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清:我初戀是慈禧 第227章:蘇曳和太后!落定!

    九江的這個飛艇,雖然設計比三十幾年後齊柏林飛艇要先進不少。

    降落的時候,停止動力,靠着慣性可以做到幾乎沒有聲音。可是一旦發動,那聲音就很大了。

    「噠噠噠噠」

    儘管這片區域比較清靜,但還是驚動了很多人。

    「怎麼了?怎麼了?」

    「母后皇太后那邊出事了,快,快,快」

    頓時,很多侍衛朝着慈安太后的住處狂奔而來。

    因為天太黑了,看不清楚。

    「放焰火,放焰火!」

    隨着一聲令下,嗖嗖嗖嗖嗖的焰火直接衝上了天際。

    瞬間照亮了夜空。

    然後,所有人都驚呆了。

    天那?!

    這這東西竟然會飛?

    而且上面還畫着一條龍。

    此時,正在升空遠去。

    「嗖嗖嗖嗖」

    又一團團焰火升空,這吊艙裏面的人是誰?好像是太后,好像是皇上。

    這,這還得了。

    壽安公主大聲道:「九月十五日,皇上要進行祭天大典。已經昭告天下,告訴了列祖列宗,告訴了天地。如若不趕到,天地怪罪,列祖列宗怪罪。」

    「時間緊迫,所以我召來飛龍,送皇上入京祭天,誰敢阻攔?」

    這一瞬間,地面上的很多士兵還真的被蒙住了。

    這,不就是一條飛龍嗎?

    此時,慈安太后幽幽醒了過來,皇帝也醒了過來。

    「砰砰砰」一串串焰火,在空中爆炸。

    小皇帝發現自己在天上,頓時興奮得不行。

    慈安太后頓時神情無比複雜,望着壽安公主道:「你,你,你這是要瘋了。」

    「開火!」

    「開火!」

    「把這個東西打下來,打下來!」

    開什麼玩笑,太后和皇帝在裏面,誰敢開火?

    而在這個時候。

    「砰砰砰砰砰」

    另外一個方向,黑夜中的地面,有人開火了,密集的子彈朝着飛艇射來。

    瘋了,瘋了!

    真的有人敢開火。

    「嗖嗖嗖嗖」

    「保護皇上,保護太后」

    黑弓立刻用自己的身體,把小皇帝完全擋住。

    而壽安公主,朱三娘也用自己的身體,為太后擋住。

    「嗖嗖嗖嗖嗖」

    地面開火的那個角落,也沒有人出聲,這大晚上也看不見,追究不到具體誰的頭上。

    很快,飛艇越飛越高。

    直接脫離了射擊範圍,動力全開朝着南方而去。

    與此同時,承德行宮的軍隊瘋狂出動,沿着南方狂奔。

    「嗖嗖嗖嗖」

    路上不斷地放着焰火,想要照亮飛艇的方位。

    但是飛艇很快轉入烏雲之中,立刻失去身影。

    吊艙內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載淳,你沒事吧,你沒事吧」慈安太后顫聲道。

    「皇額涅,我沒事,好好玩啊,我們在天上,好好玩啊」

    慈安太后朝着壽安公主道:「你瘋了,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壽安公主伸手去摸慈安太后道:「太后娘娘,你沒事吧?」

    慈安太后道:「我能有什麼事情?倒是你,瘋了嗎?」

    壽安公主卻覺得手濕漉

    漉的,道:「點火,點火。」

    火光亮起。

    壽安公主看到自己的手心一團嫣紅,儘是血跡。

    「小芬,你沒事吧,你沒事吧!」壽安公主驚惶道,上上下下檢查慈安太后的身體。

    結果,太后沒事。

    慈安太后忍不住朝着壽安公主後背摸去。

    頓時,摸到濕漉漉的一片。

    「四姐,是你中彈了!」

    壽安公主道:「哦,你沒事就好,就好!」

    然後,整個人頹倒下來。

    幾個時辰後!

    飛艇在乾清宮廣場降落。

    幾個人立刻抬着壽安公主進入殿內。

    「蘇曳大人,快,快,壽安公主中彈了。」

    蘇曳臉色劇變,大聲道:「快,快,快去把女軍醫叫來。」

    「給我打下手,我親自動手術!」

    接下來,蘇曳親自為壽安公主動手術,將她後背的子彈取出。

    然後,再去拜見慈安太后。

    小皇帝已經睡了。

    「臣蘇曳參見太后娘娘。」蘇曳上前行禮。

    「四姐怎麼樣?」慈安太后問道。

    「已經沒事了。」蘇曳道。

    慈安太后目光無比複雜地望着蘇曳,緩緩道:「現在,我和皇上成為你的傀儡了是嗎?」

    蘇曳道:「不是。」

    慈安太后道:「還不是嗎?」

    接着,慈安太后道:「接下來,你想怎麼樣?」

    蘇曳道:「先讓皇上參加了祭天大典,然後就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太后想怎麼樣。」

    慈安太后道:「什麼意思?」

    蘇曳道:「祭天大典之後,太后想要怎麼樣都可以,您的任何旨意,我都會遵守。」

    慈安太后道:「真的?」

    蘇曳道:「真的。

    慈安太后道:「那如果本宮想要你率軍離開京城呢?」

    蘇曳道:「那我就率軍離開京城。」

    「我不信。」慈安太后道。

    蘇曳道:「反正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

    慈安道:「好了,本宮要歇息了,你退下吧。」

    「是。」蘇曳退下。

    不是歇息,而是要沐浴,因為身上沾的都是壽安公主的血。

    而且不知道為何,全身懶洋洋,酸痛無比。

    片刻之後。

    裏面的宮女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天哪,太后娘娘,您受傷了」

    只見到慈安太后從腰間到雪白的臀部,一道被刮過的傷痕。

    這是擦傷的痕跡?!

    「沒事,沒事」慈安太后道:「不要大呼小叫的,叫太醫弄一些藥膏抹一抹就好了。」

    然後,回想起剛剛經歷的這一幕。

    慈安太后只覺得一陣陣懼怕。

    當時承德行宮地面上,明明知道她和皇上在吊艙裏面,竟然依舊開槍。

    而且開槍這群人,故意不發出聲音。

    為了留下她和皇帝,都不在乎她和小皇帝的命了嗎?

    若不是四姐,只怕中槍的就是自己了。

    因為傷得比較私隱,而且非常輕微,所以她讓宮女去開一些藥膏,在傷口上抹抹。

    這個特殊時刻,最好什麼都不要聲張。

    當天晚上,慈安太后做了一個又一個噩夢。

    夢中,很多人想要殺她。

    在

    夢中,黑暗中有人朝着她開槍。

    「砰!」一聲槍響,直接將她驚醒了過來。

    然後,幾乎就再也睡不着了。

    於是坐起身來,看了看身邊的小皇帝,看着熟悉無比的房間。

    久違的京城。

    久違的皇宮,她終於回來了。

    次日!

    留京的文武百官,紛紛進入皇宮。

    他們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母后皇太后和皇上,竟然回來了。

    不是在承德嗎?

    竟然回來了?

    緊接着,還有一個更加恐怖的消息傳來。

    這是從承德傳來的,說母后皇太后和小皇上是蘇曳劫持回來的。

    這,這蘇曳是要謀反嗎?

    他派兵控制了皇宮且不說,現在竟然還劫持了太后和皇上?

    他這是要做曹操?

    還是董卓?

    有一部分官員害怕,不敢出現。

    但是更多的官員,還是來到了皇宮,要看看太后和皇上,究竟是不是被蘇曳劫持了。

    此時,在後宮。

    蘇曳正在和小皇帝在玩。

    這是一個從小受到了極限壓制的小孩子,幾乎沒有什麼快樂。

    完全沒有童年的。

    此時,小皇帝已經穿好了一身華麗的袞服。

    慈安太后也穿好了袞服,因為皇上年齡還小,需要她這個太后帶着小皇帝進行整個大典。

    見到蘇曳和皇帝在玩,她不由得微微皺眉,蘇曳為了討好小皇帝,竟然是要放縱他,把他朝着嬉鬧的方向帶嗎?

    結果,她在邊上聽着。

    一會兒後,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蘇曳這是寓教於樂,講的都是正經的好知識,好學問。

    只不過,他信手拈來。

    身邊的一隻貓,外面的一隻蝴蝶,隨便的一個故事。

    他都能把很多道理,糅合進入。

    小皇帝聽得津津有味。

    慈安太后走了出去,小皇帝撲了過來,道:「母后,母后,我給你將一個故事,破繭成蝶的故事。」

    接下來,小皇帝巴巴地把故事講出來。

    說這個蝴蝶一開始多麼丑,多麼辛苦,不知道要辛苦多久,然後咬破繭飛出來,變成美麗的蝴蝶,自由翱翔。

    「皇帝講得真好。」慈安太后道:「出去玩吧,我有話要和蘇大人說。」

    小皇帝道:「姑姑呢?」

    慈安太后道:「姑姑還在睡覺呢。」

    很快,慈安太后在宮裏的心腹宮女,直接把小皇帝帶了出去。

    慈安太后端坐,覺得有些暈眩。

    輕輕坐下的時候,發現昨天沒有感覺的傷痕,此時做下去竟然火燒火燎的疼,但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畢竟傷的是那個地方。

    「蘇大人,怎麼不穿官服?」慈安太后道。

    蘇曳道:「我還沒有任何官職。」

    慈安太后道:「哦,今天祭天大典少不得你,本宮一會兒就下旨,冊封你一個官職,這樣你也能夠主持祭天大典。」

    蘇曳道:「太后,祭天大典還是讓惠親王來吧,臣太年輕了,不適合。」

    慈安太后疑惑,你花了這麼大的功夫,把我和皇帝劫到京城來,難道不是為了主持祭天大典,不是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接着,慈安太后道:「你想要做什麼官職?告訴哀家,我可以下旨的。當

    然,我手中只有一個御印,另外一半在她手中。」

    蘇曳道:「還是以後再說吧。」

    慈安太后道:「蘇曳,我不像她,我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你要什麼就直接和我說。」

    蘇曳道:「那我也和太后娘娘說清楚吧,我蘇曳會完全服從太后的旨意。祭天之後,您說要去哪裏,就去哪裏。您讓我回去,我就回去。」

    慈安太后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愛搭理政事,但我也知道你野心勃勃。」

    蘇曳道:「我是要做事,但是我這次冒險把皇上接回來,真的就是為了祭天大典。我甚至都沒有打算把太后接來,是四姐自作主張。」

    慈安太后道:「你心裏怎麼想的,告訴我。」

    蘇曳道:「我想要改變這個國家,讓它變得強大,不被列強欺辱。所有喪權辱國的條約,我都要推翻。所有被割走的領土,我都要奪回來。我要讓大部分的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我辦工廠,搞洋務,都是為了這個目標。皇上不高興,不允許,我就自己搞,辭去了所有的官職。」

    「現在皇上駕崩了,兩位太后成為新君,我就來徵求太后的旨意。如果太后讓我搞,我就留在京城。如果太后不讓,我就離開,回南方。」

    太后道:「然後呢?」

    蘇曳道:「我就自己搞自己的。」

    太后忽然道:「皇上當時去九江,本來是要拆掉你的南方七省聯盟的,為何又不拆了,而且把六妹嫁給了你。」

    蘇曳道:「皇上說,做不成君臣,做親戚也好。」

    接着,蘇曳道:「皇上那邊,有殺我的密旨嗎?」

    慈安太后搖頭道:「沒有,至少我這裏沒有。」

    接着,蘇曳道:「太后娘娘,文武百官應該等急了。」

    慈安太后站起身,頭腦一陣昏眩,整個人一陣搖晃。

    蘇曳上前攙扶住道:「您怎麼了?」

    太后被蘇曳攙扶,嬌軀微微一顫,腦子不由得回憶起那個夜晚。

    那個時候的蘇曳,可是流氓得很,還看過她的身子。

    哪裏像是現在,凝重得很。

    蘇曳立刻送來。

    「您在發燒,怎麼了?」蘇曳道。

    「沒怎麼。」太后道:「不礙事。」

    蘇曳道:「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我立刻召軍醫來。」

    太后道:「時間來不及了,等祭天大典結束後再說。」

    然後,她徑自朝着乾清宮走去。

    「你不來嗎?」慈安太后道。

    蘇曳道:「我沒有任何官職,不上朝。」

    乾清宮內。

    文武百官已經等得心焦了。

    腦子裏面幻想着各種畫面,蘇曳挾持着太后和小皇帝上殿。

    甚至,手握寶劍就站在皇位邊上。

    總之,就是一派董卓的模樣。

    「太后娘娘駕到,皇上駕到!」大太監增祿高呼。

    然後,只見到一身袞服的太后,牽着小皇帝的手,來到寶座上。

    太后,就坐在皇帝身邊。

    所有人往後面張望,蘇曳呢?完全不見他的身影啊。

    禮部侍郎倭仁道:「啟稟太后,有傳言說蘇曳劫持太后和皇上,可有此事?」

    慈安太后道:「沒有此事,之前就昭告天下,皇上九月十五祭天。騙誰也不能騙祖宗,也不能騙天地,這等日子,安能更改。」

    倭仁,還有文武百官聽到這話,就很舒服。

    這話沒錯,無論如何

    ,祭天大典是萬萬不能耽誤的。

    倭仁又問道:「那這場祭天大典,蘇曳擔任何職?」

    慈安太后道:「這場祭天大典,蘇曳沒有擔任什麼職務吧,頂多也就是守衛皇上安危。」

    倭仁道:「他不主持祭天?」

    慈安太后道:「他不主持,我問他誰主持比較合適。」

    所有人本能想到了崇恩,這是宗室長者,蘇曳肯定會推舉崇恩。

    慈安太后道:「他說惠親王是皇叔祖,而且曾經執掌宗人府,主持祭天大典,再合適不過了。」

    文武百官更是驚愕。

    慈安太后道:「另外,蘇曳派人去承德行宮把皇上接來,而是奉了哀家的懿旨。承德行宮不少人覺得皇上不能冒險來京,所以要延期祭天大典。哀家覺得,這祭天大典還是不要延期的好,所以就給蘇曳下了密旨,他這才奉旨北上,把哀家和皇上接來京城。」

    「哀家覺得,京城又不是龍塘虎穴,又什麼來不得的?」

    頓時,惠親王綿愉上前躬身道:「太后聖明。」

    這一次皇帝駕崩,有一個最大的失意者,那就是綿愉。

    幾乎都要氣炸了。

    什麼意思啊?

    九個顧命大臣,都沒有我綿愉?

    我可是皇室中輩分最高,資歷最高者。

    連榮祿這樣的小兒都成為顧命大臣了,偏偏沒有我份?

    現在,他感覺到榮光又回來了,他主持這個祭天大典,又回到政治舞台中央了。

    接着,慈安太后道:「惠親王,這件差事就交給你了,就是太倉促了。」

    惠親王綿愉跪下道:「奴才遵旨。」

    「倒是也不倉促,雖然不確定皇上來不來,但是祭天所需的一切東西,都準備得妥妥噹噹的。」

    「太后娘娘,皇上,不好耽誤了吉時,這便出發?」

    太后道:「成,這便出發。」

    接着,幾千名士兵的保護下,太后和皇帝登上龍輦,帶着文武百官,浩浩蕩蕩,前往天壇祭天。

    路上,無數的京城民眾紛紛朝着龍輦方向跪下。

    充滿了好奇。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新皇上呢。

    慈安微微猶豫,要不要讓皇上露面,會不會有危險?

    「蘇曳,要讓皇上露面嗎?」慈安太后本能道。

    旁邊的大太監增祿道:「太后娘娘,蘇曳大人在維持秩序,不在百官行列。」

    慈安太后道:「哦,那你去問一下他,皇上要不要露面?」

    增祿來到蘇曳身邊,道:「阿哥,太后娘娘讓我過來問,要不要讓萬民瞻仰皇上天顏。」

    蘇曳道:「稍等。」

    然後,蘇曳來到惠親王綿愉面前道:「惠親王,有件事情請您拿主意。」

    綿愉微微一愕道:「什麼事?」

    蘇曳道:「萬民想要瞻仰皇上天顏,您是祭天大臣,所以我來問您拿主意。」

    綿愉想了一會兒道:「人最多的地方,讓皇上露面片刻。」

    蘇曳道:「好。」

    接着,蘇曳去找太監增祿交接,而沒有直接去找慈安太后。

    文祥和寶鋆也在大臣行列,見到這一幕,不由得錯愕。

    整個京城的防務,完全在蘇曳手中啊。

    這蘇曳哪有半點跋扈跡象,甚至連官服都沒有穿,也不在百官行列,就只是穿着軍服,在眾軍之中,看上去完全淹沒於眾人的架勢。

    這哪裏像是董卓?

    哪裏像是曹操啊?

    片刻後,在人最多的地

    方,皇帝走出了龍輦。

    朝着萬民揮手致意。

    文武百官,連同所有民眾,整整齊齊跪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皇帝在外面呆了片刻,依依不捨地回到慈安太后身邊。

    按照先例,前往祭天是不能乘坐龍輦,要走路的。

    但是皇帝太小了,而且這個關鍵時刻,害怕會有危險,所以坐一段龍輦。

    但是等出了正陽門之後,太后和皇帝就要下來走路,步行到天壇祈年殿了。

    慈安太后忽然道:「皇上,你還想要回承德嗎?」

    小皇帝臉色一垮道:「不回去,我不回去。」

    接着,小皇帝道:「母后,我們什麼時候再飛天啊。」

    慈安太后道:「那」

    她本能想說那危險得很,但一說危險,就會給小皇帝留下蘇曳將他置於險境的感覺。

    「這是為了祭天,所以才飛天的,可不能經常飛,否則老天爺會不高興的。」慈安太后道。

    天壇距離紫禁城,大約十里左右,但是走得比較慢,幾個小時後,大軍進入天壇。

    文武百官進入。

    最後,太后帶着皇帝,一級一級拾階而上。

    惠親王綿愉,主持祭天大典。

    華麗駢文,念了整整兩刻鐘。

    慈安太后只覺得非常難受,整個人仿佛隨時要昏倒一般。

    但是這等關鍵時刻,萬萬要堅持住,如果昏過去的話,就太不吉利了。

    只不過,這堅持得實在太辛苦。

    祭天文念完後,就開始了莊嚴的儀式。

    迎帝神、奠玉帛、進俎、行初獻禮、行亞獻禮、行終獻禮、撤饌、送帝神、望燎。

    皇帝很小,每一步都在惠親王綿愉的指導下進行。

    而且他時不時,就想要衝到太后的身邊來。


    一直到了下午時分。

    這個莊嚴肅穆的祭天大典,終於大功告成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總算沒有耽誤,沒有失信於天地和祖宗。

    然後,幾百名官員整整齊齊跪下。

    三叩九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祭祀了天地祖宗後,這個新皇帝才正式向天下宣告,新龍天子誕生。

    而接下來,就要準備登基大典了。

    按照大禮,登基大典是需要在太和殿進行的。

    但是現在這種情形,誰也不知道這個登基大典什麼時候進行。

    因為朝廷的真正班子,可是在承德。

    文武百官,浩浩蕩蕩從天壇祈年殿,護送太后和皇帝返回皇宮。

    所有人清楚地看到,蘇曳直接送到皇宮門口,就再也沒有進去了。

    而是派了兩個女軍醫,跟着太后進宮。

    臨分別的時候,仿佛想要和太后說幾句話,但是都找不到機會。

    軍機大臣文祥上前道:「蘇曳阿哥。」

    蘇曳道:「文大人。」

    文祥道:「祭天大典完成了,那登基大典也不好耽誤,您覺得什麼時候舉行合適呢?」

    蘇曳愕然道:「這事情自然由兩宮太后和朝廷諸公定,哪裏輪得到我說話?」

    接着,蘇曳道:「文祥大人是軍機大臣,倒是可以和惠親王進行商議此事了。」

    接着,蘇曳舉手道:「告辭!」

    然後,他直接騎馬,返回家中。

    一個多

    時辰後。

    太監增祿飛奔進入蘇曳家中道:「阿哥,快,快進宮,太后病倒。」

    「奴婢不敢聲張,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蘇曳立刻飛奔進宮。

    等來到太后寢宮的時候,裏面的幾個女軍醫已經亂成一團。

    「太后好像被子彈擦傷了,傷口發炎嚴重,現在正在發高燒,40度了。」女軍醫道。

    蘇曳道:「你為何不早說?為何不召太醫?」

    慈安太后道:「我若是說出去,召了太醫,只怕便要流言紛飛,說你謀殺本宮了。」

    蘇曳道:「發炎厲害嗎?」

    女軍醫道:「今天走了一天,已經發炎得很厲害了。」

    蘇曳道:「需要剮肉嗎?」

    女軍醫道:「大概需要,但是我們不敢動手。」

    蘇曳道:「那我來。」

    慈安太后道:「不行,那個地方,不行」

    蘇曳道:「太后,現在動手還來得及,否則發炎再厲害的話,只怕會有性命之危。」

    接下來,幾個女軍醫上前將慈安太后的褲子褪下來。

    露出雪玉雙丘。

    美不勝收。

    蠻腰細細一握,使得原本不算很大的滿月,也顯得有些誇張。

    又圓又翹。

    迷人之極,只不過這道擦傷,直接要腰間到臀丘,通紅一片,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準備乙醚,準備麻醉。」蘇曳道:「量儘量少,寧可多次,否則傷身。」

    「太后娘娘,這東西一吸,您就睡着了,就不會痛了。」

    慈安太后朝邊上的心腹宮女和嬤嬤道:「你們別走,別走啊」

    宮女和嬤嬤道:「放心,太后娘娘,我們不會離開半步。」

    慈安太后害怕不安道:「會,會留疤痕嗎?」

    蘇曳道:「只怕,是會有一點點的,但我一定小心之極,能夠讓疤痕淺到極點,幾乎忽略不計。」

    然後,女軍醫把乙醚放在慈安太后鼻子底下。

    輕輕一吸。

    整個人就昏睡過去。

    蘇曳親自操刀,非常非常小心,將傷口上發炎的肉一點點切掉。

    一點點消毒。

    確保傷口最淺,未來疤痕最淺。

    這麼一個小手術,整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這才全部清理完畢。

    然後,用最細的線,一點點縫合傷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慈安太后迷迷糊糊醒來。

    只聽到壽安公主的聲音:「怎麼還不退燒,這樣燒下去不行的。」

    「還是四十度,這樣燒下去會有後遺症的。」

    「要不然用你的血?」

    蘇曳道:「公主,您也知道,我的祥瑞之血其實是噱頭,重點還是青黴素。」

    壽安公主道:「不用怎麼知道,當時救我,救先帝,不都是用你的血嗎?」

    蘇曳道:「那也只是在我的血裏面加了青黴素而已。」

    「唧唧歪歪那麼多做什麼?直接用就是了。」壽安公主虛弱而又急促道。

    慈安太后燒得迷迷糊糊的,仿佛又昏睡過去。

    接着,便是被一陣刺痛弄醒了。

    只見到一個針管刺入自己的血脈內,裏面整整一管血,緩緩注入了自己的體內。

    蘇曳的祥瑞之血嗎?

    不是說,那是噱頭嗎?

    接着,慈安太后又沉沉昏睡了過去。

    次日!

    外面的鳥叫聲吵醒了慈安太后。

    她睜開眼睛後,身上涼絲絲的,但是再也沒有昨日那種昏昏沉沉了。

    整個人鬆快了很多。

    但是,屁股那裏的疼痛,卻變得清晰了起來。

    比較疼,但又不是那麼厲害。

    外面傳來了小皇帝的聲音:「我要見母后,我要見母后。」

    慈安太后道:「讓他進來吧。」

    片刻後,小皇帝沖了進來道:「母后,你生病了嗎?」

    慈安太后道:「沒有,就是有點貪睡。」

    接着,在宮女和嬤嬤的服侍下,她進行了洗漱。

    「小心,千萬別崩了傷口。」

    慈安太后道:「外面怎麼了?」

    宮女道:「沒怎麼啊?」

    確實沒怎麼着。

    整個京城,安靜得可怕。

    蘇曳的兩萬五千軍隊,依舊把守着京城。

    整個京城,井然有序。

    甚至民眾都安居樂業。

    但,就是太安靜了。

    很多人已經知道,僧格林沁的騎兵距離京城,已經不足百里了。

    整整一萬五千騎兵,而且還帶着聖旨。

    讓蘇曳退兵的聖旨。

    整個京城留守的官員,都屏住呼吸。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蘇曳是奉旨退兵?把京城防務讓給僧格林沁?

    還是對抗到底?

    文祥、寶鋆、勝保幾人和惠親王綿愉的關係,本來不算親近。

    但是現在面臨這等大事,不由得抱團取暖,幾個人紛紛進入惠親王府。

    「惠親王,您您說蘇曳這是打的什麼主意啊?」

    「之前他剛控制京城的時候,還雷厲風行,抓了不少人。」

    「我們都覺得他要大開殺戒,大肆抓捕的時候,他卻把大多數人都放出來了。」

    「祭天大典,他也不參與,朝會也不上,就仿佛主持防務的中層將領一般。」

    「大家都覺得他不是董卓,至少也是曹操,結果他現在這個架勢,我倒是看不明白了。」

    「他這是打算做什麼?」

    惠親王綿愉也捉摸不定,道:「現在討論這個沒有意義了,僧格林沁的騎兵不足百里了,接下來怎麼辦?他是拿着聖旨來的,命令蘇曳退兵。如果蘇曳不退,那整個京城生靈塗炭。」

    文祥道:「那他可就真露出真面目了,真變成董卓了。」

    寶鋆道:「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秉持大義做事。哪怕把太后和皇上從承德接出來,雖然手段離奇,風險很大,但畢竟太后說了,是奉她的密旨,是為了讓皇上趕上祭天大典,依舊大義不失。」

    綿愉道:「他有隔絕皇宮內外嗎?可有不許別人見太后嗎?」

    文祥道:「好像,沒有。」

    匡源用最快速度,不斷換馬進京。

    本以為進不了進城,結果進來了。

    本以為肯定進不了皇宮,結果也進去了。

    本以為肯定見不到慈安太后,但沒有想到,也見到了。

    「臣給太后請安。」匡源隔着屏風給太后叩首。

    「嗯,起來吧。」慈安太后道。

    匡源道:「蘇曳可有任何欺壓太后的行徑?」

    慈安太后道:「沒有。」

    匡源道:「蘇曳可有軟禁太后和皇上?」

    慈安太后道:「沒有。」

    匡源道:「太后,蘇曳女干詐無比,最擅長做戲,太后千萬不要被他所騙。」

    慈安太后道:「你們把哀家當成了小孩子吧,隨時都會被人哄騙。」

    匡源道:「他膽敢從承德行宮劫走太后和皇上,就形同謀反。」

    慈安太后道:「他是奉了本宮的密旨,去接皇上回京,參加祭天大典的。」

    匡源一愕,道:「太后娘娘,您千萬別中了蘇曳的詭計啊。」

    焦急之下,匡源道:「蘇曳此賊,仗着面目俊美,最會蠱惑女子之心」

    剛剛說完,他就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立刻跪下磕頭道:「太后恕罪,太后恕罪,臣情急之下,說了不該說的。」

    接着,他開始自扇耳光。

    這又是在做戲了。

    這種話,哪裏是脫口而出的?

    這算是激將法了,試圖要激起慈安太后的貞節羞澀之心,然後自證清白,把他趕得遠遠的。

    慈安太后氣得渾身發抖道:「在你們心中,哀家是不是蠢笨如驢啊?」

    匡源不斷叩首道:「臣不敢,臣不敢。」

    慈安太后道:「蘇曳答應過哀家,皇上祭天大典之後,他可以隨時率軍離去,絕不戀棧不去。」

    匡源道:「太后,他這是在騙您,絕對是在騙您。」

    「等到真的趕他走的時候,他的兇殘真面目就會露出來了。」

    「屆時,他就是真正的董卓,太后和皇上就危也。」

    此時,皇宮不遠處的公主府內。

    壽安公主道:「匡源正在蠱惑太后,你不去阻攔嗎?」

    蘇曳道:「不去。」

    壽安公主道:「那你對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蘇曳沉默了一會兒道:「對,是真的。」

    壽安公主道:「如果,他真的讓你率軍南下退走,你真的會走?」

    蘇曳道:「會。」

    壽安公主沉默了好一會兒道:「其實,她還是很聰明的,就是不愛廢心思,喜歡清靜,也不喜歡和人打交道。」

    「你的這種態度,對那個聖母皇太后是沒用的。但是對這個母后皇太后,是最有用的。」

    僧格林沁的騎兵,距離越來越近。

    京城百官,已經全部躲在家裏不出門,完全屏住呼吸。

    而且他們還奇怪,為何現在還不封閉九門。

    所有城門都敞開着,任由進進出出。

    中午時分,慈安太后再一次召見蘇曳。

    「參見太后。」

    慈安太后道:「先帝就說過,其他旗人都自稱奴才,你從頭到尾都只自稱臣。辭去所有官職之後,甚至連臣都不自稱了。」

    接着,慈安太后道:「你知道嗎?皇上臨終之前,連喊了你兩聲名字。」

    蘇曳沉默。

    慈安太后道:「你說說看,先帝在九江的時候,為何沒有公開和你決裂啊?那個時候明明最有效的。」

    蘇曳道:「我也說不好。」

    慈安太后道:「哼,你分明是覺得本宮是女流之輩,這麼深的話題,我會聽不懂。」

    說完,她發現自己口氣很不對,聽上去像是撒嬌一樣。

    接着,慈安太后道:「不過我知道,你們男人之間,有些深層次的默契,很難用語言表達,一旦說出口,味道就變了,還不如不說。」

    「你們的事,我是真的不愛攙和,我只想過清靜的日子,誰也

    別來折騰我。」

    「但是,事情到了眼前,我又不能完全不管。」

    「本宮真的想要把這個御賞的御印丟給她,全部讓她一個人管好了。」慈安太后嘆息道:「但是我有不能這樣做,先帝」

    說到這裏,慈安太后停了下來。

    有些話,先帝只和她一個人說過,不到迫不得已時,是萬萬不能透露半句的。

    「蘇曳,你之前答應過本宮,祭天大典結束之後,本宮讓你率軍離開,返回南方。」慈安太后道:「這個話,現在還算數嗎?」

    蘇曳道:「算數。」

    慈安太后道:「那麼,現在你就履行你的諾言」

    「唉,算了,算了。」

    慈安太后道:「這種試探來試探去的話,本宮最煩了,蘇曳能不能答應本宮一件事?」

    蘇曳道:「您說。」

    慈安太后道:「以後本宮不用權術對你,你也別用權術對我,好不好?」

    蘇曳道:「好。」

    慈安太后道:「你是不想離開京城的對嗎?」

    蘇曳道:「對。」

    慈安太后道:「你想要進入中樞,大展拳腳對嗎?」

    蘇曳道:「對。」

    慈安太后再一次陷入沉默,有些心煩意燥。

    她最不想做決定了,尤其是很多大事的決定,偏偏這個時候卻要讓她做。

    但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啊。

    她思考不深,也思考不遠的。

    但是她大概知道自己不想做什麼。

    比如,她現在就不想就這麼把蘇曳趕出京城。

    先帝,列祖列宗,我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我,我就閉着眼睛做決定了啊。

    然後,她還真的閉上眼睛道:「中樞的事情以後再說,但眼下不能讓你們內戰,這一關我幫你過去。」

    「你,你就放心回家去吧。」

    蘇曳道:「那我告退了。」

    蘇曳起身,走到門口處,轉身問道:「太后,您傷口還疼嗎?」

    慈安太后臉蛋一紅,暗啐一口道:「問這個做什麼,好多嘴。」

    僧格林沁的騎兵,距離京城還有六十里。

    大太監增祿飛奔進入惠親王府。

    「太后有旨,召惠親王覲見。」

    惠親王綿愉叩首道:「遵旨。」

    然後,他跟着增祿,飛奔進宮。

    「奴才綿愉,叩見太后。」綿愉哪怕現在是皇叔祖,也恭恭敬敬叩首,自稱奴才。

    慈安太后道:「王叔,先帝給了我們兩個御印,我手中只有一個。這種情形下,我寫出的聖旨,還有效嗎?」

    綿愉猶豫片刻道:「特殊時刻,特殊辦法,有效。」

    慈安太后道:「那我剛剛擬定了一個旨意,冊封惠親王綿愉為御前大臣,軍機大臣。」

    綿愉一愕。

    他輩分雖高,曾經還掛過大將軍銜,也做過宗人令,但他從頭到尾都只是位置尊崇,沒有掌握過實權。

    雖然有一段時間執掌鐵錢局,但這個衙門很快就裁撤了。

    什麼御前大臣,軍機大臣,都沒有做過。

    軍機處,一直都是端華和載垣把控的。

    「王叔」慈安太后道:「可是這聖旨,有什麼不妥嗎?」

    綿愉叩首道:「奴才,領旨,謝恩!」

    接着,慈安太后道:「我這裏還有另外一道聖旨,蘇曳軍隊一直掌管京城防務,但卻沒有

    相對應的官職,這樣一來名不正言不順的。僧格林沁那邊的軍隊馬上就要進京了,可千萬別起了衝突,到時候京城就生靈塗炭了。所以這份聖旨,你幫哀家看看。」

    接着,大太監增祿把聖旨遞給了綿愉。

    綿愉打開看的同時,慈安太后道:「哀家和皇上正式冊封蘇曳為九門提督,掌管京城防務。」

    惠親王綿愉身體一顫。

    九門提督,在這等時刻,就是最要害的官職的。

    一旦成了九門提督,蘇曳控制京城防務,可就是名正言順了。

    一時間,綿愉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慈安太后道:「王叔,可是這份旨意有什麼不妥嗎?」

    這,這如何說?

    一開始冊封你做御前大臣、軍機大臣的旨意,你覺得很妥當。

    怎麼輪到冊封蘇曳的聖旨,你就覺得不妥了?

    誰說二十四的美麗小太后不懂政治的,她是真的不愛費心而已。

    而且,她還知道先封蘇曳為九門提督,這個要害官職,但是又不會刺激綿愉等人太狠。

    掙扎了一次又一次,綿愉開口道:「回太后話,奴才覺得這份旨意也沒什麼不妥。」

    「那就好,那就好。」慈安太后道:「幸好京城有王叔這樣德高望重的皇室宗王在,否則我們這孤兒寡母的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嘛,你還會CPU。

    惠親王綿愉道:「奴才粉身碎骨,也要保護太后和皇上周全。」

    慈安太后道:「我這裏還有一道聖旨,是交給僧格林沁的。就說京城防務已經足夠了,反而承德行宮那邊有些空虛,就讓他先回去吧。京城防務,就交給新的九門提督好了。至於蘇曳的事情,我和皇帝生母再行商議,而後做最終決定。」

    呃?!

    綿愉再一次卡住。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這個年輕的小太后,真的是一步一步逼近的啊。

    態度那麼溫柔,卻讓人沒有拒絕的餘地。

    你已經答應了前面兩個了,那最後一個最微不足道,卻真的要辛苦你去做事了。

    這點事情,都不願意去做嗎?

    一時間,綿愉只覺得口乾舌燥。

    但是很快,他內心又湧起一陣倨傲。

    不就是害怕得罪承德那邊嗎?我現在是皇叔祖,誰能拿本王怎麼樣?

    況且,眼前這個太后才是正宮。

    承德那邊的肅順等人,他綿愉本就看不過眼,憑什么九個顧命大臣,都沒有我?

    頓時,惠親王綿愉一絲不苟叩首道:「奴才領旨!」

    接着,他拿起兩份聖旨,躬身道:「奴才告退。」

    慈安太后道:「對了,僧格林沁手中也有一道聖旨的。所以王叔最好趕在他到京城之前,趕在他拿出聖旨之前,宣讀旨意。」

    惠親王綿愉道:「奴才省的,太后放心。」

    接下來,他直接飛奔出皇宮。

    「準備馬匹,快,快,快!」

    「你們幾個侍衛,跟着我去!」

    接着出了皇宮之後,惠親王綿愉直接翻身上馬,身後跟着一隊御前侍衛,朝着京城北邊狂奔。

    「快,快,快!」

    僧格林沁率領一萬多騎兵,已經連奔了幾天幾夜了。

    不能不睡覺,但睡覺時間很少,真的巴不得在馬背上睡覺。

    如今,距離京城只有三十里了。

    他懷中揣着聖旨,讓蘇曳立刻退兵,返回南方,並且把京

    城防務交給他僧格林沁。

    屆時,蘇曳要麼退兵,要麼抗旨。

    一旦抗旨,那就是董卓。

    一萬多騎兵,煙塵滾滾。

    偌大的京城,已經已經隱約看得到輪廓,真是久違了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前面一隊人馬狂奔而至。

    近了一看,發現是惠親王綿愉。

    「惠親王,發生了什麼事?如此十萬火急,可是蘇曳造反作亂了?」僧格林沁道。

    惠親王綿愉下馬,展開聖旨道:「有旨,僧格林沁接旨。」

    僧格林沁微微一愕。

    但,對於皇家本能的敬畏,還是讓他立刻下馬。

    眼前這個惠親王,蘇曳總不可能收買的吧。

    「僧格林沁,京城防務已經交給新的九門提督蘇曳掌管,承德空虛,令你立刻率軍北返,返回承德行宮,欽此!」

    頓時間,僧格林沁驚呆了。

    什麼?!

    蘇曳成了九門提督,正式掌管京城防務了?

    見到他呆立原地,惠親王綿愉道:「僧格林沁,你要抗旨嗎?」

    註:一萬二送上,總算早了十幾分鐘寫完。恩公,月票榜真的幫幫我好嗎?千恩萬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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