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邦的葬禮舉辦的十分隆重,因為皇上都親自去了,所以文武百官包括在京的三個王爺也都參加了,出殯的時候更是萬人空巷,盛況空前!
但老百姓們對這位王安邦大人其實也沒什麼好感,之所以扶老攜幼前來可也並非是送他最後一程,而是來瞧熱鬧的……
對於王安邦的死,幸災樂禍的人可能不少,傷心難過的人真也不多,除了他的老婆孩子……他老婆都未必傷心昂。
在葬禮儀式上蕭辰就也特別關注了一下那位李夫人,總感覺她是憋着笑呢。
人們都說中年男人的三大喜是升官發財死老婆,看來對於一個移情別戀的中年女人來說,死老公其實也是喜事兒……
「千年不復朝,賢達無奈何,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啊!」一旁的盧靖忽發感慨。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蕭辰隨口附和,心說你跟老子裝什麼傷感?我瞧這裏面最高興的就是你!
「哼,親戚也未必有什麼余悲。」盧靖道,「王安邦的那些子侄宗親們這會兒可能都惦記着要瓜分他的家產呢。」
「啊?不能吧,王安邦有兒子啊。」蕭辰奇道。
「是有兒子,但王安邦是老來得子,老大還不到十歲,老二才四歲,小小年紀,是也無法持家。」盧靖道。
「不是還有李夫人嗎?」蕭辰道,「怎麼也輪不到他親戚啊。」
「李夫人是王安邦的繼室夫人,她自己沒有兒女,老大是王安邦前妻所留,老二是一個侍妾生的,卻也難產死了,現在他的宗親們就抓住這一點非要趕走李夫人,由他們來撫養兩個子侄。」
「這特麼的不是無理取鬧嗎?」蕭辰道,「再說有你盧大人做主,料想他們也不敢這麼做。」
「我怎麼好出面的?」盧靖連連搖頭,「也不知道是誰多嘴多舌傳出謠言,非說我跟李夫人有什麼不清不白的事情,我現在避嫌尚且不及,還怎麼能摻乎人家的家事?再說這種事官方也不好管,清官難斷家務事嘛。」
「嗯?有謠言出來了?」蕭辰吃了一驚,「特麼的誰傳出來的!」
「我不是疑心你。」盧靖嘆了口氣道,「不過錦衣衛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朱侯爺真該好好的整頓一下子錦衣衛了,該貶的就貶,該殺的就殺!現在錦衣衛里魚龍混雜,太特麼的亂套了。」蕭辰道。
「呵呵,你以為朱侯爺不想?他也是有心無力啊。」盧靖苦笑道。
這倒也是真的,因為錦衣衛里不但有皇上的人,還有幾位王爺的人,其中還有他蕭辰的人……這些人朱嘯川想動卻也都動不了,更多時候都得睜一眼閉一眼的裝糊塗。
但錦衣衛權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也沒有其他一個權力機構能夠制衡,如果蕭辰一直留在宮中不走,他的西宮輯事廠發展至今,也許還能稍微與之抗衡,現在就也不必提,都特麼名存實亡了。
「你聽說了嗎?」盧靖忽然又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聽說什麼?」蕭辰道。
「皇上準備要在鳳陽城再組建幾支衛戍部隊……現在咱們京中防衛力量,略顯空虛,比如上次段鳳年造反,就閃了咱們一下子。」盧靖道。
「嗯,禁軍不到一萬,御林軍滿編也不過五萬人,的確是少了點。」蕭辰道。
「皇上說人家羅斯的聖安娜堡里光是近衛軍就有五萬人,衛戍部隊更是多達十幾萬人,還有東瀛的平安京,也有十幾萬的部隊,咱們大周跟人家比起來,就也太過薄弱了一些。」
「其實只要咱們大周境內穩定,衛戍部隊也根本不必太多的。」蕭辰道,「海寧水師其實也算是直屬皇上的衛戍部隊,一總加起來,也有十萬之眾了。」
「呵呵,你這麼想,皇上可不這麼想,尤其是那兩位王爺不這麼想。」盧靖道,「小王爺手握重兵,近在海寧,他們兩個能安心嗎?」
「唉……真特麼的愁人。」蕭辰嘆了口氣。
「你愁什麼啊?我才愁死了呢!」盧靖道,「皇上說要成立一個近衛營,一個三千營,一個神機營,三千營是重步兵,近衛營是輕騎,這都還好辦,神機營卻要求裝備大量的火槍火炮……現在咱們哪有那麼多的火器?」
「問題是這幾營兵要歸誰管轄啊?」蕭辰道,「皇上總不可能親自率領吧?」
「反正不是你我。」盧靖搖了搖頭,不再說了。
盧靖提供的這個情報十分重要,葬禮結束後蕭辰便立刻修書一封給端木南風,這就等於是告知了李萬雲。
又修書一封送到琅琊白沙城給林東陽,這就等於是通知了李岩,又讓玄衣衛以林岳的名義送信給燕雲關的霍岐山,這就等於是知會了薛金山。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攪和一下子再說,順便還能領幾個人情。
總之最好不要讓李世和李豐掌握這幾支衛戍部隊,否則對李秋可是大大的不利!
自從上次三萬白龍衛死於海難之後,李豐可謂是元氣大傷,但真正令他傷筋動骨的卻還是段鳳年造反。
十萬白龍,半出琅琊,白龍衛里很多軍官都是琅琊人,段鳳年造反之後,這些人全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牽連,這些軍官可都是白龍衛的基石,他們的離開對於白龍衛來說可真是滅頂之災!
雖然李萬疆並未因此責怪李豐,但李豐自己卻都差點窩囊死了。
可惡的是李秋這個小崽子,初來乍到從沒有帶過兵的人,竟然輕而易舉的就將段鳳年給滅了,而李秋帶的還是自己麾下的兵……
這令等着看笑話的他大為惱怒,以至於遷怒於張恆和林飛熊,生生的把這兩個本來忠於自己的將軍推到了李秋那邊。
真特麼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現在皇上又讓李秋組建海寧水師,海寧灣跟鳳陽可是近在咫尺……這更令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寧。
還是孫志給他出主意,讓他去跟父皇提出加強京城衛戍部隊的建議,因為段鳳年造反曾一度威脅京師,皇上對此必然有所考慮,你先提出就也佔據了一定的主動。
果然李萬疆欣然接受了他這個建議,但卻也沒有提調白龍衛入京的事,他自己也不敢說,畢竟現在的白龍衛,已經不是從前的白龍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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