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胖爺洪亮的吆喝聲和西洋小妞咯咯咯的嬌笑聲越來越遠,侍衛們兀自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胖爺平時也不是醬紫的啊,感覺今天他精神有點不大對頭,疑似瘋魔了呢……
有人賣,就有人買,尤其是在天氣這麼熱的情況下,竟然還有糖葫蘆這種東西真也是新奇的很!
請問多少錢一串呀?
「一兩銀子不還價!」胖子剛才還順了一條毛巾,圍在脖子上擦汗的樣子,還就像極了一個小商販。怕瓦洛娃熱,給她找了一頂大草帽,乖乖坐在車上的樣子也像是個商販老婆。
「多少錢?」顧客們聞言大驚失色,一兩銀子一串你是要瘋啊!
「愛買不買啊!」胖子根本不接受還價,態度還極為囂張,「不買都趕緊讓開昂,特麼的都想要蹭我冰塊的涼氣兒啊是怎麼的……那個紅臉的漢子你過來,別瞅了就說你呢,這天氣還咳嗽是肺火太盛,來個梨子的保證你馬上就好!」
「你這個小商販還懂醫道?」那個紅臉漢子湊過來一臉的鄙夷,「想要賣東西也不是這麼個吆喝法,騙人可不行……咳咳咳!若是我花錢買了吃還咳嗽怎麼辦?」
「你看這人說的話。」胖子將胸脯子拍的震天價響,「你就瞧兄弟我這個樣貌像不像是騙人的?咱恁麼地,你買一串吃,若是咳嗽不止,我十倍還你銀子不就得了!」
這可是你說的昂,大傢伙都是見證……來一串!
但神奇的事情就也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了,那紅臉漢子買了一串梨子葫蘆,三兩口吃下去後還真就不咳嗽了……
哎呀,這個味道真是太好了,特麼的出來着急身上也沒帶那麼多銀子啊,要不然高低再買兩串兒。
然而眾人卻也都疑惑起來,這特麼的不會是托兒吧?否則哪有這麼神奇的事情,從來沒聽說過吃了糖葫蘆還能治咳嗽的昂!
「你們買不買?不買就全都讓開!」胖子好貨才不愁賣,擦了擦汗,推着車子就走,也合着他內功深厚,中氣十足,糖葫蘆兒幾個字兒吆喝出來,整條御街上都能聽見!
因為售價太貴,所以聽到吆喝過來看熱鬧的是不少,真正肯掏銀子買的卻也不是很多,但架不住消費群體大啊,所以這麼一會兒也賣出了幾十串。
瓦洛娃用衣衫兜着沉甸甸的銀子,臉上都笑出了一朵花兒。
「怪事年年有,沒有今年多,我老周活了三十多年,還特麼的沒見過這個時節賣糖葫蘆的昂,多少錢一串給我老婆子買一串去討好……一兩銀子,特麼的這是要瘋……耶?」
卻是周瑞聽到動靜溜達出來,本想買一串給老婆吃,聽聞如此天價,險些驚掉了下巴。
抬頭一看我勒個草!
這不是我家老爺嗎這不是?
可是車上坐着的卻並非是夫人……老爺你搞什麼搞啊你!
「去去去,滾一邊兒去,誰是你老爺?叫爺爺也沒用昂!」胖子一把將他推開,「一兩銀子不還價,不買別磨嘰!」
「老胖你這叫什麼話?」周瑞不高興,「咋的不認識我了?我是你的同鄉周瑞啊!幾天不見你這是都討上媳婦了啊?嘖嘖嘖,還蠻俊的呢我看看。」
胖子聞言大怒,眼睛立刻瞪圓,特麼的你小子膽敢威脅本老爺,想死啊是怎麼的?
卻不料周瑞的眼睛比他瞪的還大呢,我看是老爺你想死啊你!信不信我這就去報告夫人?
裝小販買糖葫蘆你要瘋也就算了,竟然還找了一個野女人跟你一起鬼混胡鬧,我周瑞不才,就看不慣你這個作風!
你還跟我瞪眼睛,你眼睛有夫人大麼我問你?
「哦……是你小子啊!」胖子見勢不妙,立刻回嗔作喜,主動送了一串給他,「出汗迷了眼睛沒認出來,既然是同鄉那就給你一串嘗嘗得了。」「
我老婆不要吃啊!」周瑞大聲道。
「好好好,兩串就兩串。」胖子不想跟他糾纏,同時威脅的瞪他,你小子差不多行了昂!
「我看你才差不多就行了!別發了一點小財就得意忘形我警告你!」周瑞是真的挺生氣的。
夫人千葉多好啊她,對你多好啊,對我們多好啊,你卻竟然背着她在外面找野女人像話嗎!
這次我權且原諒你,但只替你保密一回昂,下回若是再被我碰見的話,別怪我真的報告夫人!
其實這也並非是周瑞放肆,違逆綱常,主要是胖子這個做老爺的平時也沒甚威嚴,跟他們兩口子相處不像是主僕,更像是朋友。
作為僕人我當然不該管老爺的事,但作為朋友就必須要勸誡你了!
你說乾的這叫什麼事兒啊你……
胖子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御街上住着不少官兒呢,現在又是下班時分,搞不好會遇見熟人,還是去相對偏僻一點的街道比較好,推着瓦洛娃一路來到寧遠街,卻不料還是撞到了熟人兒。
將車子停在街道上正準備找口水喝,卻見疤三兒跟幾個混混簇擁着一個身穿孝衣的女子走了過來,不由的勃然大怒。
「疤三兒,特麼的你小子是越來越長進了,這特麼的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就算了人家還帶着孝呢這是想死啊你!」路見不平就是一聲吼。
「特麼的誰啊……胖爺?」疤三兒見到胖子當時就愣了,不是胖爺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不是太醫院的名譽院長,白糖廠的廠長嗎,咋還走街串巷賣起糖葫蘆來了?因為啥啊,腐敗了?
「少特麼的廢話,那個女人怎麼回事兒!」胖子道。
「哦,那是趙三娘,她爺們兒犯了事兒,剛才被錦衣衛給處決了,通知她去領屍,她一個女人家家的如何辦的了這種事?小的就帶了幾個兄弟過去幫忙,又湊了些銀子買了口棺材,剛才城外埋了回來。」疤三兒道。
「特麼的你小子竟然能做這種事兒?咋的不做流氓改行做善人了?」胖子奇道。
「你看胖爺說的話。」疤爺道,「咱們雖然不是善人,也不是惡人啊,跟趙三娘街里街坊住着,這點小忙還能不幫着點?」
「趙三娘……她男人是誰啊?」胖子問道。
「李飛,也是個江湖人,犯了啥案子咱也不知道,錦衣衛啊,誰敢瞎打聽?」疤三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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