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再大喊大叫也沒有用了,吏部尚書花沙反而安靜了下來,靜靜地望着這一切。
他甚至無法想像,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這可是七省封疆大吏啊。
蘇曳是怎麼說服他們的呀?這可是要擔着天大的干係。
甚至,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向朝廷匯報這件事情。
皇帝這個人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他可不管你匯報上來的消息重要以否,但只要你匯報的是壞消息,他就會對你印象大壞。
在大英帝國王室特使的見證下,七省盟約簽訂結束。
總共七份。
每一個人一份。
每一個人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且蓋上了自己的官印。
這個時候,花沙那清晰地感覺到朝廷權威仿佛碎裂了一角。
接着,蘇曳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並且蓋上了自己的私人印章。
這份七省盟約,大英帝國的王室特使只是旁觀者。
接下來,南方經濟合作體簽約。
這就是一份非常詳細的契約了,這裏面規定九江經濟實驗區的商品,可以暢通無阻在南方七省進行銷售。
而且進入每一個省的時候,只交一次稅,規定為5%。
因為現在各省的厘金局是非常亂的,很多東西進入市場後,不知道要被收多少次稅,甚至過路一次,就要收一次稅。
這個百分之五的稅率當然是算低的了,但這也是為了對沖天津條約的影響。
因為天津條約規定,洋貨進入中國市場後,在各個關口交完稅之後,進入各省市場是不需要繳納任何稅負的。
稅務制度太複雜了,所以這個南方經濟合作體,第一次契約暫定五年。
蘇曳未來是要進入中樞的,之後肯定會調高商品稅額,成為國家主要財政收入之一。
但是慢慢來。
而且現在這些工業屬於培養期,儘量少徵稅。
當然,其他省份的商品進入江西也是一樣的,也是只收一次稅,百分之五。
另外,合作體中規定,取消長江航道上所有的厘金局。
採取到岸收稅,任何人,任何官方組織,都不得在長江航道上收稅。
當然,這樣的合作對於九江經濟試驗區來說,占的便宜太大了。
單方面佔便宜的合作體,是不長久的。
所以,在合作體規定。
香煙,鋼鐵兩項產業,嚴格採用各省代理權制度。
也就是說,蘇曳的九江經濟實驗區,無法直接在各省進行銷售。
而是要把銷售權交給各省的代理,也就是說要讓他們賺取一波利潤。
但是,九江經實驗區對各省代理有指導權,替換權,還有定價權。
總之,這是一個非常務實的契約。
七省巡撫簽字,蓋上了官印。
蘇曳簽字,蓋印。
最後,大英帝國王室特使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印章。
因為,九江經濟試驗區有49%的股份是屬於英方的。
在兩年內,整個九江經濟試驗區的商品大概只能供應國內,未來肯定是要大勢出口的。
尤其是香煙,一定會暢銷全世界。
簽字完畢後。
開始拍照。
畫面,被定格。
這個歷史的瞬間,被定格。
或許在場眾人無人知道,這個世界的中華,是從這一刻開始騰飛的腳步。
接下來,各個記者開始採訪。
英國的,美國的,法國的等等。
泰晤士報記者提問:「尊敬的蘇曳爵士,請問伱的這個舉動是在對抗貴國的朝廷,貴國的皇帝嗎?」
旁邊的翻譯,一絲不苟地把他翻譯成為了中文。
而這個時候的蘇曳,講的就不是英文了,因為他是中國人。
「當然不是,不管是七省盟約,還是南方經濟合作體,都符合中國的利益,符合朝廷的利益,符合皇帝陛下的利益。」
「我們永遠都忠誠於朝廷中樞,永遠都忠誠於皇帝陛下。」
泰晤士報記者道:「請問,你們南方七省盟約,南方經濟合作體的建立,得到清國朝廷和皇帝的允許嗎?」
蘇曳道:「南方七省的盟約,主要是為了保衛長江航道,保衛七省的百姓不受非法傳教士的危害,不久之前發生的廈門慘案,觸目驚心,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哪怕在倫敦也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所以南方七省的盟約只是為了自保,完全不針對第三方,更加沒有針對朝廷的意思,請各方不要做過多的解讀。」
巴黎新聞報社記者:「南方經濟合作體的成立,是不是為了對抗其他各國的傾銷,是否會傷害包括英國,法國等在內的利益?」
蘇曳道:「在公正平等的原則下,我們歡迎和全世界各個國家進行貿易。這是一個自由開放的市場,公平競爭是唯一法則。」
剛剛改名不久的紐約時報記者問道:「英方特使出現在這次簽約儀式上,並且在相關契約上進行簽字。蘇曳爵士,請問你的九江經濟試驗區,英國資本佔有多少股份?」
蘇曳道:「這是商業機密,抱歉。」
紐約時報記者繼續問道:「那請問接下來貴國的產業,會接受其他國家資本的進入嗎?」
蘇曳道:「原則上是這樣的,但是大英帝國始終是我們最優先級的戰略夥伴。」
泰晤士報記者問道:「蘇曳爵士,今日七省盟約的建立,還有南方經濟合作體的成立,主要目的是為了對抗天津條約嗎?」
這個問題,就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
蘇曳想了一會兒,道:「是的!」
泰晤士報記者道:「那是不是意味着七省盟約,還有南方經濟合作體的成立,會大大傷害大英帝國的利益?」
蘇曳道:「當然不是,恰恰相反。一個充滿活力的,一個經濟繁榮的我國,更加適合大英帝國的利益。我在這裏向英國人民展示了另外一種可能性,不是戰爭和壓迫,而是和平合作共贏。」
「請您見證,未來也請整個大英帝國的民眾見證,我們這條合作路線的優越性,遠遠大過於戰爭和脅迫。」
「我國也有發展的權力,我國和世界諸國是平等的。」
「我國在東方的發展,符合大英帝國的利益,符合穩定世界秩序的構建。」
接下來,蘇曳笑道:「接下來,也歡迎訪問我的這些同僚。」
這些記者都是收了紅包的。
所以,接下來七省巡撫,都會挨個被問到問題,雨露均沾。
「閩浙總督大人,關於廈門教案,您有什麼話對大英帝國說,有什麼話對您的朝廷說?
田雨公道:「當你們靠近之後看,會發現那些受害者和你們一樣,也是人!尤其那些孩子,和貴國貴族家裏的孩子,貴國平民家裏的孩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們同樣的天真稚嫩,同樣的寶貴。」
說到這裏,田雨公稍稍停頓了一下。
因為還有半個問題,是要對朝廷講的。
田雨公道:「落後就要挨打,唯有發奮自強!躲起來,捂住眼睛是沒有用的。」
聽到這句話,花沙那面孔抽搐了一下。
「曾國藩大人,您為何會參加這次的盟約,難道就不怕觸犯到貴國的皇帝陛下嗎?」
這個問題,讓曾國藩心臟一陣哆嗦。
「聖明無過於皇上,只要符合大清的利益,就符合皇上的利益。」
「徐有壬大人,請問七省盟約是不是會造成清國的分裂?」
這些問題,一個比一個激烈了。
徐有壬道:「當然不可能,我們反抗的是不平等的條約,我們是為了保護人民。我相信南方七省只是先行一步,為全國做一個表率。我相信全國民眾之心和我們是一樣的。」
「王有齡大人,我認真研究過你們的資料,在場所有的大人,都是貴國科舉制度的勝利者,唯獨您的官位是買來的,唯獨您沒有通過科舉考試,請問您坐在其中,作何感想?」
旁邊的李續賓道:「你們研究得不夠清楚,我也沒有通過科舉考。」
王有齡笑道:「這恰恰是我的驕傲,我連秀才都不是,卻可以和諸位人傑在一起,我非常榮幸。」
「駱秉章大人,您是貴國進士出身,王有齡大人、李續賓大人沒有通過貴國的科舉考試卻和您平起平坐,這是不是證明貴國的科舉制度已經落後了。」
這個問題,問得駱秉章後背冒汗。
駱秉章道:「這更加證明了我國朝廷兼容並蓄,海納百川,唯才是舉。」
「李續賓大人,您是將領出身,卻做到了安徽巡撫。在很多人眼中,說湘軍是軍閥,不受朝廷控制,您有什麼看法?」
李續賓頭皮發麻。
事實上,這些記者對這些官員根本沒有那麼深入的了解。
但巴廈禮是了解的,給他們準備了厚厚的一疊資料。
所有的問題,看上去犀利而又平常,但其實都有嚴重政治傾向的。
李續賓道:「當然不是,根本沒有湘軍這一稱呼。都是朝廷的軍隊,我們和其他綠營一樣,都隸屬於朝廷,完全服從皇上的旨意。」
蘇曳道:「好了,還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泰晤士報記者道:「請問七省盟約是否有軍事性質?也就是說如果有一省受到軍事攻擊,其他省份有援助的義務?」
這個問題就更加犀利了。
花沙那聽完後,立刻豎起耳朵。
田雨公道:「毫無疑問,是這樣的。」
徐有壬道:「毫無疑問,是這樣的。」
王有齡、沈葆楨都做出了同樣的回答。
頓時間,壓力來到了湘軍這邊了。
曾國藩也感覺到頭皮發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一旦涉及到軍事,毫無疑問會給皇帝帶來無比巨大的壓力。
足足好一會兒,曾國藩道:「兄弟省份一旦受到了外敵或者叛軍的攻擊,我們當然有義務相救。」
至此!
整個儀式,徹底結束了。
外面的士兵,整整齊齊朝着天空,整齊開槍!
當然,全部是空包彈。
緊接着,在海面上的蘇曳艦隊,朝着外海方向整齊開炮。
整整九響!
慶祝七省盟約的簽訂。
慶祝南方經濟合作體的成立。
而英方艦隊早已經收到通知,就這麼靜靜地看着。
最後!
在豫園的上空,綻放起了華麗的焰火。
恰好,此時夜幕降臨。
整個焰火,持續了一刻鐘。
無數上海人民,探出頭來觀看。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喜事。
但肯定是發生大事了,今天出現了這麼大的陣仗。
海關總稅務司。
威妥瑪和李泰國、亨利爵士等人端着酒杯,望着天空的焰火。
顯得嚴肅無比。
「諸位紳士,按照中國的話說,接下來就是多事之秋了。」
「額爾金伯爵已經回倫敦了,這毫無疑問是大英帝國外交的一次挫敗。」
「用不了多久,這一波火焰就會燒到倫敦了。」
亨利爵士道:「但如論如何,這是蘇曳對中國皇帝的一次背刺是嗎?在麻煩燒到我們身上之前,我們盡情地享受這一場大戲吧。」
威妥瑪道:「亨利爵士,我們是蘇曳最早的朋友。但現在卻成為了他的敵人了。」
亨利爵士道:「那又如何?他現在只是中國的一個小小軍閥,能對我們怎麼樣?就連他們的朝廷也對我們無可奈何。」
花沙那那邊絞盡腦汁,不知道該如何寫這份奏章。
松江知府,上海知縣,也都如同末日降臨一般。
但是緊接着。
又有一個消息傳來了。
七省盟約成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在長江上進行一場軍事演習。
南方七省,有的出戰船,有的出軍隊。
總共出動船隻三百艘,軍隊兩萬人。
為期一個月的軍事演練。
口號是保衛長江航道。
而這次軍事演練的統帥,正是江西團練官蘇曳。
各省巡撫返回治地後,立刻派遣軍隊和船隻參加。
花沙那再一次如同雷擊。
看着之前寫好的奏章,徹底揉碎了。
再重寫一份。
幾易其稿,終於寫好了奏章。
然後分別走海路,走陸路,用最快速度,送往京城。
京城,後宮。
出了月子後,蓮妃先去皇后處謝恩。
然後,她就主動來到懿貴妃這邊。
蘇曳那邊岌岌可危,她更加要掙扎求活,為了自己,為了孩子。
「給貴妃娘娘請安了。」冰冰恭敬行禮。
懿貴妃道:「可千萬別,接下來很快你也是貴妃了,咱兩平級了。」
冰冰道:「不,不,臣妾會和皇上說清楚,這個貴妃萬萬不敢受。妹妹永遠都在姐姐的後面,什麼時候您成為皇貴妃了,妹妹再想着也不遲。」
聽到這話,懿貴妃還是很滿意的。
因為對方這話顯得退讓,而且也沒什麼心機。
但是,他對蓮妃生了一個皇子還是充滿了戒心,尤其這個皇子看起來健壯、活潑、而且還長得俊。
懿貴妃道:「妹妹,你這兒子生得好啊,健壯而又俊俏,皇上每次都愛不釋手。」
冰冰道:「是啊,皇上每次都說,給他生了一個巴圖魯,以後肯定是要為大清征戰的,勇武得很。這樣我也就放心了,皇上對大阿哥要求高,正好對二阿哥也鬆懈一些。」
「倒是大阿哥,越來越有皇上之風範了,小大人似的。」
懿貴妃聽到這句話,一邊心中大喜,一邊戒備。
因為對方這些話說得他太高興了,什麼時候蓮妃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但她此時心機還沒有那麼深,只是鋒芒太盛而已,畢竟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子。
接着,蓮妃道:「好姐姐,有一件事我要求你。」
懿貴妃道:「什麼事?你說?」
蓮妃道:「妹妹自己都還是孩子,不懂事得很,這個孩子愛是愛煞了,但想着要養他教他,頓時頭都大了。所以等到孩子再大一些時候,這個孩子就養在姐姐膝下,好不好?」
懿貴妃一愕,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說。
清廷的後宮制度也很嚴厲殘忍,嬪妃所生的孩子,自己只能養一段時間,稍稍大了之後,就要交給其他的嬪妃養。
蓮妃當然是想要把這個孩子也交給皇后養的,但他不能這樣說。
懿貴妃道:「這事,咱們說了不算的,皇上說了才算。」
蓮妃趁機握住對方的手道:「好姐姐,你就答應我吧,你讀書最多,我也沒什麼讀過書,肯定是教不好的。我跟孩子一樣,喜怒無常,孩子若跟了我,今天溺愛,明天挨打,指不定學成什麼樣了。姐姐最有才華,也威風,孩子肯定乖巧。」
懿貴妃道:「你是說我太過於厲害嗎?」
蓮妃道:「好姐姐,我之前不懂事招惹了你,已經受到懲罰了,您還沒有解氣嗎?您要是不解氣,就擰我兩下出出氣好了。」
接着,她瞥了一眼,忽然道:「好姐姐,你胸真大。」
頓時間,懿貴妃受不住這麼直接的言語,板下臉來不理會她。
蓮妃也不理會,道:「姐姐,你說這次蘇曳是不是要倒霉了啊?這個人實在是太放肆了。」
說話間,她腦子裏面又浮現出那一個夜晚。
那種火辣辣的幻痛仿佛再一次浮現了。
真的是搗得人丟了半條命。
「好了,你這張嘴沒有遮擋,小心又挨耳光,可不許再說這樣的話。」懿貴妃道:「我這邊差不多了,你去太妃那邊請安吧,別讓人等了。」
蓮妃道:「姐姐我算是發現了,你這張臉,越是冷峻,越是俊俏。」
出了懿貴妃的宮後,蓮妃艷麗面孔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
蘇曳,你這個死鬼,這一關你過不過得去啊?
你要是過不去,我以後可就慘了。
孩子也慘了。
為了保護孩子,她甚至想出了把孩子交給懿貴妃撫養。
蓮妃走了之後,懿貴妃忍不住到了鏡子面前,她還真的發現了。
自己這張臉,確實是冷艷的。
越冷峻,越艷麗。
外面的安德海道:「主子,蓮妃口無遮攔,但是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主子冷艷貴氣,當真艷光逼人。」
「呱噪!」懿貴妃道:「外面有什麼消息?」
安德海道:「洋人倒了大霉,那個額爾金伯爵丟官走人了。接下來朝廷會全力以赴對對付蘇曳,要徹底一勞永逸解決了。」
京城!
皇帝正在召見耆齡。
這位前福州將軍痛哭流涕。
他本以為這一次肯定在劫難逃了,卻沒有想到非但沒有罷官,反而權力更重了。
「皇上,您放心,這次奴才去江西,就算粉身碎骨,也要為您除掉蘇曳這個毒害。」
皇帝道:「你打算怎麼做?」
耆齡道:「封鎖,孤立九江!」
「派兵接管碼頭,接管贛鎮綠營!」
「不惜對立,衝突!」
「逼迫蘇曳要麼妥協,要麼造反。」
「一旦造反,他就是身敗名裂。」
這個態度,就讓皇帝很滿意了。因為他發現,這個時候和蘇曳講什麼政治手段,已經完全沒用了,就是要直截了當。
接下來,就是要帶什麼兵馬南下。
「臣想帶三部分兵馬,從八旗京營帶一部分,從福州帶一部分,天津鎮綠營帶一部分。」耆齡道:「福州的一部分兵馬是奴才親自帶出來的,而八旗京營完全忠誠於皇上,天津綠營也忠誠於皇上,而且還和蘇曳有仇,這樣召集起來的兩萬大軍,才能和蘇曳干到底。」
皇帝聽了之後,道:「照准。「
耆齡道:「另外臣還想要帶足夠的官員,關鍵時刻,可以全面接管江西的政務權力。」
皇帝道:「照准。」
而在這個時候,外面又傳來了太監王德利的聲音。
「皇上,俄國公使又來求見,要求換約。」
皇帝頓時皺眉。
黑龍江將軍奕山和沙俄總督簽訂了《璦琿條約》,約定幾個月後,便來京城換約,而後正式確定條約生效。
不久之前的中俄天津條約中也規定了,中俄之間重新勘探邊界,這其實就是變相承認璦琿條約了。
對於璦琿條約內容,失去的那些領土,皇帝很惱怒,但是也沒有太大的概念。
這些苦寒之地,沒有價值。
當然,如此一來清廷失去了外東北的出海口,他就更加不在意了。
皇帝當然知道海權這個詞,但是概念也不深切。
對比而言,他最最在意的就是洋人入京。
這是萬萬不能的。
「不見!」皇帝直接了當道。
額爾金伯爵走了之後,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此人對大清最強硬。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額爾金都走了,你們其他公使還抖什麼抖?
尤其是廈門教案的外交勝利,讓皇帝再一次覺得,洋人其實沒有那麼可怕。
他已經再一次派僧格林沁去大沽口了,再一次修復炮台,升級炮台。
皇帝繼續交代耆齡。
「朕故意讓桂良兼了兩江總督,而曾國藩對這個位置志在必得,想要得到這個位置,就必須付出行動。」皇帝道:「朕會下旨,讓他的湘軍配合你。」
「另外,浙江巡撫王有齡也是知兵的,是打出來的巡撫,真也會給他下旨,關鍵時刻配合你。」
「江南提督張國梁掌握蘇南兵馬,他對朕忠心耿耿,他手中也有兩萬軍隊。」
「勝保的軍隊在揚州,榮祿的部分軍隊在安徽。」
「所以,朕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蘇曳不動則已,只要一動,十幾萬大軍,就會從四面八方將他撲滅。」
「況且,他的那些軍隊,讓他們去打發逆可以,但讓他們跟着蘇曳謀反?大概是不可能的。」
「所以耆齡你你這一次卻江西,要放開膽子,豁開了去干,就如同你在福州一樣。」
江西巡撫、南昌將軍、領兵部尚書銜耆齡,跪下叩首道:「聖明無過於陛下。」
「臣當為皇上利劍,斬碎一切敵人,掃清一切魑魅魍魎。」
頓時間,君臣都躊躇滿志。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陣高呼。
「六百里加急,六百里加急!」
太監王德利非飛奔而來道:「皇上,上海方向,六百里加急。」
皇帝一愕?
上海?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非是洋人那邊,又作妖了?
很快信使飛奔而入。
遞上來了談判副使花沙那,還有松江知府的奏章。
打開一看。
剎那間。
皇帝呆立,一動不動。
甚至,一下子難以反應過來。
因為,這是新事物。
蘇曳主持七省盟約成立。
南方經濟合作體成立。
南方七省,進行軍事演練,動用船隻三百艘,出動軍隊三萬人。
這一場軍事演練的主帥是江西團練官蘇曳。
福建、浙江、江蘇、江西、湖南、湖北、安徽七省巡撫全部到場簽字。
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皇帝一陣踉蹌後退,坐倒在地上。
眼前發黑,發昏。
四肢冰涼,嘴唇發青發紫,面色蒼白無色。
王承貴趕緊上前,高呼道:「皇上,皇上,您怎麼了?怎麼了?」
他趕緊為皇帝拍打後背,為皇帝順氣。
「快傳太醫,傳太醫!」
足足好一會兒後,皇帝才發出聲音,嘶吼道:「反了,反了!」
「有人要反了!」說罷眼睛一翻,直接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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