,現在整個天下有多少捐官?
甚至有多少舉人,進士都在侯官。
現在是四五個蘿蔔,一個坑。
要麼花大錢買實缺,要麼排隊個好幾年,或許能輪到你。
湘軍起家的本錢之一,就是賣官。
而皇帝給蘇曳幾十個空白官身,也就是給了他這個權力。
還真他麼的陋習,但是也真他麼爽。
君臣之間,一聊就是幾個時辰,直到天黑。
皇帝留蘇曳用膳。
這更是天大的恩德。
在皇帝看來,滿朝文武皆反對,是他這個皇帝乾綱獨斷把這件事情定下來的。
那如果這件事情辦砸了,他這個皇帝也顏面無存。
所以,兩人就捆綁在一起了。
而且說句實在話,這還是皇帝第一件真正直接參與的事情。
都說皇帝權力大,確實大,凡事都可一言決之。
但真正直接參與的事務,幾乎是沒有的。
而蘇曳,就是要增加皇帝的參與感,不斷讓他投入沉沒成本。
這一談,直接談到了戌時三刻,蘇曳這才出宮。
騎馬回家的過程中,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充滿了無限的艷羨。
之前文武雙曲星的時候,蘇曳還只是空有名聲。
而現在,是真正權力在手了。
一顆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蘇曳剛剛回到家,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他的家門口,簡直人山人海。
這都大晚上了,一堆人在排着等待蘇曳的召見。
禮物,直接堆到了胡同口了。
最少的,用肩挑。
多的禮物,直接用馬車拉。
京城這些人的鼻子,都是屬狗的。
剛剛散朝不久,他們就聞着味過來了。
幾十個缺啊!
至少會有幾百上千人過來搶。
蘇曳剛剛出現,無數人潮水一般涌過來。
「拜見蘇曳大人。」
「給大人請安了。」
「蘇曳大人吉祥!」
「蘇曳阿哥,我是延亭啊,咱們國子監是同窗啊,我們一起看師娘洗澡的交情啊。」
我艹伱大爺,不會說話就閉嘴。
但接下來的那句話,蘇曳就呆了。
「蘇曳阿哥,你們偷看的那個師娘,就是我娘啊。」
頓時間,所有人朝那個人望去。
那人趕緊捂住臉,逃之夭夭,剛才一不小心就把話說出口。
我太想要上進了。
蘇赫家兩個管家,一個蘇臨,是老管家。
另外一個就是李岐。
兩個人從來都沒有這麼顯赫過。
每一個人都帶着巴結的笑臉,拼命往他們手中塞銀子。
蘇赫一家是破落戶,蘇臨哪裏有過這等榮耀。
而李岐是江湖混子,從來都是被人瞧不起的,此時被無數人吹捧,整個人仿佛在雲端一般。
蘇曳剛剛進入家中。
頓時見到不好意思見到的一幕。
老爹蘇赫,被三個人耳提面命地教訓。明明他才是家裏最大的,卻如同孩子一般被管。
佟佳氏,白飛飛,還有蘇全。
「給我記住,以後別人叫你出去喝酒,儘量少去。」佟佳氏道。
白飛飛道:「去也可以,但是別喝醉呀,他們都別有用心的。」
蘇全道:「二弟是為皇上辦差,忠心王事,我們萬萬不可以給他拖後腿。」
蘇赫老爹不服氣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這都沒發生的事情,拿來點我有意思嗎?」
「我是這麼不識大體的人嗎?別看我這人表麵糊塗,其實心理門清呢。」
佟佳氏一看,下人都不在,都是家裏人。
於是,直接一把揪住蘇赫的耳朵,往裏面扯。
「接下來小曳要見客,談正事,你這個阿瑪別在這裏礙眼。」佟佳氏一把將丈夫拖走。
「幹啥呢?幹啥呢?」蘇赫道:「我大小五品官啊」
然後,不由自主被佟佳氏拖走了。
而這個時候,懷塔布和廷忍走了進來。
佟佳氏趕緊鬆手,在外面人面前,她還是要給丈夫足夠體面的。
不過,稍稍有點晚了,懷塔布和廷忍已經看到了。
蘇赫也不是很在乎,威風道:「還不去給客人上茶,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佟佳氏道:「是,老爺。」
蘇赫藉機坐下來,揉了揉耳朵道:「耳朵長凍瘡了,癢得很。」
這才幾月份啊,就長凍瘡了。
廷忍和懷塔布也知道蘇赫想要什麼,趕緊針對他一人,一籮筐的誇獎說出來。
說他在衙門,多受人愛戴。
說他在旗人中,名聲多好。
家裏的軍機大臣阿瑪,三天兩頭就提起蘇赫伯父,幾日不見,就想念得很。
果然,蘇赫老爹直接滿足爽了,擺手道:「你們談,你們談,我還有點事。」
所以,這位老爹雖然有一大堆缺點,但實際上是很乖巧聽話的。
蘇赫離開,蘇全和白飛飛也離開了。
廷忍和懷塔布直接跪下。
「見過大人!」
「從今以後,我二人唯大人馬首是瞻!」
這兩人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沒有受到自己父親的提拔,反而被蘇曳提拔了。
蘇曳道:「兩位兄弟請起,從今以後,我們三人同舟共濟,共克時艱。」
「創造新軍,從無到有,如同篳路藍縷,還請兩位兄弟,傾其所有。」
這兩人聽到任命之後,完全熱血沸騰。
恨不得立刻衝出去辦事。
廷忍在鴻臚寺打雜,屁事沒有,規矩一大堆。
懷塔布在戶部,稍稍有點小權,但是一大堆齷齪事,稍稍想做點事情,立刻就被綁住雙手雙腳。
兩人又胸懷大志,這一日復一日在衙門裏面蹉跎,實在是痛苦不堪。
而如今,真有一種蛟龍入海的感覺。
蘇曳道:「懷塔布,接下來你就要開始準備籌備,可以挑選一批精於計算之人,招募到你麾下。並且開始考察一些軍服棉被店鋪,以及除了槍炮之外的所有軍資,等到皇上的銀子一到賬,要立刻着手採購。」
「但是記住一句話,一定要質量最好,價格適中,給他們留下一成五的淨利潤。但我們這邊,不吃回扣,不貪墨一錢銀子。」
「誰敢貪墨,超過一百兩,直接斬!」
「廷忍兄長,你這邊的事情看似不重要,實際上最為重要。我已經編寫了相關教化冊子,需要你來細化,你要招募一些懷才不遇,略有憤慨,思想新潮,但科舉不中的讀書人加入,總之要新思想,慷慨激昂,不能陳舊腐朽。」
「軍隊思想,不亞於槍炮,今後新軍的文化教育,娛樂活動,全部交給你了。」
廷忍道:「大人,雖然我在鴻臚寺,但這些事情我沒做過。我定當竭盡全力,但又害怕做不到,耽誤你的大事。」
蘇曳道:「在本朝,也沒有人做過這樣的事情,也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些八旗和綠營,天天不是抽大煙,就是賭牌九,精神空虛墮落。你要做的事情,也和我們的新軍一樣,需要從零開始。」
「你不懂,沒關係,我懂。」
接着,蘇曳把幾本厚厚的冊子遞過去。
「所有的條陳,都在這裏面了,有軍歌,軍隊娛樂,還有新軍思想教育的所有課程。」
「你先學習,然後再教給下面的人,招募一支文化教習隊伍,然後再教化全軍隊。」
廷恩躬身,接過蘇曳這幾本冊子,如饑似渴地立刻開始翻閱。
三人一直攀談到半夜。
接下來,蘇曳連夜去了揚武鏢局。
剛剛進門。
幾十上百人,整整齊齊跪下。
「拜見大帥!」
過了,過了,我還不是大帥。
蘇曳目視在場幾十名青壯。
「你們大概也都聽說了,我要編練新軍,總共兩千餘人,你們是我找到的第一批人。」
「我手中有幾十份空白官身,皇上哪裏還有上百份空白官身,我也有絕對的舉薦權。」
「只要我在上面寫下名字,不管他之前是做什麼的,從今以後,他就是官了!」
「從六品,到九品,都有!」
這話一出,幾十名鏢師呼吸都急促了,渾身熱血沸騰。
官誒!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們都不敢想。
別說是官,就算路上的衙役,他們看到了都躲着走。
他們是最低賤的人,哪怕想到天上去,也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能做官。
「想要做官,可以!」
「拿忠誠來換,拿能力來換。」
「能者上,庸者下!」
「一切以操練成績為準,進入新軍之後,會面臨一場場考核。」
「成績拔尖者上,庸碌者甚至會被趕出新軍。」
「你們也聽說了新軍俸祿極高,正兵一個月三兩銀子,頭目五兩,哨官二十兩,領官一百兩,統帶三百兩。」
頓時間,這群鏢師眼睛都綠了。
蘇曳道:「現在八旗和綠營的餉銀,看似不少,但你們也知道,實際上發到手中能有多少?而我的餉銀,一個銅板都不會剋扣,我一滴兵血都不喝。」
「所以,哪怕作為一個正兵,你們的餉銀也可以輕鬆養活一家人。」
「我和你們有緣分,但絕不意味着我對你們徇私!」
「但你們畢竟是我找來的第一批兵源,我對你們抱有巨大的希望,我希望你們這群人中,不僅僅出六品官,甚至五品,四品,三品」
「我這手中幾十份官身,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拿走多少。」
「距離去天津兵站,還有一段時間,我一會兒把操練手冊給你們,從明天開始,你們就給我操練起來。」
「將來到了天津兵站,希望你們不要給我丟臉!」
說罷,李岐將操練手冊發放下去。
王天揚帶着幾十名鏢師,整整齊齊朝着蘇曳磕頭。
「願為大帥效死!」
蘇曳離開之後,這群人依舊跪在地上,久久不願意起身。
「黑弓,拜見主子!」
一直以來都桀驁不馴的黑弓,此時帶着十六人,整整齊齊跪趴在地上。
權力讓人敬畏。
黑弓等人,看似桀驁不馴,殺人如麻,但是對權力也有絕對的渴望。
習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黑弓這一身好本事,就是賣不出去才造反的。
而現在,他在蘇曳這邊看到了榮華富貴的希望。
蘇曳道:「黑弓,你也知道我手中有幾十份官身,只要你願意,你的名字就可以出現在這上面。」
「有兩份差事讓你選,第一份,你作為我的親兵隊長,兼新軍的執法隊長。」
「新軍紀律會極其嚴苛,觸犯其中十八條,全部是斬!」
「而你就負責執行軍法,只向我一個人負責。」
頓時間,黑弓呼吸都粗了。
這,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權力啊。
蘇曳道:「第二份,你知道錦衣衛嗎?」
黑弓顫抖道:「奴才知道。」
蘇曳道:「第二份差事,你依舊隱藏在暗中,負責秘密之事。」
頓時間,黑弓呼吸都停了。
腦子裏面想起了前朝的錦衣衛,何等威風?
至於蘇曳現在的地位,還遠遠不配有錦衣衛,他是不願意去想的。
蘇曳道:「黑弓,你若是選擇第一份差事,這個官身現在就有你的名字,直接就是六品武官。」
「你若選擇第二份差事,那這個官身就沒有你的名字,你需要繼續隱藏在黑暗之中。」
「但我會私人封你為情報軍務處總辦,同樣也是六品,但這個官職,現在不能公開,這個官職暫時只有我認可!」
黑弓迫不及待道:「主子,奴才選第二種!」
情報軍務處總辦,聽上去就讓人窒息,聽上去就威風八面。
然後,他帶着十六人,再一次重重叩首。
甚至,他額頭就貼在蘇曳的鞋面上。
「從今以後,刀山火海,奴才為主子效死!」
「但凡有一點異心,讓臣死無葬身之地!」
蘇曳道:「好,我接下來會撥下一筆經費,給你們添置先進裝備,等等一切事物。」
「主子!」黑弓叩首道:「奴才懇請主子讓之前賞賜下來的兩萬兩銀子,作為第一批經費。」
現在有前途在望,黑弓只覺得之前那兩萬兩銀子,越拿越燙手,越拿越不安。
蘇曳道:「我給出的錢,從來沒有收回的道理。但聽我一句話,這筆錢想辦法送到老家,把家裏人,或者相好接到京城來,儘快生娃傳香火,在京城買房置辦產業。」
「既然未來有前程了,那就不能讓家人在過苦哈哈的日子。」
黑弓顫抖道:「主子,可是奴才的身份,家人進京會不會」
蘇曳道:「這點事情,我還搞不定嗎?」
黑弓叩首道:「遵命,奴才等人,立刻把家人,相好的接到京城來。」
蘇曳道:「把制服拿進來!」
隨着一聲令下,李岐帶着柳紅梅、王勝男,把一個個箱子搬進來。
蘇曳道:「這是我做的第一批軍服,總共十六套,你們換上去!」
黑弓等人,迫不及待拿着各自的制服,進入房間內換上。
足足好一會人。
幾個人出來了。
望着鏡子中的自己。
幾乎不敢置信。
這軍服,這麼威風,這麼肅殺?
太好看了。
不穿軍服還不覺得,這一穿上,頓時一種力量感就來了。
就感覺到自己是有權的人了,就感覺到自己是有編制的人了。
蘇曳把肩章別在黑弓軍服的肩膀上。
然後,把紅寶石鑲入他的軍帽之上。
「黑弓,從此之後,你就是我的情報軍務處總辦官了。」
一種神秘的儀式感,神聖感湧上心頭。
黑弓再一次跪下:「願為大帥效死!」
蘇曳離去,黑弓等人依舊跪在地上。
李岐拱手道:「恭喜總辦大人了。」
黑弓握住李岐的雙手道:「李兄弟在主子身邊,才是真正前途不可限量,日後在主子面前,一定要為我們多多美言幾句。」
接着,黑弓遞過來一張銀票,整整二百兩。
好大的手筆啊。
李岐遞了回去道:「總辦大人,不是我不給面子,是主子的規矩,不許收受賄賂,違令者斬!」
「總辦大人,我作為小人物,也稍稍提醒您和兄弟們一下,以後身份不一樣了,很多規矩都要改了。」
黑弓面紅耳赤道:「我懂,我懂,多謝李兄弟提點。」
李岐道:「他日,諸位兄弟的家眷來了京城,全部交給我安排,一定妥妥噹噹。」
黑弓躬身道:「那就先謝過李兄弟了。」
其實,蘇曳已經為李岐捐了一個官身了。
只不過,李岐要等別人發現,他自己是主動不會提的,裝逼就要裝得高級一點。
黑弓等人,一直送李岐到門外很遠。
之前黑弓等人桀驁不馴,是沒有半點將李岐看在眼裏的。
而此時,已經開始討好他了。
權力之魅力,可見一般。
回到房間後,幾個人對這身制服愛不釋手。
十幾個兄弟,整齊朝着黑弓道:「見過總辦大人,恭喜總辦大人!」
言語中,有是欣喜,又是羨慕。
黑弓朝着蘇曳離去的方向,拱手道:「從今以後,你我兄弟,一起為大帥效死,共謀富貴。」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後。
望着鏡子中的自己,望着肩章,望着官帽上的紅寶石。
黑弓再也忍不住,捂住臉無聲大哭。
終於等來這一天了!
當年他的夢想,僅僅只是成為縣裏的一個衙役班頭啊。
但是拼了多少命?幹了多少髒活?
非但沒有成為衙役班頭,反而直接被縣丞賣了,從此他走上了造反之路。
誰想造反?誰愛造反啊?
宋江那麼大聲勢造反,還不是為了招安做官?
今日,終於得償所願了。
直接從一個被通緝的造反匪徒,搖身一變,成為六品情報軍務總辦。
雖然這個職位,暫時不能公開,是蘇曳私授的。
但黑弓直接選擇無視這一點。
既然給了他制服,給了他官帽,那這就是真的。
六品啊,六品啊!當日自己拼命巴結的縣丞才幾品官?八品而已啊!
當然,文武官的品級含金量不同,也直接被黑弓無視了。
他腦子裏面就一個念頭,我是六品官了!
自己竟然有這等造化?當日真是老天開眼啊,讓他遇到了這麼一位主子。
黑弓看得出來,未來主子的前途,又何止是新軍主帥?
看看傅恆,看看福康安?
而主子還是宗室,未來貝子、貝勒,甚至郡王、親王都未必做不得。
望着鏡子中威風凜凜的自己,黑弓嘶啞道:「為主子效死!為大帥效死!」
壽安公主消炎之後,整個人狀態迅速地好了起來。
之後,她就搬離了皇宮,住回到自己的公主府中。
在這裏,她也自由自在得多,皇宮畢竟規矩太大了。
這幾天時間,蘇曳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
這一日剛剛回家,便有一個人等在這裏了,是公主府的太監。
「蘇曳阿哥,公主想要見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蘇曳一愕,壽安公主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然後,他跟着這個太監去了公主府。
因為他畢竟是男人,害怕傳閒話,所以秘密地從偏門進去。
此時壽安公主,依舊躺在床上。
但身體已經好了許多,精氣神也好了。
甚至,還塗抹了淡淡的胭脂,整個人顯得秀麗動人。
原本豐腴的軀體,受傷之後,瘦了不少,顯得更加出挑了。
加上她尊貴的身份,長期養起來的貴氣威嚴,很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
「你們都出去。」壽安公主道。
「是!」
頓時,房間內就剩下公主和蘇曳二人。
壽安公主道:「蘇曳,今日叫你來,總共有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聽說你還沒有婚配?」
蘇曳道:「是的。」
壽安公主道:「所以這第一件事,就是想要為你做個媒。我們滿人不喜歡盲婚啞嫁,所以一會兒就讓你們兩人見個面,也算是相個親。」
蘇曳道:「一會兒,那女子就要來嗎?」
壽安公主道:「對,你們兩人就在我這裏見面。」
接着,壽安公主道:「還有第二件事,你要練新軍,這件事情不但對你很重要,對皇上也很重要。現在滿朝都在等着看你笑話,你若是練兵失敗,不但自己丟臉,皇上也跟着丟臉。」
蘇曳道:「我知道。」
壽安道:「練兵需要大把的錢,而我在蒙古有金礦,攢下了不少私房錢,這十萬兩銀子,就當作是私下贊助你的,別被人知道了。」
然後,壽安公主把一疊銀票遞給了過來。
蘇曳趕緊推拒道:「不可,萬萬不可,我練兵怎麼可以要公主殿下的錢。」
這推來推去之間。
蘇曳一失手。
只覺得手中柔軟彈膩。
一不小心,他直接將手按在了壽安公主的挺拔之峰。
頓時,兩個人都呆了,僵住不動。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美麗絕倫的女孩直接沖了進來,歡喜雀躍道。
「四姐,你找我什麼事呀?」
註:第二更送上,恩公您口袋還有月票嗎?因為擔心破壞閱讀節奏,所以沒有開單章求月票。
但,確實很需要月票呢,拜託大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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